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辆小轿车开路,一辆大客车断后,一行车队气势汹汹地行驶在公路上,吓得其它车子赶忙躲避,生怕挡了他们的路,再遭到一顿暴打。

没过多久,车子就驶到了蓝天娱乐公司大门前。守门的保安刚想上前阻拦,却见车子毫无停下的意思,吓得急忙躲到一旁。

为首的轿车,一下撞开了蓝天娱乐公司的大门,紧接着,后面那数辆车也跟着冲了进去。车队在大院中停了下来,上百个手持着木棍、铁棒和砍刀,身穿着黑色短袖家的男子从车中跳了出来,一脸杀气,在展铁鹏的带领下,暴叫着向蓝天娱乐公司办公楼的大门冲去。

然而,此时的蓝天娱乐公司,却是大门紧闭,不但如此,一楼的窗子还上了窗板,大门前也落下了一道铁栅栏,草头帮的小弟们挥舞着铁棒木棍大呼小叫,也只能砸打墙壁出气,却根本无法让蓝天娱乐公司有什么实质性的损失。

“孙浩文,你这个狗`娘养的,给老子滚出来!”展铁鹏手持着长刀,在大院中仰头大叫,随着他的吼叫,蓝天娱乐公司办公楼五楼的一扇窗子缓缓打开,孙浩文从里面探出头来,看着这一院子大呼小叫的草头帮帮众,阴沉着脸笑了起来:“好久不见啊,展老大,怎么,你弟弟死了,我去吊唁一下,也不用这么隆重地还礼吧?”

“操!”展铁鹏怒骂着,“孙浩文,你他妈是个爷们儿,就给老子滚下来,一人一把刀,老子和你单挑!”

“单挑?”孙浩文冷笑一声,“你他妈有那个资格吗?老子和人单挑的时候,你还穿开裆裤吃娘们儿奶呢!再说,老子可是守法公民,正当生意人,和你们这群流氓单挑个屁!”

“王八蛋!”展铁鹏气得全身打战,突然将长刀倒插在地上,伸手从怀里掏出那支手枪,咔地一下将子弹上膛,举枪对准了楼上的孙浩文,二话不说就扣动了扳机。

枪声响起,子弹呼啸而出,呯地一声打在窗框上,吓得孙浩文出了一身冷汗。他万料不到展铁鹏手里竟然有枪,而且敢在这种场合下用出来,倒是吃了一惊,不过个性凶悍的他,很快就回过神来,躲在窗内叫道:“好,展铁鹏,想杀老子是不是?今天你就别想活着从这里出去!”

话音未落之时,两辆大客车已从蓝天娱乐公司旁边的小巷中开了出来,一前一后地将蓝天娱乐公司的大门堵住,随后,从小巷中一下冲出两百多个手持棍棒砍刀、身穿唐装的青山会帮众,站在客车与大门间的空隙里,对院内的草头帮帮众虎视眈眈。

“老大,是陷阱啊!”一个小弟被这场面吓坏了,忍不住颤抖着叫了起来,展铁鹏回手一拳将他打翻在地,骂道:“怕个屁!老子手里有枪,来一个老子毙一个!”

“好啊。”孙浩文在楼上大笑了起来,“那看你枪里的子弹,能杀掉我青山会多少好汉吧!”说完,他猛地探出头来,大叫一声:“兄弟们,给我上!”

一声令下,那些唐装男子,立刻大叫着从门外冲了进来,草头帮帮众则在展铁鹏指挥下,调过头来,一至对外,向着那些人迎了上去,而就在这时,蓝天娱乐一楼那些紧闭着的窗板突然被推开,三、四十个手拿砍刀的唐装汉子从窗子里跳了出来,向毫无防备的草头帮众人后方袭去,刹那之间,腹背受敌的草头帮帮众们,一下乱了手脚,被打翻一地。

枪声响起,杀红了眼的展铁鹏,再顾不得许多,举枪对着几个最为凶悍的青山会帮众扣动了扳机,刹那间,便有五个人倒在了地上,不过展铁鹏不是什么神射手,顶多只能算是知道怎么开枪而已,所以打得准头不高,几人伤最重的,也不至于亡命。

然而这几枪,却令青山会的攻势一缓,同时也振奋了草头帮众人的勇气,在他疯狂的叫喊中,草头帮的人抱着必死的决心,与青山会的人打成一团,一时间,青山会也有不少人被草头帮打翻在地。

就在这时,警笛声狂响,十几辆警车呼啸而至,将蓝天娱乐公司惟一的大门堵住,一队戴着面具、身穿防弹衣的特警,手持着冲锋枪冲进院内,将打斗中的众人包围起来,一名便装警官拿起扩音器,对着院内大喊起来:“马上放下你们的武器,原地跪下!否则,柊杀勿论!”同时举起枪,朝天鸣枪示警。

刹那间,院内纷乱的局面就静止了下来,只有展铁鹏一个人,不顾一切地又打倒了一名离他最近的青山会帮众,那个警官一皱眉,举枪又鸣了一枪:“别动,否则真的开枪了!”

展铁鹏抬起头,狠狠地瞪了孙浩文一眼,然后扔掉了长刀。那把手枪,因为用光了子弹,早被他扔在了一旁。

“原地蹲下!”警官大声喊道。展铁鹏向草头帮的人点了点头,草头帮的众人便立刻双手抱头,蹲了下来,青山会的众人也扔掉了凶器,原地蹲下。特警们立刻端着冲锋枪冲了过来,一边将凶器踢远,一边将众人赶到墙角处集中起来。

“太胡闹了。”这时,从一辆警车中走下一个五十多岁的警官,那个喊话的警官立刻放下扩音器来到他身边,低声问:“魏局,局面已经控制住了。要不要都带回去?”

“是市警局的魏局长吗?”这时,孙浩文在窗台上喊了起来,“您来得正好啊,有一群流氓恶棍拿着凶器冲到了我公司内,我迫不得已,只好组织员工自卫,您快将这群恶棍抓起来吧,保护市民的安全、商人的正常经营,可是警务局应尽的责任啊!”

这一番话把展铁鹏恨得牙根直痒,忍不住站了起来,破口大骂:“妈的孙浩文,你设下圈套引我们进来,砍伤了我这么多兄弟,现在却恶人先告状?”

“蹲下!”一个特警大吼一声,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展铁鹏,展铁鹏只好咬着牙蹲了下去,不住地低声咒骂。

“你下来。”那个魏局长指了指院内,“有什么情况,下来仔细和我说明白了!”

孙浩文嘿嘿一笑:“好,我这就下来。”但却没有一点挪步的意思,而是不住张望着院外的大路。

正当魏局长因为孙浩文迟迟不动而想发作时,一辆黑色的轿车呼啸而至,停在了蓝天娱乐公司门前,开车的黑衣人下了车,恭敬地拉开车门,一个一脸刚毅,身材略瘦的警官,便从车内走了出来。随后,另一个中年男子,也跟着下了车。

“肖副厅长?”那魏局长一怔,随后急忙小跑着赶了过来,冲对方敬了一个标准的礼:“您怎么来了?”

这人,正是和胜盟的后台靠山,江源省警厅副厅长肖白欣,而紧随着他下了车子的,正是和胜盟未来的当家人,聂勇的独子聂武威。

“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当然要来。”肖白欣哼了一声,随口问道:“局势已经控制住了?”

“是的。”魏局长紧张地点了点头。

“很好。”肖白欣一点头,和聂武威耳语了几句后,冲魏局长说:“看好下面的人,聂先生要进去,帮我们协调。明白了吗?”

身为一市高官,这魏局长当然认得聂武威,说穿了,他也是和胜盟的友人之一,所以面对这种斗殴,才没有采取凌厉手段迅速制压,而只是靠威吓。当然,草头帮和青山会也知道给他面子,他的人一来,就立刻缴械投降。

“明白!”魏局长点了点头,亲自陪着聂武威走进院内。聂武威沉着脸,来到展铁鹏身边,一挥手,示意他跟自己走,随后抬起头看了看楼上的孙浩文,一指楼门。

孙浩文立刻从楼上赶了下来,亲自打开了里外两层门,展铁鹏恨恨地瞪着孙浩文,但有聂武威在,他却不敢这么动手,只好强自忍耐着,随着两人一起来到楼上一间大客厅中。

三人在客厅内坐下后,聂武威皱眉看了看两人,却始终不发一语,两人在他目光的逼视下,都低下了头。

“谁先开的头?”聂武威低声问。

“他!”两人不约而同地一起举手指向对方,然后又一起愤怒地瞪起了眼。

“妈的,明明是你先砸了我的场子,还敢诬赖我?”

“妈的,明明是你在灵堂里先对我动了手,还敢说是我先动的手?”

“闭嘴!”聂武威大吼一声,两个激动无比的家伙,立刻沉默了下来,谁也不敢再出一声,只是用愤怒的目光望着对方。

“最初是因为什么?”聂武威低声问,“我听说铁鹰死了?”

“对。”展铁鹏哽咽着说道,“我弟弟死了,可他呢?他竟然在我弟弟的灵堂上,公然辱骂我!泥人也有三分土性吧?我当时只是推了他一把,可他倒好,趁我带着兄弟们为弟弟下葬的当口,派人去砸了我的场子。聂老大,您可以去看看,现在我的丽水园除了楼还在,什么东西都不在了!”

“砸你也是活该!”孙浩文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这是什么态度?”聂武威厉喝一声,一脸的不悦。

(关于厄运,再解释一下:厄运是以杀意为主体而生成的,而这种杀意,必须是那种由强烈憎恨所引发的杀意,普通的看人不顺眼便生出:“我想杀了这家伙”的念头,是不会有那么强的力量的。所以单纯的恨意在程度上不及杀意,只能附着在由主体杀意构成的厄运表面,因此,其没有任何力量。这些在之前老李已经写在文中了,怕有些朋友一扫而过没注意,而现在又产生疑问,所以再解释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