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八岁生日蜡烛熄灭的那一刻,安氏企业大楼的总裁室也熄灭了灯。安氏企业的总裁并没有回去,而是一个人坐在办公椅上,沉思到了天明。

在生日会的隔天,风燥的傍晚,安家发生了一件大事。

安塔回到家的时候,安宅里是一片嘈杂的争吵声。

在大厅里的除了她的母亲之外,还有很多另她非常厌恶的人。

那些人在十年前就是逼死她父亲的帮凶。看着他们一张张丑陋的嘴脸,安塔甚至有想吐的冲动。

不想惹是非的她,打算绕道大厅,打算来个眼不见为净。却不料,那些人早一步看见了她,其中一个人还出言叱喝她。

安塔回头看见那个在十年前曾经被她叫过伯伯的人,内心充满了不屑。

然而那个男人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丑陋,反而以长辈自居,开始教训起她来了。

“弟妹,这就是你教养出来的安家的千金吗?你瞧瞧她这是什么打扮,又是什么态度,面对长辈……”

“哼,你是什么长辈?!”听着他长落落的一大段话,语气里满是不屑与嫌恶,安塔忍不住出声喝止。

“安塔,不能说这么过分的话。”林晨眼看战火就要被自己的女儿点燃,赶紧出声制止。

今天这些所谓的亲戚兼安氏的股东,都是兴师问罪来的。此刻公司状况紧急,容不得出错,所以她也只能忍耐。

“过分?我怎么过分了?我有他逼死自己的亲弟弟过分吗?!”看着眼前这些人一副副丑恶的嘴脸,安塔的记忆被拉扯到十年前,那一幕幕暗黑的过往。

她永远也忘不了父亲被这些人逼到了绝境,口吐鲜血的样子;她也永远忘不了自己的母亲亲手将那杯果汁喂尽父亲口中的样子,她明明知道那杯果汁里已经下了穿肠的毒药……

这一幕幕都像芒刺,一直刺在她心口,时刻提醒着她,这些人就是她的仇人。所以她有什么过分的?她只是说出了事实而已!

“你!”听到安塔的话,在座的人无不噤声,而那个开口教训她的男人也被安塔的话惹怒了,脸一阵白一阵青地杵在那里,说不出其他话来。

而林晨坐在沙发里,半边脸隐进的暗影了,看不清楚表情。

空气里是死寂一样的静默,静得连根针掉地都能听得清楚。

半晌之后,那个男人总算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气愤的转过头朝林晨冷嘲热讽:“看看,看看,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女儿,像什么样子?!”

隔着这些人群,安塔望见母亲脸上那显而易见的疲累。

意外的,她发现今天母亲并没有化妆,那张依然美丽的脸上清晰可见的是岁月的痕迹,而在她的鬓角,安塔看见了几根银丝。

这一幕让安塔突然觉得心慌和心酸,这么多年来,她从来没见过母亲这副模样,一点都不像女强人的样子。而这些人,凭什么在她家,她的地盘上用这样的话来羞辱她们母女?

安塔直视着这些人,眼神冰冷,一字一句朝这些外人丢去:“我像什么样子不用你这个外人来管!现在马上给我滚出我家!”

“你!……”男人被她的气势吓得削弱了嚣张的气焰,张口想骂,却又找不到和安塔匹敌的话语,只好转过头去想拿林晨开刀,却没林晨抢先了发言权。

“安塔,给伯父道歉。”

听到林晨的话,安塔有一瞬间的错愕,不敢相信这是她说的话,她又看了眼林晨认真的表情才敢确定刚才的话是林晨说的。安塔心里不禁也觉得火大了,厉声质问:“道歉?凭什么?!”

“就凭我是你妈!他是你伯父!”看着安塔有些失望的神色,林晨脸上有一丝的错愕,但是为了顾全大局,她还是选择了低头。

这些人摆明了就是来找茬的,他们在董事会都有分量,这一次公司决策失误,她绝对是逃脱不掉责任,这时候如果再让他们抓到把柄,到时候不只是她,连安塔也会收到牵连。

“呵……”客厅里的在这时灯亮起来了,大雨前燥热的风依然从窗口灌进来,一直开着的冷气似乎没起到什么作用。

安塔清楚看见母亲在灯光下的脸,清晰可见的岁月痕迹让她看起来更像一个母亲,却又显得那么的懦弱。

过往那些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此刻在她脑海里重放,更显得冰冷,渗透进她的心脏。这么多年来,母亲从来就没肯定过她所做的任何一件事,她以为,至少在外人面前,她们是相依为命的一家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拿凶恶的面孔对着她,却去讨好别人!

我算是看透了,原来,我在你心里连一个外人都不如!

安塔深深再看一眼在对着

那些外人道歉的母亲,然后转身跑了出去。

已转身离开的她,没有看见母亲一瞬间变得苍白的脸色。她也不知道,在她离家出走的时间里,发生了多少事情。

次日,靖城早报的头版头条报道了,安氏企业纵容大臣窃取竞争对手标书的大事件。而安氏的竞争对手,瀚海集团在报道播出的同时对安氏提起了诉讼。一时之间,靖城商场掀起了满城风雨。

遭到暗算的安氏瞬间被这个诉讼炸得兵荒马乱,人心惶惶。

总裁作出紧急补救的措施,律师团召开紧急会议,智囊团云集,开始彻查此次出卖安氏的内奸。

数日后,内奸被揪出,瀚海集团的诉讼也不破而解,正当安氏众人在欢呼时,一道噩耗传来——内奸联手瀚海集团已将安氏亏空过半。积劳成疾的安氏总裁在听到噩耗之后,昏了过去,被紧急送进医院。

这些消息在整个靖城扩散开了。大街小巷里,全都是众人口耳相传的堪比电视剧商战疑云的消息。

而失去安塔消息数日的俞北被这些消息弄得更是头疼。

在他焦头烂额几乎找遍靖城也没找见安塔的时候,安谧出现在了他面前。

这个充满神秘感的男人将他带到了医院的重症病房,隔着玻璃窗,俞北看见了昏睡在病**的林晨总裁。

看着林晨奄奄一息的样子,俞北张口想文安谧些什么,话却被梗在了喉咙里。他只好沉默。

“这些事情,你都听说了吧。”安谧站在他身边面无表情的对他说。

俞北转头看他,点头算是回答。此时内心五味陈杂,心绪乱得像打结的毛线,不知道该怎么理。

“安氏现在面临最大的危机,公司被人掏空了,几乎只剩下一个空壳了。而能拯救安氏的只有安塔一个人。”安谧的声音在他身边缓缓传来,声音透着他的疲累。

“怎么回事?”只是道听途说了这些商场事件的俞北听着安谧话,更觉得迷茫。

“这是我哥哥留给他们母女俩的保命符。”安谧深吸一口气之后,才说道。

“保命符?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倒是说清楚啊!”听着安谧这些谜团一样的话,俞北更觉得头大,心里更着急。

“你别急,听我慢慢说。”安谧说着缓缓掏出口袋里烟点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