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甜的不是玛奇朵?nine. 夏至已至

柯悠的生日过了,那也就意味着今年的夏至如期来临。

知了声嘶力竭地叫唤,一只喊累了另一只立刻接上,裹着夏季的炎热,一声一声地震颤人们的耳膜。

天空干净地一点杂质都没有,明晃晃的正好让太阳毫无阻力地释放热量,连风都变得绵软无力。

所有的一切都在勾画着一种慵懒的格调。

夏至的下午,燥热的天气。

而柯悠此时正悠悠然地窝在客厅沙发上,悠悠然地端着一杯咖啡,悠悠然地看着他的小电视,空调停在25°C,舒舒服服的温度。

秦慕言就在旁边看书。

电视上的选秀节目一轮一轮地过,里头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反倒衬出了一室的安静。

秦慕言那是本来就不多话,而柯悠是在这种惬意的午后,更显得昏昏欲睡,咖啡的提神作用似乎对他一点效果也没有。

就这么坐着,甚至中间还隔着几公分,一个端着咖啡杯脑袋一点一点地犯困,一个倚着沙发扶手静静地翻着书,没有对话,却异常和谐。

冷不丁地,秦慕言感到肩头一重,转过头一看,柯悠已经睡倒在他的肩上了。

幸好杯子已经空了,否则沙发套又要洗了。

他放下书,扶着柯悠的肩转了个身,再让他依靠在自己的肩窝,用最舒服的姿势睡着。

柯悠似乎还很不满秦慕言乱动,微微地皱皱眉。

秦慕言轻轻地捏他的鼻头:“猪。”

夏日的午后是最适合睡觉的,对面楼的猫咪也在阳台上蜷着身子睡得昏天暗地。

柯悠这一觉就睡到夕阳西下。

他睁开眼的时候,室内都被落日余晖染得晕红。

像没骨头似的直起身,他伸个大懒腰,打着大哈欠:“我睡了多久了?”

“睡到结尾了。”秦慕言正好翻完最后一页,他醒得也真是时候。

他刚想双手把书合上,才发觉自己另一只手完全动不了,僵硬地发麻。

“怎么了怎么了?”柯悠发觉秦慕言皱着眉捂着肩,凑上去帮他按按,“动不了?”

秦慕言白了他一眼,被他压了3个小时不麻才怪,这小没良心的。

柯悠吐吐舌头,才想起来自己压了人家那么久,自觉地帮他揉起来:“你把我扔沙发上就行了嘛。”

“扔沙发上你起来了又要给我感冒。”

半晌,秦慕言试着活动了一下肩膀,才觉得有了知觉,肇事者在一边巴巴地看着他:“好点没有?”

“能动。”也只是能动而已。

柯悠看外面天色暗了,就从沙发上站起来,趿拉着拖鞋往厨房走:“沈姨今天没来呐,我下点面条怎么样?”

“嗯。”

秦慕言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好养的,毕竟柯悠做什么菜他都吃。

面条时间。

“我觉得那个XXX唱得都不咋地,评委还给那么高分,你都唱得比他好多了,你去比赛肯定赢过他,不对,是赢过所有人……”

“……不过那个XX声音好听,适合唱催眠曲,那个XXX就适合唱国歌……”

柯悠睡饱了就有精神,边吸溜面条边哇啦哇啦地评价选秀节目里的选手,而秦慕言照例听他絮絮叨叨。

突然间,“啪”得一声,屋里全暗了——没电的声音。

柯悠吓了一跳,夹着的最后一根面条就给掉地上去了。

“停电了?”

秦慕言走到窗边往周围的楼层看过去,也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喧闹声顿起,看来是小区供电系统的问题。

“怎么在这当口停电呢……”柯悠摁着手机借光在地上找那根面条,半天才找到。

秦慕言到储藏间翻出几支手电筒来,试了试还能用:“估计过会儿就好了吧。”

柯悠亮着手电筒把碗筷洗了,走出来才觉得他忽略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没空调了?!”

秦慕言拿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他。

柯悠瞬间就泪奔,他怕冷又怕热,就洗碗这么会儿功夫他就热得浑身汗,走出来才发现厨房和客厅一样热,残余的冷气早就被夏至日的热度完全地吞噬掉了。

“那风扇呢?”柯悠不死心。

秦慕言拿着手电筒站在原地想了一下,又往储藏间走去。

柯悠欣喜不已,狗腿地跟上去:“会很重吧,我帮你拿……”

才走到门口,秦慕言就出来了,手里拿着……那是……

“扇子?!”

柯悠瞪着秦慕言手里的扇子,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还是把十分老旧的蒲扇,而且常年被压在储藏间,以至于上面的蒲草都一条一条地往下掉。

秦慕言拿着它还真是……怎么看怎么不和谐。

“就这个。”

“电风扇呢?”

“你是真傻还是装傻,没有电你怎么用?而且家里也没有那种东西。”

——柯悠的表情可以用痛心疾首来形容了。

“冷死了冷死了冷死了……”找不到电风扇,柯悠就整个人摊在沙发上不停地念叨着。

秦慕言坐在一边支着下巴看他:“热傻了?”

柯悠一跃而起:“你懂什么!这叫言灵的力量,如果老是喊热就会更热,喊冷就会凉快一点。”

秦慕言不置与否。

“我说你是不是雕塑啊,这样都不见流汗的?”柯悠凑上去蹲在他身边举着手电筒研究秦慕言的额头。

“心静自然凉。”秦慕言拍开手电筒,淡淡然地吐出几个字。

汗水没看到,倒是看到他毫无毛孔的细致肌肤,柯悠扫兴地坐到一边。

“切,老头子心态。”

“你比我还老。”

“心态年轻就行!相信言灵就行!”

“言灵今天好像不上班。”

“……”

两个人就这样你一眼我一语地拌起嘴来,竟然吵掉了一个晚上,吵到睡觉时间都到了。

“行了,睡觉了,明天还要上课。”秦慕言首先叫停。

“哈哈,说不过我了就直说嘛,哥哥不会笑话你的~”柯悠得意洋洋地看着他,不过脑门上直往下淌的汗水把那气势整个削弱了一大半。

秦慕言的回答就是把人拎了直往卧室而去。

“这么热怎么睡得着呐。”柯悠仰躺在**瞪着天花板。

“要么用这个,要么睡地板,二选一。”秦慕言把那把破扇子拿给柯悠,然后自己把被子一盖,睡觉!

柯悠干瞪着他半天,可他压根不理他。

他瞅着手里的扇子,犹豫了一下才扇起来,嘛,有总比没有好。

就这样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柯悠也进了黑甜乡,手软软地垂下来,扇子掉到了地上。

夜里,秦慕言在睡梦中感到身边一阵**,他睁开眼就看到柯悠额头上冒着细汗,眉头皱成一团,睡得很不安稳,看来给热得不轻。

他用手撑起身子,细细地看了他一下,然后把扇子捡起来,轻轻地给他扇风。看着他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他才拿过纸巾帮他擦拭头上的汗。

柯悠迷迷糊糊地说着什么,他凑上去听,听到四个字——

“铁扇……公主……”

秦慕言脸瞬间就黑了,他带着恶狠狠的表情,伸手掐了他的脸,动作很轻:

“猪八戒。”

凉凉的风,清甜而温柔,吹拂了一夜。

(裹着厚棉衣的某粟是什么心态写的这章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