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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煞绝淡笑回言,心中思嗔:讼师?这个人真是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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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绝煞忍笑不禁,昨天的事他来时倒是听李郁白禀报了一些,君子言应人在先,却出言反尔。如此行风,确是不怎么好,不过也觉得并非什么大事。

想起昨夜他带来玉枫轩的两位中年夫妇,想必应是有事才对。君子言这种人虽然有时狂傲,但也是一真君子。

而今早听老陈说君子言与那夫妇三人一同出去,所以,夙煞绝倒不觉是那君子言的不是,瀚儿如此也是因为君子言答应的事做不到才恼怒,毕竟他再稳重也不过是个十岁的孩子。

蓦地,厢门突然被未曾事先知会一声便被强行打开,完颜澈高挺的身影映入眼帘。

“煞绝,可有兮言的消息?”完颜澈神色焦急地问道,尾随而入的完颜亦夕同样满是期待地看着他:“绝哥哥?”

父子独处的时间被外人捣乱,夙煞绝原先的恼火在见到完颜澈两兄妹两张焦急神色的脸后瞬间平息。

朝段幕和李郁白摆摆手,示意他们推轩瀚出去。

待只剩下三人,夙煞绝让他们坐下,动作优雅地为两人沏茶,不温不火地启言:“不是跟你说了三天内定有消息吗?如今一天未过,何来消息。”

卧潜楼虽然人脉多,眼线极广,但找人也得需要时间。

他昨晚花了一晚的时间才将顾兮言的面容特征给刻画出来,捎信过去不过才三个时辰,这小子未免也太急燥了。

闻言,完颜澈两兄妹皆是一脸失望,三天,说长不长,但对此时心急火撩的他却如三年般漫长。

“绝哥哥,如果三天内大嫂发生什么意外怎么办!”完颜亦夕有些担忧起来,一个女子在外游**终归不好。

“闭嘴,休要胡言,兮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完颜澈恼喝,这丫头为何总是如此口无遮栏,听得他一阵心惊肉跳。

莫名被骂,而且还是当着绝哥哥的面,完颜亦夕只觉面红耳赤再加恼火,不禁失控回吼:“你凶什么,谁叫你平时不好好珍惜,现在倒是把气撒在我头上来了,我不过是当心她。哼,你活该。”随即使起座离开雅厢,走得潇洒愤然。

听到妹妹的话,完颜澈一脸僵硬,眸光闪烁复杂和悔恨,内心愧疚万分。

见一向要好的兄妹当着自己的面闹翻,夙煞绝只是浅叹一息,品茗不语。

半晌,完颜澈把夙煞绝沏好的茶似忘愁苦酒一般抑脖饮下,两眸失神地喃喃启言,“对,我完颜澈活该,她说得都对。”冷却的茶落喉饮下,直觉苦涩无比。

闻言,夙煞绝转首望向身后的窗栏,看着外面湛蓝的天空浮云,潭眸闪过几分恍惚。

人的一生中终究要经历一些失去,才会明白拥用时的可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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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楼,完颜亦夕带着一身火气找一空档的位置坐下,喝道:“给本公子上茶,我要能下火的茶。”

此吼一出,客官皆是被震得耳膜发疼,只觉将军府的人除了轻功了得外,连吼功也是相当利害,心里更是佩服万分。

小二颤威威地送上茶,完颜亦夕立即一股脑地端起牛饮,如同喝着烈酒一般爽快,道:“再倒再倒,给我满上。”

店小二嘴角抽抽,额溢冷汗,像他如此牛饮,哪是在品茶啊,根本就像是在喝着烈酒的醉汉嚷着再来一杯无异。

茶水入腹三大碗,完颜亦夕打了个不雅地‘饱茶隔’,只觉再也喝不下了,一肚子茶水,那火气似乎也下了不少。

无聊之下只得托腮撑脸,暗思:算了,大哥已经后悔,再骂他不是也无补于事,还是原谅他好了。

“你们听说了吗?今天天尹府又在开堂了。”

几个茶客似乎在说着什么,完颜亦夕与他们桌子临近,闲得无聊,便饶有兴致的凑耳细听。

“真的?又发生什么案子了?”

“还是文翰书院刘夫子的案子,可怜啊,好好的一个闺女就让人给糟蹋了,还惹出了人命。”

糟蹋?闺女?惹出人命?完颜亦夕握拳爆筋,忍着怒火继续细听。

“不过今天刘夫子带来了一讼师,好像要再次提状申诉,你可知他申诉状告何人?”

“何人?”

“我知道我知道,我刚刚有去观审一小回,那个讼师居然口诉状纸,称为三告,把裘太师的三公子,天尹府等人连钱祖宗都告上了,哈哈,大快人心啊。”

“就是就是,可精彩了,天尹钱祖宗愣是拿他没折。”

“哦,还有这样的讼师,他叫什么呀。”

“呃- -好像叫,叫,叫君子言。”

“对对对,是叫君子言,那小伙子长得可俊了,一张嘴更是利害,把天尹府的人吃得死死的。”

“那我们还等什么,有热闹还不去看,喝什么茶啊,走走走。”

另一边,完颜亦夕看着那离开的三位茶客,喃喃迸出三个字眼:“君子言?”

这人有这么利害?

不知为何,一种迫切的感觉让她想要亲眼见到他本人。

看向楼层,完颜亦夕眼珠子一转,见兄长还未下来,立即抓住时机起座,脸擒奸笑,走向陈掌柜递出银子。

陈掌柜以为他是将军的部下,见他一人先行离开,不禁随口问道:“这位公子,你不等将军就离开啊?”

“不等了,若他问起,就跟他说我去天尹府。”完颜亦夕头也不回,只想立马赶到天尹府。

陈掌柜哦了一声,想起方才那三位客官的话,对君子言更是佩服。

这人真是到哪都能出采,成为众人的亮点,让人不能忽视,若不是他身为掌柜不能离开,他也想去观审,看看那君子言如何三告?

半盏茶后,夙煞绝和完颜澈两人一同下楼,皆要回去处理公事,完颜澈一下楼顾盼寻找妹妹的身影,却发生已无踪迹,蹙眉问陈掌柜:“方才与我一同前来的公子呢?”

闻言,陈掌柜先是想了一下,回道:“回将军,他让老陈向你说一声,他去天尹府了。”

“天尹府?”

夙煞绝与完颜澈一脸疑惑,两人同时问道:“去那里做甚?”

“回王爷,你有所不知!君公子今天带着昨日来玉枫轩留夜的夫妇前往天尹府,听客官们说君公子为了给那夫妇申诉平冤。递上三告的口诉状纸,把裘太师的三公子和天尹府钱大人都给告了,现在好多百姓都在那里观审,似乎挺精彩的。”陈掌柜从客官们口中听到都如实禀言。

完颜澈一脸茫然,不知道陈掌柜所说的君公子到底是何方神圣,连妹妹也急着去观审,不就是升堂审案吗?有何可看的?

只是不知为何,突然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只觉得方才一听到陈掌柜口中说出“君公子”三个字时,他竟有一种异样情愫,只觉心被针扎一般闷疼。

反观夙煞绝则是一脸平静,只是潭眸闪过几分欣赏。

“煞绝,那个君公子是谁?”完颜澈好奇问道。

“让瀚儿输掉一年沏约的人,挺利害的一个人,叫君子言。”夙煞绝淡笑回言,心中思嗔:讼师?这个人真是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