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云沐望向满眼充盈着恳求目光的慕容筱云,心下思量着不过是几个奴才而已,怎么能再让坐褥期的云儿劳心费神,若是她查不出刺客的同党反而不好在母后面前说话,于是沉着声缓缓说道:“母后愿意查,那就有劳母后了。”
从云太后风韵犹存的睫羽中,渐渐地闪过一阵矜骄的笑意。她缓慢而又语意轻慢地说道:“不是哀家愿意,是哀家时时刻刻心系着萧国的江山社稷。若是皇帝没有一个安宁的后宫环境,又怎能抽身治理好国家大事。”
慕容筱云见云太后缓缓地朝她望来,睫羽上的光辉忽而一暗,眸光幽冷得让她心里发寒,听她继续别有深意地说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哀家若是不把刺客的内应查得水落石出,哀家又如何安心。”
是呀,知人知面不知心。她和云太后刚刚缓和的关系,就这么经由刺客与慈宁宫火灾一事再一次陷入僵局。从云太后那抹让人心寒的眸光中,她十分肯定地辨别出云太后对她心怀的芥蒂与丝丝厌烦。
此时此刻,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宫人被云太后的人又押又绑,心中十分不安,却无能为力。
云太后的目光疏离而高贵地扫过这群奴才,沉声问道:“承乾宫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十七名刺客来无影去无踪地出现,险些要了皇帝的命。若是没有同党照应,能这般大摇大摆,除非他们都是一抹幽灵。谁要是知情不报,视作同党论处。若是有悔过之心,就此招供,哀家倒能饶他不死。”
话到最后,云太后的目光登时凌厉起来,让承乾宫的众奴才顿时有种刀枪过体的寒意,每个奴才的眼中即刻闪过一丝怕意,噤若寒蝉地颤抖着。许公公却是满眼忧心地望向主子,见到主子眼中的身不由己与哀愁,护主的心就更加急切了,急忙冒死觐言道:“太后,此事断然与娘娘无关,娘娘对皇上忠心不二,又怎么会招来刺客行凶作案。太后,奴才们愿意配合调查,绝不纵容凶手继续嚣张。奴才们什么都愿意招。”
云太后顺势追问下去,道:“那你倒是说说,你都知道些什么?”
许公公思索片刻,小心翼翼地道:“太后,此事非同小可,能大摇大摆闯进承乾宫对皇上行凶的人,一定是势力相当的人。要么,就是娘娘自己,要么就是拥有着实权并且想陷娘娘于不义的人。两者之间,一定不会是娘娘。娘娘这般深爱着皇上,又怎么可能陷害皇上呢。当然,事情没查清楚之前,娘娘自然有嫌疑,太后想查什么,奴才都会如实招来,绝不会说半句假话,甚至甘愿太后用刑bi供。”
云太后冷冷地睨向许公公,嘲讽地笑道:“好一个护主心切,奴才都这般有主张,主子一定更有主意吧。”
许公公从话中听出太后的责备之意,急忙垂首哀声道:“奴才不敢有任何主意,奴才只是想尽快查清事实,还大家一个清白。”
云太后冷冷笑道:“清白?呵呵,在这皇宫中谁能真正的清白?把这群奴才都给哀家押下去,等哀家好好审问。”
慕容筱云的心悬于一线,立即跪地,哀求道:“母后,请让臣妾彻查此事吧。若是臣妾查不出内应,愿意承担一切罪责。这群奴才都十分年幼,经受不起重刑呀……”
云太后十分气怒地朝慕容筱云望来,冷声质问,“花蕊,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哀家是何用意吗?你再这般心地善良,恐怕吉儿早晚会死在你的手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