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都在传言,那国公府三小姐这次回来像换了个人一样,不吃不傻,反倒精明过人、手段狠辣、武功高强。

这事儿如此诡异,他不能不问问。

说到此事,楚仕偲摆了摆手,“惭愧惭愧!小女不知为何,性情大变……唉,不提也罢。”

慢说旁人了,他都还没弄明白自家女儿到底怎么了,哪好意思往出说。

萧正楠捋了下胡须,知道他必有苦衷,也不再多问,换了个话题。

两人正寒暄着,景铄匆匆跑来,“王爷!王爷!大事不好了,楚小姐她——国公大人?”

“你刚才说什么?”楚仕偲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你是说寒绫?她在这王府上?”什么时候来的,他怎么不知道?

“她……”景铄犹豫了一下,还是尴尬地道,“楚小姐在世子爷房里,还、还……”

什么?!

楚仕偲和萧正楠同时大吃一惊,你看我,我看你,都冲出门去。

“咳——”萧骏笙轻咳两声,貌似被压得不轻,不过满眼的戏谑算计,摆明了不怀好意,“寒绫,你确定要一直这样压着我?”

楚寒绫叹气,看来这称呼,是彻底改不过来了!

“玉佩还来,我就饶了你,否则——”楚寒绫使力压住他,防他反抗,“你知道后果!”

“我……”

嘭一下,房门被人一脚踹开,萧正楠抢先冲进来,顿时被眼前情景震慑得呆住:自家儿子被一个女子压在身下,衣服也拉扯得乱七八糟。而这女子则掐着他双腕,杀气腾腾,眼神酷寒,简直……

“胡闹!”随后进来的楚仕偲又气又没脸见人,过去一把将自家女儿拎起来,“寒绫,你怎会在这儿?还、还对世子如此无礼——”

这情形怎么看,怎么像女儿要对世子霸王硬上弓,这要传出去,他这张老脸可就丢尽了!

楚寒绫皱眉,“萧骏笙,你故意的?”该死的,又被他算计了。

他早就听到有人来了,可她虽然能够感应到,却一直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所以忽略了外面的情形,竟然就这样被人“捉奸在床”!

“咳、咳——”萧骏笙不停地咳嗽,相当无辜,“父亲,楚寒绫小姐她、她怎么会……”

“萧骏笙!”楚寒绫嘲讽地冷笑,“你装疯卖傻的功夫还真是炉火纯青啊?”

人前就装得虚弱、呛咳不止,在她面前急就活蹦乱跳,是要演给谁看!

萧正楠神情一震,忽然攥紧了拳。

“父亲……”萧骏笙低唤,不着痕迹地摇了摇头,“咳咳咳……这事儿实在是误会。”

萧正楠忽地笑道,“楚小姐性子好生豪放,只是这样的玩笑还是多有不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总有些失了体统,还请楚小姐到前厅叙话,可好?”

楚寒绫脚步一错,就要上前。

“寒绫,够了!”楚仕偲气的老脸通红,拽了她就走,“世子身体不好,我们不便打扰,跟我回去!”

“父亲,你根本不明白!”楚寒绫气极,又不好对父亲动粗,只能被他拽着走,“萧骏笙他——”

“寒绫!”楚仕偲用力拉着她,又气又无奈,还得暗暗恳求,“祖宗,我的祖宗,你这丢人现眼还不够啊?再不走,让人看了笑话去,你还有脸出门吗你?!”

楚寒绫皱眉,看来今晚是拿不到玉佩了,还得另外找个机会。她就不相信,凭她对付人的手段,萧骏笙这“痨病鬼”会扛的过去!

“寒绫,你实在不知礼数。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擅闯世子的房间倒罢了,居然还搂搂抱抱,拉拉扯扯,成何体统!”出了肃亲王府,楚仕偲越想越气,不停地数落着。

房间内,萧正楠眼神酷寒,“楚寒绫的话是何意?”莫非她知道了什么?

“父亲放心,她什么都不知道……”萧骏笙神情冷然,“只是我觉得她有些诡异,所以逗弄一下。”

“哦?”萧正楠神情稍缓,“怎么说?”

“她跟传言完全不同,并且深藏不露……”萧骏笙无声冷笑,“我想其中必有隐情!”

“隐情?”萧正楠皱眉,“你是想——”

“引为己用!或许,她是不错的助力。”

“骏笙!”萧正楠吃了一惊,“不可意气用事!国公府与我们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你何必惹上他们!”

“父亲,相信我……”萧骏笙抬眸,眼神纯澈坦然,又不可一世的傲气和智慧,“我不会看错,楚寒绫一定能帮到我。”

尽管不知道儿子这份自信从哪里来,但萧正楠还是点了点头,“你有分寸就好。不过,楚仕偲未必会同意。”

如今朝中分帮拉派,楚仕偲是前皇后的表亲,而且他深得先皇的倚重。前皇后仙逝、前太子被害之后,他一直耿耿于怀,而且始终相信前太子尚在人世,一直不曾放弃寻找。

而他萧正楠因为战功赫赫,与当今皇上是结拜兄弟,权势无人可比,一直是各帮献媚的对象。他虽越来越看不惯皇上的所做所为,可太后与皇后却时不时向他施压,他自是不能违抗君命,与楚仕偲之间,就不是那么坦诚。

这两下里虽从未撕破脸,但对彼此有防范之心,却并不是什么秘密。如此情形之下,双方若结成儿女亲家,岂非越加尴尬。

萧骏笙冷然道,“我要的是楚寒绫,不是楚国公?”所以,只要楚寒绫肯与他一道,楚仕偲也不会有什么话说。

萧正楠不置可否,“我觉得那楚寒绫不简单,你自己小心。”

“我知道,父亲不用担心。”

萧正楠出去后,萧骏笙躺到**,拿着那块凤阙玉佩,仔细看起来。

这玉似乎有着什么玄机,他一时却又看不透。依楚寒绫的性子,绝对不是贪慕钱财之人,那这玉佩对她来说,就一定有别的意义,还真得弄清楚不可。

大街上,楚仕偲苦口婆心训诫了女儿一路,楚寒绫却仍旧一副冷面孔,他不气才怪。不过,说到这件事,他奇怪地道,“寒绫,你怎么进的肃亲王府?没人发现你?”

“没有。”楚寒绫挑了挑唇角,天下之大,她去过的地方多了,只要不想让人发现,还没有人能窥破她的行踪。

“没人为难你?”

“没有。”

“世子也没让人拿你?”

“没有。”

奇了怪了。

楚仕偲大为不解,肃亲王府的人一向眼高于顶,从没人敢对他们有丝毫不敬,女儿方才都那样了,世子难道就没生气?

楚寒绫不再理会他,换个方向。

“寒绫!”楚仕偲这个气,赶紧拦下她,“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随便走走,父亲先回府,不用担心我。”楚寒绫绕过他继续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