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脚步一顿,狐疑的看向炎雷,“现在不方便的话,我改日……”话还没说完,房门忽然打开了,紧接着,一股白雾,卷着一团物体抛出。

萧池眼疾手快的挡在长乐前面,右手一抖,便将袭向长乐的不明物体卷入怀中。

只是,入手细腻温热,萧池惊愕的瞪大眼睛,忙不迭的撒了手。

一名容颜清丽的女子,衣不敝体顺着他的手,落了下去,衣衫半湿,春光尽现,只是此时看起来,有几分狼狈。

萧池阴沉着脸,蹬蹬的往后退了好几步,才移开了眼睛,手飞快的在衣衫上擦了擦。

长乐没有移开视线,最初的错愕过后,她看清了那女子的窘状,以及她内衫衣上的血迹,那血,红得发黑。

长乐拉住正要往里冲的炎雷,指指地上的女子,示意他赶快处理。

同为女人,这样几乎赤身于男子之前,终究不好。

抬脚往里屋走去,屋内水气缭绕,香气四溢。

只是这香气?长乐看向屋角的香炉,微微的皱了皱眉。

正这样想着,一股水雾又从屏风后飞出,直向她射来,带着沉沉的压力,几乎要让人窒息。

“小姐!”站在屋外的萧池,来不及再嫌恶,已经飞快的抢身进来。

只是有个身影比他更快,呼声才起,便已经带着哗啦啦的水声,从屏风后掠出。长臂一伸,便将长乐搂在怀中,一股水柱,尽数砸在他背上。

夜子罹紧张的看向怀中的人。

长乐摇了摇头,“我没事!”

只是有点反应不过来电光火石的刹那,究意发生了什么。

眉宇之间,恼怒未去,夜子罹手臂紧了紧,有些慌乱无措:“我以为,你是,你是……”

没来得表达完全,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往屋外望去,炎雷正惊恐的张大了眼睛,愣愣的还扶住那名衣衫不整的女子。

心下一沉,呼地转过头来,看向长乐,一幅百口莫辩的模样,“长乐,我不是,她……”

夜子罹一着急,恼意更甚,“我叫她滚出去了,该死!”

长乐压住笑意,他叫她滚出去,在这样视线不清的环境了,那女子要能看明白就真的怪了!

伸手戳了戳他的肩,长乐微笑,“你不用急,慢慢说。可是,祁王爷,能不能先穿好衣服?”

她已经极努力的把头往上抬了,也不知道萧池和炎雷看了多少。

好吧!就算他们都是男人,不用在乎,她被一个赤*身裸*体,还浑身水淋淋的男人抱在怀里,滋味也不太好受。

夜子罹愣住,半响,缓缓的低下头,往自己的身体看去。

长乐只觉得眼光一闪,夜子罹就不见了踪影,屏风后传来手忙脚乱的声音。

炎雷已经觉得心脏严重超负荷运转,把手里的人一丢,冲进屏风后去了。

那张脸,由青到错愕,再到震惊到发红,实在是,变化之快,平生罕见。

长乐憋住笑意,清清嗓子,“我先出去,一会再进来。”

屏风后声响暂停,炎雷的声音传了出来,“好的,乐姑娘你在外面稍等一下。”

长乐点了点头,走出去,那名女子已经被人清理走了,就萧池还愣愣的站在那里。

长乐揪着他的袖子,往花园方向走了一会儿,才放开他哈哈大笑。

今日所见,实在是太好笑了。

看着长乐因为大笑而发红的脸,萧池也放下了一直发痒的右手,微微弯了嘴角。

直到炎雷来请,长乐才勉强收住笑意。

进了屋来,夜子罹已经躺在**,脸色有些发白,而那香炉中的药香,长乐随意瞟了一眼,已经撤掉了!

夜子罹看到她来,眼睛一亮,手伸出被子要说什么。

长乐一下按住他的手,顺势把到腕间,一边问旁边的炎雷,“他的伤口包扎好了?”

炎雷一愣,不安的看看夜子罹,又看看他,抿了抿嘴,大声说道:“没有,背上好几处伤口,都崩开了,王爷着急,不让我给他包扎。”

说完,又想起什么,“你怎么知道的?”

炎雷这样的性子,实在讨人喜欢,再加上一片护主之心,也是难得。

想到自己身边的人,长乐微微笑了起来,“那女子前襟上有血。”

那么受伤的,就是他的背了,想来,她应该也只敢从背后先抱住他吧!

指间的皮肤微微发凉,长乐有些诧异,毕竟先前房中的香气,可不是让人心平气和。

把了一会脉,长乐低低叹息一声,“你的血色,红到发黑,肝火郁积,那药香,对你的身体,没什么好处!”

世间男子,最是重欲,他,已经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夜子罹僵住,又想起刚才的情状,脸颊暴红,他飞快的侧过头去,不敢看她,一颗心强烈的狂跳着,努力的平复了一下气息,他才转过头,偷偷的看了她一眼,又迅速闭上了眼睛。

长乐放下他的手,转回头道,“炎雷,把药和纱布给我吧。”

长乐站起身来,要去掀被子,才发现那个闭着眼的人,死死的压着被子,不肯动,一张脸已经红得要烧起来。

长乐扯了扯,不由诧然地道:“你盖着被子我怎么上药?”

夜子罹的睫毛抖了抖,仍是不动。

长乐好笑,佯装转过身,淡淡地道:“没事可做,那我走了?”

夜子罹眼眸飞快的睁开,双目如墨,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又闭上,手,却渐渐的松开了。

伤口血流得厉害,想必他刚才是动了真怒,才扯开了伤口。

长乐一边倒药,一边开口笑道:“刚才那个女子,其实长得不错!”

夜子罹身体一僵,就想翻身过来。

长乐轻轻的按住,不让他动,“听说,还是来自皇上的赏赐,你的生辰礼物啊!”

夜子罹使劲的转过头来,很是辛苦,“我不要。”

长乐不以为然的笑,手下加快了动作,将纱布一层层的裹好,好半天,拼命的憋着笑意,轻轻地道:“好,那以后,也不要吧!”

夜子罹极快的坐起身来,握住她的手,眸子里焕然升起夺目的喜悦,英挺双眉间,尽是喜悦。

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突然手一缩将她抱入怀中,紧紧的抱着。

似乎要抱尽,一生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