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 32章

醒来时,杜小星惊觉自己并不是在尧然那张大大软软的**,而是在另一处地方。

那个地方他熟悉,有著king级的大床、温暖的棉被、毛毧毧的地毯。

这不是哪里,正是他目前所居住的地方,也就是桐飘零手下男公关的宿舍。

「怪了,我怎麽会在这里阿?我记得我明明是在尧然家的阿?」杜小星歪著头脑,自言自语地问著。

房间空盪盪的,一个人都没有。

难不成是在做那白日梦?

可,他明明就对在尧然家的感觉很深刻阿,臀部极度痛的感觉也很清晰阿,怎麽可能是在作梦呢?

他低下头,赫然发现自己本该穿著衣服的身体竟然是一丝不挂!

「吓,我的衣服到哪里去啦?!」惊愕地看著自己身上被尧然弄出来的那些红点点,杜小星脸上微微红了红。

或许是太过无聊,也或许是本身就很白痴,他竟然开始细数起自己身上共有多少的吻痕。

「胸前有十五个,嗯,大腿内侧有八个,」杜小星凭藉著自己超优的柔软度,扭头做出高难度的动作。「欸,右半边的臀部有三个,左半边有两个,脚踝有两个,背部看不到,但光这样总共就有三十个了。」

接著,他一脸高深地坐在**发呆。

「嗯~我记得,昨天尧然那家伙在我的背部有给他弄几个吻痕,所以,是超过三十个。」

杜小星一个人数的自得其乐。

「你在做什麽?」杜小星房间门口突然来了个不速之客,对方看著他奇怪的举动,口气十分的三条线。

杜小星眼巴巴地望著对方,那人竟然是桐飘零。

只见,她提著大包小包地走进杜小星的房间,将一堆的东西放在**,眼光有些色色地瞟了瞟杜小星未著衣物地**。

「小桐哪,你的眼光怪怪的喔。」杜小星虽然有些白痴,但目前他也能清楚的明白桐飘零那**裸的眼神带的调侃。

杜小星虽然发现桐飘零到了他房间,但他却没有发觉一个人跟在桐飘零身後。

但他没发觉是应该的,毕竟那人不晓得为什麽,就像只老鼠似的躲在门的外面,小心翼翼的没有跨进杜小星的房间,若是杜小星能够看见他,那才有鬼勒!

而那像鼠辈一样的人正是尧然!

至於他为什麽会这麽躲呢?实在是难以说明哪,只能简单的描述,今早,尧然一醒来就发现桐飘零一脸微笑地望著他。

人一醒来看见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自己房里的人都会下一跳吧?而尧然当然也不例外。

「你──怎麽会在这里?」尧然问道,他抚著自己的胸部,心脏险些给他跳出来。

「欸,尧然,这是一定要的,你也不想想,本来,你是不能够将男公关带出我们那栋大楼的,但凭著我与你的交情,便特例让你带出小星一天二十四小时,可我没想到,你居然给我逾期还不归还?!」桐飘零一把抓住尧然的耳朵,狠狠地给他扭了将近三百六十度,痛的尧然差点飙泪。

尧然无辜地望了望墙上的时钟,距离那个时间点,也不过就是超过了半个小时,有必要这麽计较吗?

桐飘零扬起一抹诡谲的微笑,他对著尧然道:「嘿嘿,尧然呐,你刚刚在心里os什麽阿?我怎麽觉得好像很讨厌哪~?」

一个半小时过去了,在杜小星睡得香甜的时候,尧然严重受了桐飘零地摧残。

虽然可怜,却也莫可奈何。

在一个半小时的时光,尧然完完全全不敢与桐飘零作对,只知道,他被海削了一翻。

最後,尧然只能窝囊地照著她的话,将睡梦中的杜小星回宿舍。

至於为什麽杜小星的衣服会不见,那就不得而知了。

而刚刚,他与桐飘零出去买东西,出钱的还是他,桐飘零是坑人的魔女。。。。。。

现在,那一堆零食就被桐飘零带进杜小星房里,而他则被命令得待在外头,一个零食都没有机会吃到。

呜呜,他好可怜哪~~

不过──他从口袋拿出一条小小的巧克力,虽然不是什麽进口的名牌巧克力,但,好歹也有的吃。

幸好他够聪明,懂得给自己留东西,不然,哪天他就真的得饿死在外了。

桐飘零对著杜小星笑了笑,手上拿出一个东西,道:「小星阿,昨天过的开不开心阿?」她手上拿的是一条国外进口的巧克力。

杜小星一瞧见那巧克力,双眼顿时一瞠大。

眼睛闪著不明的光芒,杜小星伸出手颤颤地握住桐飘零那只拿著巧克力的手,道:「小桐,我昨天过的一点都不开心,你就把这只巧克力给我,慰问我的心吧!」

尧然此时正开开心心地拆著巧克力的包装,也就没有注意到杜小星的玩笑话,他现在脑中只想著,等一下一边吃巧克力一边看著杜小星~

然後,他要将吃了剩下一半的巧克力用嘴巴喂进杜小星的嘴巴里~

看看,他多麽的甜蜜又恶心哪~

「呐~你说的我哪里知道是不是真的,说不定是为了骗我手上的巧克力呢!」桐飘零开玩笑著说,他也没在意外头的那个尧然,目前只觉得杜小星十分好笑又可爱。

尧然已经将包装拆了,他倚著墙壁,慢慢啃著那甜腻的巧克力。

杜小星皱皱小巧可爱的鼻子,嘟囔道:「唉唷,我哪里会开心哪,你看我这样也知道,会愿意被男人上阿?拜托,他可是包养我的雇主耶,你也帮帮忙,再说,尧然那家伙根本就是机车过了头,完全不会看人脸色!」说著,还一脸嫌恶的表情,看起来倒像是真的。

桐飘零知道他那只是演戏,也就笑了笑,道:「唉,看你这麽可怜,那这巧克力不给你好像说不过去,你就吃吧!」桐飘零觉得他的演技不错,或许当完男公关之後,还可以往演艺方向发展也说不定~

杜小星欢呼一声,一把抢过桐飘零手上的巧克力。

只是,杜小星与桐飘零完全不晓得,有人将刚刚的玩笑话当真了。

那人正巧是尧然。

尧然低下头,望著那已经吃了一半的巧克力,忽然觉得,真的是太甜了。。。。。。

他不发一语地转身离开,随手将那巧克力丢进垃圾桶里头。

为什麽这麽难过?心头又为什麽萦绕著那让他难受的痛?

他是不是将游戏当真了?是不是,早就已经不能回头了?

他现在心情差极了,若是等心情好多了之後,他会来找杜小星问清楚、说明白。

或许他会对他算帐,但也未必。

房门後的杜小星,吃著那巧克力,皱著眉,喃喃道:「我吃到了苦的巧克力。。。。。。」他慢下了吃的动作,他讨厌吃苦的巧克力。

好苦。。。。。。为什麽呢?

尧然呢?他去上班了吗?

这几天下来,尧然都不见了人影。

一天天的过去,杜小星只能一个人枯坐在家哩,看著电视发呆。

说真的,这些天他一直觉得很无聊、很寂寞。

在一个硕大的空间里,还要想要有一个人陪著的吧?

哪怕对方只是包养他的雇主。。。。。。

唉唉,真是可悲阿,想他从一名风风光光的外文系大学生变成了一个失业人在後来又变成一个卖身体的小公关,你说,世事难料没错吧?

他从来没想过今天的事情,也从没想过自己竟然会来当什麽男公关,之前的他认为,只要自己做个平凡的人,这样子就心满意足了,他不求多、不求富贵,只希望自己能平安的活著,即使庸庸碌碌也无妨。

只是,现今的变化真是带大了。

这几天,他发现到一个事实,那就是他随时随地都在想著尧然。

不论是尧然的事情还是他的面孔,总之,哪现在脑子全塞满了尧然这个人,几乎要将他的脑袋给弄爆了。

阿阿阿,他是犯了什麽病阿?

不会是绝症吧??

坐在沙发上的杜小星,脑子一歪,想到这里时脸色顿时一变,红变白,白变青,青在变黑。

一瞬间,他甩了甩脑袋,低声自语道:「怎麽可能?我一定是乱想过了头。嗯,没错,就是这样。。。。。。」他水亮的大眼睛眨了眨。

咕噜~~

那该死的小肚子叫了。

而他在沙发上坐著发呆竟然已经有了八个小时了。

也忘了吃饭。

「阿阿阿阿,我是怎麽啦啦啦~~」突然,杜小星像疯了似的站起来抱头呐喊,说真的,那表情可将孟克的「呐喊」学的九成九啦。

嗯,或许他可以朝模仿这条路迈进。

他又是想到哪去啦??

唉~~

尧然哪~没你在很无聊耶~虽然说你很机车,但好歹你也是这出搞笑戏的主角之一阿~

讨厌,他现在倒像是个小女生似的情窦初开,好不羞赧阿~

看起来真像在犯相思。

脑袋顿时一空,时间像是停摆了一般。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去,这什麽东西阿。

这一时间,杜小星领悟了他这一生最重大的事情。

他,竟然像个思春的少年!

而思春的对象竟是他的雇主,尧·然!

哎呀呀,难不成他他他他他喜欢上了尧然?!

「嘿嘿,或许是喔~」阻塞的心情顿时一好,杜小星憨傻一笑。

虽然心跳没有跳的太快啦,小鹿乱撞也没有,但严重思春、想念倒是货真价实的。

简单来说,他喜欢尧然啦!

阿哈哈~

「作为一个男人,爱上了就要勇敢去追!」这是他那小脑袋里最直接的想法。

「嗯嗯,没错,我也该有所行动了~追爱第一步,虽是最老的方法,却是最直接的,送里!」杜小星开开心心地计画著,完全不晓得,他这麽做到底是不是正确的。

「可我该给他送什麽礼物呢?他那麽有钱,大概也没什麽东西缺的吧??那什麽礼物才是最好的呢??」杜小星依然坐在沙发上,手撑著下巴,模样颇为苦恼。

他不晓得的是,为什麽尧然这几天不跑来找他?

不过,依他那脑袋要想出来大概是难之又难。

「有了!」杜小星大眼睛一瞪大,开心地击掌。「最好的礼物,就是我的身体!!」欢呼~他终於找到了该给尧然什麽礼物了~

哎呀,古人说的好:「食色性也~」

想他尧然又不是什麽圣人君子,也吃了他好几次,而且都是欲罢不能,把自己献给他不就是最好的礼物?

加上,他也能投奔尧然地怀里,享受著那美好的爱,还能对他告白,这下岂不是一举两得吗?

呵呵,他真是聪明哪~

嗯,打电话通知他今天来我这里好了~

杜小星说到做到,他起身奔回房内,取出手机,打给了尧然。

连续好几声了,尧然没有接。

等快进入语音信箱的时候,尧然终於接起来了。

「喂?」声音有些疲惫、模糊,杜小星听见时真的狠狠给他感动一下。

低沉而优雅的嗓音,让人真觉得无法抗拒阿。

「尧然,我是杜小星啦~」小星开心地说著,呵呵,他要把尧然约过来~

「喔,再见。」小星没想到,对面那一头的尧然只是简单的回答道,小星更没想到的是,那家伙竟然挂他电话!

这是怎麽一回事阿?

小星不死心的再打过去几通,尧然已经关机了。

奇了,尧然到底是怎麽了?!

杜小星陷坐在床榻上,整个人呆滞。

阿不然尧然是中邪了吗?不,中邪的人是他。

不知道过了许久,坐在那床榻上的杜小星回过神来。

脑中,一片空白。

却也清晰的只有那明确的答案。

他喜欢上了尧然,他喜欢尧然。

杜小星淡淡地叹了一声,喃喃道:「阿,先去吃饭好了。」空腹了许久,为隐隐有些痛了起来。

他胃痛其实是高中时代的事了,那时候升学压力大,天天作息不正常。

胃痛,就在那时候开始了。

可後来高中毕业後他就直接去当了兵,因为他考上私立学校,所以就乾脆不去读。

可那胃痛,却越演越烈,当兵时候还好,服完兵役後,他面临重考。

阿阿,那时候才叫做苦不堪言。

早上工作,晚上跑补习班,整个人忙得跟停不下来的陀螺似的。

过度操劳加上作息不正常,差点让他胃溃疡。

虽说他也如愿以偿地上了间国立大学,但那病根却也深植在他体内。

所幸,大学他过得反而开心又轻松,胃痛倒也没那麽严重,只要饮食和作息正常,也就只是偶而给他痛了两三下,没什麽大碍。

但好死不死,毕业後,他便又重蹈覆辙了。

刚刚还想著尧然的时候也没很痛,现在反而痛死了。

「我的胃药死去哪里啦?」阿阿,痛阿。

杜小星额头冒出冷汗,他艰难地伸出手往床头柜。

他小小地挪动一下,那闪电般的疼痛瞬间刺到他的脑内。

他身体卷成虾状,手抱著肚子上方一点的地方,表情痛到狰狞。

眉头揪在一起,冷汗滴滴直流,本来有些红润的脸蛋被刷得惨白,嘴唇也变成了有些紫。

忽然,他紧闭的漂亮眼睛陡然一瞠,一举打开床头柜的抽屉,快速的将药拿出来,拿起放在旁边的矿泉水,将药吃下去。

接著,像是浑身得力气被抽光似的,他一股脑儿的往**倒去,昏睡过去了。

那手,依然紧紧揪著胃部。

他那浑沌不清的脑袋,只有一个清晰而光明的念头。

喜欢,喜欢尧然。

「喜。。。。。。欢。。。。。。」声如细蚊,杜小星紧皱的眉头没有放开。

夜晚,医院十分的忙碌。

不只是外科医生之流的,他尧然一个药剂师也是忙的很。

忙到他接到杜小星的电话时,也没有閒暇的时间。

只能草草结束通话。

他忙到不记得刚刚回杜小星的话是什麽了,不过想也知道是什麽简单而又无情的话。

难得,杜小星会主动打电话给他,而他却只能因为忙碌而挂断。

这几天,他脑中十分清醒,也想了许多的事情。

他明白,他喜欢杜小星,早在这场包养刚开始的时候,他就喜欢上他了。

心理,虽然曾经有声音要他停止,但他停不了,那一天天的喜欢,是每天都在持续增加的。

就像等差级数一样,越来越多,越来越多那永无止境的喜欢。

虽然相处的时候不多,但杜小星总能让他感到轻松自在。

或许是被束缚惯了,虽然那晚他一杯就醉,朋友也灌他许多酒,但,保持一丝丝理智总是有的。

他或许,是故意放任朋友将他送到杜小星面前的,他想要轻松的片刻。

一下下就好,他不求多。

但,懒惰是人的本性,经过一次的休息,他怠惰了,想要常常休息。

可那休息似乎也跟著变质了。

那杜小星就是这麽的特别,让他深陷其中。

那一天,杜小星对桐飘零说的话是真的伤透了他的心。但他窝囊这些天也够了。

他该去问杜小星,他的那些话是怎麽回事。

心中一直有那麽一个东西搁在那里真的很不好受,他还挺害怕给病人开错药的。

忙到一个段落,早已经过了晚餐时间。

啪。

有个人拍他的肩膀。

「喂,尧哥。」那人正是那粗犷的同事兼朋友,友人a。

「嗯?什麽事?」他想去吃晚饭,但那模样粗犷的友人叫住了他。

友人a眼睛狐疑地转了一圈,看著他道:「尧哥,你是不是和之前我们送你的礼物在一起阿?」友人a语气里有一些试探的味道。

尧然推了推眼镜,不知道他要做什麽,纳闷地道:「是没错,我包养他。怎麽了?」他不晓得友人a到底想做什麽。

友人a神秘地凑过来,小声在他耳边道:「尧哥,你也知道我和内科的锺医生有些交情嘛。」

「嗯哼,然後呢?」尧然轻哼了声。

「你知道我看到了谁吗?就是那个小朋友阿,听锺医生说,他胃部的情况很遭,有可能要开刀。」友人a这麽说著。

尧然愣了愣,然後回神抓著由人a的手臂,慌忙道:「你说什麽?小星他可能要开刀,我怎麽不知道?!」

友人a吓了一跳,旋即嘿然一笑,道:「拜托,他今天才被送急诊,你我都那麽忙碌,你也不太可能在第一时间知道阿,况且,他目前在病房里,你去看也来得及啦,他必须待到明天才能出院,然後等待下次复诊。」他这麽说著,并用力地拍拍尧然的肩膀。

尧然反抓住他的手,迅速而敏捷。

「几号病房?」他问。

眨了眨眼,道:「3012病房。」阿啦,真是著急阿。

一个旋身,尧然那抹白色身影就离开了友人a的视线。

友人a若有所思地望著他离去的方向,搓著下巴道:「跑的真快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