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醒过来时,周围都是白茫茫的,我闻到药水的味道,知道自己在医院里,第一个反应就是去摸自己的肚子,手却被人拉住了。

“别乱动,放心,孩子还在。”

韩牧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我,我确定从他的眼睛里没有看到悲伤或者懊恼或者别的一些负面的情绪,总算把心安定了下来。

“王颂之给你注射的是生理盐水。”

韩牧怕我不相信他说的话,特地解释了一句,我心中释然了,这才像是王颂之的作为,他是个心软的人,他要是真把我的孩子害掉了他就不是我认识的那个王颂之。

“你怎么知道我被王颂之劫持的?”

“你表弟打电话给我的。”

也只有这一种解释了,我很庆幸冯文则听懂了我的电话,要不然我不知道还要在王颂之手里担惊受怕多久。

无名指上一凉,一枚戒指套了上来,我抬手看到了蓝紫色的钻石,被镶嵌成鸢尾花的形状。

“这是什么?送我的礼物?最近好像没什么节日吧。”

韩牧脸黑黑的看着我,阴沉沉地说道:“你没看出来我这是在向你求婚么!”

说完他把自己的手抬了起来,跟我的手并排放在一起,自恋地说道:“你瞅瞅,我手上的这枚戒指多漂亮,正好可以跟你的凑成一双。”

韩牧的戒指一直戴在手上的,蓝紫色华贵又耀眼,的确很漂亮,我问道:“那张晓安怎么办?她手上的戒指也是你送的?”

“什么戒指?她带了戒指么?”

原来是误会,张晓安手上的戒指跟韩牧的风马牛不相及,我心中窃喜,面上却是波澜不惊地说道:“哦,估计我记错了。”

韩牧刮了一下我的鼻子说:“以后不要随便跑掉了,你再跑一次我就不要你了!”

又是这样的话,他每次都会说,但是从来没遵守过,我知道他舍不得我,有的人天生就是贱,比如我这样的,越是知道他在乎我,越是会在他面前娇纵,我有些耍赖地说道:“谁说我跑掉了,那天明明是你开

车走掉的,看都没看我一眼,你不知道我看着你的背影时有多伤心!”

韩牧恶狠狠地说道:“你还好意思提,不是你气我,我能走掉么?”

“你不带着张晓安在我面前秀恩爱,我怎么会说气你的话!”

“我什么时候秀恩爱了?”

“你还抵赖,我明明看到张晓安坐在你的车里看着我笑了!”

“她笑怎么又碍着你了?”

我说不下去了,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就碍着我了,我反正是怎么看她怎么不爽,我接着告状道:“我后来还给你打电话了,准备认错的,要不是当时是张晓安帮你接的,我们说不定早就和好了,反正我不管,以后不许跟张晓安有任何联系!”

“你吃醋了?”

“对,我就是吃醋了!”

韩牧笑了笑说:“放心,她已经走了,回比利时了。”

我听到这个消息是真的放心了,可是又有另外一件事让我纠结了,我看了看韩牧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道:“那王颂之怎么办?”

“你还想着他?”

“没有没有,我肚子都有你的宝宝了,怎么可能还想着他呢,只不过上回找他离婚,他怎么都不同意,我就是觉得我们现在这样名不正言不顺的不太好。”

“放心,事情我已经替你解决了,明天拿着你的身份证跟结婚证去明政局把离婚证给领了。”

“你怎么说服王颂之的?”

“我为什么要说服他,我只要说服他父母就行了。”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用钱砸的,韩牧做事比我会找关键点,不找王颂之,直接找他的父母,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软肋,王颂之父母的软肋是钱,王颂之的软肋之一就是他的父母,我太了解我的婆婆了,她直接一顶“不孝”的大帽子扣下来,王颂之不从也得从了。

我的宝宝还在,我的身体也算健康,老在医院躺着也不像那么一会事儿,找护士办了出院手续就回去了,当然是回韩牧那里!

回去之前先去拿了我的身份证、户口簿,还有

结婚证,韩牧顺便把自己的户口簿也放进了我的包包里。

“放我这里干什么?”

“明天我们也顺便把证领了吧。”

看他对结婚的事这么草率,我非常不高兴,哪有人领结婚证是顺便领的!还是在我离婚的这天顺便领的!

我气鼓鼓地跟他回了家,不吱声不吱气地上了楼,韩牧喊我吃饭我也没理他,他这只猪居然完全没瞅出来我是在生气,还以为我是身体不舒服,帮我盖了被子让我早点休息,可把我给气得个半死!

我干躺在**哪里睡得着,默默叨念着韩牧是一只猪……韩牧是两只猪……韩牧是三只猪……

卧室的灯突然亮了,韩牧去而复返,他问道:“你嘴巴一开一合地在叨念啥呢?”

“说梦话!”

“别说梦话了,起来吃点东西,我让张妈做了点牛肉鸡蛋羹。”

我闻到了香味,咽了口口水,紧紧地闭着嘴巴在跟他做着无声的抗议,韩牧依旧没能看出来我是在闹别扭,他把我从被窝里拉了出来,拿了个大抱枕帮我垫了后腰,用小勺子舀了鸡蛋羹喂到我的嘴边。

看着他温柔的脸,细致的动作,我突然觉得自己又没那么生气了,男人跟女人毕竟不一样,不会像女人那样把求婚、领证、婚礼看得那么重要,可是他毕竟亲手将钻戒戴在了我的无名指上,他毕竟许了我结婚的承若,我又有什么理由在这里拧巴着使小性子呢?

“怎么不吃,是不是觉得味道冲?我听张妈说,好多孕妇口味都会变的,你告诉我你想吃什么,我让张妈去给你做。”

我张嘴咬住了他准备收回去的小勺子,把勺子里的鸡蛋羹尽数吞了下去,还意犹未尽地咂咂嘴说:“只要是你喂的,我都喜欢!”

韩牧打了个哆嗦,一边埋汰我说话太肉麻,一边嘴角噙着笑接着一勺一勺地喂我吃饭。

我觉得我一定是中了韩牧的诡计,我那么生气,居然被他用一碗鸡蛋羹给摆平了,我心里那个屈啊,可是吃人的嘴软,我这吃都吃了,有屈也叫不出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