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踹下来的?”
听到老郭的这句话。
徐云的嘴角顿时一抽。
这句话说出去,也tmd就只有蠢成驴才会信吧……
不过徐云转念一想。
和上辈子兔子们使用的竹竿捅U2的说法一比,二者似乎还真是半斤对八两?
毕竟驴上天踹U2没啥可能,找到一根几万米长的竹子同样也是无稽之谈。
甚至比起虚无缥缈的竹子。
驴在这次的诛仙项目中,多少还是起到了一些贡献的。
不说踹吧。
某种程度上来讲。
这三架对岸来的U2,还真能算是驴搞下来的——毕竟飞艇的蒙皮有很大部分就是用的驴的顶浆分泌液嘛。
只是徐云有些纳闷的是……
为啥老郭在说驴的时候,目光老往是自己身上瞥呢?
而就在徐云与老郭交谈之际。
一旁某位正在机舱附近搜索零部件的警卫员忽然举起了手,高声对老郭说道:
“报告!郭主任,这里有情况!”
老郭见状微微一怔,回过神后,带着徐云立马赶了过去,问道:
“小黄,怎么了?”
警卫员弯腰从脚下的机体残躯内取出了一卷黑乎乎的东西,解释道:
“郭主任,俺发现存放胶卷的机舱了。”
说罢。
这位脸颊上有些高原红的小战士用另一只手的大拇指关节在额前搓了几下,脸上的表情又变得有些不自信了起来:
“这应该就是胶卷吧,俺在基地的马记者宿舍见过一回,模样上好像更黑一些哩。”
老郭从身上取出了一双焊接车间常见的劳保手套戴到手上,接过这团东西看了几眼:
“没错,就是胶卷。”
“你之所以会觉得黑,是因为上头的卤化银变成了黑色的金属银,也就是进行了所谓的曝光。”
“对了,小黄,像这样保存相对完好的胶卷还有多少?”
名叫小黄的警卫员指了指脚下,摇头道:
“数量不是很多,大部分都已经烧焦了,顶多就只剩下个一二成的空间吧。”
老郭轻轻点了点头。
这种高度落下来,能有个一二成已经不错了。
随后他顿了顿,又吩咐道:
“小黄,这样,你现在去通知一下大伙儿,尽量把这些残存的胶卷收集起来。”
“另外千万注意,已经见光的部分就别管了,但那些被包裹着的胶卷千万千万不能拆开——一拆开这玩意儿就废了。”
上辈子是胶卷的同学都知道。
早些时期的胶卷材质是胶银盐,这种东西算是出了名的‘见光死’。
简而言之。
入射的光子穿过底片,一部分就这么穿过去了。
另一部分呢。
恰好打在卤化银晶体颗粒上,激发一个自由电子,产生电子-空穴对。
该电子可能又回到空穴之中,于是等于什么也没发生;
亦有可能被晶体表面的电子阱所捕获,并在其中存在一段时间。
在此期间它可能与卤化银晶体中的Ag+填隙离子结合形成银原子,所形成的银原子可能吸引第二个自由电子。
进而同另一个AG+填隙离子结合,变成含有到两个银原子的陷阱。
然后是3个,再是4个……
一旦形成这种情况,它们则会变为稳态,此后只会单向增长。
所以胶卷这玩意儿一旦见了光,就会发生不可逆的变化,不管你有没有记录影像都会报废。
所以一些80或者90后记忆里的柯达胶卷才会是一个被塞进封闭小圆柱的模样,为的就是避免出现感光报废。
正因如此。
小黄他们手上的这些残余的胶卷不管是否已经在U2的飞行过程中记录了影像。
总之在小黄把它们提溜起来的瞬间,便注定了它们已经没啥用了。
因此在意识到这点后。
老郭立刻补充了抢救措施,希望能尽可能多点儿的抢救一些胶卷下来。
毕竟U2这大个子的内部几乎全是胶卷,今天它们的目标又是金塔县那个被杜撰出来的浓缩铀工厂。
所以毫无疑问。
U2在抵达金塔县之前,机舱内必然有大量的、未使用的胶卷存余。
这可都是宝贝啊……
要知道。
虽然国内早在52年的时候,就已经有了黑白相纸,可以用来照片的拓印。
但真正的感光胶卷要到两年后才具备基础的生产能力,而且技术上和柯达之间存在着极其明显的代沟。
不夸张的说。
如今的国内相机其实是不缺的——至少对于国家力量来说确实如此。
但进口胶卷这玩意儿,就是真的不可再生品了……
因此很快。
小黄便将老郭的指示传达到了其他同志耳中。
而就在众人全力抢救着机体残骸的同时。
众人不远处的东南方向上,忽然哼哧哼哧的出现了一辆吉普车。
吉普车在石头路上颠啊颠的,看起来颇有几分喜感。
几分钟后。
刺啦——
吉普车稳稳的停在了老郭等人身边,钱五师的学生罗时钧快步走了下来:
“郭主任,有个重大情况!”
老郭在见到罗时钧的时候心中便已经有了一些猜测,闻言立马便猜测道:
“小罗,是不是老钱那边发现U2相机的透镜了?”
孰料罗时钧却摇了摇头,解释道:
“还没有,透镜的体积太小了,机体残骸中还有部分区域温度很高,所以具体的搜索工作还在进行中。”
“郭主任,老师让我过来找您,是有另一个重要的消息想和您说一声。”
说罢。
罗时钧咽了口唾沫,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们……在U2坠落区域南面的一公里区域内,找到了一名生命垂危、但尚有一丝气息的飞行员!”
“从现场情况上看,他应该是低空跳伞失败、但伞面多少减缓了一些下降速度导致的重伤。”
“?!”
听到罗时钧的这句话。
老郭和徐云顿时齐齐一怔。
过了片刻。
老郭忽然一把抓住罗时钧的手,急切的问道:
“没死的飞行员?人现在怎么样了?”
罗时钧的手腕被老郭抓的有些生疼,不过他倒也没在意这些,而是解释道:
“林宇医师现在正在抢救呢,驴毛汤刚灌了小半瓶,能不能救下来我就不清楚了。”
“老师叫我过来一是为了通知您这消息,二是想请乔彩虹同志过去打个下手,毕竟她是咱们厂的首席特……”
结果罗时钧后半句的‘护’字还没说完。
便被老郭用力一拽,让罗时均整个人差点摔了个趔趄:
“那还愣着干啥,出发呀!”
两分钟后。
两辆吉普车再次哼哧哼哧的开动了起来,驶向了不远处的另一个方位。
接着又过了几分钟。
老郭等人顺利抵达了钱五师所负责的U2机体残躯附近。
也不知道是不是运气好的缘故。
这架U2并没有“趴”在地面,而是呈现出一个倒栽葱的入地姿势:
机头笔直的插在地面,两个机翼为后半部分的机体进行了缓冲,从而使整架飞机保持了一个还算不错的‘遗容’——至少和李南屏的那架同僚比起来要好多了。
此时此刻。
在距离U2边的大概五六十米的位置上。
钱五师等人已经搭起了一个四面通透的遮阳小顶棚,几位医护人员正围在顶棚附近不停地忙活着:
“止血!先止血!谁把绷带递给我一下!”
“碘酒还有吗?”
“碘酒已经用光了,要不直接上酒精吧?虽然比较疼,但至少比死了好……”
“驴毛汤呢?再给他灌两口!另外记得和基地打报告——如果这人能活下来,基地估摸着又要引进一批驴剃毛了。”
随后老郭让乔彩虹上前帮忙,自己则带着徐云来到了钱五师身边:
“老钱,飞行员的情况怎么样了?”
钱五师闻言蹙了蹙眉头,叹息一声,说道:
“不太乐观,林医生他们还在抢救,喏,你看。”
说罢。
钱五师伸手指了指不远处一株被冲击折断的树木,解释道:
“这架U2是三架侦察机中位于右后方的一架,也是第二个被诛仙剑导弹命中的目标。”
“它在下落的第一时间并没有飞行员逃出——结合其他两架U2的情况来看,我合理怀疑U2的弹射座椅被动了手脚。”
“不过这位飞行员的反应还算敏锐,大概在飞机落地时还有1000米左右的时候完成了开舱跳伞。”
“这次跳伞显然是失败的,但他的运气还不错——落地的时候摔到了树上。”
“在伞面多多少少的缓冲以及树木的作用下,这个飞行员并没有立刻死亡,也不知道该说他幸运还是倒霉。”
听闻此言。
徐云和老郭方才了然的点了点头。
在徐云穿越来的后世。
由于一些坠机新闻的缘故,很多人对于坠机其实有一个不太正确的认知:
一万多米的高度坠机,落地后肯定连渣都不剩了。
怎么说呢……
这个认知倒也不能说是错误,而是不太适用于一些特殊情况——尤其是中小型的战斗机或者侦察机。
后世的客机基本上都是载着上百号人,体积巨大,油箱的燃料也相当多。
在发动机或者尾翼出问题的情况下坠机。
油箱的燃料会在落地的瞬间产生巨大的热能和机械能,从而将各种零部件乃至乘客都烧成灰烬。
但战斗机或者侦察机却有些不同。
首先。
它们的体积相对客机要更小,油箱的容量也不大,一般是客机的1/20左右。
其次。
军用机油箱内的燃料往往会在导弹命中的时候一同爆炸,落在地面上的基本上都是重力势能转换的动能。
因此很多时候。
战斗机或者侦察机的坠机非但不会把所有都蒸发成粉末,就连飞行员都未必会在第一时间断气——哪怕他没有跳伞。
虽然这种概率很低很低,但也确实存在。
比如在后来的某次战斗期间。
海对面的舰载F4战斗机故意入侵兔子们领空挑衅,并且先发射AIM-7麻雀导弹攻击我方歼5,却阴差阳错击中了一架自己的F4。
那架F4战斗机从9000米的高空坠落,两位飞行员中的墨菲中尉当场死亡。
但另一位费甘准尉却还尚存一息。
他被送到医院后抢救了足足一天,方才宣告抢救无效逝世。
说句比较键盘侠的话。
如果换成2023年的医疗条件,这个飞行员或许还能活下来。
其实别说军用机了。
客机在万米高空失事都有存活的例子呢。
例如知名的维斯娜·乌洛维奇。
这个姑娘在72年的时候乘坐了南斯拉夫航空367号班机,货舱中被放置炸弹,飞机在10160米高度上爆炸并解体。
维斯娜·乌洛维奇呢,却奇迹般的在随机舱落入地面后活了下来。
也是人类在没有降落伞的情况下,坠落生还的最大高度。
还有二战中B-17的机枪手艾伦·尤金·马吉。
他的飞机被击中发生尾旋,昏迷后被抛出飞机。
结果整个人撞穿了一座火车站的玻璃屋顶,后幸运生还,并且直到2003年才寿终正寝,享年84岁。
没有降落伞都尚且如此,就遑论有降落伞缓冲的情况了。
很明显。
这位不幸被选做此次U2驾驶员的倒霉蛋,相对自己的同伴来说又要幸运一点儿。
想到这里。
老郭下意识看了眼正在被抢救的男子,对钱五师问道:
“对了,老钱,这人的身份确定了吗?”
钱五师再次摇了摇头:
“还没有,虽然他的面部没被毁容,只是血迹有点儿多,看起来还算好认。”
“但问题咱们也不是搞情报工作的,光看个脸也认不出来对方是谁不是?”
“想要确定他的身份,最少要回基地后请保密战线的同志出马才行。”
说到毁容的时候。
钱五师还飞快的瞥了一旁的徐云。
徐云:
“……”
“哦,对了。”
接着钱五师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轻轻一拍脑门,从身上取出了个东西。
随后钱五师将它递到了老郭面前,解释道:
“这是我们在飞行员身上发现的证件,看起来像是被导弹的冲击波灼烧过一小部分,完整度大概50%吧。”
老郭顺势接过,认真看了起来。
正如钱五师所说。
这是个有些……或者说相当残破的证件:
它外表的漆皮已经被烧焦了大半,没破损的地方也是斑斑点点,看起来跟去了趟巴赫穆特似的。
其中的人像页只有胸部以下还算完好,另外还能依稀看到几个字。
“空……35高空侦……机中队……”
老郭眨了眨眼,很快脑补出了全名:
“哦,应该是空军35高空侦察机中队的意思吧?也就是黑猫中队?”
作为目前基地的负责人之一。
老郭对于执行U2侦察任务的黑猫中队全称还是不陌生的。
随后他继续看向了仅剩的一行文字:
“杨……中间这字没了,然后是个马……不对,应该是马字旁的字?”
“是骥?骑?骋?总不会是骚或者驴吧?”
而另一边。
听到老郭的这番描述。
徐云却骤然瞳孔一缩。
黑猫中队出身。
姓杨。
全名三个字,最后一个字还是马字旁开头?
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
黑猫中队中唯一符合这个条件的应该就是……
他们的第二任大队长,杨世驹?
妈耶!
如果真是他,那这乐子可就大了。
要知道。
虽然黑猫中队是对岸的侦察部队,但其中有极少个别成员还是功过参半的。
例如在训练中身亡的郗耀华。
他原先隶属于第四飞行大队,在抗日战场上击落过六架霓虹的战斗机,甚至还支援过兔子。
可惜他在今年训练的时候飞机失事身亡,后世兔子们也很给面子的赋予了他一个‘殉职’的评价。
不过郗耀华这类人的数量并不多,黑猫大队中更多的还是某些人的爪牙。
但是爪牙和爪牙之间,亦是有所区别。
比如说有些人只是普通的履行军令,典型的代表就是张立义。
他是金陵大屠杀的后人,从小就立志保家卫国。
可惜抗战结束的时候他才在上空军幼年学校第四期,所以便稀里糊涂的跟着学校迁往了对岸。
后来他被兔子们俘虏,还写下了回忆录《我的衣冠冢——一个被俘U-2飞行员的自述》。
又比如叶常棣。
这位飞行员在被俘虏后成为了华中工学院的副教授,还当过钱伟长教授的助手,为钱教授主办的《应用数学和力学》翻译和校对稿件。
但还有些人,就属于死心塌地黑历史众多的鹰犬了。
这部分的典型代表有李男屏,以及……
杨世驹。
杨世驹是卢锡良后黑猫大队的第二任队长,他的黑历史之多属于那种说出来这本书就得404的情况,可见其行径之恶劣。
另外最搞笑的是。
在原本的历史中。
兔子们用萨姆2导弹构筑出了一道完美的防线,于是这货便很猖狂的叫嚣了一句话:
“大陆绝不可能把我驾驶的U2给打下来!”
这句话李南屏其实也说过,不过杨世驹其实才是首发者。
但与李南屏不同的是。
杨世驹确实没被打下来:
因为他压根连一次大陆都没敢飞过,顶多就是去香江和金门飞半圈。
后来这货还把这句话洋洋得意的写在了自己的回忆录上,结果连对岸的人都看不下去了,一度狂喷不已。
最终这套回忆录的销量将将破了20本,其中有十本还是大陆大学的图书馆为了充库存买的……
杀人诛心.jpg。
结果没想到。
这个上辈子疯狂跳脚的小丑,如今连当个丑角的机会都没有了。
这可真他娘有意思……
“钱主任!”
而就在钱五师与老郭交谈的同时。
‘诛仙剑’小组的副组长柴志捧着个小盒子,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钱主任,郭主任,快看,我们找到U2的镜头了!”
唰——
听到这番话。
老郭和钱五师同时扭头看向了柴志。
只见钱五师也从身上取出了一双棉麻手套戴到手上,待柴志站稳后接过了这个小盒子。
这是一个看起来像是铁制的小盒子,大概巴掌大小,有些类似后世一种叫做毛巾卷的蛋糕。
或许是由于受冲击不大的缘故。
小盒子的外壳基本上没有发生形变,甚至没沾上多少泥土。
咔哒——
随着一声倒扣的轻响,盒子应声开启。
接着钱五师小心的将手探入其中,很快取出了一个小巧的电子元件。
元件的末尾连着一些红红绿绿的电线,光滑的表面闪耀着晶亮的银光。
镜头的光圈构造非常的紧凑,盖子是一个透明的圆形,并且镶嵌有银色的金属环以保证镜头的清洁度和实用性。
在镜头中央位置还有一片透明的圆形玻璃镜片,这便是整个镜头的灵魂:
由莱卡公司制造的B型透镜。
钱五师将这个镜头放到了自己的掌心,面色有些感慨。
就是这么个小巧的零部件,却能在一万多米的高空上,清晰的拍到地面上的景象……
据毛熊那边传来的消息。
根据他们对毛熊当初打下的那架U2的胶片解析,这个镜头甚至能拍到地面上工人在树荫下撒尿的画面。
当然了。
比起惊叹这个透镜的神奇。
钱五师此时更在意的是……
有了这么个样本,国内可以仿制出什么精度的镜头?
要知道。
镜头精度的差异其实并不像很多人想象的那样,属于材料上的身位落后。
实际上。
除了专业电影镜头在镀膜上存在明显差距之外,透镜材料之间的断代并不算很大。
甚至在70年代变焦技术出来之前。
兔子们的镜头制造方面还一度领先霓虹,不过在变焦镜头诞生后就被严重套圈了。
在如今这个时期。
国内外镜头最本质的差别只有一个:
结构设计。
不夸张的说。
镜头效果的本质,其实就是是对光学的计算。
光进入镜片到达传感器的过程其实相当复杂,涉及到了各种光学概念。
比如高斯光圈,黎曼二相焦距等等……
而这种结构在眼下都掌握在外国人手里,后世则因为专利问题聚集在德国和英国手上。
在原本的历史中。
兔子们在击落U2后同样对其航空照相机进行了仿制,然后反过来用在了对岸身上……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算是一种牛头人?
更关键的是……
不同于其他技术,镜头这块徐云还真拿不出什么特别有用的东西,毕竟他在后世也就喜欢用望远镜看看星星罢了。
而眼下钱五师他们拿到了这么个当世顶尖、甚至可以说超时代的镜头。
再结合徐云原先拿出的那些东西……
嘶……
这距离五九改上天又近了一步呀……
……
总而言之。
U2的整理过程非常复杂,算上遗骸的运输,最少都要一整天的时间才能搞定。
加之杨世驹的伤情需要立刻转移到医院救治——虽然以杨世驹的黑历史来说,救治后多半也逃不开正义的审判,但现在嗝屁和到时候嗝屁是两个概念。
因此很快。
徐云便跟着钱五师等人乘车返回了基地。
“……”
时隔数个小时回到221基地,徐云的内心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
离开时紧张。
归来时放松与欣喜。
一次性打下三架U2,至少半年之内,对岸都不会敢再派侦察机前来了。
而就在徐云准备请钱五师安排人手推自己回医院时(乔彩虹去抢救杨世驹了)。
一旁的李觉助理周材却快步走了过来:
“韩立同志,你有空吗?”
“啊?我吗?”
徐云眨了眨眼,点头道:
“有空,怎么了吗?”
周材指了指一旁的帐篷,说道:
“那请随我来吧。”
徐云自无意见。
随后在周材的协助下。
徐云的轮椅顺利进入了这间帐篷。
只见此时此刻。
钱五师、老郭、李觉以及一直这段时间没怎么露面的钱秉穹正坐在位置上,低声交谈着某些事。
见到徐云到场后。
四人的表情同时一肃。
过了片刻。
钱秉穹深吸一口气,对徐云说道:
“韩立同志,你……”
“愿意为了国家,一辈子隐姓埋名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