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昨晚的甜蜜让睡着的冷梓君嘴角都擒着笑,一个扑身身边已经人去被窝冷,愣愣地发了会呆,起**走向浴室任由热水劈头盖脸地浇灌。

电话响起,梦晨看了下来电显示没有接,还是自顾收拾东西准备回老家过年。

“电话都不接,不会是昨晚的那个冷总吧?-----诶,你们昨晚在一起了?他好有形哦,你们怎么认识的,怎么开始的,该不会我成全你们的定情之旅吧?-----如果是这样,我可是大大的媒人,你们可要付费哟!!”

陈佩英不顾梦晨抛来的白眼,还自话自说沉浸在自己编织的幻想中。

回到租住地,一辆骚包的豪车停在路边,从车里走下一个男人,朝她径直走过来,接过她手中的东西,与她肩并肩地走上楼去。

这个小屋,除了**和沙发几乎没有空隙,此时站两个人可以说摩肩擦踵,那么狭窄的地方硬是让她打理的干干净净井井有条,足见她的心灵手巧。

坐在**上,看她从**底拖出一个大箱子,然后把一些男式的衣物放进去,再把几套女式**和日常必备品放好,‘嘶拉’的一声拉上拉链。

“什么时候的车票?”

“下午一点半。”梦晨没有看他。

扳过她的身体,她往后一退,‘咣铛’一声,她的脑袋撞在墙上,他就这样把她紧紧地挤压在墙壁上,四眼相对是眸光的闪烁跳跃,几乎忘了从头上传来的痛疼,她震慑在他火热的唇舌之下,与冬日的寒冷泾渭分明。何时他的手爬上她的头轻轻抚柔,那么爱恋那么温柔,仿佛那久远的时光从不曾消逝,一切的一切由梦幻变成现实。两人都已经气喘吁吁,特别是梦晨她的脸白里透红,润如温玉,唇瓣娇艳浴滴,透着诱人的果香,引得冷梓君情不自禁地不断深入。突然她睁大微闭的眼睛,把他结实地推了一把,“会误了车程的。”

冷梓君一愣,随即反映过来,这真是好现象。

捧着她的脸微笑着说:“不会的,现在还早。”

“我饿了。”她低头说。

两眼眯成一条线,他斜睨着她一会儿,似要看穿她的谎言,然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一手抓起行李箱就往外走,另一只手牵着她的手。

来到饭店,他们要了最简单的两碗哨子面,北方人大凡对面食比较偏爱,热腾腾的面散发出氤氲的雾气,使梦晨的眼睛更是迷离得如梦如幻。不看面对面的他,只低头使劲地吃着碗中的面条,突然,她咳嗽了,使劲地咳,憋的满脸通红,眼中的泪水都溢了出来,是呛到了。

冷梓君走到她背后,在她背上轻轻地拍,直到咳嗽声渐渐消散。又抽了纸巾为她擦拭泪水,梦晨怔怔地任他摆布。

走出饭店,与大堂相通的走廊处走出一个女人,很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满眼的悲凉与惶恐……

冷梓君站在火车站前宽广的小广场,看着拖着行李箱的她在冬日暖阳的照耀下慢慢涌入思乡的人潮,漫漫没入千军万马的归家游子大队。不曾回头,不曾回头,他就这样一直在她身后等待一个蓦然的回首……

梦晨知道他一直靠在车身上注视她渐次变小的身影,她多么想回头看看那个她欲罢不能的男人,那有如生铁般渐渐长锈的心经不住情难自禁的回头,她怕自己崩溃,所有的情感在他面前一览无遗。

终于冷梓君发动车子,缓缓地驶向来时的征途,他流连地再次看向那汹涌的人头,一抹飞扬的红色在空中跳跃,映衬出脸色有如天空的朝霞,也许是刚跃出海平线的阳光那股刚韧与顽皮,此时她一定面带微笑,静静地看着他的幻影,在渐行渐远的车流中注视着千年不变的人性最柔软的角落-

她穿着白色的羽绒服,围着红色的围巾,站在广场柱子后面的角落,如果不是行驶的车子刚好构成一定的角度,他永远都不会知道她爱的踟躇和深沉。

心田慢慢溶化了嘴角的僵硬,一个大大的弧线扯开了面部肌肉,不禁心旷神怡,似三月春风吹开了沉睡的百花,不竟怒放;似六月的蜻蜓点开了平静的湖水,慢慢地漾开了面上的平波。

以后的日子他常常想起这一幕,她静静地窥伺蓦然的回首像极了电影《阿育王》里面的女主人公卡瓦对帕王的流连:那夸张的眼线透过眼角在狂奔中蓦然回首穿过五彩缤纷的长孔雀毛深深地植入对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