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妈轻轻叹了口气:“双儿还真是像花儿一样呢,你爹娘如果知道你出落得这么标致,不知有多高兴呢!可怜你花儿一样的年纪,就要——”说着,眼圈又红了。

“娘,你又来了,如果我真的死了,能在九泉之下陪伴爹娘,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总胜过这担惊受怕的日子。再说,我们也未必就必死无疑。这事牵连到的,可不光是我们,还有相国府,那房相国是什么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静王虽然是个王爷,你想想看,如果他得势,至于每天装个半死不活的样子吗?!”

双儿顿了顿,又抓着王妈的手,低声道:“再说,看昨天的阵势,静王好像在拜堂前就知道是假冒的了,为什么他当时不揭穿?一可能是没有真凭实据,二可能是惧怕相爷的权势,只好干吃个哑巴亏。所以他不敢杀我们,顶多让我们受点皮肉之苦罢了。我们娘俩,什么罪没受过,怕他作甚?”

“你这孩子!也对。亏你小小年纪,心思这么缜密!我是真不如你啊!”说完,怜爱地摸了摸双儿的头发,说道:“洗洗脸,吃饭吧,他们今天倒是送饭来了。”

就这样,娘俩也就放开了,该吃吃,该睡睡,说说笑笑,日子倒过的惬意起来。

新房这边是个独门独院,只要不出这道院门,也没人管她们,饭菜按时送来,虽不丰盛,倒也不算苛刻她们。静王打那天起,再没露面,除了送饭以外,也没有其他人来打搅。双儿也不再刻意装丑,回复了本性,虽然素面朝天,依然貌美如花,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就像一缕阳光,让人心里暖暖的。

静王爷走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太阳西下,王妈坐在石凳上,叠着衣物,双儿满脸的笑意,边哼着小曲,边从晾衣绳上取着衣服。场面温馨安详,静王心跳突地就漏了一拍。

静王深吸一口气,一股莫名怒气升上心头,冷笑道:“冬梅姑娘日子倒过的惬意!”双儿和王妈没注意到有人进门,本来嘛,他们一行人,王爷、高总管、兰儿、菊儿,人不少,走进来一点声响都没有。

听见声音,娘俩才知道有人来了,赶紧抬头望向来人。只见为首的人,风流眼,薄最唇,笑起来应该是魅惑众生的妖孽。本来以为贤王已是潘安之貌,没想到这静王还胜他三分。这可惜这张脸现在是面沉似水,全身上下,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凛冽之气。

静王见双儿肆无忌惮地打量自己,心里更怒,心想,你对男人都是这样么,还知不知羞耻!咬牙道:“怎么,见了本王也不下跪,你好大的架子,难不成你看不起本王,行个礼辱了你相府千金贴身丫鬟的身份?!”

王妈见王爷过来的时候,已经跪在地上了。双儿被王爷的容貌震惊,也是,本来以为是个病人膏肓的虚弱之人,知是装病,也没料到这副样子。在静王的呵斥下,才醒过神来,急忙跪下请罪。

静王在双儿的面前蹲下来,强压着心中的怒火,一字一句道:“你日子过的舒心,你可知在相府,你旧时的同伴怎样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