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皇后娘娘此时脸上已经变成了猪肝色,她的胸脯剧烈起伏着,双眼狠狠盯着跪着的锦云道,“本宫何时曾指使你去害贵妃及她腹中胎儿?你跟了我那么久,我并不曾亏待与你,如今你却反过来咬本宫一口,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简直就是丧尽天良。”说完,皇后急急忙忙跑到皇上面前跪下:“皇上,千万不要相信了这个奴婢的话,你要相信臣妾,臣妾绝不会干出如此下作之事,您一定要相信臣妾啊皇上。“皇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在慕容俊面前痛哭起来。

“娘娘,奴婢没想到,您会这么残忍,如若不是有夫人和皇上为我作证,恐怕此时躺在地上的就是奴婢了吧。只是可怜了我的妹妹……”

锦云说到这里,不禁又失声痛哭起来。

皇后不去看锦云,她跪在地上,双手使劲抓住皇上的龙袍:“皇上,臣妾是冤枉的,您一定要相信臣妾的话,她、她、还有那个贱人,她们是合起伙来陷害臣妾的……”皇后用手指着锦云,又指向岚祯,她的样子着实可怜。

慕容俊厌烦极了她,挣脱了几次,皇后都没有松手,慕容俊气极:“来人,将皇后打入冷宫!消去皇后凤位!”朕永远不想再见到这个歹毒的疯婆子。

两名宫人上前来,使劲拖起皇后,皇后似抓着救命稻草一般,仍不肯松手,撕扯之下,只听咔哧一声,皇上的龙袍被扯掉了一条。

“哈哈哈哈,皇后扬着手中的黄布条仰天长笑,想不到你我夫妻一场,我在你心里竟如此不堪,你宁愿相信一个下人的话,也不肯相信本宫,可是你不要忘记,本宫若有什么不测,我们段氏家族是不会轻饶你的。哈哈哈哈哈……”

皇后的笑声凄厉恐怖,令人心中一阵胆寒。皇上如此无情,这宫中又如此险恶,难保自己的明天不会步入皇后今天的后尘。想到这里,岚祯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

慕容俊上前,将岚祯轻轻揽在怀里,好言安慰道:“今日之事,朕差点就上了皇后的当,差点就冤枉了朕的星宿夫人。朕定会加倍补偿与你。”慕容俊声音极其温柔,道,你想朕怎么补偿你?”

岚祯此时厌恶慕容俊到了极点,听了慕容俊的话,她连忙趁机将自己的身体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盈盈俯身道:“臣妾的确有个不情之请。”

慕容俊倒是很好奇:“说出来,朕一定会满足你。”

“皇上,臣妾希望您先不要急于惩罚锦云,不若将她交给臣妾来处置,毕竟她现下还是本宫的人,她也是受人指使,况且又刚刚死了妹妹。可足浑皇贵妃那里,刚才臣妾已经派香菊打探过,贵妃腹中胎儿平安无事,贵妃身子也已无大碍,太医说将养一段时日便好了。”

“哦?若果然如此,那真是太好了,朕一直悬着的一颗心也总算是放下了。既然如此,朕就将锦云交给你处置吧,但不能护犊情深,一定要赏罚分明。”

“是,臣妾谨记。谢皇上。”岚祯俯身再拜。

轰轰烈烈的一场风波似乎就这么过去了,大家又回复了往昔的平静,彩云,仿佛世上从来没有过这个人一般,没有人会记

得她,一个卑贱的奴婢。而这次风波中的始作俑者——皇后娘娘也已被打入冷宫,如果当时不是自己多留了个心,及时分辨出了二人的身份,那此刻被打入冷宫之人的岂不是自己吗?岚祯将这件事情从头至尾串联了一遍,总觉的哪里不对劲。可是,又说不出具体哪里不对。但是她知道,要想解开心中的疑惑,还得从锦云身上下手。故此表面上对她还如以往,暗地里却安排香菊悄悄观察着她。

锦云这段时间倒也中规中矩,她从香菊口中得知是夫人救了自己后,对岚祯也似乎格外用心。一段时日下来,倒也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

由于可足浑皇贵妃上次受了惊吓,皇上这段时间便一直在鸾凤殿安寝,这倒也正合了岚祯的心意。想来可足浑皇妃这下该心满意足了吧。

此刻正是黄昏时分,岚祯闲的无聊,便由香菊陪着出来散心。天际处半朵夕阳发出嗜血的光芒,仿佛拼劲了所有的力气,也要将这最后的光亮留给人间。鹅卵石铺就而成的小道两旁,是那些叫不上名字的野花,一朵朵迎风努力绽放。

此刻,兰珍的眼睛停留在一株草上,如果没记错,这草便是被唤作忘忧草的吧。她俯身下去,仔细端倪着,心思却暮然间回到了从前的时光。

那时候,自己还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顷刻间却背负了国仇家恨。她孤零零一个人呆在青云帮里,连个说知心话的人都不曾有过,过早的背负了与年龄极不相称的不成熟,时间长了便有些孤僻寡言。曾天真的以为,以为自己只要好好练功,将来就能杀掉苻坚报仇。现在想想,那是多么轻狂的岁月呵。

是他,将一大捧忘忧草扎成一束,送给自己,还美其名曰每天看看忘忧草,忧愁烦恼不见了。是他跟自己畅谈人生和抱负,鼓励自己遇事要开朗一些,告诉自己人生的意义并不仅仅是报仇,还有许多美好的事情在等待着自己。还是他,在夜半人静的时候,悄悄从王府里跑出来,牵着她的手,在满是忘忧草的地上,倚背而坐,为她吹奏那一曲曲仿佛只应天上才有的神曲……

“夫人,……什么事情让夫人这样挂怀,香菊觉得应该是很愉快的事吧,夫人自己都笑了,香菊已经很久都没见过夫人笑了。夫人笑起来真好看。”

是吗?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笑过了吗?岚祯不记得自己上次笑是在什么时间什么地方,或许,笑,对自己来讲,真的是个很奢侈的事情。

‘“香菊,你先回去吧,我想自己走走。”

屏退了香菊,岚祯漫无目的的继续向前走去,来皇宫这么久,她还从没有像今天这般有心思四下里逛一逛。这看似平静的皇家大院里,每日上演着多少悲欢离合的故事,而自己,也将会是故事里的一个角色吗?

及至一座废弃的宫殿前,岚祯似乎听闻有人在里面轻声耳语:“……难道在你心里,就只有妹妹比我好吗?我比她更爱你。如今妹妹已经不再了,你完全可以将我当成她啊,可你为什么就不能试着来接受我呢?”岚祯并非有意偷听,只是这断断续续的声音此刻听来如此耳熟,像极了……锦云。

“彩云去了,我的心也死了,你们虽是姐妹,样貌也相同,但在宇文的心里,永远无人能够取代彩云的位置。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若没有其他事,以后我们最好不要见面……”

听闻开门的声音,四下里一片空旷,岚祯无处可藏身,情急之下,纵身一跃,便跳上了房顶。

暮色之中,一袭黑衣之人从门内走出,岚祯仔细观望:“原来是他!”

此人非别,正是皇上身边带刀侍卫宇文素季。

片刻之后,锦云亦从门内走出。碎步如莲,神色却似乎有些慌乱。

忽然,一只手猛然搭在了肩头。

锦云着实吓了一跳,惊慌之中忙回头去望,却发现夫人此刻正站在自己身后。

“奴婢该死,奴婢没瞧见夫人……”锦云跪在地上请罪。

“恐怕,不只是这一宗罪吧……?”兰珍眼光犀利,紧紧盯住锦云。

锦云更加慌乱,语无伦次道:“奴婢,奴婢不知夫人指的什么……”

“难道要我亲口说出来吗?上次你陷害贵妃娘娘及她腹中胎儿,我念私情将你保释下来,如今你不但不思悔改,反而变本加厉,竟敢在宫中与男人私会,你可知这是什么罪名?”

岚祯的一席话,早已令锦云身抖如筛糠:“夫人,奴婢知错了,求夫人救我,求夫人看在我死去的妹妹份上,饶了奴婢今日之事吧。”

‘岚祯沉吟良久道:“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若想让我饶你也可以,但你必须老老实实回答本宫几个问题。”

“多谢夫人救命之恩,夫人与锦云如再生父母,锦云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香囊之事究竟是受谁指使?”岚祯不想拖泥带水,便直奔主题。

“是……皇后娘娘指使奴婢……”从锦云喉咙里发出的声音细小到几乎听不到。

“看来,你是不打算对本宫说实话了,既如此,那本宫也保不了你了。”岚祯语毕,便扭身往回走。

“夫人,夫人,我说,我都说,是可足浑皇贵妃指使奴婢这样做的,一切都是她指使的,不干皇后娘娘和夫人的事,都是奴婢该死……”锦云哭着跪着上前一把拉住岚祯的裙摆道。

岚祯停下脚步,长叹一声,皇后果然是被冤枉的。

“我平日待你不薄,皇后那里也不曾亏待与你,你为何心甘情愿替贵妃做事?”岚祯步步紧逼。

锦云瘫软在地上,“都是奴婢的错,都怪奴婢动了私心,是奴婢害死了自己的妹妹……”

“你从头细细于本宫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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