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意,你别太过分。”陈越庭怒目圆睁地看着她。

几年不见,没想到她的性子这么野了,张口就是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

“你怎么不直接开口说整个公司都给你?”

陈知意微微惊讶,捂住了嘴巴:“真的可以吗?”

“你!”

“当然,您也可以不给,但我大概要想一下姐姐的死,这个葬礼是不是办的太过草率了点。”

她在赌,赌陈越庭把自己的声誉看的更重要。

“百分之十绝对不可能,最多给你百分三。”

陈越庭松了口。

陈知意听完没忍住笑了一声:“百分之三?陈越庭,你打发叫花子呢?”

陈越庭被陈知意说得落了面子,脸色异常难看:“最多百分之五,不能再多了。”

“百分之七。”

“百分之六。”

“好啊。”陈知意笑了。

她以为最多只能拿百分之五。

所以抛出了一个陈越庭不可能答应的股份,没想到比她预期还要高一点。

“那就麻烦陈总尽快拟定合同了。”说完不管三人难看的表情,摔门而出。

这几天天气一直不好,外面还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陈知意拿手接了一下,随后又快速缩回手。

天真的好冷啊。

姐姐,你还好吗?

陈知意撑了一把伞,走进雨中,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迈巴赫。

是陆宴沉的车。

车门打开,陆宴沉撑伞走下来,站在雨幕里,黑色的西装本该严肃,却消融了一片寒冷。

不知为何,看到陆宴沉的那一刻,陈知意的泪猝不及防地落了下来。

“过来,上车。”沉稳平和的声音很容易让人心安。

陈知意一步步走过去,短短十米的路程,却仿佛用尽了陈知意全部的力气。

“陆宴沉。”

陈知意的伞被陆宴沉的伞挡在下面,雨水顺着伞的边缘落下。

世界寂静下来,两人都没有说话。

空中雷声乍响,一道闪电划破一个缺口。

“陆宴沉,我没有,我没有姐姐了。”

陈知意艰难开口,声音沙哑:“陆宴沉,我没有家人了。”

雨伞落下,瘦小的身躯被陆宴沉搂在怀里,一遍遍说着:“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大概是原生家庭的缘故,他共情能力低下,他不能共情陈知意的难过,但他难过她的难过,看到她伤心也会心痛。

撕心裂肺的哭声混着一道惊雷,传到空中。

陈知意坐进黑色的车里,车疾驰而去,车尾溅起雨水又砸进地上,噼里啪啦。

大概是伤心过度,两人异常荒唐,从进门开始陈知意就勾着陆宴沉的脖子吻了上去。

衣服被雨水打湿,黏腻腻地贴在身上,被两人一层层剥下。

肌肤相贴,消融了温度,衣裳乱了一地,一双脚沉稳地走上楼。

用人类最原始的冲动去抚慰着彼此。

雨水越发急切,声声入耳,混着暧昧的呢喃,惊雷乍起。

仿佛要以永不停歇之势,将对方揉进自己的骨骼与血肉里。

“陆宴沉。”陈知意咬着嘴唇,双腿晃动。

脚踝的铃铛清脆悦耳。

“叮叮——当当”

“宝宝,我爱你。”最后关头,陆宴沉埋进陈知意脖颈处,发狠似的咬了一口。

“我也爱你。”

两人拥抱着彼此,有些话只有在这个时候才可以借着冲动说出来。

未来再提起,只是一句“调情而已”。

情浓时的情不自禁,被瓦解得分毫不剩。

这几次一直是陈知意在主动,好像这样就可以忘掉所有的不愉快,缠着陆宴沉要了一次又一次。

陆宴沉也有点受不住了,挡住了想再次欺身上来的陈知意。

“你身子会吃不消。”

陈知意笑了笑:“是你不行了吧?”

陆宴沉败下阵来,承认:“对,宝宝要把我榨干了。”

陈知意没说话,就那么笑着看着陆宴沉。

陆宴沉将她拥在怀里,道:“知意,你不要怕,还有我。”

不知是哪个字眼惹恼了陈知意,陆宴沉突然被陈知意推开。

她坐起身,脸色有些冷,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陆宴沉,若非必要我们以后不必见面了,我也会递交辞职信。”

她不能再待在君合了。

她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你说什么?”陆宴沉被陈知意态度的转变弄得猝不及防。

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陆宴沉,我根本就不爱你,跟你在一起不过是为了逃避陈越庭给我安排的相亲而已。”

她轻蔑地笑着:“怎么?你以为你是陆宴沉全天下的女人就该爱你吗?更何况你如今都要订婚了,我们陈家虽然不能与你们陆家相提并论,可到底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凭什么认为我甘心做你那见不得光的金丝雀?”

“陈知意,我知道你姐姐的事情对你打击很大,说一些冲动的话也理所应当。”

陆宴沉看着陈知意,想要去牵她的手,却被陈知意躲开。

“陆宴沉,我们结束了。”

“你别忘了你跟君合签的是五年的合同,若是辞职要赔付违约金。”陆宴沉继续说道。

“我知道。”

说完她穿好衣服,下床时下身还有些难受,双腿发软,差点跌坐在地上。

幸好着急扶住了墙,才免于摔倒。

她一步步走出房间,或许再也不会回来了。

陈知意的动作很快,给陆宴沉说完,第二天就递交了辞职报告。

辞职审批还得一个月,陈知意请了假。

她去找了简灼。

自从那次毒蛇事件以后,出了院陈知意就没再见过她。

没想到这次竟然以这样的身份去找她。

简灼如期赴约,有些意外,还有嘲讽:“盛安夏回国了,盛陆两家联姻,你也该退场了。”

陈知意弯了弯嘴角,没把她的嘲讽放在心上,而是问道:“你跟秦总认识很多年了?”

简灼听她提起秦谨辛,脸色开始变得难看。

“有事?他帮你争取了那次的茶话会,你们应该也挺熟吧?”

陈知意斟酌了一下用词,道:“只是好奇,简小姐为何不喜欢秦总?”

简灼的目光开始躲闪,慌忙拿起了想要离开:“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哪有这么多原因?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