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汉献帝好不容易进入了梦乡,准备好好享受一下暂时摆脱病痛的美好时光之时,太监紧张地传报声突然响起道:“皇上,大事不好了,叛军打到济南城外啦!”
“什么?!”汉献帝在睡梦中惊醒,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就慌里慌张地跑到了房门口,打开大门一把抓住太监的衣领喝问道,“快告诉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太监早吓得七魂六魄少了一半,现在被汉献帝这么狠辣一抓,立刻忍不住裤裆就湿了一大片,屎尿味瞬间弥漫在周围方圆数丈的空气之中。
汉献帝才不理会那些,恶狠狠地瞪着太监,厉声问道:“快回答朕,否则小心你的狗头!”
太监强忍心中恐惧,连忙将事情相信禀告。
原来,不久之前由于公孙瓒军的全力猛攻,引得朝廷大军将注意力都放到了幽州兵身上,结果袁绍军却趁机夜渡黄河,杀了朝廷守军一个措手不及,一下子便突破了看似坚固而牢不可破的朝廷大军的防线。
而仿佛说好了似的,袁术、曹操、马超、董卓等人也几乎同一时间发动了对汉献帝势力的猛烈进攻。
诸侯酝酿多年,终于要联手发动最后一击了。
不得不说,汉献帝能够支撑这么多年而不败,多亏了洪翔留下的大批精锐士卒和超级装备。
虽然许多能征善战的猛将都被汉献帝给赶跑了,虽然洪翔商会的势力眼下基本上都躲在西凉苟延残喘,但是往日的余威仍在,往日那些猛将们训练出的基层将官乃至精锐士卒们还在。
就这样,五年时间了,群雄想尽办法联手攻击汉献帝,也只不过是将汉献帝的朝廷军队压缩在了青州一地范围内,再不得寸进。
被汉献帝派去占据巴蜀之地的刘备,也在这数年之间与诸侯军的对抗中损兵折将,无奈之下只得退回巴蜀,凭借险关自保,再难以帮助汉献帝牵扯群雄精力了。
也正因为此,群雄在重新酝酿了一段时间后,积攒够了军粮和人手,恢复够了士卒们的体力,不久之前终于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并在今夜由袁绍军的先锋军,率先杀到了济南城外。
“混蛋,立刻派人去守城,下令让其他各地的大军主力撤回济南!无论如何,务必要给朕守住这最后的济南城!”汉献帝从太监口中得知袁绍先锋军杀到济南城外的坏消息后,气急败坏地爆喝道。
如此命令之下,各险要关塞处的汉献帝军,纷纷退守,留下三分之一的断后炮灰后,大部分都退到了济南城外,与袁绍军对峙。
而失去了主力的朝廷各关隘处,很快就被诸侯大军各自击破,仅仅又过了半月左右时间,诸侯的百万规模的联盟军就携手出现在了济南城外。
当汉献帝站在城头上望着远处彻地连天、气势宏大的敌兵阵营看了半晌之后,终于幽幽叹息一声,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倒地不起。
旁边的大臣们,尤其是王允和蔡邕两个老头,立刻上前搀扶,并安排人手封锁消息,待皇上回宫医治完毕后再做打算。
张仲景这个被蔡邕从泉城书院赶出去的名医终于又被请了出来,在太监的护卫下,急匆匆赶去皇宫为汉献帝医治病情。
这是他头一次为汉献帝治病,之前由于排挤,他根本无法见到汉献帝,只是从旁人口中得知,汉献帝好像是得到了什么厉害的病情,起初虽然不起眼,但是越来越厉害,眼下几乎已经不可能完全康复了,只能拖一天算一天,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病。
投闲置散了数年之久,张仲景再次得到朝廷召唤的机会,还是有些激动的。
待见到奄奄一息的汉献帝后,张仲景终于明白,这帮人感情是没安着什么好心啊。
如此情况下,汉献帝必死无疑,只是时间问题。而自己一代名医,若是不能救活皇帝的话,恐怕只有陪葬一途了。
哎,这就是命啊。
张仲景无奈之下,只能施展这些年研究的洪翔留下的许多医疗书籍中的先进医术,来给汉献帝延命。
现在的他,也只有如此了。
万一哪一天早上汉献帝再也没有醒来,恐怕也就是他张仲景的死期了。
城外的斥候们一直紧紧盯着济南城城头的变化,当他们看到汉献帝突然喷血倒地不起,而群臣乱作一团的时候,立刻将消息禀告了自己的主子们。
袁术闻言大喜,道:“哈哈,这么一来,济南城旦夕可破矣。”
袁绍也哈哈大笑,道:“恩,等了那么久,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董卓则眼中带着狡黠的神色,道:“咱们之前可是说好了的,等攻下济南城,再根据贡献来瓜分小皇帝的地盘,你们可别忘了。”
他眼下地盘最少,故而对地盘的要求最为强烈。
曹操却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兔死狐悲般地哀叹道:“哎,大汉走到这一步,真是让人难过啊。若非洪翔大人弃官而去,其实我曹某人是有心归附当时的朝廷的啊。怎奈命运多舛,让事情发展到了眼下这一步啊。”
“哼,说到底,都是那皇帝小儿背信弃义,接过我翔哥的地盘势力之后,居然自大妄为,望向扫除翔哥留下的痕迹,真乃是天下第一的大笨蛋皇帝。他不死,老天爷都看不下去。”马超义愤填膺地道。
孙坚虽然不喜曹操,更不惜董卓,但是面对敢于清剿洪翔商会的汉献帝,他却果断抛弃了对其他人的不满,率兵加入了盟军行列,讨伐无道昏君。
当然,要说他心里没有点私心和野心那是不可能的。
在他看来,只要汉献帝这个名义上的正统皇帝一完蛋,那么这偌大的天下,可就是有能力者得之了。
凭自己的本事和军中好男儿,杀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那绝对是板上钉钉的事。
“传令下去,立刻日夜攻城,咱们要‘趁他病,要他命’!”袁绍这个第二次当上盟军主将的家伙,在与众人商议一番后,果断发号施令道。
就这样,当汉献帝从病榻上再次苏醒过来时,整个济南城已经岌岌可危了。
病榻旁的太监小声提醒道:“皇上,这次是张仲景为您医治的。”
汉献帝微微颔首,瞥了一眼守在一旁的张仲景,弱声道:“多谢你了。”
千言万语都在一个眼神、一句话之中。其中包含的愧疚之情,即便是张仲景这个一心扑在医术之上的人,也能够瞬间感受得到。
“皇上,微臣能力有限,恐怕无法再为您延命超过三天了。”张仲景沉吟半晌后,略显无奈地道。
“哎,这都是命啊。你们都退下吧。”汉献帝命人离开后,亲自拿来笔墨纸砚,写下一封遗书丢到一个辟火锦盒中,然后将烛台丢在病榻之上,就要自焚而亡。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样貌年轻帅气宛若出鞘利剑般的男子忽然凭空出现在汉献帝面前,一脸玩味地坐在锦盒旁,对愣在当场的汉献帝笑道:“怎么了,几年不见,难道皇上您不认得为师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