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氏一直都是靖城的大家族,传到我哥哥这一代的时候,是最鼎盛的时期。那时候,哥哥虽然聪慧过人,但也是年少气盛,再一次合作中,误信他人,导致公司亏空了几个亿。

你知道的,大家族的争斗是最可怕的。平时被哥哥光芒掩盖的那些亲戚开始露出他们丑恶的嘴脸,他们不断责难哥哥,发起了一场有一场的讨伐……

他们将哥哥逼到了绝境,哥哥被逼得重病,为了避免妻儿惨遭牵连,他只好服毒自尽。

但是那时候他无力自己喝下那杯投毒了的果汁,只好让嫂子喂他喝下,这一幕却被安塔看见了,从此在安塔心里埋下了阴影。这也是导致他们母女陌路十年的原因。

哥哥在继承安氏之前就料到了会有那么一天,服毒之前早一步做了后路,写下了遗嘱,将安氏留给他的妻儿。

所以,后来嫂子凭着哥哥的遗嘱当上了安氏的总裁,主掌了安氏,然而董事会却并没有放过这件事情,一直揪着她们不放。

那时候我也受到了牵连,嫂子不得已将我安排出国,目的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我能助他一臂之力。

这十年来安氏能屹立不倒,都是嫂子在努力,但是那些人并没有放弃夺权的欲望,为了夺得安氏,他们甚至愚蠢的和别人做了交易,出卖了安氏。

所以现在安氏已经只剩下了一个空壳子,而唯一能把这个空壳子救活的只有安塔身上的那把钥匙。

我哥哥从接手安氏那天起,就已经会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他也早早为自己准备了后路,他把那些年安氏账面下的资金全部转进了他瑞士银行的账号里,目的就是为了防范这一天。

而瑞士银行的钥匙就在安塔身上。”

深夜的医院里,几乎没有人烟,走道上回**着安谧的话,像一阵阵寒冷刮进俞北耳朵里,他只觉得脑袋越来越疼,心里不禁被这些暗色的阴谋扰得更乱。

果然,越是有权势的地方就越是黑暗。这样一想,俞北心里忍不住打了个突,更加心疼起安塔来。

他深呼吸定了定自己心神后,问安谧:“那需要我做什么?”

“这是机票,这张纸上写着的是安塔的地址。你现在要马上去找安塔,并且一定要把她安全的带回

来。”安谧转身看着他,目光异常的坚定和焦虑。

“我知道,我先去收拾东西,天亮出发。”看着安谧的表情,已经他搭在肩上的手掌沉重的力道,俞北感觉到了事件的严重性。

“好。注意安全。”安谧拍拍他的肩膀,当是鼓励与叮嘱。

俞北朝他沉重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了。

俞北一路风尘仆仆赶到安塔所在的那个宾馆的时候,正是中午。但是那个地下宾馆里,因为光照不好,看起来却像是黑夜。

透过宾馆的管理员,俞北找到了安塔的房门。敲门很久之后,俞北才看见安塔来开门。

跟着安塔进门后,俞北也来不及打量屋内的环境,开门见山就对安塔说,让她回去。

安塔没有应,只是倒回**继续睡,俞北看她脸色潮红得不对劲,于是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才知道她发烧了。

他把她从**扶起来,轻声叫她的名字,她没有应,只是喃喃了一声什么。

俞北不放心,将她抱进怀里,轻拍她的脸颊叫她的名字,半晌后,安塔总算睁开眼看他了。

被抱进温暖熟悉的怀抱,听到只有在梦里会出现的声音在叫她名字后,安塔被烧得迷糊的神志总算清醒了一些,却又不是完全清晰,她以为自己有梦见了俞北,睁开眼后看见他模糊的轮廓,下意识就笑了,轻声说了一句,你来啦,就昏过去了。

看着安塔晕在自己怀里,俞北伸手又探了探她额头,烫得都能蒸熟鸡蛋了。当下他也顾不得什么了,背起她就往医院跑。

折腾一个下午之后,安塔的烧总算是退了,却因为药效,还没有醒过来。俞北看着躺在病**,脸色苍白却不再显现病态潮红的她,也觉得松了口气。

一路奔波的他也有些疲累了,坐在病床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迷糊中,听到了细微的声响,他立马就被惊醒过来。

才一睁开眼就看见安塔一脸迷茫的在找寻什么,他赶紧起身将安塔扶起来,轻声说道:“醒啦,觉得好点没?”

“俞北?”清醒过来的安塔对真实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俞北,显得很惊讶,她环顾四周后,又疑惑的问起来:“这是哪儿?”

“医院,你生病了。

幸好我赶来得早,不然指不定你变成什么样呢。你呀,怎么就那么不计后果呢……”俞北探了探她的额头,发现烧已经退了,松了口气,开始唠叨起来。

“你怎么来了?”安塔没有理会他的唠叨,只轻声问道。

“不放心你。你走了这么多天,我们都急疯了!”俞北深知安塔敏感倔强的个性,没敢告诉她实情。他垂下眼睑不去看安塔,模糊找个理由就想糊弄过去。

敏感如安塔,在听到他的话后隐隐约约猜出了些事情来。她垂下头沉默了。

这次她离家出走,没有告诉谁,俞北又怎么会知道。就算两个人相爱,她也不相信电视上那种狗血的心有灵犀,能知道对方身在何处是真的。

那么他会出现在这里,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有人叫他来的。而能出这种事的人只有安谧。

只有安谧知道她回来这里,因为这座小县城是她出生的地方。小时候,父母每年春夏都会带她来这里小住几天。

“是不是安谧叫你来的?”半晌后,安塔抬头看着俞北,一如往日直白的风格问道。

俞北看着她坚定的眼神,也没有回避:“是。如果不是他我也找不到你。”

“你走之后,发生了很多事。你妈妈病倒了,安氏也被掏空了,只有 你能挽救这一切。”

“呵呵呵……”安塔听后却只是冷笑,半晌后,她才开口:“原来如此,这时候才需要我是吧。当初她早干嘛去了?!她不是为了公司,连我都不理不睬了吗?又怎么会落到这副田地!”

安塔没有看俞北,只是自说自话一样说着,全身因为激动颤抖起来。

俞北听着她这些自嘲的话和激动的语气,更觉得心疼。他可以理解她的这些行为,也可以理解她的抱怨,但是并不代表他赞同她做出这样的事情。

她原本不该是这样尖锐的模样,是那些暗黑的过往,是那些冰冷的记忆让她变成现在冰冷的样子。说到底,她只是一个活在过去不愿走出来,不愿长大的小孩,等待着她一直想要的爱,让她长大。

这些原本能轻而易举得到的爱,却被误会横亘在中间,生生阻隔了。而他愿意做他们的桥梁,让她们母女不再是陌路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