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在我过来试婚纱前,风歌跟他说过的话吗。

是什么话在结婚前能逆转一个人的决定,改变两个人的命运呢。

“说说看吧,话我也听到了一点,你说说看,你不跟我结婚的原因,是要跟风歌在一起了?”

说到这,我心狠狠扭痛了一下,故意保持镇定和表面上的情景,可我攥紧婚纱裙摆的手出卖了我自己。

这婚纱一定很贵,量身手工定制,我扯变形了外层的薄纱一定非常不好会让婚纱有损耗变得很不好看。

可现在开始,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陆礼承迟迟不说话,直到一个电话打进来,他松开我准备要走,我扯住他胳膊,深吸一口气道:“既然这样,那找个时间宣布吧,不结婚也好,我挺高兴的,要赶在公公不知道之前公布了,不然公公那边会有准备。”

陆礼承收起手机,点头道:“已经通知过了,我现在去处理。”

我的手指一僵,他早就在过来之前想到了这些事情?!

我苦笑,不知道该说陆礼承心思缜密也好,还是预见能力强的好。

“那我跟你一起去吧,既然要公布的话,两个人在一起比较好点,你等我换好衣服就……”

“不用了。”冷不丁的打断我,非常果断干脆,虽然语气温和的不像会说出伤人话来的样子:“你别去。”

我耸耸肩,妥协道:“行吧,那就这样,你先走吧,我要换衣服了。”

打发掉从没回头的陆礼承,我一个人站在婚纱间里对着落地镜子不知过了多久,助理轻轻拉开绒布帘小声问我还需不需要什么服务。

我摆手说不用了,又问她这婚纱是不是已经买下来属于我的了,助理小心翼翼的说是的。

我叫她等会在我换下来之后打包让我带走,她问要不要他们送到陆宅去,我说不用了。

我已经快不住那了。

换好衣服出来,我第一个就是给牛忙忙打电话,他接到我电话时候还挺诧异的,问我还有没有事。

我还没问怎么了,他就说道,新闻他刚才看过了,是实时的,陆礼承发布了不结婚的消息,现在头条又炸开锅了。

果然陆礼承做事干脆果决,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电话那头的牛忙忙连忙安慰我几句,让我别放在心上。

我打断了他的话说道:“牛忙忙先不说这个,有件事我想请教你,生死眼是怎么回事?”

“你居然知道生死眼?!十二点,生死眼,婴儿生,老人死。”

牛忙忙嘟囔的这几句我在医院时就听过了,可还是被惊悚的感觉吓到,总感觉这事不简单。

“对,就是这个,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还有,这生死眼跟豆豆有什么关系?”

我这么问完之后,牛忙忙给出的答案和陆礼承大致相同,无非就是生死眼,开*,豆豆能颠倒阴阳,他问我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告诉他了具体情况,他突然好一会儿没说话,就这样闷着,像电话被挂断了一样。

我看了看屏幕,通话时间还在走动,可牛忙忙就是不说话了,我喂了两声后,他才开口说道,声音挺为难的。

“思思,你知道豆豆投胎转世前的事吗?”

我心咯噔一下,如实说了我不知道这个。

我第一次见到豆豆的时候他浑身脏兮兮的还没穿衣服,就像被欺负过了一样,我担心他之前有过痛苦经历,也不敢多提。

到牛忙忙现在这么一问,我曾经有过的预感被调了出来。

究竟豆豆之前的身世跟现在有什么关系?

牛忙忙深吸一口气,说话的语气挺为难的:“思思,我不是不想告诉你,可是这的确是挺严重的一件事情,我大致给你讲讲,只要你能听懂就行,你也要做好心理准备。”

牛忙忙这么一说,我连呼吸都不敢大声了,专注的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牛忙忙的解释。

他说,阴阳是不能颠倒的,这是一种固定的和谐,而且常人是根本不可能颠倒阴阳的。就算放在平日里的豆豆身上,也不可能成功。

可就关键在于十二点的这个生死眼上。

生死眼是*开的时候,阴阳有一个互溶互渗的过程,是阴阳中间最薄弱的一刻,如果恰好在这一个,豆豆出现了某种症状之后,就能颠倒阴阳。

让将死的老人活下来,让刚出生的婴儿死去。

而这种颠倒阴阳的事,是违背了常理和自然界规律的。

这种百年难遇的事,很快就会被传开,上海不谈,全国各地有几个大家族,要是得知了此事,肯定会过来找豆豆,到时候就麻烦了。

牛忙忙好一通解释,我听得呼吸不稳,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不就说明豆豆麻烦了吗。

“你还记得豆豆之前呕吐发烧的事情吧,我猜测不是对豆豆有害的,或者说不是想致死豆豆,而是用这种特殊手段催化和唤醒一些他身上的内在能力,一种如果彻底苏醒后,会十分危险的状态,我担心到时候豆豆有危险,待在豆豆身边,也很有危险。”

我的心里七上八下的,原来我以为公公带豆豆去阁楼上看十二人偶,不是为了害豆豆,是想让他变成公公想要的样子?!

他难道不知道这样也会吸引到别人的注意?!还是说公公已经强大到能对抗他们全部?

我的疑惑在牛忙忙这里得到了证实,可他只是说我公公十分厉害,他刻意隐藏着自身能力,肯定是实力不菲,但具体说不上来。

但如果我跟豆豆不快点离开的话,在他身边是非常危险的,可关键是离开了陆家,其他几个家族的人找上来,目标是豆豆,到时候我一个人,也对抗不了几个大家族。

所以,我已经到了前是悬崖后有虎的地步了么。

我怀着沉重的心情挂掉了电话,把助理打包好的婚纱艰难的提上了车,回了陆家后才注意到,陆礼承在,公公婆婆都在,就连风歌都在客厅角落的沙发上端坐着,其他三人都站了起来,剑拔弩张的气氛仿佛一触就发。

我也没料到回来的时候会撞见这样场景,而公公和陆礼承两人间一看就知道发生过剧烈争吵,婆婆眼眶里含着泪不停的往下掉,她愤恨的瞪了我一眼,似乎要是有空,一定会过来撕了我。

我扫了一眼客厅场景,麻木的转身就想上楼避一避,可公公突然喊住了我,他想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和一点,可嗓子似乎刚才才剧烈嘶吼过,显得非常干涩。

“思思,别听这小子胡说,该举行的婚礼一定会举行的,你放心吧,要是你还有什么对婚礼不满意的地方你就提前说一说,公公一定替你都安排好的,婚礼一定如期举行。”

婚礼一定如期举行。

呵呵。

我突然觉得心累的很,小幸运还没救出来,豆豆又陷入了这种两难局面,这一切的一切,不都是我被设计睡空屋后衍生出来的结果么。

如果,如果一早就知道会是这样,我真恨不得从来没认识过任何人,我宁愿卖了自己**再去*!也不会去贪那睡空屋的钱。

一切的开初是我贪财了,而过程和结果,不都是陆家亲手推送的么。还有什么是他们想从我这里拿走的。

他们陆家,究竟还要我怎样。

佣人端着一盘子的水杯往客厅处走,经过我手边的时候,我拿起其中一个杯子,狠狠的往地上砸去。

水杯发出啪嗒的破碎声响。

气氛一下又僵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