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即将崩溃的婚姻围城(4)

2008年,金融海啸以来,梅日兰习惯在早上八点钟打电话给黎依云。==??wWw.?首.发?==塑胶五金厂遭遇金融海啸之后,生意极差,门可罗雀。梅日兰早上来到办公室几乎没有事情可做,她就利用这段清闲的时间和厂的电话来打给黎依云。一来可以叫醒黎依云,二来可以倾诉苦闷心情。

某天,梅日兰打电话跟黎依云说:“我已经跟老公摊牌了。昨天天我专门找时间去厂里的宿舍找他谈了,跟他摊完牌,我的心不知道有多舒服,我这个人就是不能容忍有事不做,拖拖拉拉,叫我像你和你老公那样拖个三年五载,我宁愿去死!”

“你是怎么跟他说的?”黎依云问。

“我说:既然我们都到了这种地步了,你也不想回家了,跟离婚时一样的了,我们还是签字离了吧,这样对你好,因为你以后还是要结婚的,你既然要结婚就需要一纸离婚书,我是不准备再婚的,家里的财产我已经计算好,一套房子是按揭买的,还欠银行三十万按揭要还,一幢楼房,存折还有二十万现金,实际上是负债十万元,你看看怎么分这些财产和债务。孩子又怎么分?如果你孩子一个也不要,那我全要了,孩子是我生的,我无论如何都要把他们养大成人。”

“他反应如何?”黎依云问。

“他一声不吱,不说离,也不说不离。”

“他不会跟你离的,他这种男人,半点生活的辛苦都不愿承受,难道他会承受这种离婚之苦,他很快就会回来的,你走着瞧吧!”黎依云说,“他回来你还要他吗?”

梅日兰说:“不要了,始终都是有裂痕的了,绝对不可能和好如初的。”

“肯定不能和好如初的了,你们从一开始就是貌合神离,但婚姻的亮丽外壳,你还是要的吧!”

“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办呢,看事态的发展吧,最多和他维系这个半死不活的婚姻,熬到孩子再大点,我就独自过。”

果不出黎依云的所料,一周之后,梅日兰的丈夫回家了。周末的晚上,陈帆顺不声不响地回家,见到梅日兰也不闻不问,梅日兰也用同样的态度对待他。他在客厅中跟女儿、儿子玩耍,玩了一个多小时,就走了。\\???书迷群2∴⑨⑴⑨⑥㈨⑸⑤②\\

第二天傍晚,梅日兰已经下好了米煮饭,这个时侯陈帆顺又回来了。等饭熟菜香之后,陈帆顺坐下来就吃饭了,梅日兰明知没有下陈帆顺的米,饭不够吃,所以她就没有去锅里盛饭,她让陈帆顺和孩子们吃饱喝足,她自己只喝了些汤和吃些剩菜。

星期一的傍晚,陈帆顺也回来了,一连三天,他都回来,这是许久没有出现过的事情了。陈帆顺的朋友这天办喜事,发请柬请他们一家去喝喜酒。陈帆顺带了一张请柬回来,一连三天,陈帆顺都回来,梅日兰对他的态度是不愠不火的。

既然是阖府统请,梅日兰就开车载着孩子们和陈帆顺一起去喝喜酒了。可是,到了酒楼前,要交礼金的时候,陈帆顺说:“我没带钱包来。”他的习惯是:梅日兰早早就为他准备好了礼金,这时候就自动拿出来交上去。

如果梅日兰还是以前的梅日兰,她会为丈夫包起一切,为丈夫善后,打点一切,时刻维护丈夫的面子,时刻都想着往丈夫的脸上贴金。

这时候的梅日兰,已经没有了这份心思。所以她也说:“我也没带钱包来。”

于是他们一家没有交礼金就坐下喝喜酒了,等到喝完喜酒出来,他们夫妻双方谁也没有交上礼金。

喝完喜酒回家,陈帆顺对梅日兰说:“送我回厂。”于是,梅日兰就送他回厂。从厂回家的路上,梅日兰已经上初中的大女儿说:“妈妈,我希望这种不交礼金就喝酒的事是最后一次,下不为例!”

“嗯,好的,下不为例。”梅日兰说。

梅日兰回到家中,心里好几天也放不下这件事。毕竟这是一件很丢人的事。她是一个爱面子的人,要是平时,这种丢面子的事,她万万做不出来。抱着报复丈夫的心态,她才狠下心那样做的。

她在心中猜想着这件事所引发的后果:办喜事的主家到最后必定是要拿出所有的红包来,算清礼金的数目的。主家既然见到我们这一大家人前来喝喜酒,却没有发现我们这一大家人的礼金,他们的心中必定狐疑不止,这是怎么回事?是不小心弄丢了?还是有人把礼金私藏起来了?她又担心主家会打电话来询问她:到底有没有给礼金?

她知道这种情况不太可能出现,但如果一旦出现这种情况,她准备把责任推到丈夫身上。她决定这样说了:我老公不是给了吗?他说过他出礼金的。

她心中不痛快了好几天才渐渐淡忘了这件事,她心中自我安慰:事情既然发生了,就让它过去吧,反正后悔也是无可挽回了。

无可挽回的不止是这么一件小小的事情,还有她的婚姻。

母亲回乡下小住,梅日兰就自己一手一脚照顾孩子们,孩子毕竟是自己生出来的,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厌弃他们。虽然丈夫不理孩子们,但她必须要理他们。她每天早上六点准时起床,洗脸刷牙后的第一道工序是弄豆浆。日兰怕自己老得快,很注意补充植物雌激素,所以买了一台功能很好的九阳豆浆机,天天弄豆浆喝。弄豆浆的同时,蒸热馒头,一切就绪之后,叫醒孩子们,孩子们起床刷牙洗脸后,就可以开餐了。最近一段时间以来,他们的早饭就是简简单单的馒头加豆浆加榨菜。

自从金融海啸以来,梅日兰投资股票赚到的七十多万化为乌有,还亏了五万本钱,换楼(以小换大)又欠银的贷款,她尽量省吃俭用,每月还缺口三千块花销。梅日兰一家每月的花销要在**千块左右。无论怎么省,梅日兰花在吃方面的开销一个月也在一千五块至两千块之间。经济压力很大,令梅日兰很吃不消。

孩子们吃完早餐,梅日兰就开车送他们去上学。日子天天如此,梅日兰都不再上网聊天了,每天晚上十一点钟之前一定上床睡觉。

自从梅日兰的父亲去世后,她的母亲就跟着梅日兰过日子了。梅妈的个性跟普通的农村妇女非常不同。目不识丁的她,却有满脑子不切实际的想法。“勤劳节俭”一词跟她从来就是不沾边的,她不但好吃懒做,六十多岁的老太婆了,还喜欢看爱情题材电视连续剧,喜欢穿贵价的名牌时装,还希望自己走在大街上能有回头率,喜欢女儿请她上酒楼喝早茶。

金融海啸以来,梅日兰的股票亏钱了,以小换大的那套房子出手时又被贱卖了,2008年这一年,梅日兰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以前是一周就会全家去喝一次早茶的,现在是一个月才去,甚至两个月才去一次。

母亲在乡下是呆不久的,她很快就又回到梅日兰处了,因为她早就当自己是城里人了。一个星期六的早上,梅日兰的母亲美萍闷坐在沙发上,很不高兴样子,梅日兰叫她,她也一言不发,过了一会,她才摸着自己的老脸皮说:“哎哟,最近都没营养了,脸上的皮肤都粗糙得不成样子了。”

“怎么没营养了,每天餐桌上不是有鱼有肉的吗?”梅日兰说。

“那些鱼呀肉呀,我哪有动过,我白天不就是喝白粥吃咸萝卜过日子吗?”

“谁叫你省着不吃呀。”梅日兰知道她妈是怨她这么久没带她出去喝早茶,才发脾气的,所以她也故意这么说。

“没一样合我的口味,叫我怎么咽得下?”

“你是小姐命呀,什么都不合口味,我们是丫鬟的命,什么都能吃。”

当梅日兰正和她母亲你一句我一句的时候,梅日兰的大女儿从房间里出来,听到母亲和外婆的对话,就cha了一句:“妈妈,你好像有很久没带我们去喝早茶了。”

美萍一听她的外孙女这样说,她马上就附和地说:“茵茵,你有多久没和早茶了,一个多月了吧?”茵茵是梅日兰大女儿的名字。

“差不多了吧,总之我觉得很久没去了。”

大女儿是梅日兰的心肝宝贝,见她这么说。梅日兰决定带大家去喝早茶。

“好吧,今天早上我们去喝早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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