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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年父母双亡,没有兄弟扶持,家中仆大欺主,想要暗害于我,没曾想被我逃过一劫,得了个奇遇学了一身功夫,十五岁那年回到家里夺回了欧阳家的一切。欧阳瑞没想到西门庆会问这些,略顿了顿,简单的把今生的事说了一说。

他刚刚恢复意识发现自己变成了三岁幼童之时,饶是他心神再强大,遇到这种怪力乱神的事儿也格外的震惊,随后慢慢梳理记忆,三岁的小孩子,记忆力实在是有限,他只知道这个孩子的母亲刚刚去世。

后来从下人的闲言碎语中才得知,这孩子是川蜀药材大户欧阳家的独苗欧阳瑞,父亲在他刚出生的那年往京上走货的时候不幸遇到强盗被杀身亡,他父母夫妻情深,他父亲为了母亲竟然从没纳妾,父亲的死让母亲打击很大,在他三岁的时候终于也撒手人寰,丢下了这么小的一个孩子。

三岁的孩子实在是做不得什么,那时的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小孩子,但事已至此,他要好好的活下去,好在这孩子的体质是块练武的好苗子,他便开始佯作成无知幼童,暗中苦练前世的武艺。

然而人心不足蛇吞象,家中的老管家渐渐不满足于操控家中大权的野心,而想着把欧阳家换成他的产业,传给他的子孙,那是欧阳瑞才刚五岁,那老管家寻了个理由把他带出了家门,抛弃在了荒山野岭之中。

如果是普通的孩子早就把命丢了,但是现在是他欧阳瑞,两年的时间已经让他的内劲有了很大的进步,对付寻常的野兽没有问题,但是对于豺狼虎豹却还是差了一着,他靠着前世在野外行军的经验找了一处鲜少有野兽出没痕迹的山洞,靠着野果、小动物为生,过起了专心练功的野人生活,直到武功大成的那一日,已经十五岁的他回到欧阳家,夺回了属于他的一切。

而后,欧阳家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暗卫的创立、鹰组的创立等等,很快欧阳家便被他治理成了铁桶一块,也从原本川蜀的药材大户,跻身成了专供皇宫药材的第一家,这其中的坎坷和遭遇,欧阳瑞从来都不去回想,今天西门庆忽然问出的话,让欧阳瑞的脑海中这一切都纷至沓来。

把纷乱的思绪整理了一番,欧阳瑞便看到了西门庆一脸同情、难过的表情,不由得笑了,西门庆自然是知道,简单的几句话,背后的故事可不似欧阳瑞说的这么简单,也难怪自己不是人家的对手,想着欧阳瑞打小就没了父母,还被人欺负,西门庆觉得心里面也难受得很。

这些都过去了,现在,我的身边不是有你在吗?欧阳瑞握住了西门庆的手。

西门庆没有挣脱,顺势也反握住欧阳瑞的:嗯。

所以,千万不要背叛我。欧阳瑞看着西门庆,心里面暗暗的说着,否则

46、第四十六章

接下来的路程十分平安,再没有拦路劫道或是黑店暗害的情况发生,欧阳瑞有心憋着西门庆也没有过分的摸摸抱抱的举动,西门庆担心欧阳瑞好奇他那奇怪的盒子提心吊胆了几日后发现,欧阳瑞好似完全把这盒子给忘记了,西门庆这心便也放下来了。

而后,向来不知禁欲为何物的西门大官人,终于尝到了自己种下的苦果,白天在马车上还好些,到了晚间宿在客栈,躺在**睡不着觉,身体里渴望的心情格外的强烈,每到此时,西门庆便说不尽的煎熬。

他话已出口,现在若是反了口,接下来欧阳瑞还不知道会使什么法子可劲的折腾他,要是在这些外人面前露出了马脚,西门庆可不敢想象着后果。

可若是还这么憋着,西门庆翻了个身,面朝着墙壁,手慢慢的伸进了亵裤里,反正现在是自己一个人住在房间,用五指姑娘总还是可以的吧?

这样想着,西门庆的手便十分心安理得的在亵裤里握住了已经微微有些抬头的小东西,上下动作了一番,另一只手仿佛有自己意识似的,竟然也伸进了亵裤沿着后腰划过了双丘到了那个隐秘的所在。

他在做什么?!西门庆一下子回过神来愣住了,自亵什么的平日里他只是用五指姑娘鼓弄前面泄出来便罢了,现在怎么竟然好像十分自然而然的便去扣弄后面去了!

完全呆愣住的西门庆仿佛被雷劈了,两只手刷的都从裤子里面拔出来了,西门庆一个翻身,整个人趴着,把脸埋进被子里,整个人鸵鸟了起来。

这次的自亵给西门大官人留下了极其严重的心理阴影,第二天一早在马车上,西门庆都蔫蔫的提不起精神,心里面各种萎靡,他怎么会有那样的动作?他可是要反攻的人呐!

欧阳瑞则是好笑的看着西门庆变化莫测的脸色,昨儿他宿在西门庆的隔壁,那边有什么动静他可是听得一清二楚的,原本他打算在西门庆自己弄得正得趣的时候进去戳穿他,哪里知道才刚鼓捣了两下对面就没动静了,还让他好生诧异。

现在看来,似乎是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到底是什么呢,让西门庆这样的蔫头蔫脑的?欧阳瑞眯起了眼睛,脑袋里面不住的想着。

就在这样纠结的状况中,车队终于顺顺利利的抵达了东京,进城门的时候,偌大的车队更是引得周围的百姓频频围观,大抵是因为太尉生辰外省来京贺寿的车队这几日都接连到了,城门官见着车队便知是所为何事,更是笑容满面,驱赶着周围的行人,给车队先让出了道路来。

老百姓们虽然心里面多有抱怨,但也不敢声张,都把道路给让了出来,前面武松和暗卫一号从马上下来,引着整支车队都进了京城,这才复又上马在前面引路。

卫大哥,咱们是寻个客栈歇脚还是怎的?武松问旁边的卫一,也就是暗卫一号。

东家在京城有房产,不必住宿客栈,跟着我走便是。暗卫一号说罢,打马在前面引路,一行车队很快便到了城南一处大宅子的门口。

西门庆虽然知道回春堂在京城也有药铺,但却是第一次知道欧阳瑞在京城竟也有这样一座大宅子,宅院的李管事早就得知了消息,大门打开,两侧都有仆从在一旁候着,见马队来了,忙到了马车前给欧阳瑞行礼。

西门庆细细打量欧阳瑞这座宅子,只见里面的景致、房屋、道路都弄得十分讲究、精致,观看那些仆从的言行举止也都十分恭顺,不由得暗暗咂舌,换了是他,放着一座空宅子在别处,早不知道被弄出怎样的猫腻了!

那李管事张罗人安排这些寿礼置放的宅院,又把随行的仆从也都安置妥当了,再一看一路上都和家主共乘的西门庆,深知家主性子的李管事当然知道,这位西门大官人对家主而言绝非一般,因此对于西门庆的安置,便没有自作主张。

如今西跨院已经收拾妥当了,家主看,是让西门大官人住这边,还是另寻一处才妥当?李管事恭敬的问道。

欧阳瑞想了想:不必用西跨院了,把我房间旁边的那间收拾好了,让他住我旁边就是。

李管事恭敬的应了,心里面更是给西门庆加大了分量,家主这人性子古怪冷漠,根本就没带过任何人来这宅子,更别说是亲密的住隔壁了,瞧那西门大官人也没什么特殊之处,怎的就让家主这般另眼相待了?

李管事想不通,但手脚麻利的赶快按照欧阳瑞的吩咐交待了下去,很快便收拾妥当了,西门庆对于自己住在欧阳瑞的隔壁是非常的理所当然。

此时天色还早,一路上舟车劳顿,西门庆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又睡了个午觉,这才被叫醒吃了些东西,而后得知,虽然离正经寿宴当日还有三天,但很多人都是提前把寿礼并礼单送了过去。

欧阳瑞刚刚抵达的时候便递了名帖到太尉府,今日晚间便先把寿礼送进去,得知晚上便要去太尉府了,西门庆不由得有点儿紧张,前次去太尉府只见了那崔管事一面算不得正式拜会,这次是为了拜寿而来,这么一大车队的寿礼,再加上欧阳瑞的身份,指不定能见到高太尉本人。

西门庆越想越紧张,生怕自己晚上出错,欧阳瑞见他如此,便笑道:之前你走通的是蔡太师的门路,如今不过是换成了高太尉,这有什么可紧张的,咱们是去送礼贺寿,说不定你这礼送对了门路,还能得个官衔加身。

西门庆深吸了一口气:我之前虽是投在蔡太师的门下,却也从没见过蔡太师的面,不过是在下面几个管事的面前说说话罢了,那蔡太师的门下便是当朝大吏都卑躬屈膝的,我一个区区白身,哪里能入得人家的眼?想必高太尉府上也是如此。

欧阳瑞一笑:你是被那管事的给拿捏住了,别管什么高官不高官的,在蔡太师、高太尉之流的眼里,能供给他们银子的便是座上宾,否则凭你是什么身份在他们眼里都是一文不值,你不必担心,进了太尉府只跟在我身边便是。

说话间,李管事进来回话:吴掌柜得知您来了,特为的前来请安。

吴掌柜是京城回春堂的总管事,听到他来,欧阳瑞点了点头:让他进来吧。

门外走进一个中等身材的中年人,恭敬的给欧阳瑞施了礼,略有些诧异的扫了一眼坐在欧阳瑞身边的西门庆,书房重地,竟也有生人在,不知西门庆身份的吴掌柜,不知该不该说话了。

京城的生意如何?听说京城新近多了一家延寿堂,请的都是宫里致仕的老太医坐堂,药材也比咱们便宜,可有此事?欧阳瑞瞧见了吴掌柜的犹豫,淡淡的开口问道。

吴掌柜见家主竟当着那陌生人的面问出了话,便知那陌生人是极得家主信任的,便也不再避讳,恭敬的回答道:回东家,确有此事,那延寿堂是新近才开始经营,根基不深,但却屡屡都针对咱们回春堂,下的差人查探了一番,得知这延寿堂背后竟有蔡太师的门人借着太师的势力在支撑,此事甚是蹊跷。

欧阳瑞听了倒不觉得惊讶,冷笑一声问道:那延寿堂的东家可是姓陈?

正是,听说在太师面前极为得宠,咱们回春堂并未和此人有过什么过节,不知道为何,他竟这般针对,完全不顾太尉的脸面。回春堂背后有高太尉的支持,这在京城无人不知,那姓陈的屡屡发难也让吴掌柜很是不解。

不过,没想到东家人不在京城,却连这细微末节都知道,吴掌柜心里面对家主不由得更加佩服。

果然是他在里面兴风作浪,不过若没有蔡太师的意思,他就是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胆子!我这一路上又是劫路又是下蒙汗药的,真是煞费苦心。这件事与你无关,是我得罪了蔡太师,你且放心,药铺的生意正常做,不过是一个延寿堂罢了,且看他如何收场!欧阳瑞看了眼旁边一脸错愕的西门庆,笑着吩咐完,便打发吴掌柜离开了。

待书房里的人都走了,西门庆这才紧张的看着欧阳瑞:怎的把蔡太师给得罪了?他位高权重,高太尉虽然得皇上的宠,却还只是太尉而已,那蔡太师动不得高太尉,对付你我这样的人却是轻而易举!

看着完全不知根源却一脸紧张的西门庆,欧阳瑞笑着把他揽进了怀里:还不是因为你?若是你早一日便这样,我又何苦求到高太尉那里,原本蔡太师想着先避嫌,暗中操纵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然而高太尉横插一杠让事情有了变化,最后虽然事情也平息了下来,却有人道蔡太师自扫门前雪不肯帮扶,太尉那边又多了些人投靠,让蔡太师吃了个暗亏,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定是得知了是我在高太尉面前递了话才让事情到了如此地步,他动不得高太尉,自然就恨上了我,又知我根基深不能动在明面上,才拿陈洪那厮做了筏子。

西门庆听完了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想到自己当时担惊受怕寝食难安,又拉下了面子那般羞耻的去欧阳瑞那里投怀送抱,西门庆瞪了一眼欧阳瑞:哼,你还说我,当时你一次次的羞辱我,我难道还不能反抗了?

好了,现在不是很好吗?看你现在生龙活虎的,不紧张了吧,再休息一会儿,咱们便去太尉府,说起来蔡太师还真该恼火,往年他的生辰也是如此惊动八方,然而今年他那好女婿梁中书被人杀了全家,又经历了这么多事儿,门前可冷清了不少。欧阳瑞看西门庆又有精神发火了,他的心情倒是好了。

西门庆点了点头:我也听说,好似是去年太师的生辰,他女婿送来的生辰寿礼还在路上被人劫了,当时也闹得很凶,可惜后来犯人却没拿到。

说话间,时辰便近了,押送送礼的车队在院子里安排妥当了,欧阳瑞与西门庆没乘车,各自骑了匹马往太尉府驶去。

到了太尉府上,前面正有人站在门口和门上人说话,身后也跟着三四个家人各自挑着礼物,但那门上人满脸的不耐烦,正说着:太尉大人忙得很哪里有时间见你,休要罗嗦,赶紧滚一边去!

随后,那门上人看到欧阳瑞他们一行人浩浩****的车队,立刻便变了脸色,满脸都是笑,语气也带着讨好的意味:请问是哪家的老爷?

李管事扬声说道:我们是川蜀欧阳家的,我们老爷是回春堂的东家,下了帖子特来给大人进献生辰礼物。

门上人一听不过是个药铺的东家,脸上的笑容便没了,语气也没那么热情了,心道真是怪了,看那一大车队的礼物还以为是个什么大官,没想到竟只是个开药铺的,真是白奉上了笑脸,真个晦气,便不耐烦的道:在这门前能称老爷的只有我们家老爷,你那里怎的又老爷长,老爷短的,也不怕风大扇了舌头!

话音刚落,从门里匆匆来了一个人,门上人一看是崔管事,忙又堆起笑容,哪知道他这笑容刚挂到脸上,就被崔管事的一个大巴掌打得半边脸都麻了。

瞎了你的狗眼,连欧阳员外都不认得,用你在这看门都看不好,你还能做什么,来人,还不快把他给我拖下去,在门上白的得罪人!

发落了那门上人,崔管事这才笑着给欧阳瑞做了个揖,欧阳瑞也从马上下来回了礼,西门庆也跟着行礼,那崔管事看西门庆面熟,却叫不上来名字,西门庆察言观色发现了,便先笑道:崔管事是贵人多忘事,我是山东清河县开药铺的西门庆,前儿曾蒙您老指了条明路,还没曾谢过你呢。

崔管事这才记起来,想到当日是欧阳瑞来吩咐为难这西门庆的,现在又看到两个人一处来贺礼,也不知内里发生了什么,心里面疑惑,面上却是没带出来,只笑道:原来是西门员外,不过是一句话罢了,哪里当得谢了,二位往里面来,我家老爷说了,要亲自接待。刚刚那下人没见过世面不认得二位,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管教下人不严也是崔管事的过错,因而崔管事虽然罚了那下人,也还得对欧阳瑞他们赔罪,欧阳瑞递了个眼色给李管家,李管家上前一步做了个揖,笑道:崔管事说的哪里话,这点儿小事算得什么。

说罢,拿出了银子递与了崔管事,继而笑道:给其他门上的兄弟买些酒吃。

这下子,所有人的笑容都多了几分,崔管事看不上眼这些碎银子,全都赏了下去,引着欧阳瑞他们这些人往里面走,到了接待客人的有朋轩,着人上茶。

我去里面通报一声,二位暂且休息一会儿。

走到门口,李管家悄悄的递过去一个信封,崔管事手脚迅速的接了起来拢到了袖子里,在没人出打开看了看,见里面竟是好几章银票,心里面很是欢喜,到了高俅的面前,又是说了一通的好话。

老爷,回春堂的欧阳员外已经到了,小的看他那车队真是不小,把咱们整条街都要堵上了,听说沿路的老百姓都欣羡得不得了,小的看,这份贺礼可真是独一份的打眼!

高太尉听了非常高兴,让崔管事去把欧阳瑞给请进来,崔管事笑着快步到了有朋轩,引着欧阳瑞和西门庆,并那李管家去议事厅拜见高太尉。

这些年高太尉从欧阳瑞手里得到的好处可谓是数不胜数,这次欧阳瑞浩浩****的贺礼车队又给了大涨了脸面,对待欧阳瑞更是异常的亲热,待看了李管家呈上来的礼单,高太尉脸上更是笑容连连,让他们都坐了。

这些也太过了些。心里面满意,高太尉的嘴上还要推辞一番。

不过是些小玩意儿罢了,大人不嫌寒酸便是。欧阳瑞自然明白。

那我便生受了,对了,这是高太尉瞧了眼在欧阳瑞身边的西门庆,瞧那打扮不似下人。

西门庆忙上前行礼:小人山东清河县西门庆,见过太尉大人。

高太尉也是一愣,随即点了点头,问欧阳瑞:看如今这一遭,你前次的心思也没白费,这不是化干戈为玉帛了,甚好甚好。

欧阳瑞一笑:还是太尉大人费心。

高太尉沉吟了一下说道:这么多年你也有心,每次要给你个官职做做你都推辞不受,昨日朝廷还钦赐了我几张空名告身札付,这次既然你带了他来,你若是不受这官职,我便与他一个,你看如何?

西门庆吃了一惊,看向欧阳瑞,见欧阳瑞对他点了点头,忙跪下来叩谢,高太尉一笑,命堂候官抬书案过来,立时便填了一道空名告身札付,把西门庆名字填注上面。

便与你在山东提刑所任个千户!

欧阳瑞听罢心里面明白,这高太尉给西门庆的官职竟和那蔡太师给陈敬济的一样,看来高太尉心里面对这些事都门清儿着,还真是有点儿意思。

西门庆白得了个千户,心里面高兴,他现在也脱了白身,和那兔崽子陈敬济是一样的,他倒要看看,那陈敬济还怎么找他麻烦,不过,西门庆却是不知道欧阳瑞怎的就不想得个官职撑门面,不过眼下不是说话之处,待回了家再细问不迟。

正这时,听到门外有脚步声响起,传来一个年轻人的声音:爹爹,门外有好大一颗珊瑚树,看着真是漂亮极了,给了我可好!

47、第四十七章

只听得门外的声音刚刚落地,便大跨步进来一个年轻人,但见他头戴一顶紫纱头巾,脑后还有两个白玉圈连珠鬓环,一身青色的锦缎衣服,腰里系着金色的袋子,手里还拿着一把烫金边的绞丝扇子,那一脸的笑容在扫过厅内所有人后,盯着欧阳瑞便呆愣了起来,那眼神让西门庆再熟悉不过了。

眼看着这个年轻人看着自家的欧阳瑞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西门庆脸色便变了,虽听到那年轻人口喊爹爹猜到了他的身份,但感觉到心里被压了一口气的西门庆还是忍不住想要开口,可还没等西门庆他张嘴,手却被欧阳瑞用手按住了。

西门庆一肚子的话都被欧阳瑞这一个动作给憋回了心里,大厅里不由得一阵让人尴尬的寂静,那年轻人犹自呆愣的盯着欧阳瑞的脸流口水,全然没在意欧阳瑞的举动,更是视厅里其他人如无物。

高太尉也看到了这年轻人的举动,不由得无奈的皱了皱眉,咳嗽了一声:孽障,怎的见了人也不知道见礼,这是回春堂的欧阳员外,这位是清河县的西门员外。

这年轻人不是旁人,正是那把林冲逼上梁山的高太尉的养子高衙内,高太尉并无子嗣,对这收养来的儿子甚为宠爱,惯得这高衙内更是越发的无法无天,不过经历过林冲这件事,他身边惯会出坏主意的陆谦也被林冲给杀了,少了陆谦在一旁冒坏水,高衙内着实销声匿迹了挺长时间,深怕那林冲会突然冲出来要他的性命,好一阵连太尉府都不出了。

如今虽然风头早就过去了,但高衙内也消停了不少,今日乍见欧阳瑞惊为天人,这才又露出了垂涎之色,不过被高太尉一打断,也连忙收敛了神色,正色给欧阳瑞和西门庆见礼,二人也同时回礼。

那高衙内本只是进来求那珊瑚树,没曾想竟在父亲的会客厅中见到了欧阳瑞这个美人儿,顿时也不打算走了,坐了下来一起说话,只不过他也只有一份心思用在应答上,剩下那全部的心神全都落在了欧阳瑞的身上。

瞧着这美人的一举一动都漂亮得很,连说话的声音都让他如痴如醉,高衙内越看越喜欢,心里面痒痒得不得了,不过他再纨绔不经事,也瞧出来能让高太尉亲自接待的都不是一般人,纵然动了这等龌龊的心思,也不敢贸然行动,不过那眼神落在西门庆的眼中,只把西门庆气得差点儿咬断了牙根!

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西门庆瞪着高衙内的眼神几乎都要冒火了,欧阳瑞却似全然不觉似的,依然谈笑风生的和高太尉说话,高太尉把下首各人的神色收入眼底,不由得心里暗暗叹息了一声。

正巧此时有人来回禀,又有宾客到了门外求见,欧阳瑞顺势告辞,高太尉便也没多留便让他们离开了,待欧阳瑞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好久,高衙内这才砸吧着嘴意犹未尽的回过神来。

爹!他是谁,怎的生的这般美!高衙内迫不及待的问道。

看了一眼这个不争气的儿子,要是旁人高太尉也准得想尽办法帮他得偿所愿,就像那林冲似的,不过欧阳瑞不比旁人,他可是自己的钱袋子,少了他是断断不行的,单看刚刚儿子那流落于表面的垂涎之色尽露,连那西门庆都露出了愤愤的颜色,欧阳瑞却丝毫不为所动,足见此人城府之深,如今高太尉想要更进一步更是步步小心处处拉拢对他有利的人,欧阳瑞这种人正是他急需

的,哪里能因为儿子的欲望让可用的帮手变成敌人呢?

因此面对高衙内的急切的神色,高太尉满脸严肃的说道:快把你这念头给打消了,他可不比那林冲的婆娘,你不要打他的主意。

高太尉难得用这么严肃的口吻和他说话,高衙内不敢说旁的,只能沮丧的点头应了,高太尉见他情绪低落忙说道:你刚刚不是想要那课珊瑚树吗,现在我就让人把它给你搬到院子里去。

得了刚才十分心爱的珊瑚树也没能让高衙内重新开怀,回到房里,高衙内满脸不快的长吁短叹,他那心腹富安见了,便知道高衙内准是在惦记着刚刚那美貌的欧阳官人,这富安与陆谦原是高衙内身边最得宠的两人,如今陆谦死在林冲的手里,富安俨然便是头一位得宠的,更是春风得意,见高衙内不快活,富安脑筋便转了起来。

衙内可是惦记着刚才那位公子?富安小心翼翼的问道。

高衙内满肚子的不快活找不到人发泄,见到富安,不由得叹了口气:往日里在朋友那里也听说过有人性好龙阳的,不过我看那些小倌却是不如姑娘来得更软更香,委实不知道这里面有何乐趣,今日一见了他,我才知道什么叫做绝色,我这心只落在他身上了。

我看衙内不必如此长吁短叹,他不过就是一个药铺的东家罢了,要是知道衙内您对他有兴趣,还不主动上门侍奉衙内您快快活活的,衙内您在太尉面前给他多美言几句,许他多些好处也便罢了。富安连忙说。

你不知道,刚刚爹爹亲自叮嘱我不准打他的主意。高衙内想到爹爹严肃的脸就是一阵气闷,虽然高太尉对他甚是疼宠,但毕竟不是高太尉的亲生儿子,他也不敢闹得太过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之前林冲那件事就够晦气的了,本以为那妇人能乖乖的听话,没想到竟然逼死了她,还把得用的陆谦的命也搭上了。

富安那眼珠转了转,不由得计上心来,连忙道:衙内,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我虽没见过那公子是如何的美貌,但能被衙内您看上眼,想必是错不了的,这样一个貌美的男子,说不准也是好龙阳之人,太尉大人只说不准您用强的,没说不准您和这位公子两情相悦啊,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高衙内一听精神便是一振,细细的想了一番,不由得笑道:还是你说的在理,你这一说我才想到,他那漂亮的凤眼像能勾人的魂魄似的,还一直拉着跟在他身边那个汉子的手,若是一般的朋友,哪里有手拉手的,想必那叫西门什么的男人定是他的姘头了!当时我没细看,不过记得那姘头是什么人,你快去给我查清楚!

富安见高衙内来了精神,立刻应了一声便出去了,而与此同时,从离了高太尉府就阴云密布的西门庆,还不知道,让他大吃飞醋的高衙内,竟以为是他压倒了欧阳瑞,如果知道了,不知道西门大官人是该笑还是该怒了。

此时的西门庆已经钻进了酸酸的牛角尖里,想着高衙内那垂涎三尺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气鼓鼓的模样让欧阳瑞倒是心情十分愉快。

真想把他那双满是**光的眼睛给抠出来!西门庆气呼呼的对欧阳瑞抱怨道。

想当初,你第一次见到我,那眼神可不比他强多少。欧阳瑞想着当时他从二楼的窗户看下去那西门庆的神色,不由得笑道。

西门庆一听就炸毛了: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和他的眼神一样?怎么,难不成你还和他看对眼了不成?也对,人家是高太尉的儿子,我不过是个开药铺的,你要是瞧上了他,我也没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