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即将崩溃的婚姻围城(3)

通常,两夫妻的关系,就像是同一条船上的两个渡者。\\???书迷群2∴⑨⑴⑨⑥㈨⑸⑤②\\一般情况下,男的是船老大,在船头上奋力撑船,使船前进。女的则坐在船尾掌舵。

梅日兰与陈帆顺这对夫妻的关系有点不同寻常,梅日兰既是船老大,又是掌舵人。而陈帆顺则是悠悠闲闲地在船尾坐着。

在船尾坐着的陈帆顺,如果他无所事事,那还情有可原。梅日兰既当船老大又当掌舵人,她也是心甘情愿的。但,陈帆顺做出的很多事情,都让梅日兰深切地感觉到,他像是要把夫妻二人共渡的这艘船凿沉一样。长期以来,梅日兰为家庭鞠躬尽瘁,但也不能得到陈帆顺的半句好话。这让梅日兰很丧气,很委屈。忍受多年的委屈之后,梅日兰终有一天要觉醒了。

2003年,梅日兰的父亲检查出患有晚期癌症,梅日兰带钱回乡给父亲治病,她希望陈帆顺也能够跟她一起回去看望父亲。

她对丈夫说:“你也一起回去吧!”

陈帆顺的态度并不积极,他推搪说:“厂里最近赶工,这么忙,我怎能走得开?你代表我回去就行了。”

梅日兰没有动怒,她用平静的语气说:“我怎么能够代表你呢?你回去看我爸是你的心意,我回去看那是我的心意。我爸都晚期癌症了,能见一面是一面了,这次你不回去看看,下次可能就没有机会见到他了。”

陈帆顺一副老大不耐烦的表情,梅日兰见状,就说:“好吧,你不回就不回吧,我也无谓难为你了,我自己回去了。”梅日兰的语气还是平静的,她在丈夫面前是很少发火的。

梅日兰收拾拿起提包就开门出去了,陈帆顺黑着脸闷坐在沙发上,也不提出要开车送日兰去坐车。

梅日兰开门出去,内心很激愤,不争气的眼泪就来了,她心想:我爸都病成这样了,他也不尽一点心意,拿出一点钱给我爸治病。

她折了回来,对陈帆顺说:“我爸都病成这样了,也不见你拿出一点钱给他治病。”

陈帆顺听罢,就气呼呼地吼道:“家里的钱不都拽在你的手里?你要给多少不行?十万,二十万,你都可以拿回去呀!我没意见啊!”

梅日兰依然平静地说:“你当然没意见了,家里的钱你有份吗?不都是我投资赚来的?你有多久没给过钱家里了?从五年前你就不再拿钱回家了,你的钱全都自己存起来了。”

“家里的钱怎么能够分得清你的我的?”

“当然分得清了,是你刻意要分清的,你把你所有的工资收入都当作私己钱存起来了。”梅日兰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陈帆顺生气地把客厅里的椅子踢翻。

梅日兰回到村之后就直奔医院,一到医院,就看见父亲正在被抢救,都上了呼吸机,当晚又被抢救了两次。第二天,父亲很平静,面带笑容躺在**,已经瘦得不成人样了,但双目炯炯有神。梅日兰以为父亲的病情稳定下来了,内心感到松了一口气。其实梅日兰不知道,这只是人临死之前的回光返照的表现。

梅日兰见父亲精神很好,于是叫母亲拿来水盆,打来热水,她要替父亲擦擦身体。

梅日兰给父亲擦身的时候,她父亲就对她母亲说:“你看,阿兰给我擦身的动作多么轻柔!多么仔细!你就没有这种耐心,三儿两下就擦完了。”

母亲说:“是呀,你什么时候不是觉得女儿好?”

梅日兰说:“我只给你擦一次,妈整天给你擦,当然没有那么细心啦,你要快点好起来啊,要不妈就懒得给你擦身了。**?诺书网免费提供本书TXT电子书下载?**”

母亲说:“是呀,快点好,我已经伺候得不耐烦了。”

梅日兰明知这些话是自欺欺人的,但她还是想说给爸爸听,给他一点点生的希望也好。帮爸爸擦完身,她去市场买回一条生蹦活跳的石斑鱼,在医院里煮给父亲吃。她煮好了鱼,端到父亲面前,一点一点地喂父亲,父亲当天的胃口很好,吃了大半条鱼。看着父亲的病情稳定下来,梅日兰当晚又坐车回到厂里。梅日兰刚回到厂里,母亲就打电话来说,父亲又要抢救了。一周之后,父亲溘然长逝。

父亲共住了三个多月的院,然后去世。自从父亲过世后,梅日兰仿佛参透了世事,完全变了一个人。她该吃的吃,该穿的穿,不再像以前那么节俭了。以前的她,跟一般打工妹的打扮毫无分别,穿的是三蚊鸡衫、四蚊鸡裤(三蚊鸡、四蚊鸡:粤语三元钱,四元钱的意思)。时下的梅日兰,无论是思想意识上,还是财力上,都不再是那个刚出道的打工妹了。她舍得买高档化妆品和高档时装来打扮自己了。

或许丈夫的表现太令她失望,或许她独力支撑家庭太辛苦。这时的她早已是“强弩之末”,加上父亲过世的打击,所以,她精神上发生一个极大的转变也是理所当然的。

以前的梅日兰,时时处处以父亲做榜样,省吃俭用,努力持家,刻意把家庭繁衍壮大,家庭丁旺财也旺是她一生唯一的奋斗目标。她希望等到她老了的时候,做一个庞大家族的太上老奶奶,这是她认为最幸福的事。这样的人生理想也没有什么好评说的,千百年来,传统的中国女人都奔着这同一目标而去。

梅日兰的父亲也是这样,一个道班工人,工资微薄,也要吃力撑大一个家庭。梅妈头胎生了梅日兰,然后生了她下面的弟弟,她父母再想生多个儿子,谁知后来一连数胎怀的都是女孩,只好一连生下二胎女孩,打掉两胎女孩,还淹死一个刚生下来的女孩,生到最后,终于博到了一个男孩,那是梅日兰的小弟,梅日兰比小弟大十五岁。梅日兰的母亲一共怀了八次孕,生下五个孩子。

广川县地处南蛮之地,尽管计划生育的国策推行了许多年,但依然改变不了这里的民风,多子多福的传统思想依然占据着人们的头脑。梅日兰的爷爷在村中是独子,梅日兰的父亲也是独子,他们一家已经是两代单传了,到了梅日兰弟弟的这一代,无论如何也不能再是单传了,否则他们家就有三代单传的危险了。所以,梅日兰的母亲嫁过来就成了生子机器,自从梅日兰懂事起,她见到的母亲就是常年累月地怀孕,从未见她的肚子空闲过。所以,家中的粗重活都压在年纪小小的梅日兰和年迈体弱的爷爷俩人肩上。

梅日兰的父亲既要在道班修路,周末又要回家干农活,他起早贪黑,辛勤劳作,省吃俭用,像一头牛那样任劳任怨,仍是勉强养活一家八口。梅日兰的母亲从不下地劳动,她只负责生孩子。所以,梅日兰很小就是父亲的得力助手,家中的主要劳动力,家庭中除父亲外的另一主心骨。

从小就做惯了主心骨的人始终是不同的。婚后十几年,梅日兰在家庭生活中,始终也都是扮演着主心骨的角色,丈夫只是配角。广川县人传统的思想也在潜移默化中深刻地影响着梅日兰的思想,她也像父亲那样,活得像一头牛一样,要把家庭发展壮大。梅日兰也模仿着父辈的做法,一定要生到儿子,但她的丈夫并不认为非要儿子不可。梅日兰生了第一个女孩后,丈夫就叫她别生了,就连梅日兰的婆婆也对她说:别生了,生多容易老得快。

但梅日兰受父母的影响,不能接受只生一个的思想,她母亲把自己的思想灌输给她:女人始终要生到一个儿子才保险,年老色衰时才不会被老公抛弃。如果女人年轻时不生下一个儿子,将来丈夫就有借口说她生不到儿子,在外面找二奶来生儿子。

为了堵住这个漏洞,梅日兰拼了命都要自己生到一个儿子。而梅日兰仿佛也承继了她母亲的苦命,也是反复生到女儿,儿子总是躲得远远的,她也是多次堕胎才生到一个儿子,其中的痛苦滋味,丈夫不闻不问,因为丈夫并不支持她这么做,这是她自寻苦吃,其中的苦也只有梅日兰一个人独自去品尝了。

自从父亲死后,梅日兰才幡然醒悟:父亲辛苦一辈子,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白辛苦一遭,什么享受也没得到!就这样,树立在梅日兰面前的偶像顷刻崩塌,她不想实现她以前定下的宏伟蓝图了,不想做“太上老奶奶”了,她想得过且过,过几天活得像人样的日子。

梅日兰夫妻的冷战不断升级,陈帆顺已经有大半年时间没有回家过夜了。陈帆顺不回家的直接原因是梅日兰以小换大换了楼,这个大动作是梅日兰在跟丈夫商议之后,丈夫不同意的情况下,梅日兰仍然坚持做出的。既然梅日兰是丈夫同意也做不同意也做,那么,陈帆顺就以不回这个家来抗议。

2007年的时候,梅日兰投资在股票市场上的钱大赚了。她投入的二十多万元,顶峰的时候,连本带利升到了九十多万,差不多一百万。这时候的梅日兰意气风发、踌躇满志了,她就得自己一生之中要达成的愿望现在可以动手去做了。

她一生最大的梦想是住一间豪华的别墅。她小区之内也有别墅出售,但要一百五十多万。现在,梅日兰的财力还没有达到买别墅的水平,但换一套大一点的套间是绰绰有余的,于是她着手以小换大了。

梅日兰把正在住着的景云花园的一厅三房套间出售,换了同一小区内的一套一厅四房的套间。面积有一百七十平方米,新套间比原来的套间足足多出六十平方米,价钱也贵了三十多万。这多出的三十万梅日兰不选择一次付清给银行,她选择了按揭。因为她希望手头上拿着更多的现金,继续投资股票。

陈帆顺十分不满意梅日兰的所作所为。他不明白,原来的房住得好好的,梅日兰为何要搬,还欠银行一屁股债,他一气之下就不回来住了。

他说:“这房子我不供,所以我不住。”

陈帆顺一向是没有远见,没有理财能力的。所以,梅日兰也不太把他的意见放在心上。他同意她也做,他不同意她也要做,她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一定要做到底,一定要做成。

搬房的时候,陈帆顺没有回来,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在搬家的现场。清早,梅日兰请来搬家公司,她让搬家工人搬出大件的家具,大家具搬出之后,那些小件的零零碎碎,梅日兰就和她母亲像蚂蚁搬家那般一点一点地搬清。幸好,梅日兰以小换大的那套大房子距离她原来的那套小房子并不远,他们之间只是隔了一幢楼而已。

本来,厂里为他们提供免费的宿舍,那宿舍也挺舒适的,他们吃住工作都在厂内,也挺方便的,景云花园的套间还可以拿来出租。但工厂内的污染毕竟是比较大,2005年之后,梅日兰说要搬来小区住,陈帆顺开始很不同意搬来景云花园,他希望把这套住房出租,拿租金。以前梅日兰也是宁愿把上好的花园洋房让给别人住,自己拿钱的,可是现在的梅日兰思想变了,她懂得人生在世要及时行乐了,她觉得不能委屈自己了,放着这么好的花园洋房自己不住,如果某天自己在街上突然被车撞死了,那岂不是一天也没有享受过花园洋房的滋味?再说她也不满意厂内的居住环境,无论如何,工厂里的污染肯定比外面的大。

2008年10月15日之后,股市暴跌,梅日兰在股票上的投资化为泡影了,她亏了所有赚来的钱,连老本都亏了好几万。她只好暂别股市了。梅日兰的想法是,这只是暂别,一有时机,她还是要杀回股市的。

股市泡沫破灭之后,梅日兰的日子过得有些艰难了。陈帆顺不回来了,他说过不供楼,就绝不会拿钱回家供楼,而且也不给家用。梅日兰手上还剩有少许积蓄,工资加上收些铺租,勉强可以度日。

就在梅日兰经济最艰难的时侯,陈帆顺提出了离婚。

一个周末的下午,梅日兰正在做晚饭,孩子们在楼下的花园里玩耍。这时陈帆顺回来了,他一回到家中,就一屁股坐在客厅的皮沙发上,坐了一会儿之后,他叫了一声:“日兰!”

听到他的叫声,梅日兰的心就感到有些异样,因为他平时很少叫她的名字,只用“喂”来代替名字,今天,他却叫她的名字了,梅日兰觉得有事要发生了。她停下手里的活,转过身来听他说。

他停了一下,然后开口说:“我们离婚吧。”

陈帆顺刚开始说出想离婚二字的时候,着实吓了梅日兰一跳。梅日兰刚听到陈帆顺说要离婚,她内心的反应是:害怕。她这么要强的女人还是有几秒钟的时间是感到六神无主的,但,很快她就镇定了下来。然后,她觉得气愤,她觉得“离婚”二字无论怎么说都应该是由她来主动提出。她万万想不到,现在是别人向她提出了。

梅日兰急促地问道:“为什么?”

“我们的性格合不来,生活在一起太辛苦。”

“都过这么多年了,现在才说合不来。”

“一开始就觉得不合了,现在越来越觉得过不下去了。”

一下子,梅日兰无言以对,她呆住了。在她的意识里,自己是一个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老婆,现在,丈夫竟然要抛弃她,这是她无法接受的现实。

她再也无法做饭了,她关掉炉火,跑回房间里面去了,而客厅中的陈帆顺也起身出去了。

梅日兰在房里反思这些年和陈帆顺一起过的日子,她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她已经为这头家鞠躬尽瘁了,做到像一头牛一样。

她心想:我做错了什么?换房子这事是错的吗?为他生多一个儿子这件事是错的吗?一时间,她觉得自己特委屈,不觉两行热泪潸然而下。

陈帆顺不回来,梅日兰反而落着清净。她一点也不紧张这个不回家的丈夫,这个丈夫对家庭的贡献甚微,这么多年来,他最大的贡献就是贡献了几粒**。

**,如果可以选择,梅日兰宁愿不要。她一贯以来都是为了满足丈夫的需要,她自己完全不觉得那是一件乐事。相反,她觉得那是受罪。每次完事,她第二天都会腰痛,里面还发炎,流黄色的白带。原因是陈帆顺的包皮过长,而陈帆顺又不肯去割那藏污纳垢的包皮,他宁可让梅日兰受罪,也不愿自己挨那一刀子。男人的自私,男人的不负责任,在陈帆顺身上表lou无遗。所以,梅日兰对**视如畏途。

某天,梅日兰去陈帆顺在厂里的宿舍。只见他的枕巾黑乎乎的,散发着难闻的异味。一床睡脏了的床套,也不拿去洗,直接扔到地上,踩在地上当做垫脚布。

梅日兰想打开衣橱找出新的**用品来替换用脏了的,她一打开衣橱,赫然掉出一个粉红色的男用器具——吹气娃娃。梅日兰吓了一跳,马上把那东西塞进里面去,关上了衣橱的门,然后关了宿舍的门,走了。

@!!

推荐一本好看的新作《狗神》,稳定更新,质量还不错。闹书荒的朋友可以看一下,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