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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话间,西门庆瞥见一个妇人,也是丰满圆润的身材,生的霎是白皙,瓜子面儿弯弯的两道细眉,眉眼间也全是风情。若是往日里西门庆见到这样的妇人,那魂儿早就飞了,可奈何李娇儿那火气他还没消下来呢,此时再看到类似的圆润妇人,立时便有些不待见。

倒是花子虚看到了,把那妇人招呼过来:哥哥你还不知道吧,这是我浑家,姓李,小名瓶儿,还不见过哥哥?

那妇人轻轻一个万福:见过哥哥。

西门庆忙让她起来,那妇人见过了礼回了后院,西门庆笑着问花子虚:从前你不是还放言不要那妇人板着不乐意娶妻么,怎么到了广南还带回个浑家?

我是不愿意,可老不死的不乐意,非说什么花家的传宗接代,让我娶这么个痴肥的女人,说是好生养!花子虚本就喜欢男人多过女人,女人中也最不喜欢丰腴型的,自然是看李瓶儿怎么都不顺眼。

既如此,晾着就是了,我看你对她倒还是和颜悦色的,可见是口是心非了!西门庆调笑道。

她虽然百般不好,但还带来了不少银钱,你道她原来是什么出身,大名府梁中书哥哥应该听说过吧?她是那梁中书在外面养的小妾,有个叫李逵的强盗把梁中书全家老小都杀了,她侥幸逃了出来,还带出来不少好钱,不然任那老不死的百般说,我也不娶她的,她倒也乖觉,我要银子她从不说个不字,我自然也给她几分体面!花子虚这才笑着解释。

西门庆这才明白,此时又一辆豪华的马车驶了进来,花子虚看着满眼含笑,亲自到车门边上,把里面的人扶了下来,西门庆这才看清楚,这车里尽然是个白皙瘦弱的少年,身量还小,却是一举一动都和女人似的,还未变声的嗓子有种雌雄莫辩的态势来。

我的小冤家,可这一路马车可累着了吧,来来,这位是西门大官人,我的哥哥。花子虚刚刚对李瓶儿一脸无视,对这少年倒是百般怜爱,亲自扶着到了西门庆的面前。

见过哥哥。那少年也跟着喊哥哥,眼角眉梢带着媚气,举止更加女气了,身上也传来了一股胭脂粉味儿,甚是浓香。

西门庆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他之前不大喜欢那院子里的小倌,有时候想换个口味便拿家里面模样还算清秀的小厮泻火,待遇到了欧阳瑞才明白什么叫惊为天人,人家欧阳瑞的样貌虽然也很阴柔,但举止说话全然不是这般作态,反而让人心里面更加痒痒,至于眼前这个,是纯粹让人倒胃口了,还有那味儿,怎么这么呛人呢!

西门庆的不假颜色花子虚并不以为意,他自然是知道西门庆不好这口的,笑眯眯的哄着他这小冤家到屋里休息去,然后对西门庆笑道:这可是我心尖上的人儿,这广南别的不好,倒是让我找到了这么个宝贝,咱们这儿的到底都粗糙了些!

什么宝贝,在我们家欧阳瑞面前,就是一坨狗屎!西门庆想着,又觉得那小子根本和欧阳瑞没有可比性,拿他们两个在一起比较都是亵渎了欧阳瑞,便笑了笑,没说这些,倒是心思一动,想到了他的事。

我之前到也拿小厮泄过火,我是舒坦了,可看他们呲牙咧嘴的不甚得意的模样,真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乐趣。西门庆这是睁着眼睛说瞎话,里面有什么乐趣他是亲身体会到了。

花子虚不知道西门庆的话是假话,倒是哈哈大笑:你这硬生生的捅进去人家只疼了,哪里有什么乐趣?这里面的学问大着呢,从前和你说你不耐烦听,今儿我可得好好给你讲讲,琴童,把我的东西都给我搬书房来,快!

花子虚拉着西门庆奔着书房过去,琴童带着两个小厮抬着大大的箱子一路小跑跟到了书房,把他们都打发下去,花子虚把箱子打开,骄傲的给西门庆看,西门庆往里面一看,里面有画册、各种小匣子、还有像是药膏之类的东西。

这都是能让他们得趣儿的东西,春X宫图哥哥自然看过不少,但这种不是我自夸,哥哥你是绝对没见过的。花子虚说着把里面那画册给拿出来不少,一幅一幅的打开给西门庆看。

西门庆还真是没见过全是男子的春X宫图,见这图上除了正常的仰卧、跪趴两个姿势外,还有不少稀奇古怪的姿势,其中正有一副是在水中,一方坐着,另一方坐在他身上动作,俨然就是那日在浴房他和欧阳瑞做的,西门庆不由得微微有些红了脸。

花子虚没注意到,他见西门庆似乎挺有兴趣的,说的更来劲儿了,又神神秘秘的打开了另外一幅:若是前面这幅呢,兴许哥哥也许见过,但是这个,我敢保证,哥哥是连想都想不出的!

西门庆好奇的一看,但见这幅画里,两个男人变成了三个,中间那个跪趴着,一前一后皆有几个男人,中间这个一边给前面那个吹箫,一边被后面那个动作,西门庆还真没看过这种!

往下更是多少人的都有,西门庆越看越心惊肉跳的,等看罢了这一卷,花子虚又兴致勃勃的拿出了新的一卷。

这个哥哥你定然是闻所未闻了,我也是去了广南才知道还能这么玩儿,哥哥请看!

西门庆本以为看过刚刚那些好多人的图已经淡定了,但是看到这一卷,不由得还是目瞪口呆了,花子虚早就料到西门庆的反应,更是得意了。

西门庆指着这幅图:这,这是什么?

这东西我还专门弄到了呢,哥哥你看。花子虚在他的箱子里面翻出了一个木盒,打开一看,里面那事物正和那图中的一模一样,模样稀奇古怪是黑色的皮质,穿到人身上,刚好能把后面全都露出来,却牢牢的把前面给憋住了,这得多难受啊!

西门庆手一抖,画卷往下又露出一副,竟然是一个男人被绑在木桩上,另外还有人拿着蜡烛往这男人身上滴,还有人专门拿着蜡烛往那根东西上滴,画上那人那东西被蜡烛烫着,竟然还直挺挺的!这都是些什么啊!

饶是西门庆自认为在这些**上浸润多年,也是头一次这么惊骇,花子虚哈哈大笑:哥哥啊哥哥,若是叫外人见到你这副模样,你西门大官人风流的名声可就都毁了!这蜡烛可不是普通的蜡烛,我这里也有,虽然样子和普通的蜡烛差不多,但滴在身上可却不会把人烫坏,我那小冤家可爱死了这个感觉,一日不叫我用那蜡烛,一日不舒坦嘞!

花子虚说罢,从大箱子里又拿出一个长方形的大盒子,打开一看,果然里面都是蜡烛!

作者有话要说:潘金莲、李瓶儿、春梅,这下子,金、瓶、梅三个都齐了~~~~~

花子虚小盆友带回来的东西越多,西门大官人的未来越性福啊哈哈~~~不知道为毛,一写到这些就很欢快水浒剧情被一笔带过了,李逵神马的

40、第四十章

西门庆拿起来一根,上看下看都没发现这和普通的蜡烛有什么区别,还是花子虚指着那蜡烛底部小小的春字给他解释说:广南有一家叫满园□的店铺,是专门卖这些奇巧**器的,你瞧瞧,这个春字就是他们家的标识,我这些好东西一多半都是从他们家弄来的。

西门庆一看,果然如此,正要说话,此时就听到书房外面传来琴童的声音,说是外面来了客人找花子虚。

西门庆知道花子虚刚回来找他的人肯定很多,便道:我自己再看看你这些东西,你自去招呼客人吧,放心,少不了你这些东西!

花子虚笑着走了出去,不提花子虚在外面,单说他走了以后,西门庆对他那一箱子东西十分好奇,把手中的蜡烛放下,伸手拿起一个长条形的盒子,打开一看,西门庆不由得也吃了一惊。

里面放着一个黑色的角先生,和市面上常能看到的玉势不同,这根角先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制成的,竟然捏上去软软的,上面的青筋、头部和底部的两颗圆球,都是模拟真人的那东西制成的,看上去惟妙惟肖。

西门庆把这玩意儿给装了回去,再待往下面再翻翻看有什么稀罕玩意儿,却听到门外有脚步声,连忙又坐了回去,拿起手边的蜡烛把玩,此时正是花子虚回来了,一进门见西门庆还拿着那蜡烛看呢,大方的笑道:

哥哥既然对这蜡烛有兴趣,这盒便送了你吧,我这里这蜡烛多着嘞,你若是用着好再和我说,广南那边这种蜡烛种类还多得很!

西门庆吓了一跳,强笑道:我又没有相好的粉头,要这东西做什么!

西门庆生怕自己对这些东西的好奇和兴趣引起了花子虚的怀疑,仔细看花子虚的神情,没发现有什么不同,但听花子虚又道:这东西女人用不也是一样,只不过少了些许乐趣罢了,哥哥休要推辞了吧!

西门庆这才放下心来,笑呵呵的把这盒蜡烛给收下了,此时花子虚引着西门庆到外面来,但见花家的园子已经规整出了模样,桌椅已摆放了好,上面各种果子、吃食、酒水都一应俱全,西门庆一看这桌椅的数目,不由得皱起了眉。

正此时,花园角门处进来了两个人,正是此时西门庆最不待见的应伯爵和谢希大,他们身后让出一个女孩儿来,年岁正好,水嫩嫩的皮肤白里透红,黑油油的发髻上插着碧玉的发簪,杏脸桃腮眉弯似柳叶,那走起路来纤细的楚腰更是摇曳多姿,怀里抱着一把琵琶,凤仙花色的长长指甲衬得双手更加水嫩。

饶是花子虚这样不爱娥眉的人见着这女孩儿都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待那女孩儿走进盈盈一福:见过大官人、花大爷。

那声音宛如树上的黄莺鸟般动听,一股幽香也随着女孩儿的动作散发开来,女孩儿如水的秋波含羞带怯的看向西门庆和花子虚两个人,却见那花子虚倒是一脸的惊艳,反而是她想要引起注意的西门庆神色平平,似乎,眼底还有些挑剔?

她被这抹挑剔给伤到了,打小儿谁不说她将来定然是个美人坯子,没看见那专弄兔儿爷的花爷都被她给惊艳了么,怎么西门大官人却是这幅表情?

西门庆此时满心满眼都是欧阳瑞,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原本欧阳瑞便好看,再加上西门庆现在爱他都来不及,更是让欧阳瑞在西门庆的眼里是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哪里还瞧得上这种庸脂俗粉,身上的味道也熏人得很!因此哪里对她还有什么好脸色。

而那应伯爵和谢希大也在紧张注意着西门庆的表情,他们这次可把西门庆给得罪惨了,若不是花子虚恰巧回来,他们还找不到机会重新把西门庆给笼络住,此时这女孩儿可是他们的杀手锏,只要西门庆喜欢,他们就赢了。

可是,他们也发现了西门庆对她的兴趣缺缺,二人对视一眼,看来西门庆这次的确是气着了,不然也不会对他们带来的美人都这么冷淡。

一时气氛有些凝结,此时应伯爵和谢希大后面第二个人走到了前面,这粉头是花子虚原先的相好,丽春院的粉头爱春儿,他今日也是好生的打扮,到了花子虚面前娇嗔得福了一福:大爷好生无情,去了广南这么久把奴撇到这儿,日日夜夜茶不思饭不想的,您瞧瞧,我这脸色!

花子虚虽然现在十分的宠他那新欢,但对旧爱爱春儿还是多了一份眷恋,毕竟这爱春儿是他从雏儿给梳拢开的,别有一番滋味,花子虚一见这爱春儿娇嗔的模样,魂儿都飞了,笑着把他给扶起来。

我的儿,我倒瞧着你这面上更白嫩了!

花爷~爱春儿状若无骨的倚在花子虚身上,脸上立刻便全是笑意了。

来来来,大家都坐,哥哥,我知道你闹了应二哥和子纯,但他二人如今也知道错了,今日听闻你来,特意来赔罪,这桌上一应吃食酒水都是他二人出钱准备的,足见他们的诚心了,您老大人有大量,何必和他们一直置气呢!花子虚搂着爱春儿给西门庆和应伯爵、谢希大二人说和。

西门庆早就对他二人心寒了,哪里是花子虚三言两语就能够恢复如初的,此时听了这话,不由得冷笑了一声:常言道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仇家多堵墙,平日里我对他们二人如何花老弟你是看在眼里的,好吃好喝的让他们受用着,手头紧了使唤个银子也都是小事,我不图别的,不过是交个朋友,我是独子,一心想有些好兄弟帮衬着些,哪里知道真是平日里还看不出来,这回真出了事,指望靠他们帮扶一把,还真是提傀儡儿上戏场──还少一口气儿!

西门庆一通话把应伯爵和谢希大二人奚落得面红耳赤,张嘴结舌说不出话来,眼看着气氛又僵了,花子虚松开怀里的爱春儿,把西门庆拉到一旁,小声劝他。

你说的道理我也明白,这些年因为我叔叔和婆娘,我身边也富裕了,人也都称我一声员外,从前那些绕道走的,恨不得认我当干爹好淘弄些好处去,应二哥和子纯这次虽让哥哥心寒,但平日里他们二人是个知趣的,说话也逗趣,哪里有什么好姐儿好粉头好赌场的,他们都门清儿,哥哥何苦和他们较真,全当是让他们逗咱们乐一乐罢了,就他们使那些小钱哥哥你还看在眼里吗?今日天气正好,我又是刚回来,哥哥你就当给我个面子,休要和他们计较了吧!

花子虚话说到这个份上,西门庆便也渐渐回转了脸色,但心里的疙瘩却是无论如何也消不下去,对应伯爵和谢希大的笑容也是皮笑肉不笑的,不得不说,论起记仇和小心眼,西门庆和欧阳瑞倒真是天生一对。

不管西门庆心里面是如何想的,到底这面上是过得去了,花子虚安排西门庆坐在最上首,他自己反倒陪了席,那一个□一个粉头,爱春儿弹筝,□弹琵琶,一时间院子里乐声一起,气氛更是热络了。

光弹曲儿多没意思,可会唱?唱两声听听。花子虚笑道。

那女孩儿听了便把琵琶放下,抬眼看应伯爵和谢希大二人,应伯爵忙道:你花二爷让你唱,你便把那拿手的唱出来!

女孩儿还真是色艺双绝,听了这话,当下不慌不忙,轻扶罗袖,摆动湘裙,袖口边搭剌着一方银红撮穗的落花流水汗巾儿,开口便唱了一曲长调儿,歌声婉转如怨如诉,眉眼间又带着羞涩的风情,更勾得人魂魄都不见了。

西门庆坐在首席听了,这曲儿倒是唱的不错,便也起了兴致细细的听了起来,应伯爵和谢希大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心里都松了一口气。

西门庆听着真是不错,想着下个月二十七是他的生辰,少不得要请宾客来家,到时候倒可以让这女子来唱曲儿,便问道:她是哪家的姐儿,倒是有一副好嗓子!

应伯爵忙道:大官人还真是贵人多忘事,您家里还有她的亲姐姐,您如何就不认得了?

亲姐姐?西门庆一愣,随即脸色便沉了下来,他可没忘记应伯爵一而再再而三的给他说起那李桂卿的妹子李桂姐儿。刚刚他还想着要这女子去他的寿宴唱曲儿,现在,他连看她一眼都觉得不耐烦!为什么?因为那李娇儿的就是李桂姐儿的姐姐!

看西门庆忽然沉下了脸,应伯爵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忙住了口,小心翼翼的看着西门庆,花子虚正听着应伯爵的话呢,看他忽然不说了,忙问:怎么不说了?怎么,她家姐姐在哥哥家?

西门庆冷哼一声:这话说出来我的名声也不好听,但话到了此处若是不说,我心里面这口气难以出去,花老弟你记不记得我那二房叫李娇儿的,就是她们家的,人都说□无情我原还不信,现在我倒是亲身体会到了,那李娇儿我把她梳拢了又娶到家来叫她不做那千人骑万人跨的,她却自甘下贱在我府里偷起人来了,被我抓个人赃并获,真是给我长脸!

霎时院子里便安静了,李桂姐儿也不唱了,那爱春儿古筝也停下了,应伯爵的脸色也一下子变了,心里面暗道,李娇儿你害得我还苦!这下子前功尽弃了,刚把西门庆哄得有了好脸,打算把这桂姐儿弄上来给西门庆吹个枕头风,哪里想到竟然撞到枪口上去了!

花子虚再有心说和,这涉及到帽子变色的问题,他也不好说什么,气氛正僵着呢,却听到脚步声响起,一个小厮慌慌张张的跑进来。

爷,外面来了个人,偏说是找西门大官人的,我说要给他通报,他不听径自就进来了,我拦不住,赶忙进来通传一声。

话音未落,便见一个身材颀长一身宝蓝色衣裳的男人迈步进了花园,艳极的凤眸闪着似笑非笑的光彩扫过院子里那李桂姐儿和爱春儿,而后落到了西门庆的脸上,眸中闪过一道轻微的愠色。

西门庆见了他,险些从椅子上跳起来,那花子虚早就看得眼睛都直了,不是欧阳瑞,还是哪个?

原来,欧阳瑞深知西门庆的性子,虽然二人已经互通了心意知道了彼此的情愫,然而西门庆这种天性贪花好色的,见着那姿色过人的便挪不开眼拔不动腿的脾气,欧阳瑞也比谁都清楚,因此并未放松对西门庆的监视。

一想到他二人才互通心意的第二天,西门庆竟然就跑到旁人家听窑姐儿粉头弹琴唱曲儿,欧阳瑞肚子里的火气就无论如何也抑制不住,西门庆这个记吃不记打的家伙!欧阳瑞想到此,就恨不得把西门庆整个人都栓在他的身边一刻也不让他离开,强压住这股霸道的心思,欧阳瑞倒是想听听西门庆的说辞。

西门庆此时已经从欧阳瑞突然出现的震惊和心虚中反应过来,虽然想到自己就是被花子虚请来听个曲儿,也没干什么旁的,心虚个什么劲儿啊!这股情绪过去,西门庆苦恼于如何对花子虚介绍欧阳瑞的身份,本想说是好朋友,然而一瞧花子虚那口水都要流下来的模样,西门庆不由得满心的不悦。

从椅子上坐起来,到前面拉住欧阳瑞的手,西门庆那是一脸的柔情蜜意:既然你来了,我给你介绍,这是我的好朋友,花子虚花老弟,花老弟啊,不瞒你说,这是我,嗯,我

下意识的,什么相好啊,心肝儿什么的词,西门庆觉得太过轻浮了完全和欧阳瑞不般配,可不这么说,他到底要怎么说?被花子虚的眼神弄得一时气上心头蹦起来的西门大官人,说到这儿不由得卡壳了。

欧阳瑞见西门庆结结巴巴说不出来个一二三,本就愠怒的凤眸更是开始结上寒冰,待要说话,此时花子虚这才从惊艳中缓过了神来,明白自己的失态,自认为听出了西门庆话里话外的意思,连忙笑道:好啊哥哥,之前还装作一副正经的模样,怪道你这次竟然对我那些东西有了兴趣,原来你也明白了个中的乐趣啊!

花子虚刚开始说话的时候还算给西门庆解了围,西门庆刚松了口气,哪里想到这话说到最后,竟然把他们在书房看东西得事儿给抖搂了出来,西门庆大惊,坏了!

欧阳瑞眉头一挑:东西?

西门庆一个劲儿的给花子虚使眼色,希望他可别再说下去了,哪里知道花子虚完全领会错了西门庆的意思,见西门庆和他挤眉弄眼的,又笑道:知道哥哥你心疼嫂嫂,不过我那东西是得趣儿的,伤不到人,我那心肝儿最初也害怕,习惯了以后却是日日主动嚷着要呢!

西门庆听花子虚在那儿不停的说,恨不得扑过去把花子虚的嘴给缝上,他这老弟平日里听有眼力价儿的,怎么今天一点儿都不会看眼色呢!

倒是欧阳瑞听到这儿倒明白了七七八八,似笑非笑的看了眼西门庆,西门庆的心拔凉拔凉的,这又是东西又是嫂嫂的,西门庆现在完全可以想象,换了他是欧阳瑞会如何了,他现在觉得前方是一片黑暗啊!

哪里知道花子虚今日对于西门庆竟然也认真的好上了龙阳兴奋地难以附加,更加卖力得说起了各种好处,末了还十分大方的拍着胸脯:哥哥你等着,我给你拿些好东西给你和嫂嫂试试,若你觉得好,再来寻我!

西门庆现在真的是欲哭无泪了,尤其是看到欧阳瑞已经露出了十分有兴趣的表情之后,西门庆满脑子都是两个字:完了!

花子虚屁颠屁颠的去他书房,叫小四抬了个小箱子过来,把那些什么春X宫图、情趣蜡烛,还有其他各种小玩意儿装了满满一个小箱子,两个小厮抬着到了院子里,西门庆心里都要吐血了,脸上还不得不露出欢喜的表情来,生怕被人看破他和欧阳瑞真正的上下关系,让人把箱子给抬回了家去。

欧阳瑞脸上的笑容越发真挚,西门庆的心就越发忐忑,哪知道他们这表情看在花子虚眼里,就是迫不及待回去试试好东西的样子了,花子虚认为自己真相了,于是格外有成人之美的笑道:那东西都是全新的,哥哥不用担心腌臜,我看今日这宴席便到这吧,我也有些乏了,改日我再去拜访哥哥和嫂嫂。

果然很识趣,欧阳瑞十分满意,拉着西门庆到了门外,吩咐小厮把刚刚抬进西门府的东西给送到回春堂去,西门庆坐在马车里对欧阳瑞赌咒发誓。

今儿就是去会会朋友,没有旁的事,你不要多心。

多心?我怎么多心了,嗯?欧阳瑞的挑眉盯着西门庆。

不多心,不多心怎么会闯进人家花子虚的家?!西门庆看着张口说瞎话的欧阳瑞,不知怎的心情反而好了起来,瞪了一眼欧阳瑞,理直气壮的西门庆说道:不过就是些庸脂俗粉唱个曲儿,打扮得倒是清纯可人,可那眼儿飞的打量我看不出来似的,恨不得贴到我身上来还弄出一副多害羞的模样,看了就倒胃口!

欧阳瑞的眼底闪过一丝笑意,看着眉飞色舞的西门庆,也许,他太多疑了,或许他该试着相信他,不过,欧阳瑞嘴角弯了起来:我要是不去这一趟,怎么知道你那好朋友手里,还有些好东西呢?

重重的字眼落到好东西三个字上面,刚刚还眉飞色舞的西门庆表情立刻凝固在脸上了,随后露出了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

那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咱们,咱们还是不要看了吧!

那怎么好,我看你那朋友一股子热诚,还送了那么一大箱子,你舍得浪费人家的好心?欧阳瑞现在越来越有兴趣了。

欧阳瑞!你!唔刚要炸毛的西门大官人,嘴被堵上了,炙热的吻让西门庆把话全都憋到肚子里去了,等马车停了好半天,欧阳瑞才结束了这个吻,看着瞪着眼睛直喘粗气的西门庆,欧阳瑞的心情格外的愉悦。

那可是人家对嫂嫂的一片心意呢!再重重的咬上嫂嫂两个字,听了这话的西门庆,真想就这么昏过去算了。

41、第四十一章

昏是昏不过去,不过西门庆下马车的时候还是晕乎乎的,饶是平日里再诡计多端,在欧阳瑞的面前,西门庆想破了脑袋都想不到能化解眼前危险的方法,眼看着欧阳瑞遣退了所有人,把那大箱子也放到了房间里,西门庆恨不得长出翅膀能飞出去让欧阳瑞抓不到他!

给自己倒了杯水压惊,刚喝一口,却看欧阳瑞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拿着一个小盒子正上看下看的,西门庆觉得那盒子眼熟得很,略一想,噗西门庆嘴里的水都喷出去了,这,这不是花子虚送他的那盒蜡烛吗?他明明揣在怀里的,什么时候长腿跑到欧阳瑞手里去了?

这里面是什么?让你揣在怀里这么宝贝?看西门庆把水都喷出来了,欧阳瑞对这玩意儿更好奇了,在西门庆瞪大的眼睛里把盒子打开,欧阳瑞微微有些错愕的看着里面竟然放着三根蜡烛。

看到欧阳瑞似乎并没有理解这蜡烛是做什么的,西门庆心里这才大大的松了口气,果然,花子虚弄回来的这些东西都是广南的稀罕货,到底了解的人不多,知道欧阳瑞在**上有多么勇于尝试新事物的西门庆,为自己松了口气,一派镇定的说道:

人家送的礼物,虽然不过是几根蜡烛,总也是一番心意,便顺手揣怀里了罢了。

欧阳瑞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但也想不出究竟哪里不对,便顺手把这盒蜡烛放到了一旁,而后打开花子虚送的那箱子,这下西门庆的呼吸又紧张了起来。

只见欧阳瑞探手把箱子里最上面的一个画卷拿了出来,放到桌上,西门庆一看这画卷的卷轴颜色便认出来,这正是最后那一卷他只看了两幅便不敢再看下去的春X宫图,西门庆气得心里面直骂花子虚怎么把这卷也放了进去,眼看着欧阳瑞十分有兴趣的打算打开,西门庆顾不得其他,伸手上去阻止。

别看了,一点儿都不好看!西门庆慌张的模样倒是让欧阳瑞三分的兴趣变成了七分,西门庆再拦着,又哪里能拦得住欧阳瑞,他这一折腾,整幅画卷倒松散了开,伸展开来的画卷落到了地上,圆圆的画轴滚了出去直到了床头才停下,摊开在桌子上的那一副不上不下,恰恰就是滴蜡的那张。

欧阳瑞仔仔细细的端详着这画,而后又伸手拿过了刚刚放到桌子上的蜡烛。

虽然不过是几根蜡烛,嗯?欧阳瑞笑着端详着西门庆白了又绿的表情,心情格外舒畅,瞧你这么宝贝它们,想必是想试试这副图的滋味,既是这样,何必藏着掖着的,说出来我也好配合你,我看今天,就先试试它们的妙用吧,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