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不出口,她不想用这种近乎不自爱的方式向他挑衅,那多半是自取其辱。她不是这样的女人,即使他玩弄了她,她依旧在心中保存有完美纯洁的爱情观。

“不小心摔了。”沈傲君平淡地解释,并把脚晃动了一下,以示清白。

他慢腾腾地站起来,刚才压在她身上闻到她身上淡淡的体香,那双因失神而凄迷的眼睛,是那么美。

在她的身边,他总能感到一种温暖和空灵。刚才她在吹奏萨克斯时的沉静和对回家的眷恋,勾起了他心底里多年的期盼,心灵的回归,精神的依恋和对被爱的渴求。

当然他也怕所有的爱都是冲钱的颜面,那也是他多年单身且对女人敬谢不敏的原故。

“黎梦晨,麻烦你以后搞些新花样,每次都躺在男人身下太直接了。”冷梓君受不了眼前这种场景,一如当年他父亲也是这样掉入陷井。

看着喝得七荤八素的父亲被她扶进休息室,拐角处他跟了过去,站在门口好一会儿也不见她出来,是男人都知道在这个糜烂的地方孤男寡女能干出什么事来。

想着母亲痴傻的无助,欲绝的眼泪,他一脚就揣开了休息室的门,果然是野鸳鸯苟合。

在他出现在他们面前时,身下的女人尖叫一声并赶紧抓起身边的衣服把自己遮住,头歪向一边,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但那白希的耳朵上配戴的耳环是如此的特别;而上面的父亲抬起头,对视着他暴怒腥红的眼,一时羞愧难当。

他就这样冷冷地在一边看着,那种无言的鄙视和不屑就挂在脸上,他能感知父亲那火辣辣的疼。

从此,他都别想在他面前抬头做男人,他失去了一个做父亲的高大和榜样。

“父亲,你真没档次。”

他笑得令人发麻,冷冰冰在丢下一句话就走了。

“不知其所以然请你不要在那放屁。”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她什么时候躺在男人身下了?当然,除了在他身下的那一次,仅有的一次--

“大哥,你误会了,我们没怎么样。”沈傲君再次解释。但聪明如他,他怎么听不出话里的意思,瞎子也能看出他们有瓜葛。心里没来由的一沉,失望至极。

大哥?真悲摧,她想找他时全家失踪,她要与他划清界限时到哪都能撞上。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梦晨向管理人事的韦经理递了辞职信,韦经理看着她满脸的无奈和疑惑,象征性地询问和安慰了几句,就完事了。

梦晨其实很理解他,拿人钱财替人做事,这样想着也就不难理解初次吃大锅饭时这些空降军官对她一个劲地灌酒,那个殷勤,哪是联络感情用的手段?

无事一身轻,端着他们这些资本家的碗,吃他一口饭,他们恨不得榨你一身血,也好。更何况还有一只讨厌的苍蝇不时在耳边嗡嗡,尊严的底线谁都挑战不起,那些伤心的往事总是血淋淋地剥开。

收拾好东西,梦晨把资料给了主管,并做了相关的说明和简单的交接,风清云淡地与她点头告别,没有露出丝毫的不甘和留恋,印证了徐志摩的那句名诗: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这边小美拉着她的手,眼泪汪汪语重心长地说:“干得好好的,怎么说走就走,之前连气都不吭一下。”

梦晨知道她是个心直口快、善良豪爽一根肠通到底的人,“别伤感,又不是生离死别,还会见面的。”

她们又聊了有关她的去处,梦晨告诉她会去趟北京再回老家看看爷爷,工作的事再作打算。小美还念叨,她结婚她一定要到场,大学的同学可能有一大桌呢,也许那个视她为女神的谁谁谁也会到来。梦晨说了声无聊就啐了她一小口。

捧一颗心来,带份工资走,现在,钱货两讫,明明白白的交易就此画上休止符。

来到北京,那个国人梦想的学府,纯净的象牙塔就在她面前。那里承载了她太多的希望和寄托。

弟弟继承了爷爷和父亲的意愿,他在北京医科大学成绩突出,性格内敛,少年老成,俱备了一个外科医生必备的诸多优点。

“姐,今天的太阳是从东边出来的?!!”

黎旭晨抬头看看天,阳光耀眼,满地生辉。

“黎旭晨同学,我没吃没喝来投靠你,就这么挖苦我?”

她说的戏谑,但眼底着实不轻松,旅途劳顿精神疲惫,两个黑眼圈硬生生地扎在他的心里,理解了然但心痛是牵扯不去的愧疚和无奈。

梦晨和旭晨边走边说,飞扬的神彩在阳光的照耀下把她那张略显疲惫的脸打扮的光神照人,许是对亲人的念想直接化成行动,她在说的动情处用手轻轻拍对方的后脑勺,虽然男孩比她高出半个头有余。

此刻,那个没了饭碗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烦恼早飞去九宵云外;那个执着于爱的早夭且来不明去不清的纠缠也慢慢关在心灵的底层。一切都会弥合在时间的爱抚下。

这一刻,她眉心舒展,眼若晨星,净的似深山泉水没有杂质,美的似深谷幽兰荼靡绽放沁人心脾。

看着姐姐笑的入心入肺,旭晨开心地用手搂着她的肩,这么

高调大胆地在学校周边的大马路上宣示,尤其是俊男美女,那关注度总是尽人意的。

他们走进了一家饭店,悠然自得地吃着老北京的骄傲和文化,中国人就穷讲究。恕不知后面一双焦虑愤懑的眼睛,还有嘟的老高的嘴,早就把他们戳得千穿百孔。

什么冷淡?什么狗屁习惯?什么不喜欢在校恋爱?狗屁、牛屎,有女朋友就直说,有必要这样侮辱她么?她是那么经不住打击的人吗?还是每天看她象小丑一样在他面前蹦来蹦去很好玩。这个死黎旭晨,一定要他好看!!!那个死狐狸精,没事长那么好看干嘛,祸国殃民啊?

周念念很受伤地看着眼前的一对‘狗男女’,发恨地对天发誓。

她也进了饭店,坐在他们对面,叫了和他们一样的午餐,直勾勾地看他们吃,不时用眼睛瞪瞪他们。可对面没反应,她自导自演自没趣。

服务员端了一份汤上他们桌,周念念吃饱,起身经过时,很不小心地撞了服务员的肘关节,“咣当”一声,只见黎旭晨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敏捷的似树上的猴子机警地面对来敌的侵袭。

“对不起,对不起----”

服务员一个劲地道歉,并抽了好些张纸巾要给顾客擦背部的油汤,被他止住。

梦晨没说什么,直接拿纸在他身上揩油,幸好不是热汤,是温的,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不死也要脱层皮。

帮他把外衣脱下,挂在座椅上,又拿了纸巾在有汤水的后背衬衫上擦拭。

这一系列动作,做的娴熟自然,亲密无间,周念念的心噼哩啪啦碎了一地,她厌恶地看了看他,脸红得要滴血,一声不吭就往外走。

“周念念,你存心的吧。”黎旭晨喝道。

“存心怎样,不存心又怎样?”她把头抬得好高,像刺猥一样的神色武装到了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你这个土财主,人民血汗的寄生虫,以扰乱我的生活为乐吗?真无聊。”

很难想像这个内敛老成有礼的少年会说出这么刻薄的话。黎梦晨看着身边的男孩,很是吃惊。

“追求你与金钱血汗什么关系,你贫穷困苦难道是大地主资本家把你压榨成这样的?黎旭晨,你的心理够阴暗的,你放心,我这个土财主从此与你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再也不会打扰了。”

周念念说的咬牙切齿,断断续续,甚至几度哽咽。泪水似开闸的水渠,两汪泉眼源源不断地提供动力,一滴一滴地淌下,形成一股清澈的溪流,直奔地面。

追求?

黎旭晨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呆呆地站在那里。

☆、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她们姐弟久别长话后,黎梦晨就回家乡了。黎旭晨每天仍是四点一线,食堂教室图书馆然后回寝室睡觉,对于那天周念念的“追求”似乎早就丢得九霄云外了。

图书馆里,黎旭晨来得稍晚了些,只拣了个靠角落的位子,他后面就只剩下一个阴影厚重的犄角了。

来得更晚的周念念背着一个小背包手里拿着一本很厚实的书朝这个方向走来,经过他的身旁,象清风一样飘过,连眼都没瞟他一眼,应该是彻底的放弃了。

“对不起,这有人坐的。”

坐在外边的一个男生说。她看见桌上的书就明白了,大概又是男生为女友占的位子。她轻歪了下头报以友善的微笑,又从黎旭晨的身边走过。

一个水晶发卡掉在他的脚边,从他的鞋子上弹落,无声无息。他弯下腰拾起,看着那个依旧骄傲的背影,他紧紧地握着拳头。

北京的秋天不比南方,它总是夹杂着夏花的炫丽又特有秋叶的静美。这对不是本地的学子来说是难得的怡情时刻,当然对于那些爱在心头没开口的男女学生来说就更是好机会了,于是一场出游势在必行。

“黎旭晨,明天的香山之行你去么?”同寝室的男生问。

“不了,我还有其他事。”

“唉,也只有你这样永不劳累的人才能把功课和教学结合的天衣无缝。连打工都不亦乐乎。”

这么高的赞誉?黎旭晨心里暗笑。

走进图书室,选了个靠窗的位置,静静地翻看那些科学的精华。回去时已是月影西斜。躺在**上,那些家伙又开始了千年不变的话题。都是大小伙了,谈女生实在不算罪过,何况学医的人更是无所忌惮。

……

“嘿,周念念的那组‘秋思’真美,总觉得是对生命的哀悼和对生活的伤感。”

之前同学说了什么黎旭晨一句也没听,偏偏对周念念三字入耳了。

“是伤啊,情殇。她追求旭晨碰了壁,这回借物舒怀,倾尽相思。唉,都是男人惹得祸。”

“男人还不容易,随便挑个都成。”

这话说得粗野,寝室刹时就被粗俗的笑声抬起。

“你们有完没完,睡觉。”黎旭晨棒喝一声显然效果并不理想,那些雄壮的男生只有在慢慢消磨了**之后才渐渐入睡。

黎旭晨最终没有压抑住心头的好奇,还是到校宣传栏看了那组据说是得了奖的图片。一张张金黄的暗红的,他不懂摄影,但美得意境不言而喻,它透过那一张张纸片满满地发散出来。黎旭晨在这组照片前停留了那么一会儿,就提着他的开水壶去向开水房了。

满地的玻璃碎片,亮晶晶地闪着银光,连那平时四平八稳直立的开水瓶外壳此时也倒在地上,自来水龙头还在哗哗地流淌着滚烫的热水,一室氤氲。

周念念修长的右小腿已经挂了水泡,边缘红肿的一块块也斑斓地呈现在黎旭晨眼前。她左脚着地,右脚弯曲,倚在墙边。看到黎旭晨到来,她半似单跳半似踮着脚勉强可以瘸着走。

经过黎旭晨身边,鬼使神差地,黎旭晨伸出了手。周念念一把甩开了他,继续一瘸一瘸地往前蹦达。

身体刹那腾空,黎旭晨抱着她大踏步迈向学校的医务室。

“起泡了,注意防水,不能吃生冷辛辣和鱼之类的东西,注意卫生清洁,防止发炎。”

医生在给周念念清洗了伤口后为她开了个吊瓶。黎旭晨一直坐在她身边,但却拿出了手机看了一下。她明白他是不想等她打完点滴再把她抱回寝室了。

“你先回去吧。”

“嗯,我是要走了,”黎旭晨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又停下,“导师找我,完了就回来。”

周念念看着他提着长腿走向门口,强憋着一口气才不至于落泪,但听到他后面的话,她低下头微微地笑了。

黎旭晨在导师家坐了好久,听他讲解新药及治疗方案的可行性。他边听边似懂非懂地点头,中途很少插话。最后导师留他吃饭,他说还有事。导师点点头并嘱咐他注意身体。

他快步地往医务室走去,身上那隐约的一袭香气还围绕着他,不觉地脸孔上微微泛起了红晕。

在医务室的拐角处,他看见了周念念在一个男生的搀扶下向女生宿舍的方向走去。停下脚步,他就这样咫尺天涯地看着她的背影一瘸一瘸地走远。

不知怎么地,最近黎旭晨难得地精神分散,同学们都兴灾乐祸,说是压力过大之下的崩溃前兆,这下他们有望拿年级第一了。其实只有他自己明白是怎么回事。

今晚没有去上晚自习,他在校园的“**湖畔”寻起了灵感来。这一块块乱石一块块草地就是那些年轻情侣们花前月下的福地,他无意偷窥,却总是一不小心就碰上。

算了,他拐了个弯,走向那湖边高高低低的石块。看来有人比他还伤怀,竟坐在离水最近的太平石上,湖水在月光的映射下泛着闪闪的波光,微风吹来,层层散开,把水中的月影连同倒立的人影都打碎。那长长的头发也随风飞舞,此刻意境像极了李白笔下“我歌月徘徊我舞影凌乱”的情境。

他就这样长久地偷窥着这千年难遇的良辰美景,那侧脸的美是他从不曾注意的。

许是心有灵犀,她蓦然回首,也静静地注视着他。四眼相对,无需旁人作注解了。

“你的腿好了吗?”

周念念没有作声。

“你的‘秋思’我看了,真美……想不到你的摄影技术那么好。”

“一般般了。只是相机好,光那镜头就几万块。”

这回轮到黎旭晨哑口了。

“……哦,你知道,我是土豪。”

“我没那意思。”

时间在他们面前暂时凝滞,他们都不知如何继续要继续的话题。

“我……那天……去了医务室,你走了。”

黎旭晨艰难地表达完意思,就转身离去。不走还能干嘛,留下更是难受。

“黎旭晨,你喜欢我么?”后面的声音响起。

他再也无力向前迈了,转过身,这一刻,他的眼里蓄满泪水,连他自己都能感受到身体的颤抖。

“喜欢。”

几乎与此同时,周念念扑入他的怀抱。他们尽情地亲吻。

☆、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家乡贫瘠的土地,虽然美丽而辽阔却止不住人民对文明进步的渴求,如果有人把所谓的原生态看作是固步自封的落后和原始,那么梦晨会直接地说让他过茹毛饮血的原始生活。

天高云淡,低矮丛林,无边无际的牧区,躺在柔软的草垛上,天地合一,直至延伸到无穷尽的白线。

就是这么一个世外桃园也挡不住时代物化的脚步,来来往往的人们沾污了这里单纯的心灵。

如果是时代正常的进化、科学的发展务必会使这里兴兴向荣但又保存原生态的质朴,但世人带有一颗功名和攀比甚至是奢糜的风把这里搞的乌烟障气,乱七八遭。

时世境迁,梦晨回到这个生她养她给她蓬勃力气的地方,只要伸出手,她就能触摸到天,无论她在外多久,都不曾让她有停下脚步的意念,外面的世界,始终只是漂泊的驿站,归家的跳板,她的心在这里,她的根在这里,用一句诗来表达: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把这土地爱的深沉。

对于她淡似青烟深似大海的乡情,她从来有自己的打算,弟弟大学毕业,她在外的漂泊生涯就寿终正寝。她要回到这片生养她的土地,为家乡的发展尽绵薄之力。

她期许她渴望她梦想她的家乡能像外面的大都市一样发达,老有所养壮有所为,路途通达,教育遍布,医院普及到每个城镇,孩子们上学就医不用跋山涉水。

是的,她渴望,非常的渴望,如果-----如果-----

那她的父亲也不会得不到及时的医治而身患残疾,从采药的高山上摔下,股骨头断裂,腰后侧筋骨尽断。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远的只有记忆中朦胧的泪水,所剩的还有嘶声力竭的哭声。那一年,她只有七岁,弟弟两岁,之后,父亲瘫痪,不久母亲弃家而去-----

“梦晨,看谁来了?”

爷爷轻快的唤声听在她的耳里总是格外亲切温和,随着时间油走,岁月的伤痕在他的脸上身上刻下的印迹愈发的明显,连声音也不似从前的爽朗,多了一份沙哑和低沉,又有那么一丝颤颠,梦晨知道爷爷老了。

“爷爷,谁呀?”

她走出厨房,把手擦干净,目瞪口呆地看着来人,脸巴张大,一瞬间的表情:惊喜。

“黎明远,是你,真的是你!!!”

她上前很开心地招呼他坐,两人坐在木凳上亲切地交谈。

“听说你回来,特意来看看你,都几年没见了。”

黎明远说的很平和,正常情况下的拉家常,没有男女之间煽情的离愁别绪,只是眼睛有些闪烁飘忽。

爷爷没有参与他们的久别叙旧,他进了厨房。其实,他很乐见他们交往并希望他们之间能有石破天惊的举动,怎奈梦晨这孩子对男人绝缘,对帅哥敏感,心墙高筑,但凡感觉到男人对她有非份之想她就退避三舍。

果然人是经不起伤害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本想他们知根知底,十几年的交情,水到渠成,一朝佳偶天成,皆大欢喜。

只怕心机枉费了。

……

“梦晨,回来吧,家乡的建设需要每一份真诚的投入。我们这里很缺人-----”

黎明远明亮的眼睛散发出煜煜光芒,他的语气笃定,神采飞扬,特别是说到‘自己的家园’时的那种骄傲和不经意流露出的溢美,旁人或许会觉得他迂腐的与臭老九相匹配,但她经历了求学的艰辛,说是翻山过岭拔山涉水一点不为过,所以她理解他的真诚和坚定,也深深地被他折服为他骄傲。此刻只觉得英雄所见略同,惺惺相惜之感穿肠过肚。

“我一定会回来,但要过些时候。”

梦晨坚定地点头,与他相视一笑。

信仰有多坚定,爱就有多深沉。

他们吃过饭后一同走向无边的大地,前面村头有条小溪,远处天空冒着浓烟,还有隆隆的机械声在咆哮,那是母亲的申银,一条条纵深的沟壑,那是大地母亲的伤疤--

发展,文明的步伐就必须付出大地的裂痕?

“环保局如何?”

“什么?”黎明远一时没反应过来,但很快就对她抱以微笑。

☆、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梦晨接到英子的电话,很无奈地说:“我是你栽,我为你开,着奈时不我待,所以只能你自己去带了。”

“何意?”

“明天我要去面试,分身乏术,不能为你解忧。”

梦晨说得斩钉截铁。

“好妹妹,我要去见公婆,若错失良机从此茕茕孑立形影相吊沦为社会的负担,你将情何以堪?你是社会的罪人,人民的公敌--”

英子的机关枪一旦打开就没得停歇。

“停停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