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可怜老人
这时候，五海与诗馨坐在一起，两个人有说有笑的样子。
五海轻轻地抚摸着诗馨的粗糙的干裂的风霜的手;仔仔细细地端详着诗馨满皱纹历经岁月风花雨雪的沧桑的脸。诗馨心满意足地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兴奋不已，心情如蜜浸过一样甜蜜，脸上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一份灿烂的幸福的笑容。十分开朗地和五海聊起了天，无话不说，无所不谈，那一种心境真的很难得的。
五海对诗馨说：“奶奶，我回来的路上，雪儿打了很多的电话给我的，她昨天晚上叫我去她哪里住一个晚上，我没去，因为我的行李很多，实在太麻烦了。不过我已经答应她了，今天上午我一定会去她哪里的，陪她玩几天时间的。”
“海儿，你干脆叫雪儿不要在开那一家店了，两个人分开这么多年了，对你和对她都是不好的一件事情啊？你们都还年轻，万一出事情了，那就不好办了。雪儿说你在外面有女人，你说雪儿在家有问题，这一种事情真是乱了套，更不像话的。你说对吗？”
“奶奶，我们之间根本没有什么事情的，我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
“你叫奶奶能不操心吗？你和雪儿结婚这么多年以来，你们不在家的时候，她的爸爸妈妈从来都没有去过我们家一次的。雪儿的爸爸为人实在太可怕了，你千万别上他的当了。我真的十分担心你的啊！……”
“奶奶，我了解你的心情，我们之间真的没有事情的。”
“五海，我想把一点钱交给你，你拿去银行存起来吧，千万别告诉你的爸爸妈妈，万一被他们知道的话，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你妈妈的脾气我是知道的。”
“奶奶，我身上有钱，我不要你的钱。这些钱你自己拿去花吧！别太省吧，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老人家挣一点钱也是不容易的。”
诗馨见五海不要自己的钱，也不好意思去免强人家收下。其实，诗馨一年下来的开支也是不少的。光在志杰一个人身上所花的钱，细细地算下来，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的。加上人情事故的各种开支和去朝拜菩萨结缘的钱，一年下来，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但是，老人却很省，把钱看得很重，自己却舍不得花。诗馨有钱之后，就这样搞七搞八的给花掉了。
有一次，诗馨存了一笔钱，想让婧婷帮自己去信用社存一下，婧婷有些不高兴地对诗馨说：“你存钱去死呀，现在家里这么穷，把钱存起来一年下来才多少钱的利息呀？还是把钱借给我用吧？还有一个人情，我还会还利息给你的。……
婧婷当作众人的面，把几百元钱扔给了诗馨的手中，诗馨心理一酸，眼泪情不自禁地流了出来。
后来，这一笔钱就再也没有听到婧婷提到过了。从此以后，诗馨有钱之后，再也不敢让婧婷知道了，而是把钱交给了五海了。五海把钱用诗馨的身份证存了起来，存款却在五海的身上，替诗馨保管起来了。
农村的老人真的很可怜，越老越要干活。
在我们的那一个愚昧的小山村里，我亲眼目睹了许许多多的老人被子女无情无义抛弃之后痛苦万分焦急的表情。当一个老人被自己的子女赶出家门的时候，真是生不如死。
也许，被子女赶出家门的老人，因为无人照顾和关心的情况之下，痛苦万分，最终含恨离开了这一个世界，那是一件多么可怕和可悲的事情啊！
在我们乡下，人老了，就是一种罪过。老人不仅孤独，更加痛苦万分。当一个老人被子女无情无义地抛弃的时候，那一种心痛是无法用眼泪的字眼来形容的。
五海的外婆炊烟，今年已经八十四的老人。炊烟的儿媳妇在乡下包了很多农田，并且种了一大片的烤烟。每当农活忙起来的时候，一家人根本没有时间回家一趟。一家人忙得不可开交。哪里有什么时间和精力回家照顾老人呢？炊烟的孙子注明却在家里闲着无事。吃饱了饭天天在家里玩。真是翘起了二郎腿像“土皇帝”一样，潇潇洒洒自由自在的样子，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真是老爷子累死，小伙子闲死。
如今，时代变化太快了，独生子女越来越多了。许多的年轻人变懒了，勤劳的人越来越少看到了，道德观念也变得越来越没有人情味了，孝顺老人的年轻人越来越少了。精神与道德越来被人边缘化，这真是一种莫大的悲哀啊！
五海的外婆一个人生活在老家，生死只好听天由命了。当然，这一点小事情还算不了什么的。沉重的生活负担落在炊烟的身上。她必须下田干农活，去菜地种菜，还要在家喂猪、喂鸡、养鸭，做饭和洗衣服。一个老人所干的活胜过几个小伙子。
五海还有一个亲戚，把八十多岁的老娘给赶出去家门了。老人走投无路的情况之下，只好拐着一个拐杖，端着一个破碗，沿街乞讨。晚上，就睡在没有人住的草棚里。
有些人，天生下就没有一点良心，连老人都敢打，连老人都敢赶出家门，连老娘也敢骂，连老爹都不放过，连祖宗都不认了。这一种人干脆早一点去跳楼或是去撞墙，自己自杀早点死了算了，免得自己死了之后，被阎王爷关到地狱里面去了，扒光你的皮，生吃你的肉，还得下油锅。到头来，自己还是永不能转世和投胎。何乐而不为呢？真是他妈妈的不是一件好东西！下贼！
这时，五海从口袋里拿出几百元钱交给了诗馨。诗馨见到五海每一次回来之后，都是拿这么多钱给自己花，心理上总是有一个点过意不去。诗馨不想要五海的那么多钱，只拿了二百元钱放在自己的口袋里，其余的钱都还给五海了。五海有些生气的样子，也正要发火。诗馨看到五海脸色不好看，也知道五海要发脾气了，就老老实实地把钱收下了。
诗馨非常感动地说：“自己带大的孩子真是有用呀！”
这时，五海特意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金镶玉。这一份礼物是五海去一家商店买的。另外也买了一个几百元钱的玉佩给志杰。诗馨和志杰两个人各人一个玉佩。这也算五海的一点心意。当诗馨接过这一个金镶玉的时候，两手在不停地颤抖着。这是诗馨一生之中收到的最为贵重的礼物。心理非常喜欢，一下子忽然十分紧张起来了，愣在哪里好久，一句话也是说不出来，眼睛开始潮湿起来了。五海把金镶玉戴在诗馨的脖子上。此时，那一块金镶玉在阳光的照耀之下发出一闪亮光来，刺在诗馨的眼睛上。诗馨笑嘻嘻地对五海说：“海儿，这一条金镶玉实在太漂亮了，我很喜欢，你一定花了不少的钱买来吧？”
“奶奶，我这一个全镶玉是专门给你买的呀！至于价格多少，你就别管了。你千万不能把这一个秘密告诉父母的，他们要是知道了的话，那就全完了。你就别想要这一个金镶玉了，弄不好，我还要被他们大骂一顿呢？”
“海儿，我不要。我老了，记性又差。万一弄丢了怎么办呀，或者是被人偷走了怎么办呀？我们村的小偷有好几个？我们家都被人偷过好几次了。戴上这么好的金镶玉，我怕不安全啊！你想过了没有呀？……”
“奶奶，拿去戴吧，别在说那么多的废话了。我是专门买给你的呀！你还怕什么呀？”
这时，诗馨忽然从脖子上把那一个金镶玉拿了下来。拿下来之后放在手里认真地欣赏起来了，手依然还在不停地颤抖着。看了许久之后，依依不舍地又把这一个金镶玉还给五海了。
诗馨非常感动地说：“海儿，你的一片心意我领了，我不能要，放在我的身上实在太危险了。你妈妈带志杰比较辛苦，你把这一个金镶玉交给你妈妈吧，她得到这一个礼物之后，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妈妈还年轻，以后我在买一个给她的。这一个金镶玉我留在哪里，等你下来之后，我在交给你带吧！”
“不用了，我不要，我都老了，戴那么好的金镶玉干嘛？要不然你把这一个金镶玉交给雪儿吧！她得到这一份贵重的礼物之后，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千万不能交给雪儿，一交给雪儿的话，万一她把这一个金镶玉交给家里人的话，那可就不好办了呀！”
“那你就带出去自己戴吧！……”
五海见诗馨怎么也不愿意收下这一个金镶玉，无奈之下，只好把这一个金镶玉放在一个十分精致的纸合里面去了。
不知不觉地一个小时过去了。
放在锅里面炖的红菇排骨汤终于炖熟了。诗馨从热锅里端出了那一碗热气腾腾的红菇汤，放在五海的面前。一股扑鼻的浓浓的香味迎面扑来了。五海一闻到浓浓的香味之后，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有些控制不住了，嘴巴不听话一样馋了起来了。这一大碗红菇汤颜色红红的，像染红的红墨水一样红。就连排骨肉都变成红色了。
诗馨把这一大碗的红菇排骨汤端到五海的面前，拿好了一双筷子和一个汤匙放在五海的面前，十分关心地说：“海儿，你刚刚回家，天气冷，凉了就不好吃了。快快把这一碗红菇排骨汤下去呀！吃下去对身体有营养的，也能清热解毒的！……”
“奶奶，你也来和我一起吃呀！我吃不了那么多的呀？”
五海从碗厨里面拿出一个干净的碗，装了一满碗的红菇排骨汤端在诗馨的面前，让诗馨吃。诗馨又把那一碗红菇排骨汤倒在五海的碗里去了。诗馨有些生气的样子。五海看奶奶生气了，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了。五海吃得津津有味。
诗馨看到五海吃很津津有味的样子，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
不知不觉五海竟然把那一大碗红菇排骨汤吃得一干二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