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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如梭,岁月如歌。自考时光如此乐呵。转眼“十一”到了,虽然才短短的一个月,可毕竟是长这么大头一次离家,我想回家,父母同意。于是我买好票和李峰一起回家,一起走的还有一个女老乡,后来这个女孩成为了李峰的女友。

也许是冥冥中自有天意,我鬼使神差的打开了我家楼下的信箱。不料里面竟真有一封信。

信是我高四认识的一位女同学沈雪来的。大意是高考后不知我怎样了,感谢我在高四时对她一些帮助。那时她也很迷惘,她目前正在家里的高中补习(也就是读高五),希望以后保持联系云云。

我想起来了,沈雪爱穿一件白色的小衫,配浅绿色蓝点的裙子。梳着两条长及胸部的麻花辫,目光清澈如水。胸前是两座丰满的小山丘,从头到脚,从正面到侧面,浑身全是迷人的曲线。走路有时一蹦一跳,像一只既美丽又可爱的小鹿。说话的声音很轻很甜,却绝不发嗲,给人的感觉就像夏天嗓子渴的冒烟的时候喝的第一杯冰镇啤酒,清爽的感觉到胃到心。最早我都不敢正视她的眼神,一旦我们眼神交汇,我便会莫名其妙的脸红。我承认自己很喜欢她,恐怕她也是班里绝大多数男生的永恒之梦,然而我有自知之明,倒不是有远大理想,以学业为重。而是考虑自己学习成绩一般,在加上当时长的比辛健还辛健,所以不敢有什么非分之想。

前面说过,我们补习班里狭小的教室挤满了八十多人。室内的空气污浊不堪,夏天还好说,冬天简直能令屋里所有的人晕车,不,晕室。

沈雪就坐在我前面,穿一件很漂亮的白毛衣。

虽然室内很挤,为了大家的视力着想,还是换坐的,每周一次。当我坐在离窗子很远的地方时,“开窗户”三个字我喊的最欢。可换到我靠窗户时我也不开窗了。零下二三十度的低温,白色的冷空气从打开的窗口“呼呼”侵入,谁坐在下面受得了?而且,沈雪当时感冒刚好,她这次感冒很重,为此都请了几天假。

班里要求开窗户的声音此起彼伏,我置若罔闻,不闻不问。不料沈雪主动回过头来,“开窗户吧!”她望了我一眼,又补充了一句,“不开他们会说你的。”

我打开了窗户,新鲜的冷空气进来,不新鲜的要求开窗户的声音停止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感觉越来越冷了。沈雪没说什么,只是穿上了她那件蓝色的羽绒服。我在后面不禁暗暗感叹,这女孩,真让人佩服!

后来发生的一件事令我记忆深刻。那天晚上我在学校上自习。要是三十岁以上的人对我们市X中的补习班是有印象的,和其他年级的校舍不同,补习班是一栋平房。因此也不存在锁楼门的问题。理论上学一夜都可以,我在高一高二时总是发现我们走时补习班还亮着灯,而第二天早上我们上学时灯又亮着,由此得出结论,有人在里面学了一夜。当然现在我终于得出结论,在里边干什么度过一夜都有可能,就是没人能学一夜,不信您试试?

闲话少说,当天我在学校上自习的时候突然下起了大雨,其实我们这儿夏天雨并不多,大雨更像公历2月29日似的,轻易碰不上。可巧那天老天开眼,瓢泼大雨免费派送,而且活动迟迟没有终止的意思。

沈雪问我,“雨下这么大,你怎么回去啊?”

我故作潇洒地一笑,“没事,雨总会停的。要是实在不停的话我就住这了!”

“那怎么行!”她摇摇头,若有所思。

一会儿她打着伞和几个同学回去了。

仅过了几分钟,她又冲了回来,当着许多同学的面,“啪”地把一件雨披扔到我桌上(她知道我骑自行车)。看着我目瞪口呆的样子,她解释说:“外面雨太大了,担心你走不了。”

我的心“倏”地涌上一股暖流,从小到大,除了我妈,哪个女生对我这么好过啊?!也别说还真有个女孩对我好过,不过后来我才知道她对我好仅仅是为了接近我最好的哥们,我为这件事郁闷了很久。

当天我回去的时候,雨已经停了。我把雨披夹在后座上带回家。自己对着镜子,还臭美地试了一下。

第二天我将雨披还给她,郑重表示感谢。

她听说雨披没用上,有些失望。

从此我就开始注视她,因为她正好和我坐一排,开始时只在下课注视,后来干脆上课也常常把头向她的方向转过去,她似乎很为此困扰。

终于有一天,她约我一个人和她去学校附近的小山谈谈。

她穿着一身漂亮的紫色裙裤,慢慢地踱着,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语句。我跟在旁边,大气也不敢喘。

“嗯”她先叹了口气,“我们就快高考了,是么万亮?”

“对,”我小心翼翼地回答。

“你是不是最近总是在看我?”她的眼睛注视着我的眼睛。

“啊,是,我也没什么别的意思,我。。。。。。”

“请你以后不要总看我了好吗?不管你什么意思,我受不了!”

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死皮赖脸就没意思了。“好,我改。”我用余光看见她嘴边似乎有一丝笑意稍纵即逝。

此后几个月我坚持住了,基本上头都没向她那边歪过直到高考结束,各奔东西。

想不到她竟然知道我家地址还写了信,我佩服这小姑娘的细心。算了,既然人家主动给我写信了,我也回一封吧。

我回了封信,大意是我高四也失败,现在在大连XX学校读自考。把学校地址也写上了。又写上了家里电话,告诉她这两天“十一”在家,她也可以给我打电话。

直到我走的那一天,电话也未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