“你说什么?!”小五和紫晴同时怔住。

“云易,你什么意思?”小五看了眼紫晴,追问道。

云易却只看着紫晴,失神般道:“他不明白,你也不明白么?这五噬散噬人心肺,化人骨髓,五日之内剧痛而亡,你会不知?”

紫晴眸中满是震惊恐惧,不敢置信地看了他片刻,忽得使劲摇头,叫道:“你胡说,这明明是**!!怎么会是什么五噬散?!你胡说!!”顿了片刻,又猛地看向红莲,本待冲过去质问她,腿却软了,只能颤抖着手指着她厉声问道,“你快说啊,那不是什么五噬散对不对!!”

小五听出了一丝眉目,当下抓着紫晴的双肩惊惧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希望谁死?”

紫晴眼睛瞪得大大的,眸中是无限的恐惧,她就那样不肯相信地看着红莲,却听红莲斥道:“你自己的东西问我作甚……”

然而话还没说完,便被云易狠狠一个耳光打翻在地,她惊怒地抬头望向云易,却见他眸若深潭,利刃一般的目光让她不寒而栗。

“还想狡辩!她的五噬散会是凭空变出的?当初我便该杀了你!”

红莲愣住,心中是浓的化不开的痛楚,她喃喃道:“你竟然要杀我……”

云易狠狠咬着牙,他何止是想杀她,他还想将她千刀万剐,她竟敢如此谋害与她,若是没有昨日一事,渊儿她……岂不是要死在与自己的婚典上!

紫晴见到这一幕,腿一软,瘫坐在地上,面色恐惧而慌乱。

“说啊!你到底做了什么??你希望谁死?”小五慌了。

“不是这样的,我并不想她死,我没有想她死……”紫晴自言自语着,忽得又抓住小五的衣袍紧紧攥着,像是无论如何也要他相信般奋力道:“我没有,小五你要相信我,我没有要她死,我以为那是**……我只是怕她回去,或是怕他来找她,所以我想她若能早日属于云大哥……”

“你……”小五不敢置信地望着她,瞬间又想到最关键的事,声音颤抖起来,“那三哥他……”

“说

不定已经死了!”红莲狠狠道,那满心的绝望统统变成了对穆子渊更为深切地愤恨,五噬散的解药云易也没有,看这次谁能救得了她,这次,就算是死了,有她垫背也是好的!

“来人!”云易突然大喝,护卫从未见过他如此大的怒气,战战兢兢躬身上前,只听云易用最为冷冽的语声一字字道,“将她给朕拉出去,五马分尸!”

北疆的一切都是穆子渊再熟悉不过,因而偷偷溜掉并在溜掉之前顺些干粮自然是轻而易举,却不想跑了只百里,便见前方不远处一个微胖的身形策马驻足在那里,唬得她忙勒住了马,脑中飞快在调转方向而逃与撂倒老谢而逃之间衡量,最终她意识到以她现在的身板要撂倒老谢这样一个胖子实在是有些难度的,故而调转马头就打算狂奔。

“我不是来抓你回去的。”老谢看着她这一举动无奈喊道。

穆子渊微微一怔,回过身来对老谢干笑一声道:“老谢,你也出来散步,好巧。”

老谢以看白痴一般的眼神撇她一眼,才将手中一个小包袱递与她道:“我是来给你送药的,就这么走了,你的小命不想要了?”

穆子渊一愣,“老谢……你不拦我?”

“拦你有用么?”老谢道,“更何况,你说你有心愿未了,便该去做,委屈了这么些年,临了还不能随心些,太苦了,去吧孩子,你也该为自己做点什么了。”最后一句话,他说得慈祥而和蔼。

以老谢的年纪,实已是穆子渊父辈了,他看着眼前这个一直在努力与命运抗争却越来越狼狈的孩子,心中满是悲悯。

穆子渊闻言鼻子一酸,怔怔地看了半响手中的包袱,抬眼对他认真道:“老谢,原来你才是最明白我的。”

老谢眸中露出丝笑意,口上却嫌弃道“我实是看着你心烦,谁让你以前抢了我那么多药材。”

穆子渊撇撇嘴,“好生小家子气,日后等我发达了,我定会赔给你。”话说出口,穆子渊心中却忽地一凉,日后,自己哪里还能有多少日后。

“恩,一定要赔给我,我等着。”老谢却异常认

真道,顿了顿,又自怀中拿出个钱袋,“这是些散碎银子,我没有太多积蓄,你将就着花。”

穆子渊忙躲开他伸过来的手,“我不能要!”

北疆军饷少,老谢不定攒了多久才能有这点积蓄,何况他家中还有妻儿,她如何能收。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老谢却恼了,硬是拉过她的包袱塞进去,“我没有女儿,倘若我有个女儿遇到你这样的遭遇,我这做爹的不定心疼成什么样子,你爹不在了,就让我代他对你照拂一次。”

穆子渊眼圈很不争气地红了,深深吸了口气,不敢说话,只轻轻应了,“恩。”

老谢叹了口气又道:“这药你五日吃一次,记得三个月后要回来,我为你针灸。”

穆子渊郑重地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说,策马便走,走了几步,又回头道:“老谢,药材和银两我一定赔给你。”

老谢头一次对她露了个温和异常的笑意。

穆子渊从北疆出来一路向东南,两天时间到了礼县,一路打听到了一户农家,站在门口叩门,唤道:“有人在家吗?”

许久,有个花白头发骨瘦如柴的老婆婆缓缓将门打开,看到是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慈祥地笑着道:“姑娘,你有什么事啊。”

穆子渊露出个柔和的笑意,道:“大娘,我是京都人士前往奉贤镇探亲的,途径此处口渴了,想来讨碗水喝。”

此处民风淳朴,老婆婆不疑有他,便将她让进来坐了,用碗承了水给她喝。

“大娘身体可还好?”穆子渊喝了口水闲话般柔声问道。

老婆婆看得她亲和面善,遂笑道:“还算硬朗。姑娘自己一个人在路上,可要小心。”说着看了看外面道,“姑娘你慢慢喝,我火上烧着饭,去看一下,姑娘若不嫌弃,便在这里吃了饭再走,我老婆子一个人吃饭久了,难得有人做个伴。”

穆子渊未曾犹豫便微笑着应了,看老婆婆去了外面,忙跑到里屋将怀中掏出的一个小布袋塞到了老婆婆的被褥底下。

而后才回到堂屋里端端正正地坐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