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梦里花落 谁说我不爱你? (九)

第二天,五彩斑斓的阳光照耀进来,苏盛薇慵懒地苏醒,一睁开眼,便看到面前浅紫色的帐帘轻轻**漾,混着微醺的阳光,有些浪漫的色彩,可惜,身畔有些微凉。

他向来有早起的习惯,只是昨晚上折腾的太久,她周身疲累不堪,睡得太沉,以至于他起床都未被吵醒。

说不清楚为什么,她总觉得昨晚他有些不对劲,尤其当他凝视她的时候,深邃里夹杂着一丝异样的愤怒情绪,叫人心中发冷。

轻轻地叹了口气,撇嘴,四少就是四少,她又没有惹他,他这是发哪门子火?

和煦的风将她的身子吹的软腻腻的,她懒洋洋的闭着眼睛,一点儿也不想动,可是如今她已经是别人家的媳妇了,哪还能像以前在苏家的时候,做什么都由着性子?

忍受着浑身筋骨的酸痛,苏盛薇从**爬起来,乘着时间早,便亲自上厨房做了些点心,又泡好了馥郁的茶,便端去了大厅。

“盛薇,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客厅中叶夫人正在修剪花枝,见到盛薇柔美的脸庞上露出慈爱的微笑。

苏盛薇笑容恬淡,将手中的点心放在桌上:“越睡得久反倒越没精神,我做了些栗子糕,母亲尝一尝吧。”

叶夫人一听说盘子里的精致点心是她做的,只觉得意外,“你还会做点心?”

盛薇笑着点头,说:“这是以前念女中的时候,闲来无事,跟家中的糕点师傅学的,技艺不精,母亲可别嫌弃。”

“你一个千金大小姐,居然亲自下厨做给我吃,我怎么会嫌弃?”叶夫人微笑着,拿起其中一块,轻咬一口,不禁满意的点头,“盛薇,你手艺真不错,那些顶级的糕点师,都快被你比下去了。”

盛薇唇角半弯,说:“母亲就会哄我开心!”说话间又将一杯茶端过去,开口道:“这茶是刚沏的**,放了几颗bing糖,能止咳去火。”

绵软细腻的板栗糕,加上清香宜人的**茶,叶夫人只觉得胃腹中袭袭暖热,对盛薇又不觉喜爱了几分。

“以后像这样的事,吩咐厨房做就好,别累着自己。”

盛薇笑着说:“不过进一次厨房,那能有多累?母亲要是喜欢,我以后天天做给你吃!”

恰好潘雨玲与饶玉芬走了进来,两人虽都是叶家的媳妇,却从未像盛薇这般与叶夫人亲近,此刻看到她们有说有笑的,两人心中都有些不快,却又不能明摆在脸上,互看一眼后,一齐走了进去。

叶夫人见到她们,笑着说:“今天你们怎么也起得这样早?”

潘雨玲说:“我们这不是想早些过来给您请安,陪您说说话吗?怎想四弟妹比我们还早,不仅一早起来了,还为母亲准备了点心,这倒叫我们不好意思了。”

饶玉芬也道:“是啊,四弟妹家有钱有势,算是苏家的掌上明珠,嫁到咱们家却是一点架子也没有,对母亲又孝敬,难怪母亲如此喜欢她呢!”

苏盛薇听出她们话里的不快,淡淡一笑:“盛薇本是个懒人,今天也是一时兴起,才上厨房找了点乐趣,虽说做的没个样子,大嫂二嫂也尝一尝吧。”

两个妯娌虽是应着吃了几个,可是谈话中总免不了夹枪带棒,离开大厅,潘雨玲便气愤地对饶玉芬道:“你瞧她那讨好母亲的样,真没想到,她是这样一个有心机的人。”

饶玉芬也说:“可不是吗?她没嫁过来的时候,母亲还是很疼我们的,她一嫁过来,母亲就连话也懒得跟咱们说了。不过,谁让她嫁的是四弟呢?父亲与母亲,素来最疼爱的就是四弟。”

话说到这里,潘雨玲自然就想到不上进的叶绍明,不由长叹了口气,“老四的确是叶家最有出息的儿子,要不我怎么总是惋惜,熙芸妹妹没能嫁给他呢!”

叶家是显赫的大家,生活中不可能一点矛盾都没有,虽然盛薇早就做好了准备,可是心情还是难免受到影响。

叶萱要补习外语,叶锦一大早又出去找张姨太打牌去了,盛薇无人陪伴,只觉得百无聊奈,最终还是决定出去逛逛。

她打算过段时间回一趟上海,想为母亲挑一件礼物,洋行里的商品昂贵,平日顾客就很少,盛薇一路走进去,卖珠宝的店堂里有好几个印度伙计在那里,见她一身打扮光鲜亮丽,十分的雍容华贵,招呼得十分殷勤,并依照大多贵妇的喜好,将各色的钻石拿出来给她看。

盛薇对珠宝之类的东西其实并无兴趣,只是那伙计拿的那颗裸钻,因着是托在黑丝绒的底子上,闪闪烁烁如同夜幕上的星光璀璨,惊慕下不由多看了几眼。

那伙计不愿放过这样的大主顾,所以特别巴结,说:“少奶奶您看,我们这里有一颗极好的金丝燕,这钻石本就珍贵,这一颗足足有三克拉,就更是罕见了。”

“是很漂亮!”盛薇将那钻石托在面前,有些爱不释手。

叶莹与一位富家少爷也一块来逛,看到苏盛薇,勾唇冷冷一笑,对身旁的男伴道:“你先在那边等我一下,我一会回来。”

踩着招摇的高跟鞋,远远便拉高了嗓音叫:“哟,四嫂,来看珠宝啊?”

苏盛薇回过头去,黛眉微蹙,疑惑:“叶莹,你怎么会在这里,这个时间不是应该在上课吗?”

叶莹轻车熟路地撒谎,“四嫂怕是不知道,学校这几天都忙着组织游行,暂时停课了。”

苏盛薇知道这位五小姐任性蛮横,绝不像叶萱那般乖巧,她这样说,她也就将信将疑地点头,“哦。”

叶莹的脖子往前探了探,“四嫂在看什么?”

苏盛薇侧了侧身子,让她看清手中的钻石。

下一瞬,叶莹笑了,笑得有点假,“真漂亮,四嫂真是好眼光!”

苏盛薇唇角微弯,眸子晶亮,正考虑要不要买下来,叶莹又道:“不仅漂亮,还挺眼熟,”冥思了一阵,像是终于想了起来,“对了,以前四哥好像送过同样的钻给楚维仪。”

这样一句,叫盛薇登时一愣,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那个女人与叶智宸的关系一定不一般。

见苏盛薇蹙眉沉默,叶莹像是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轻咳了一声,“四嫂你别误会,其实四哥与那个楚维仪没什么,你知道四哥在外面朋友多,他们只是很普通的朋友。”

普通朋友?普通朋友犯得着送这么稀珍的钻石?

叶莹这解释,未免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

盛薇看着那颗金丝燕钻石,那样流光溢彩的光芒,几乎连人的眼睛都要灼痛。

一旁的伙计问她,“少奶奶,怎么样,要为您包起来吗?”

苏盛薇将手中的锦盒放下,眸中那抹喜爱的光彩,早已消失殆尽,“不用,我不要了。”

叶莹惊讶地叫:“四嫂,为什么不要了?挺漂亮的啊!”

盛薇淡淡的笑,说:“不为什么,就是不想要了。”

她的确有着这样的坏脾气,别的女人拥有的东西,再漂亮她也不稀罕。

“你继续在这逛逛吧,我上别家洋行看看。”盛薇转身离开,她不喜欢空气不好的地方。

叶莹目的达到,站在原地冷笑一阵,她不喜欢苏盛薇,很不喜欢。

她看不惯苏盛薇,以为自己是出身富贵的大小姐,就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嫁进来没几天就管她的闲事,害她受了训诫的责罚,她叶莹可不是任人捏的软柿子,以后她会让她清楚地知道这点!

这天叶智宸依旧回来的很晚,猜想她还没睡,就吩咐仆人,“叫厨房将粥和点心送到房里来。”一面说,一面往房间走去。

苏盛薇正望着窗外出神,眼前一直浮现出那颗金丝燕钻石的彩耀,心里有一种无端的失落。

怔愣间,连他进去也没察觉,他轻手轻脚地走上前去,正要搂她入怀,却看到她脸上的愁郁,不由得一怔。

他嘴角微沉,问:“好好的,你怎么了?”

盛薇说:“没什么,就是有点想家。”

婆家也是家,可是终究不是自己家,刚出嫁的女子,似乎都格外的想家,盛薇也不例外。

他挑起眉,沉声问:“真的只是想家?”

她抬起脸来,看到他眸底隐藏的愤怒,蹙眉,“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他眼神幽暗,像一头暂时蛰伏心性的怒狮,冷冷提醒她:“你已经嫁给我了。”

“那我就不能回家看看?嫁给了你,我连自由都没有了吗?”她抬高下巴,怒问。

“反正暂时不行。”他斩钉截铁,她回上海干嘛,又去见那个江城默吗?——他绝对不允许!

“简直是不可理喻!”盛薇气恼地想要从他身前走过。

怎想下一秒,自己的手腕被他截住,男人的话很霸道:“苏盛薇,别给我耍花样,这辈子你只能待在我身边。”

她被抓的生疼,可是这疼远不及心中的震撼,因为她从他的霸悍里,察觉出了一丝紧张。

紧张?堂堂的叶四少,竟也会紧张么?

恍惚间,她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清楚这个男人。

“四少爷,您要的夜宵好了。”这时候,仆人在外面喊。

“端进来吧。”

叶智宸终于松开了她,她那吹弹可破的肌肤,哪经得住这样大的气力?被他抓过的地方,霎时起了几道红痕。

他瞥着那红痕,终究是心疼,转身在旁边的圆桌处坐下,语气软了几分,“饿了吗?”

“不饿。”盛薇没什么好气。

他抬起冷眸,“我饿了,过来陪我吃点。”语气夹着命令。

她心不甘情不愿地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来,执拗地与他对峙。

惹来他再次不悦,耐心被磨光了,他脸一黑,“谁让你坐那么远?过来!”右手拍着身边的椅子。

她慢吞吞地走过去,怎料尚未坐稳,就被他缠住了腰,紧接着往上一提,轻轻松松便将她娇软的身子抱到自个儿腿上。

不由自主想起某些**场景,苏盛薇的脸蓦地红了。

心跳到了嗓子眼,血液直往脑子上冲,被他大手触着的后颈像是着了火似的滚烫,指腹上粗糙的薄茧蹭得身体酥麻。

她反过去拍他不安分的手,“吃宵夜就吃宵夜,别胡闹。”

他果然没再动,说:“你也吃点。”

她摇了摇头,“我不想吃。”

黑眸中掠过一丝邪恶,倒也没多逼迫,舀起碗里的粥放入嘴里,乘她放松戒备时,扳住她的脸,唇对唇喂入。

唔……

她不料他会有这样的举动,瞪大了眼睛,浓睫频频乱颤。

“咳咳!”~

那粥夹杂着莫名的灼热,经过她的喉咙,顿时就被呛住,因为长时间缺氧,脸更是红得仿佛要滴血。

“咳咳,叶智宸,你这个混蛋!”她气恼下不断捶打他。

欣赏着她波颦浅怒的模样,他得逞般地闷笑,说:“早跟你说过,不要惹我生气。”

苏盛薇无奈,他这般可恶地调戏她,怎么反倒成为她的错了?

她抬眼瞪他,怒目含波,在灯光的映照下,盈盈的水光涟涟。

他转变了策略,开始讨好她,“嗳,送你一样东西。”

就像是变魔术一般,他手里突然就多了一只碧绿的镯子,那是上好的和田玉,色泽水润,摊在他的掌心里,只是色泽水润,晶莹剔透。

盛薇心中喜欢,却依旧不饶人的撇嘴,“哼,你休想这样就收买我!”

他伸手在她小巧的鼻头一捏,力道不大,倒像是宠溺的,“你这个小东西,何时变得如此难缠?”

执起她的手,将那镯子戴上,她的皮肤本就极好,一双皓腕,此刻衬着碧玉的镯子,越发的如雪似玉,掌心间的触感又是那样的温软柔腻,一时之间,他竟舍不得放开手。

她将头枕在他的怀里,看着腕间盈盈闪耀的玉镯,问:“好端端的,怎么想到送我镯子?”

“看到觉得适合你,就买了。”他将头埋在她雪白的颈间,轻嗅她身上的芬芳香气,声音不觉染上了一丝磁性的沙哑,“喜欢吗?”

她忆起今天在洋行看到的那颗金丝燕,心中吃味,问:“你是不是经常送女人贵重的首饰?”

他闻言眼一眯,好整以暇地斜睨她,“你什么时候也关心起我的风流帐了?”

有进展,越来越像个称职的妻子了。

她撇过头去,嘴硬道:“你以为我爱管你,我是心疼钱,既然结了婚,你休想再像以前那样拿着钱四处挥霍,尤其是花在别的女人身上,一个子都不行!”

他挑起眉,居高临下地俯视她,因为生气,她原本皙白的脸颊上,泛起迷人的酡红,手指摩挲着她的光滑肌肤,原本冷酷的黑眸里闪过一抹深邃的光芒,让人看不分明,“没心没肺的东西!”

如同宣誓主权一般,他俯下头就狠狠地亲吻她粉嫩的红唇,他这吻一点可不客气,紧贴着他的唇,炙热又火辣,霸道又缠绵,挑逗又色情,他邪恶的想着,就是要这样吻她,谁让她撒谎不老实的?

原本只是想惩罚她一下的,可是越到后来,那点邪恶的心思,就越是把持不住,手指一寸寸地游走在她细滑得嫩豆腐似的肌肤上,就像是有人在他身上点着了火折子,“轰!”地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起了反应。

“你……”

她感觉到了,心里一慌,红透了脸。

他的手已经探入她的睡衣,肆无忌惮地游走,狂热的吻似雨点般落下,所到之处,肌肤都不由自主地跟着滚烫。

“咝~!”

她没想到,他竟这样的我行我素,修长的手指将她的底裤退到膝盖,抬高她的臀,就这样闯了进来。

邪肆的男人黑眸幽深,双手扶住她的柳腰,一开始只是浅尝辄止,待到她不再干涩,就奋力地进出起来,在这椅子上,尽情地要她。

窗外的月,显得有些妖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