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为了他好

金色的牢笼又一次升了上去,我想知道他们还会用什么方式来折磨我,但身体的痛苦比不上心里的痛苦。

这次的任务是带梅若春、叶清歌、卫鹤回家,可是就看刚才梅若春的样子,他可能会心甘情愿地和我回家吗?

我坐在笼子里,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星星出现在玻璃外面,它们就像是天空流下的金色眼泪。

我们每一次见面都只能在幻境里吗?

凤七,我今生还能用手触碰到你的皮肤吗?

我还可以吗?

“你在想我吗?”一个油嘴滑舌的声音在笼子下面想起。

我惊喜地向下望去,看到了一个我朝思慕想的人。

凤七。

他站在下面,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帽子被他拿在手里。

“凤七,你……好点了吗?”我抓住栏杆,“我今天看到你了。”

凤七抿唇笑了一下,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说,“等我放你下来。”

我看着他跳上台子,熟练地掀开了一个小铁片,里面有一个钢铁做成的开关,他轻轻拉了一下开关,我所在的笼子就降了下来。

他又跳下高台,但我注意到他在跳下高台的时候,脚好像是崴了一样,他踉跄了一下才站直。

我的心仿佛被揪住了一样,我抓住笼子的手又紧了紧,我看到又一朵花从我的掌心冒了出来。

我立刻把它掐断了,那朵花是黑色的,它的汁液顺着我的手心流了下去。

“我现在就放你出来。”凤七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把黑色的,上面镶嵌着宝石的钥匙。

“你想让我一个逃跑吗?”我问凤七。

凤七抬起头对我露出一个笑脸,“当然不,我要把你藏在房间里。”

我笑了一下。

“咔嚓。”黄金鸟笼的大门打开了,他拉开门对我伸出手,就如同以前一样。

“凤七……”我跑过去揽住他的脖颈,可背后的锁链还在拉扯着。

他心疼地摸摸我的脸,他的眼神很温柔,就如同我之前看到过得很多次。

我明白凤七敏感又温柔,虽然表面上装出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可我理解他的心。

“走吧。”凤七说着走到我身后,他试图斩断我背后的锁链,但我想我的锁链大概是最坚硬的材料做得,所以他并没有立刻斩断他。

可惜,就在此刻,大厅的门突然打开了。

我看到一队人从门外走进来,他们渐渐地从阴影处走到月光可以照射到的地方。

我看到了站在最前面的人是梅若春,他同样穿着一身军长,他灿烂的金发在月光的照射之下闪闪发光。

他对我笑了一下,接着他把目光转向了凤七,他看着他说,“你被魔女**了吗?”

凤七不说话,靠在鸟笼边上,但他的手紧紧握着我。

“从一开始我就是皇位的最佳候选人。”梅若春说,“就连父王都觉得我比你强百倍,但你却挡在我前面。”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他的手指抓起了他系在腰上的剑,他说,“但很快你就不会挡在我前面了,因为你就要死了。”

我抓着凤七的手,我知道凤七的身体不好。

“父王让你立刻回去休息。”梅若春说,“我会好好照顾你的,毕竟你这样的身体对我没有什么威胁。”

凤七试图挣脱开上前抓住他的骑士的手,但很可惜,他又一次倒在了地上,他的手紧紧捂着胸口,他的疼痛看起来非常难以忍受。

我几乎不忍心看到他的样子。

“医官说他活不长了。”梅若春说,他的唇角带着笑,他示意现在抓住凤七的士兵让开,他伸手搀扶住凤七的胳膊,他说,“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我看着他们,咬咬牙。

“梅若春,你玩够了没有了!”我一下子喊出来,我不知道此刻叫他的名字到底有没有用。

我死死地盯着,企图不漏过他的一点点变化。

梅若春听到我叫他的名字,他的身体顿了顿,就像是卡住了一样,他愣了一下,眉头微微皱起来,就像是在考虑什么一样,似乎陷入了迷惘,但是很快他就恢复了正常。

他就像是整个人重启了一样。

“送大王子回去休息。”梅若春说,接着他走到我跟前,他说,“你很喜欢他吧。”

我看着他不说话。

梅若春对我眨了眨眼睛,他说,“我向来很仁慈,我可以清清楚楚地让你看着他。”

我抬眼看他,对他的话有些不解。

“别担心。”梅若春温柔的话语就像是安慰我一样,他说,“我会让你亲眼看到他是怎么死得。”

他的话语就像是诅咒,接着他示意那些士兵拉着我的锁链,接着我们跟在他身后。

我们走出了大厅,走廊里有月光照进来。

我看着走在最前面的梅若春,原来这就是他的欲望吗?

站在权力的顶端。

正如我想要见到凤七,难道他就是想做人上人吗?

我任由士兵拉着,他们的动作有点粗鲁。

我们上了楼梯,我的脚踩在地毯上感觉很温暖。

很快我们就来到了一个房间,梅若春拉开了房门,他说,“这这里是就是他的房间。”

凤七已经被他们扶上了床,他躺在那里,看起来十分憔悴,他的皮肤几近透明,他在睡梦中依然紧紧皱着眉头,他的手紧紧抓着胸口。

“很心疼吧。”梅若春看着我说,“他快要死了。”

我低头看了一眼凤七,接着我就把目光转向了梅若春。

“亲眼看着自己喜欢的人死去一定会绝望吧。”梅若春幽幽地说,“即使用最好的药材,让最好的医官来治疗,等待他的命运依然是死亡。”

我身上的锁链被绑在了房间的另一侧,我和凤七彼此守望,但却永远都触摸不到彼此。

“你知道吗?”梅若春说,“我为有他这样无用的废物哥哥而感到羞耻。”

“他怎么了?”我问梅若春。

梅若春笑了一下,他说,“我们为他注射了药物,他睡着了,他清醒时会比睡着时痛苦千百倍。”他把手指放在唇边,他说,“所以,为了他好,请不要叫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