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 我本倾城 皇位之争——鍄京之乱 7(求月票)

西秦的西营,是九无擎带出来的,五万人马皆身经百战。。东营里的将卒,则曾跟着帝王出生入死过,有过一段时间,他们皆归九无擎所管。两三年光景,两营磨合成为一支虎狼之师,所到之处,无人可敌。

那时候东营里原本有不少不服九无擎的,后来都在一次次战役里,服首贴耳。对这个年轻的统率,那是敬佩有加。

又后来,发生子公子之乱,很多东西营里的将领被调离原职,两大军营直接听命于皇帝。直到兵符失踪。

然,真正知道兵符丢失的,没几人,所以,当九无擎拿着左右兵符去调兵的时候,所有人都以为这是皇帝的旨意。

九无擎带兵出去的时候,七无欢坐镇于东营内,不是七无欢的身份,而是乔装成了东营大将宁员——

这宁员是皇帝的亲信,九无擎一入东营就令人将其召来,于暗处斩杀,第一时间控制整个东营,又令十无殇入驻西营,西营大将韩恒是煞龙盟的人,见符遵命,西营自是以九无擎为命是从。

东西大营总共有一十二万兵马,九无擎亲调四万擒拿拓跋弘,余下八万全面监控着整个鍄京城的一举一动。

天微亮的时候,七无欢自营中而出,一侍卫急奔而来:“禀将军,回春堂有人来传了一个口信,请您有空去一趟,十万火急。”

侍卫报禀时的眼神有点怪,七无欢的眼神不由得一深,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脸——

现在的他不是七无欢,而是韩恒……

回春堂的人没人有知道这件事——

回春堂,七无欢小心的踏进萧凤的房间,就嗅到了几丝熟悉的杜蘅的气息。

“铁儿,你来的晚了……”

里面传出一个声音,微冷,但,上去很慈爱。

房内,层层罗纱低垂,声音是从卧室内传出来的。

七无欢的眼神不由得收紧起来。

他知道那个养了他很多年的可怕男人终于再度出现了。

掩上门,七无欢不答,走了进去,一步一步,小心谨慎,他手上,握着长剑,心下并不担心凤萧,真正的凤萧已经让他转移。现在房里他能抓到的人只是替身。一个随时随地能为他死掉的棋子。可他还是紧张的。这个男人的功夫,太高深莫测。

推开内门时,但看到一袭紫衣的男子坐在一扶手椅上,年纪在四五十岁,面容奇俊,并不显老,满脸尊贵之气,可见年少时必是一个风~流俊爽的奇男子,此刻,正露着一朵深不可测的笑容,直勾勾的看着他往里面探步进来。

而他身后,他与凤萧的**,程三娘凤萧正坐在床沿上,脸色异样的苍白。

他只看了一眼,眼神缩的越发的尖细,吃惊的发现里面的不是替身,而是凤萧本人。他们是夫妻,只需一个眼神,他就能分辩出那人是真是假……

凤萧七无欢走进来时,她深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让到边上,让七无欢看清**躺着的是谁。

明黄的单衣映进眼,七无欢的心脏不由得紧缩了一下,眼神里不由得带进了惊骇之色——皇上。

“怎么样?喜不喜欢你看到的?”

紫衣男子笑容明亮,微冷的语气带进几分轻快。

七无欢回神,跟着淡笑一个,道:

“师父倒真是越来越有本事了,连皇上,你也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他带出来!”

“嗯,还好还好!”

男人微笑摸着手上那只代表皇帝玉扳指,西秦国的人全都知道,皇上套在拇指上的玉扳指,可在危急时调动三军,扳指令一出,等同圣旨。

“为师的本事若是稍逊一些,就会被你们玩的手心里了。铁儿,你是跟九无擎时间太久,把他忘恩负义的德性全都学了去了是不是……想将凤萧藏起来吗?没用的,无论你藏在哪里,我都能找到……”

他惬意的拍了拍手,一个近身侍卫立即将刀架到了程三娘的脖子上,绝对没有手下留情,稍稍一划,雪白脖子上就有淋淋鲜血淌下来。

凤萧腊白了脸,只能呆呆的看着脸色越来越凝重的的男人,她的丈夫,直到今时今日她才从别人的嘴里知道他的身份:七无欢,朝中一举足轻重的人物。

这十年,她与七无欢曾很多次擦肩而过,从来不知这是她的男人。哪怕如今他与她相认了,他依旧不解释他这些年炸死的原因,只与她说:“给我三个月时间,等我摆平了这一切,再告诉你。”

她没有追问。男人有男人要做的事。

可皇帝的出现,令她害怕。七无欢到底在办什么大事?

脖子上自然生疼,死亡的恐惧一步步压下来,但她不敢

求救,现下这个情况,她越慌,对男人越不利。

七无欢将拳头捏的紧紧,脸上,挂着淡淡的冷笑:“皇上醒不过了。即便你得了扳指也没有用,那是白废心机。”

“哦,是吗?那你要不要打赌……就用这女人的性命来赌一局。”

紫衣男人笑着,眼角浮现了几丝鱼尾纹,眸光滟滟,姿态优雅之极。

七无欢无法确定这张脸孔,是不是他的本来面目,他也不敢赌,只能紧紧的盯着看,看着那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裳。

“铁儿,你确定你愿意这么看着她流血而死吗?十年前,你为保她性命,才诈死,十年后,难道,你打算为了成全别人的野心,眼睁睁看她为你死?铁儿,别忘了,你的将来不在西秦,而在东荻。你若是背叛了我,那么,东荻国也跟着毁掉。如果你肯陪我耍完这一场棋,你父王想得到的一切,都会落到你身上。美人和前程,你都能拥有,怎么样?”

紫衣男人铺展开一片锦绣前程,**着他。

这是任何人都抗拒不了的承诺。点头或是摇头,人的一辈子,会在这一瞬间定格。

程三娘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知道自己嫁的这个男人不是寻常人。

房内一阵死寂,只有她的血在不停的往下流淌。

“你想怎样?”

半天后,七无欢闭了闭眼,沉沉的挤出四个字。

紫衣男人笑的越的迷人,手一扬,打了一个响指,令人放开凤萧,七无欢忙冲过扶住,一句话淡淡的响起:

“很简单!去把那个名叫伍燕的小丫头给为师抓来。拓跋躍必须醒过来,如此,这场好戏,才精彩!”

马车在三里村一处小庄前停下。跨下马车时,她看到的是一片极清雅的景致。

晨曦如梦,竹影晃动,炊烟袅袅。

这地方颇偏僻,树影之下林立着层层劲服武者,一个个背手而立。

项连走在前面,金凌被人反手押着,押他的人是龙奕——东罗和龙奕作了一番乔装改扮,此时,他们是项连手下的小喽喽。

碧柔跟其后,清漪则由东罗押着。

这一行人身上都沾着血,衣衫皆破,脸孔都抹黑着,一副刚刚经历了一声生死大战、侥幸逃脱的光景。

迎面,走来一个二十几岁的青年,方脸,虎目,看到项连时,急步迎上来,目光扫了他们一圈后,行了一礼,道:

“项头领,这番来的怎这么晚?其他弟兄呢……”

被催魂的项连目不斜视,什么也不说,直往里面而去。

金凌眯了一眼,面生的很,龙奕懒的理会这种小罗罗,很敬业的押着她紧紧的跟上。

那青年皱了一下眉,目光落到落东罗身上:“他这是怎么了?”

东罗转了一下眼睛,撇嘴:“折了不少弟兄……心情不爽……”

青年这才不说话。

金凌一直在打量这地方。

这里已经不是三里村,而是距鍄京城很近的杨村。

一路之上,金凌一直在担忧:娉儿和清儿皆不懂功夫,叫人掳住的话,必无法逃脱。

权位场上,最是残忍,拓跋弘要拿她们做什么文章?

仅仅拿她们去要胁九无擎吗?

如果九无擎真是一个利益薰心的人,拿下娉儿母女未见得控制他。

她担心会发生可怕的一幕。

很担心。

金凌心下早就有了一个认识,如今则越发清楚了——娉儿的悲剧,是有人只手策划的,从怀孕开始,到孩子的降世,到娉儿的神秘失踪,到如今,娉儿因为清儿的病,突然之间平空出现,这一路之上,一直有人在操纵着她的命运。

有人要用她来打击九无擎。娉儿和清儿只是某个人一手配制而成的棋子。

作为棋子,一旦棋手决定拿它开刀,决定弃子,她们的日子也走到了尽头。

其实,她也是棋子,只不过,她还有能耐反抗。

她好奇,到底怎样一个角色,布了这么一副局,将西秦国的朝堂玩弄在手心之上?

房内很干净,飘着一股子淡淡的竹叶的清香,一几四短凳,一道青色的身影站在背窗口。

这地方更像一处隐士居所。

这是不是意味着,那布局人也是一个性情高雅的奇人!

正思量,项连扶起竹帘进去,这个高大的男子走到那道身影前,跪地禀了一声:“人带来了!”

那人没回头,低低道了一声:“辛苦了!把人带进来吧!”

手臂上的力道紧了一紧,龙奕好像发现了什么了,眼神有点惊诧。

“是!”

项连站起,冲门外喝了一声:“把人带进来!”

龙奕立即押着金凌走了进去,其他人都被隔在了帘子外。

里间布置的很省净,金凌没顾着打量,目光直直的盯着那个人影看。

正巧,那人也转过了身,等金凌看清那人模样,一怔,惊呼出声:

“晋王府的平管家?”

不错,出现在这里的,正是拓跋弘的平叔,一张横着长长疤痕的脸孔上,浮现着高深莫测的微笑:

“难道公子青会记得陈平。”

这人不等她回神,手臂忽诡异的扬起拉住动了什么,头顶上一阵咯咯作响,似铁索转过的声音。

金凌心头顿时一凛,抬头一看,但见一个巨大的铁笼子自头顶罩下来:

“小心!快闪!”

龙奕也早已发现异样,正想带着她一起退,平叔手上平空多了一把软剑,剑花一闪,直往龙奕脖子上刺来,那气势又狠又准,若不避让,必陷入危境之中。

侧身的金凌看得分明,急忙振臂将人振开,救他于危难。

如此一拖滞,她想再转身跳离时,已失了先机,就听得“轰”的一下,铁笼稳稳的将她困锁其中,其此同时,房外剑戈动,不知从何处冒出一大群侍卫,将整个西厢房团团围了起来。

笼子是乌金制的,重逾千金,龙奕回过神来看到这光景时,心下恍然明白中计了。

金凌也沉下了脸来:自以为聪明,能顺藤摸瓜,却不想对方早将她的心思摸透,还是一招将计就计,就轻轻松松就把她擒拿了。

她不由得冷冷赞了一句:

“平管家,好深的盘算!”

待续!

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