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天涯海阁

佛陀这一回去关西逼迫妙剑圣出山与他一战,志在必行,这妙剑圣手中的极花长约三尺,这三尺便是剑气,妙剑圣三十左右岁,手撑纸伞,长剑斜挎腰间,这纸伞是极好的材料所制。

妙剑圣一袭白衣在树林练剑,寒门苦窑的书生,骨子里都透着一股傲气。树林草屋,只剑圣一人,剑圣出生后从未见过他的双亲,这不同寻常的身世令他少年励志,练就一身好剑法。

树林练剑的剑圣不是庸人,远远望去佛陀醉着酒,酒香四溢,这九十九出家人钻过酒缸,剑圣道:“这酒是塞外一等一的好酒状元春,十年前我追杀敌首,有幸喝过一次,至今仍记得这酒香。”剑圣再往佛陀身上看又道:“三尺戒刀,刀真三品,无论是这刀身还是这外形都极其般配眼前这位身材魁梧的大和尚,”

剑圣将剑垮入剑鞘,收好纸伞,和佛陀不同的是剑圣用的是罗锦做的香囊,身上带着一股罗兰香,这便是紫罗兰的作用。少游子对这种香气比较敏感,一连打了几个喷嚏,走近后,少游子不得不赞叹面前这位剑圣三十左右岁却拥有一副极好的皮囊。

少游子对视这副白皮囊道:“可敢与我一战?”说完少游子缓缓拔刀,刀未出鞘,三尺剑落下,斩向佛陀持刀右手,佛陀向后一跳躲过这一剑,佛陀戒刀这才出鞘,佛陀脸上虽然没有怒意,但这戒刀却直劈剑圣要害。

剑圣三番两次避开要害,左手持剑,右手打伞,一剑挑穿佛陀僧袍,半蹲身一剑刺进佛陀大腿根,这前后两剑动作甚美,佛陀看的呆了,又挨了一剑在肩,剑圣长剑归鞘,人打伞从半空徐徐落下,这最后一招是仙人纵,人从半空落下,衬托出剑圣飘逸仙风。

佛陀这才想起自己还有一把听潮刀真二品,临行前这刀一直藏在怀中,未曾出鞘,即使这样被剑圣刺伤两剑,佛陀还是满脸不在乎。听潮出鞘有种潮水之声,佛陀拔出听潮对剑圣道:“这才是真正的开始。”说完佛陀劈出一刀,刀气带着潮声席卷而出,剑圣用伞去挡,潮声拍在伞面上顷刻而止,露出白森森的伞骨,剑圣惊讶道:“击破此伞你算一人,你足以自傲。”

佛陀笑不出来道:“我感受到了。”剑圣的长剑抵在佛陀的小腹上道:“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剑圣本想刺进去,后想想长剑抽回道:“你走吧,我不杀你。”佛陀没有去听剑圣的话道:“你若放过我,我还会再来,总有一天我会将你杀死,一雪前耻。”剑圣道:“给你十年时间天涯海阁练潮刀,你也不是我的对手,问问刀的主人,你行么?”佛陀没有反驳,背上听潮走出天海阁,原来这里叫天海阁。

佛陀走后,剑圣看向佛陀背影道:“多么像年轻时的我!”佛陀几乎是跪出这天海阁,天涯海阁不在这里,要到天涯海阁练潮刀,佛陀只能暂时对不起鄂端午,暂借听潮十年,十年后击败剑圣,再归还听潮。

天涯海阁这奇圣之地必定是极好的练武场,佛陀闭关练刀要在这里真呆上十年,练的便不是这刀而是这忍辱负重的心,心若不变,即使是再给佛陀一把世间最强的兵器,他还是打不过剑圣。

资质远不如剑圣那般盛,佛陀靠的是坚韧不拔的心道:“别人练刀只需练十刀,我便练二十刀,别人练刀练二十刀,我便练三十刀当如何,总有一天我会超过那些所谓的天才。”

在这里呆上三天,佛陀便忘记尘世间所有一切悲欢离合开始专心练刀,被剑圣敲打过脑袋的佛陀算半个剑圣门生,抛开仇恨不说,剑圣的确是位好师傅。剑圣道:“不练拳都不敢说自己会刀。”说完剑圣丢了一本《铁树拳》给佛陀。

要是佛陀打不出几拳好拳法,剑圣就用剑柄敲打佛陀脑袋道:“你个孬娃不是说要报仇么,有本事先把拳法练好。”说完剑圣把佛陀丢在一边不予理睬,起先是三天来看一回佛陀,后来改为半个月来看一回佛陀,剑圣道:“什么时候你不用我再来看你,你便是拳道有成,开始练刀。”醉仙楼的孙老头坐在马车头,嘴里叼着根树叶,看着午时当空的太阳,梦牙在一边顽皮道:“我叔叔说了,不用再等了,大和尚不是跑了,是被高人带走了,再出来时就不知道是敌是友,你说这大和尚万一变心,秀王爷岂不是多了一位极狠的爪牙。”

孙老头看向刺眼的太阳一脸嘲笑道:“他要是敢反,老子杀了他。”梦牙笑道:“孙老头你现在都不是他的对手,将来怎样杀他?”孙老头晃动手边的酒壶道:“造反的人他会像咱们这般有底气?到时候让你叔叔先砍掉他的双手,老头我就轻轻一挑剑尖,让他不疼不痒的被刺死。”

梦牙道:“这是远的不说,说近的极其有趣的事情,我叔叔去青城派取镇仙诀,顺手牵羊偷回一本青城剑诀,一同丢进大潮武阁,估计这辈子他再也不会去看,有时间你就去看看。”孙老头笑道:“你叔叔这哪是去偷剑谱,分明是去偷回大半个青城派回来。”

梦牙笑道:“这还不是最有趣的事情,最有趣的是青城二圣相中我叔叔,要收他为徒,被他给拒绝了,最后二圣估计想了个招,就想留下清明逼他就范,他一半是自愿留下佩刀,偷了青城那么多典籍总要给青城一个说法,一半是真打不过二圣中的任何一位。”

见孙老头听的如痴如醉,时而拂袖时而鼓掌叫好,梦牙又道:“他回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把这大潮武阁一分为二,一半放刀一半放典籍,刀是真五品刀,取名诛圣,现在就放在大潮武阁里面。”

孙老头道:“他这是想立大潮武阁为天下第一,取个这么不讨喜的名字。”

梦牙看着孙老头认真道:“你觉得这不是好事是不是,他也这么说,但他说他有他的道理,大潮武阁初建需要东西来镇压气运,他这把真五品刀会引来一把真三品刀,别说你不信,连我小孩子都不信,想来想去估计他是去了青城才变傻的。”

孙老头道:“你应该去问苏小兮,她最擅长八卦这类空穴来风的消息。”

游历天下的刀圣路过醉仙楼,年长鄂端午二十岁左右,刀圣一袭黄衣,长发盘起,手提追月道:“老板你可知这追月由来,真三品刀,一日我在林中练刀,忽生倦意,靠桥而睡,一觉醒来却跌进湖底,当时天色已黑,弦月高挂,借着月光我看到我的佩刀居然在水中散开金珠,围绕这半月而动,居然补齐了这半月的缺口,画出一轮满月,你说神不神奇?”

刀圣说完一指大潮武阁道:“小兄弟,我知道你初建大潮武阁,便以诛圣号令天下,今后少不了几场恶斗,我愿把这追月悬挂其中,不知你意下如何?”鄂端午震惊道:“不可,怕守不住。”刀圣大笑道:“那我若留在这里帮你镇守大潮武阁,一日三餐有酒有肉又当如何?”鄂端午笑骂道:“刀圣你说笑而已,信不得。”刀圣大怒道:“我是认真的。”鄂端午半信半疑道:“那好吧。”刀圣便当晚搬进这大潮武阁住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