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江的电话有些不合时宜的打了过来,池安不看时正冬的脸色立刻把电话接了,还点了免提。

"喂。"

电话那端的夏江楞了几秒才惊讶的反应过来:"怎么会是你。"

池安觉得好笑,此刻他和时正冬正躺在**,这样的姿势如果被夏江看到,后果可想而知,可池安偏偏喜欢往枪口上撞。

对着手机说了几句:"你猜。"说完便把电话关了机。

下一秒,池安勾住他的脖子,说:"你说明天她会不会拿把枪朝你脑门上开个洞啊?"

"你不就希望这样……"

时正冬的话还未说完池安抬起头便吻了上去,嘴唇触碰间从微凉慢慢变得温和,没想到,时正冬的回应来得如此快,他更加用力的吻了回去,更炽烈,更深情,池安想,如果当时他莫不反应,那该多丢脸,可这一刻她又觉得他是一个多么讨厌的男人,够贱。

一个翻身,池安坐在他身上,双手抵在他的肩膀上用力把他推开了,整个人栽倒了**,那一瞬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她太满足了。

"时正冬,你真该死。"她骂人的样子依旧嘴角上扬的笑着,又让人猜不透,脚一跨便从**下来了,整理起自己散乱的浴袍,一边折身朝门口走去。

时正冬从**坐起来,脸上并没有因为"拒绝"而留下的尴尬,反倒是先入为主的洋洋得意,说:“我都说了你玩不起。”

“别得意,谁赢还说不定,晚安。”

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懒得回头再看一眼,就像在纽约街头看到那张自己熟悉的脸孔时漠然不兴的作态。

回到房间里,池安接连抽了好几支烟,白色的气体随着冷风扑到了脸上,熏得双眼微微眯了起来,原本有些微光的花园显得更加漆黑,这种晕醉的感觉池安恐怕一辈子都戒不掉了,刚去纽约的那一年里,她几乎天天活在这样的日子里。

以前听人说,香烟是这个世上最恶毒的肿瘤,它能致命,也能解脱。

以前她不信,现在信了。

夜晚很快被黎明盖去,也许是中海处于北方,阳光散落过来显得很温和,懒洋洋的从地砖上爬过了屋檐,成了一条垂直的海岸线。

她从未像今天那样睡得那么安和,从暖和的被窝里坐起来发了好一会儿呆才下了床,时正冬已经出了门,他最优秀的一点,恐怕就是敬业吧。

桌上准备了早点,热牛奶,土司,还有一个煎鸡蛋,真是营养搭配。

可池安没有享受这些,一个电话便打了过来

,很快,她便去了一间咖啡厅,一进去便看到相约自己的人正悠闲的喝着咖啡,在那人对面坐了下来,池安有意将自己面前的咖啡推到了一边。

“没人告诉过你,早上喝咖啡伤胃吗?”池安有心的提醒了起来,对面的张景苧却不以为然。

“能约到池小姐一起用早餐,让我喝十杯也乐意。”张景苧说。

对于这个女人,池安没太多好话,当年一起共事没少几件麻烦事,现在无端约她,岂是那么简单。

池安问:“你直说吧,找我什么事?”

“别那么着急啊,吃完早餐再说。”

“张景苧,我可没那么多的时间陪你浪费。”池安有些不耐烦,说到底,她对面前这个女人很不待见,哪里还有功夫陪她一起用餐。

张景苧也猜到池安的性子了,一边搅拌着咖啡一边拿出了一支录音笔,按了几个键后轻轻的放在了桌上,“你听吧。”

……

录音笔里的内容是她和时正冬昨晚在颁奖礼侧门外说的那些话,句句清清楚楚、丝毫不落。

张景苧把录音笔拿了起来,得意的说:“池安,难道你不知道做我们这行录音笔随身带吗,所以说话的时候可千万要小心,不过你猜猜,如果我把它卖给记者,后果会是怎么样的?到时候肯定满世界都会知道时康集团拿到‘匹岸’原来是走了后门,到时候时康将会面临严重的诚信问题,不仅如此,你和时正冬的关系也会被挖出来,想想看,都觉得很期待对不对。”张景苧的表情越发的狰狞,她太娇纵了,甚至太猖狂了。

对面的池安并没有因此表现出紧张和害怕的样子,如张景苧,她还真是期待。

“所以呢?你想要什么?”

“一百万……美金,我想这对你来说应该不算什么吧,郝太太。”

池安笑了,不知道是因为这个数字还是因为眼前这个女人的放肆,说:“张景苧,我挺欣赏你的,真实,想要什么从来不暗地里夺,以前我就在想,要是我离开了时康,就让你坐我的位置,没想到,你就自己爬上来了。”

“你别夸我,我可不是一个会满足的女人,咱们说回这件事,你也知道我是夏江一手提拔上来的,我了解她,要是让她听到这份录音指不定会闹出什么来,所以能拿钱解决的问题就不要犹豫不决,况且,你也不想你的未婚夫……误会你吧?”

提到这里,空气里像添了凝固液,有些堵塞,池安的目光从张景苧的身上挪到了窗外,眉梢一拧,站起身来绕过面前的桌子走到张景苧的背后,躬身而下

,将嘴凑到她的耳畔,笑着说:“一百万我有,而且只多不少。可是……我一毛钱也不会给你。”

“你就不怕我把这份录音拿给那些记者吗?”张景苧突然急了起来。

“那你最好快点,不然我担心没了新闻价值连你自己都搭进去。”池安用力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从自己的包包拿出几张百元人民币放下了桌上,“你慢慢喝,剩下的钱可以再点几杯。”

池安的从容反倒让张景苧有些担忧,钱没有拿到,反而遭了一顿羞辱,清晨的礼物够呛的。

从咖啡厅里出来池安便上了一辆出租车,迅速的拨打了一通电话,电话那端传来了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

“怎么了?”

“张景苧的手里有份录音,我要你想办法找人拿过来,连备份都不能留。”她的语气接近于命令,这个和她保持了三年通讯的神秘人物成了她这些年来最重要的帮手。

那人没有问原因,“嗯”了一声,紧接着又说:“对了,我找黑客查到了时康所有股票投放的产权,当中有一部份出现了红点,他们内部已经暗中联系买家准备抛股,只要有合理的价钱,他们都收。”

“你先不要有什么动作,等我进了公司以后再说,现在只要完全接近时正冬,让他开始信任我,我才能查到他犯罪的所有证据,所以蒋孟,这段时间你盯紧了,但凡有一点儿消息立刻通知我,还有……”池安的话突然被视线外打断了,车子开的有些快,她只是看了一眼。

“池安?怎么了?”电话那端的蒋孟显得有些担心。

“我再打给你。”着急的挂了电话便让司机把她放在了路边,朝着刚刚看到的那个人的方向跑了过去,却什么都没有。

“哥?”

怎么可能,池南五年前就死了,连葬礼都办了,干干净净,什么都没留,又怎么会好端端的活着呢?一定是看花眼了,可就是那么一眼,太熟悉了,那张脸明明清楚的印在眼里啊。

不过,死人是不会复活的,池安坚信,自己看错了。

当天上午,池安给季萱亦打了数十的电话对方也没接,兴许明星的生活太忙了,可没能等到季萱亦的回电,郝锦的电话便打来了。

她没接,把电话挂了后,订了一张回南宁的机票,下午就走了,上飞机前她给时正冬发了一条短信。

:我在南宁等你。

四个小时的航程很快就到了,连夜坐上大巴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小镇,有些久违,离开的那一年,她才二十岁,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都要十年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