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73章 我记忆里没有的故事
那‘女’鬼出现后,讲述了一个有关我的,但在我记忆里却没有的故事:
我的记忆从明媚而刺眼的阳光开始,当时,我正坐在轮椅上,面对着窗户,睁开懵懂的双眼像婴儿一样好奇地看着这个世界。.访问:. 。看上去这是一件整洁的病房,我好奇地看到我穿着蓝白相间的病号服,双‘腿’缠满了纱布,脑袋上似乎也是一样。至于我为什么坐在轮椅上,而不是躺在‘床’上,我不得而知,我的记忆里一片空白。这是怎样一个世界呢?我是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我仍然无从得知。
一对慈祥的老人开‘门’进来,说我是他们的儿子,看上去到也‘挺’像那么回事,我虽然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但是基本的道理我懂,人是父母所生,尽管我不记得自己的父母,但是谁会冒充一个残废儿子的父母呢?如此说来,他们就确乎是我的父母了。
母亲一见我就不住地哭,父亲则在一边唉声叹气。我知道像我这种情况有一种非常脑残的情节,叫做失忆。新生儿不记得前世的因缘是因为喝了孟婆汤,我连今世的事儿都不记得了,那么我到底喝了多少孟婆汤呢?我从父母那里得知,我之前的人生也很平淡,大学都没有考取,去当了几年兵,回来就到了本地的一家国有企业工作。我对这样的人生非常满意,看父母在那里伤心,就安慰他们,今后一定会像从前一样孝敬他们,我从前孝敬他们吗?总之,我今后的人生就只剩下一件简单的事,孝敬父母、快乐生活!
我问母亲说:“妈,我的‘腿’不碍事吧?”我母亲止住了哭泣,点点头说:“不碍事的,医生说静养一段时间就会恢复的。”我听到这里就动了动胳膊,晃了晃脑袋,感觉浑身上下的零件基本上还是全乎的,既然是这样,那就没有什么令人不快了。至于失忆这样的事,呵呵,难道不好吗?
我的快乐情绪感染了父母,他们也跟着快乐起来,在我养伤的这段时间里,给予了我充分的爱,我从前怎么不知道,人生原来如此的美好和幸福呢?除了吃饭睡觉,在风和日丽的时候,我还被爸爸推着在医院的‘花’园里放风,心情好胃口就好吃嘛嘛香,我的伤很快就好了起来。
又过了大概三个月的时间,我终于可以下地行走了。当时,父母都不在,我一个人觉得憋闷就穿着病号服到‘花’园里去散步。其实,那是一个雨后的上午,空气里湿漉漉的,‘花’园里的水泥地面湿润但不泥泞,我一边扩‘胸’慢跑做着简单的运动,一边左顾右盼欣赏着雨后的风景。由于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跑了一阵子就有点儿喘,于是就近坐在了一个路边的长椅上。
我除了拥有26岁的年龄以及我那高中学历的简单知识没有被遗忘,可以说我甚至比新生儿还有像一张白纸。这段时间,这世界上好多的人好多的景‘色’一下子都涌了过来,我的眼睛都有些不够用了,这时,又觉得眼睛有些不舒服,我就仰在长椅的靠背上闭目养神。这真是一种非常好的享受,适宜的温度,清甜的空气让我非常‘迷’醉,淡淡的风吹来,真是有那么点儿沁人心脾的感觉。
我正在享受这安静的美好时光,一阵香风飘过,突然感觉到眼前一黑,像是有谁把什么东西放在了我的脸上遮住了我的双眼,我随即用手去‘摸’,似乎是一个信封。左右一看时,两边都是人,根本不知道是谁在恶作剧,将不要的东西随便丢在了别人的脸上。
但是我没有埋怨,只是觉得这个人太有趣了。玩笑开得如此悄无声息。我低头看那个信封,掂了掂分量,似乎就是一封信,捏了捏,里面似乎也还有一个硬硬的东西。封皮上的收件人赫然写着一个简单的名字:池翔。我心想,这真是一个好名字,我要是有个这样的名字就好了。而且,我认为这封信里一定有一个非常有趣的故事,或者是一封让人脸红心热的求爱信什么的也未可知。管他什么呢,我想的是,今天除了吃饭睡觉听爸爸妈妈唠家常之外,又可以有一件可以打发时间的事情,那就是读这封信。
我把信件揣在上衣口袋里就蹒跚着回了病房,在推开‘门’的那一刹那,我看见了急得团团转的父母,他们以为我走丢了,正在发愁,俩人在情急之下还拌起了嘴,我一进来,他们马上就喜笑颜开,立刻就停止了争吵。
我从外面溜达回来还真有些累,径自躺在‘床’上休息,他们一个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一个坐在‘床’边,盯着我生怕我跑了似的。后来,还是我爸看出了端倪,他问我说:“你口袋里装的是什么?”我很豪爽的拿出那封信,说:“这是一封信”。我爸从我手里顺走它,然后也没有经过我的允许直接就从信封里‘抽’出那两页信纸,看了起来。我说:“爸,我还没看呢。”他没有一字一句的读,大略看了一眼,最后把目光停留在那封信最后的署名上,嘴巴就渐渐的张大了。
我说:“爸,你知道这个范建是谁吗?”
我爸突然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了我好半天,把我‘弄’的莫名其妙,而我妈早就夺眶而出了,她‘抽’泣着说:“孩子,范建就是你呀!”我愣了一下,笑容就浮了上来,原来这个好听的名字是我的啊,范建就是我,我就是范建啊。可是谁会给我写信呢?是我失忆之前的朋友?我有很多朋友吗?这个事情真是太有吸引力了。我几乎是抢了,一把从我爸手里夺过了那封信,翻到最后一页看署名,一看,我又愣住了,那署名竟然也是范建!
看来那个堵我眼睛的人把这个有趣的玩笑开大了。竟然制造了这么一个自己给自己写信的恶作剧。难道这样很好玩吗?然后,我就笑着跟父母说,没事的,应该是有人在跟我开玩笑,你们忙吧,我一个人就可以。这封信给我带来的好奇心显然又增大了不少。
我父母知道我想单独待会儿,于是他们就悄悄地退出了房间去。然后我把窗户打开一条缝,点了一支烟,开始饶有兴趣地看起那封信来。信是这样写的:
范建,你好。
见字如面。当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其实,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我知道你一定是先看了署名,才开始从头读这封信的。正如你所不信的那样,这件事是真的,给你写信的这个人是我,也是你。说白了,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知道你可能一时半会儿理解不了这个话的含义,这个以后你一定会明白的,我只能告诉你,我是过去的你,你是将来的我。
那么我为什么要给自己写一封信呢?哦,不不不,不是备忘录,我其实并不知道你一定会失忆。我给你写信的目的,是要告诉你,你不是个普通的人,是有使命在身的。如果你不信,你可以回祖屋去,正堂的神龛下,有一个老旧的柳条箱子,那里面有一把枪,还有一部老式的军用电台。
好了,我已经说的够多了,剩下的话,我会陆续通过信件或者其他的方式传达给你的。
此致
敬礼
范建敬上
这封信就是这么短,他竟然用了两页纸,字迹歪歪扭扭,而且纸面还十分的肮脏,不知道是在一种什么样的情况下书写的。从这封信里我至少可以得出以下几点信息。一是给我写信的范建已经知道我失忆这件事。二是我的身份是一个不普通的人。第三条让我吓了一跳,一把枪和一台老式军用电台。从这三条信息里我可以分析得出几个结论来。第一,我可能不会像不久前想的那样一直过一种普通人的生活,孝敬父母、娶妻生子。第二,我之前的身份有可能是一个间谍之类的人(这似乎有着很大的危险‘性’)。第三条,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他或者说是我自己是在什么地点什么情况下写的这封信呢?而且从字里行间那口气似乎并不是今后的自己的,似乎,似乎是一个远方的朋友写给自己的一样,而且“他”说原本不知道我会失忆,也就是说这个“我”正在某一个时空里正在同步观察着我的一举一动!
这太可怕了!按照逻辑来说,既然这个写信的人是我自己,那么我自己应该是不会害我自己的,这一点应该能够肯定。但如果这是另外有人在背地里搞我,那可就不好说了。但是,对于我现在这样一个一切空白的人来说,可怕的同义词其实就是有趣!我实在想不出我还能有什么比这件事情更为刺‘激’的事情了。
于是,好奇心驱使我有了下一步行动的想法,那就是按照信中的提示,回祖屋的神龛下找出我的那些“间谍装备”,看看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我为此而感到兴奋,一支接一支地‘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