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元席的手指抚摸着她墨色的远山眉,“你知不知道擅自揣测圣意可是死罪?”裴颜满不在乎的将葡萄籽吐在地上,嘲讽的一笑,“如果你真的要治我得罪,我现在就不是躺在这里吃葡萄,而是蹲在监狱里看老鼠打架了。凭我对你的观察,你可不是个善茬儿,今儿个我那么挑衅你,就算是脾气再好的人也该有点儿怒火中烧了吧?可是您倒好,不但不收拾我,反而把我带到你的寝宫里,你到底打的什么小九九啊?”

“朕的心思你不必知道,你只需要知道现在朕很想吃你嘴里的那颗葡萄就够了。”

裴颜珍珠般的贝齿咬住那粒葡萄,挑逗的看着宁元席,唇畔含着一抹妩媚的笑意,“来啊,皇上如果有本事尽管来吃。”宁元席野兽般低吼一声,向裴颜扑了过去,双眼紧紧的盯着她粉红的唇瓣,正当裴颜感觉到他的呼吸近在咫尺的时候,她忽然闭住嘴巴,将葡萄吞了下去,然后迅速的跳下了床,“皇上,你好笨啊。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我就在你跟前你却抓不住我。”

宁元席望着巧笑嫣然的裴颜忽然来了兴致,这个女子的聪慧远远超出他的想象,看来宁元泽把她奉为座上宾客不是没有道理,只是她之前在宴席上可是没给他留下一点情面,宁元泽动了想要惩罚惩罚她的念头。

宁元席星目含春,故作沮丧的摇了摇头,叹息道,“唉,你这个小妖精。算了算了,被你这么一闹朕是一点兴趣也没有了,你来朕的身旁坐下,陪朕聊会儿天吧,这深宫大院里,朕身边一个可心的人也没有。”

“皇上,你骗鬼啊,我过去了还不知道你会耍什么花样儿呢。”

宁元席的神色越来越悲凉,他站起身望着窗外漂浮的团团白云,深深的叹了口气,“这就是作为一个君主的悲哀啊。”

裴颜细细的打量着他的神色,看他神情落寞不像是存心欺骗自己,反而对他有些同情,裴颜一步一挪的走到床边,她刚想开口说什么,却看见宁元席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根丝绸腰带,三下两下将裴颜捆了个结实。裴颜简直被他气得七窍生烟,破口大骂,“王八蛋,你就是个骗子!你不去领奥斯卡小金人儿都可惜了,用这么卑鄙的手段对付我一个弱女子,你也不觉得难为情!快点儿给我解开,否则我咬死你!”

宁元席得意洋洋的趴到她的眼前,笑眯眯的盯着她,“你咬啊,朕就喜欢你这么有味道的女子,你不咬朕,朕就咬你了。”

裴颜张开嘴巴正想咬住他的鼻尖,却被他灵巧的躲开,他狠狠捏住裴颜泛着荧光的小琼鼻,笑骂道,“最毒妇人心啊,让你咬你还真咬,你是属狗的吗?”

“呸!混蛋,你才属狗呢,你家一户口本儿都属狗!你

再不放开我我就喊人了,让宫里的人都看看他们的主子是什么德行!”

宁元席满不在乎的耸了耸肩膀,摊开折扇轻轻扇动着,“你尽管放开喉咙喊,朕绝不阻拦你,只是到时候你可别害羞了。”宁元席意有所指的打量着她不知道什么时候露出来的香肩,胸前雪白的肌肤也**出来些许,裴颜满面羞红,想要遮挡住自己却奈何双手已经被束缚住了,简直有苦难言。

宁元席悠然自得的坐在一旁看着裴颜近乎抓狂的表情,悠闲的掀起白玉茶盅,浓郁的茶香在他鼻尖徐徐萦绕,他看着裴颜精致的如同雕刻而成的一样,对于宁元席来说,他的后宫中三千佳丽,环肥燕瘦无一不有,裴颜虽然出落的倾国倾城,但对他来说却没有十分巨大的吸引力,让他在意的是,宁元泽得力助手的这个身份,宁元泽一直是他心里的一根尖刺,虽然这根刺已经磨钝了,但他始终不能忽视他的存在。

这个裴颜既然能够用她的三寸不烂之舌说的宁元泽与他关系缓和,那么如果她想让宁元泽举旗造反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了,宁元泽本就在深得人心,一旦他有了篡夺皇位的心思,以后这龙椅上坐的是谁还未可知呢,唯一的办法就是把这个‘女诸葛’留在身边,以此来牵制宁元泽,可是如果被人传了出去难免会招来天下人的非议,倒不如把她收入宫中,还能博个惜才的好名声。

想到这里,宁元席放下了茶盅,走过去轻佻的勾起裴颜的下巴,“现在你可学乖了?”裴颜倔强的扭过头去,长长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一片阴影,如同翻飞的蝴蝶,“皇上,你也太卑鄙了点吧?这么恶心的手段亏你想的出来。”

宁元席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拱了拱手笑道,“你过奖了。你知道吗,朕登基之前最喜欢的就是玩鹰,鹰这种东西既倔强又高傲,如果想把他驯服首要的便是消磨它的野性,现在对朕来说你就像那鹰一样。好了,朕想你应该已经玩够了,朕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咱们也该办点正事儿了。”

“你把姑奶奶带到宫里就是为了让我跟你练自由搏击的?当今皇上怎么开始当强奸犯了?你大爷的,赶紧把我放开,小心我写上几万张传单向天下人宣告你的劣行!你个卑鄙小人!”

宁元席微微含笑的捂住了她叫嚣着的嘴巴,“给朕闭嘴,否则我会让你后悔你生了一张巧嘴。”

“宁元席你给我走着瞧,你最好天天拜菩萨祈求你别落在我手里,不然我一定让你好看!”

宁元席脸上的笑意更浓,“看不出你还是这么倔强的女子,你当真不怕朕把你就地正法了?”

裴颜紧紧咬住双唇,别过头去,“混蛋,臭流氓!最多我就当被鬼压了一回,王八蛋!”正当裴

颜已经做好了被宁元席吃干抹净的准备时,宁元席却停止住了他手中的动作,转而将阵地转到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地带。裴颜有些疑惑,仔细观察了好一会儿都没有看到宁元席有其他举动。

裴颜垂下头,墨色的发丝遮住了她小巧的脸颊,她心里暗暗思索着,宁元席并不是那种为了女人不管不顾的人,何况自己的模样并不能算得上绝无仅有,如果他真的想得到自己现在已经得逞了,这么看来,宁元席把她带进宫一定有其他目的,而两个人目前唯一的交叉点就是宁元泽,这么看自己不过是他用来对付宁元泽的一种手段罢了,宁元泽失去了自己辅助对宁元席构成的威胁会减小很多,而宁元席的皇位也能坐的更安稳。

想到这里,裴颜稍稍安定了一些,她思前想后,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她可怜兮兮的抬起头望着宁元席,柔声说道,“皇上,你把绳子给我解开吧,我的手腕都青了,好痛哦。”

宁元席诧异于裴颜现在的转变,随即他似乎识穿了裴颜的心思似的,轻轻扯了扯嘴角,“你啊,沾上毛就是猴,比谁都精,谁知道你正打得什么鬼主意?把你放开朕心里不安啊。”

“皇上,你一个七尺男儿难道还怕怕我一个弱女子?就我这身子骨你一伸手就能把我放倒,求求你了,你刚才还说自己怜香惜玉呢,放开我吧。我低血糖、低血压,心脏也不好,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死在你宫里多不吉利啊,你每天睡觉的时候都会不由自主的联想到这个位置曾经躺了一个死人,没准半夜我的鬼魂还会偷偷飘到你的身边……”

“好了好了,不要再说了,你以为凭你这三言两语就能糊弄朕?在这宫里,每天死在不知名的角落里的宫女太监数不胜数,这宫里的冤魂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也不少,你还能找出一个更好的理由说服朕吗?”

听宁元席这样说裴颜就知道他已经有些动摇了,她决定索性挑破宁元席的目的,“皇上,说白了,你后宫的女人多的恐怕你自己都数不清楚,如果说你只是为了占有我那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的,难道你真的不想知道关于宁元泽的一些事儿吗?我愿意跟你好好谈谈,但是你至少也该拿出点儿诚意来吧?你一直把我绑着算怎么回事儿呢?”

宁元席细细思量着她刚才说的话,觉得有几分道理,又想着这里毕竟是在皇宫里,就算她裴颜有通天的本领也翻不起多大的浪花,犹豫了片刻便默不作声的坐到裴颜身后解开了她身后的绳子,裴颜松了口气,吹了吹勒出几条红印的手腕,嘴角扬起一丝不以发觉的笑意,她站起身来兀自倒了一杯茶水,她吹拂着茶杯中氤氲起的香气,偷偷的打量着宁元席,一个小小的恶作剧在她脑海中慢慢浮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