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魏忠贤活剥人皮

公元1625年,明朝天启五年冬日的某一天,北京城内的一个小客栈。

客栈内,人客稀少,店小二乐得打盹。

五名不想去青楼寻花问柳的商客聚在一起饮酒,其中一人数杯热酒下肚酒精泛窜,胆子也就跟着大了起来,他高声地说:「魏忠贤作恶多端,久当自败!」

这商客简直是跟老天爷借胆,居然直斥当朝「九千岁」魏大公公,众人听的是胆颤心惊,没人敢依声附和。

1620年,十五岁的朱由校继承皇位,即天启皇帝,他立刻封奶妈客氏为奉圣夫人。这魏忠贤虽然是个阉人,不过他与客氏沆瀣一气、狼狈为奸,还与客氏「对食」。

这「对食」意指太监与宫女之间结为『夫妇』,搭伙共食,互慰孤寂。极受皇帝宠信的魏忠贤自组「阉党」好排除异己,陷害忠良,杀人无数,除了皇帝没人敢得罪。

「我说……李大爷,你就别再瞎说了,以免招祸、惹祸呀。」两名较胆小的商客连忙劝说,还不忘向四周警戒似地瞧瞧,锦衣卫的耳目遍布全国,逼供用刑,手段之毒辣无人不知。

「啐……」这李大爷不仅不噤声,反而大力搥桌说:「魏忠贤虽然暴横无情,他还能剥我皮不成,我怕什么!」(明《幸存录》:忠贤虽横,必不能将我剥皮,我何畏?)

这一槌、一语足以让众人醒酒。过了半个时辰,这群商客悄然散去,各自回房休息。

夜半时分,众人熟睡之际,「磅」的一声,客栈门突然被踹开,身穿青绿色锦绣服,佩带绣春刀的数十名锦衣卫兵士涌进,一顶大轿子就停在客栈外,前后左右各有一名锦衣卫把守。

「给我搜!」轿内有人发令。

「遵命!」操京师口音的锦衣卫兵士闻令立刻向四周散开,他们冲进客房,扬起手中火把开始对住客面部进行辨认。搜了四、五个房间后,就寻得醉骂魏忠贤的李大爷。

锦衣卫将他打倒在地,一名锦衣卫顺势再补踹一脚,将其五花大绑,由两名锦衣卫挟持左右拖了出去,「官爷饶命呀…饶命呀……」李大爷求饶声不断。

惶骇间,与他一起喝酒的四位客商随后也被辨认出,一同押送到禁城内的某住户庭院。庭院中,一口大铁锅烧得红通,锅内正煮着滚烫的沥青。

这沥青,并不是现代铺马路的那种黑色的沥青,明代说的沥青即是「松香」。松香是松树树干内流出的油脂,高温熔化后会成水状,干结则变成块状固体,颜色呈焦黄深红色。

这四位客商被制压于地,只能抬头偷看,只见李大爷口中塞布,呜咽不止。其手足四肢,皆被铁钉贯入,钉于一块门板上。

门板前方,锦衣卫士兵和几个华衣太监,皆站立恭谨,一位半老头子居中坐于太师椅上,他拈腮微笑,对跪趴的四个人讲:「此人……说我魏忠贤不能剥他的皮?姑且一试!」(明《幸存录》:此人谓不能剥其皮,今姑试之。)

「来人啊,伺侯着!」魏忠贤喝令。

几个锦衣卫闻命,用小瓷筒从大铁锅中摇出滚烫的沥青,准备将沥青倒在李大爷的头上。

李大爷睁圆了眼睛,嘴巴呼噜呼噜地闷喊着。

「且慢。」魏忠贤举手示意手下停止动作。「别说我不通人情,拿下他嘴里的布,让这位大爷说说话。」

语毕,一名锦衣卫扯出李大爷嘴里的布。

「魏公公,小的下次不敢了,放过…小的吧,小的愿意为您做牛……做马,要不然我的财产全部归您,只要你肯放过小的……」李大爷的声音颤抖着。

魏忠贤挥挥手,锦衣卫将布塞回李大爷的嘴里。

「呜!呜!呜!」李大爷双眼瞪大发不出声音,他的头上已被倒满沥青。

锦衣卫对李大爷的闷叫声无动于衷,他们将沥青均匀、细致地从头到脚浇在李大爷的身上,连每个指尖都不放过。

一时间,焦糊味、肉香味挥散于空气之中,低声惨嚎不断地从李大爷胸腔深处发出。四位跪伏在地的客商吓到拉裤子,另外一个直接吓昏过去。

这魏忠贤用小金盅饮着热腾腾的热酒,欣赏着手下之人的技术,还不时出言指点一二。

过没多久,沥青便冷却干透了,李大爷外头包覆着厚厚地松脂而动弹不得。

「你们全部看仔细了!」」魏忠贤说。「继续吧……。」

闻言,几个小太监狞笑继续接下来的动作,彷佛是在做一件「工艺品」似的,他们有的拿小刀切剥,有的拿木锤敲击,用娴熟的技巧,完完整整地把李大爷的整张人皮给活剥了下来。

由于有沥青绷着支撑,一张完整的人皮就立在空地。(明《幸存录》:忠贤命取沥青浇其遍体,用椎敲之,未几,举体皆脱,其皮壳俨若一人。)

此时,被剥皮李大爷还没有咽气,他的双眼还看看见自己的「皮外衣」立在自己面前,惊恐惶骇的神情,还能从他没有面皮,只有肌肉纹理的脸上看得出来!

四位客商面色发白,全身颤抖。

「魏公公饶命呀,我们什么话都没说,你大人有大量,留下咱们四条狗命吧。」四位客商再次一同求饶。

魏忠贤转过头抚慰道:「这事与你们无关,我只剥这位的皮,他不是说我不能剥他皮吗!天网恢恢,我就是天!你们老实,不说瞎话,发给你们五两银子压压惊。」

言毕,他让锦衣卫把四位吓瘫的客商架在轿子里,将他们抬回客栈。

二、夺命大红袍

「剥皮」在明朝是惩戒贪官最为残酷的死刑之一,很多贪官的皮还会被填上草料做成「人皮草袋」,悬挂在俗称「剥皮庙」的梁上示众。

不过明朝权大势大的宦官魏忠贤却把「剥皮」用做于私刑,这见这人心狠手辣,对付异己绝不手软!

从许多史料来看,也足以证明「剥皮」是人类刑罚史上,最不人道的酷刑之一。

「剥皮」这种刑罚的历史非常久远,不只发生于明朝,现存最古老的文献纪录,发生在美索不达米亚平原的亚述帝国,亚述的一个国王就曾剥下许多人皮,用来包宫殿的柱子。

古时英国人则有「tarandfeather」的剥皮酷刑。「Tar」是制造沥青的柏油,「feather」则是羽毛。

刑前,受刑人要先脱光衣服,全身涂上灼熟的柏油,然后推倒在羽毛堆上打滚,让他身上黏满羽毛。这样,羽毛便很难扯下,硬要扯难免受皮肉之伤。

波斯人在剥皮方面除了颇有研究之外,还有一项惊悚的「发明」,他们会将贪赃枉法官员的人皮剥下来,之后再铺在后任官员的座位上,以示警惕!

明初洪武时,也有人曾经这样做过。当时韩观任两广提督,杀人成性,他会生吃人眼,还曾剥人皮做成坐褥!

这人皮耳目口鼻俱全,铺在座椅上后,人脸正好在椅背前方,头发披散在椅后,韩观就大剌剌的坐着这人皮,以示其公堂威严。

根据现今的史料记载,中国六朝以前的剥皮之刑只是剥人的脸皮。十六国时期,前秦厉王苻生曾经把一些死囚剥去脸皮,让他们唱歌跳舞,藉以观赏取乐。

北齐的大丞相高澄也曾剥下一位大将侯景跟他妻儿的面皮,然后再用盛油的大铁锅把他们活活煎死!

北齐最后一位皇帝──高恒也经常剥人面皮,他会亲眼观看被剥者的痛苦之状来取乐。

最早的剥皮之刑是死后才剥,后来才发展成活剥。要活剥人皮,一般来说,用刀时必须由脊椎下刀,从被剥者的后脖颈开刀,顺脊背往下到肛门割一道缝,把背部皮肤分成两半,再从这里撕开,慢慢用刀分开皮肤跟肌肉,像蝴蝶展翅一样的撕开来。

这种剥皮方是非常残忍且痛苦,因为受刑者通常要等到一天多才能断气。明末,农民起义军首领之一张献忠就是这类似的方法活剥人皮。

在其起义屠戮的过程中,只要有人或兵士稍加反抗或语言不满的人,张献忠就会把他捉起来,将其背部皮肤从脊椎两侧分剥,再反披于肩头上,然后赶到郊外,让此人痛苦、活活饿死。

而活剥人皮最难剥的皮则是胖子的,这是因为他们皮肤和肌肉之间还有一堆油,不好分开。

另外一种剥皮方法就是用水银。行刑者会用利器割开受刑者四肢关节处之表皮,再灌以水银。因水银密度高、比血液重,所以能让皮肉分离,以米糠充填后,令其痛苦致死。

另一种未经证实的剥皮方法,名为「大红袍」。

所谓「大红袍」,就是用牛皮胶熬煮一大碗,接着往人身涂满牛皮胶,然后将一片又一片麻皮贴上。等到麻皮与牛皮胶密合之后,再一片一片往下撕,撕下的那一瞬间,足以让人肝胆俱裂!

三、人皮稻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