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琼瑶 父皇
绿珠和碧玉默立在一旁,永璜在军营里急的抓耳挠腮:这皇阿玛和四弟是跑哪里快活去了,这都过了一夜还不回来,真是要命!
隐约听到营地外的**声,永璜不耐的呵斥道:“什么人在外面喧哗?”绿珠赶紧一掀帐帘出去查看情况。然而,待她看清楚外面发生了何事后,愣了一下,难掩喜悦道:“主子,他们回来了。”
什么,永璜急哄哄的就要往外走,绿珠恭敬的退回一旁。永璜定睛一看,迎面走来的不是皇阿玛和四弟又是谁?
“皇……”收到弘历锐利的眼神,永璜慌忙改口:“厉先生,四弟,你们可算回来了。”永璜大步一迈,大手一掌拍在永璂的肩上。也许是终于见到了两人,知道他们平安无事,控制不住心中的激**之情,力气也不由大了些。然后,永璜就看见永璂竟然被他拍的一个踉跄。
永璜傻傻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他的劲儿是大了些,但也不至于把一个大男人拍成这样吧。太过于错愕以至于弘历瞪了他一眼,永璜都没来得及反应过来。
弘历既是担心又是诧异的小声道:“宝宝,你是怎么了?”
永璂似是不好意思的咳了一声,摆了摆手:“没事。”状似若无其事的继续往前走。
弘历狐疑的瞅了瞅永璜刚才所拍的位置,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里好像是……脸刷的一下红了,弘历连忙加以掩饰,快步走上前,声音透着幸灾乐祸的笑意道:“活该!”可不是活该吗,如果不是在山洞里某个人得寸进尺,他也不会懊恼的一口咬在永璂的肩膀上。而且鉴于弘历的牙口好,啧啧,伤口估计都要渗血了吧。
等进了军帐,永璜乐颠颠道:“这回可多亏了四弟和阿桂将军,才使得准噶尔的阴谋落败。剩下的那些残兵败将不足为惧,只待清军围剿。厉先生,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做?”
弘历端着茶,小口小口的品着润嗓子。叫了一晚上,嗓子早就要冒烟了,回到这里才总算是喝上了一口水,弘历不由舒心的长叹一口气,脸上的表情极为享受。结果一抬头,就见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望着他,头微微倾斜,疑惑道:“怎么了?”
茶杯中热气蒸腾,隔着一层袅袅的水雾,弘历一双黑眸显得晶亮而懵懂,再加上他无意识的歪头动作,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萌!永璂用手背掩唇咳了一声:“厉先生,大哥在问你,对于准噶尔,接下来我们要采取什么行动?”
这板凳可真硬,不着痕迹的挪了挪臀部,弘历眯了眯眼:“这件事,你们应该听从朝廷的意见才对。”
身为永璂的婢女,碧玉习惯性的站在永璂身后,从她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弘历前倾的领口内一抹鲜艳的红色,这是……她的瞳孔猛地放大。
永璂注意到弘历不自在的动作,眼中闪过一缕笑意,忽然开口道:“昨日我们奔波一夜斩杀准噶尔大汗,今日又急着赶路,并未多做休息,我和厉先生也累了。”这话已经是在明晃晃的逐客了,永璜呵呵笑道:“自然自然,那厉先生和四弟就先好好歇着,我晚一点再来。”丝毫没有觉得两个人在一个帐篷里休息这件事的不合理性,永璜袍角一甩,绿珠随后,两人走了出去。
碧玉踌躇了一下,没动。永璂一个眼锋扫过来:“你也出去!”
指甲扎入手掌心,些微的刺痛。碧玉低低的应了一声:“是。”
因为军中只有永璜和永璂的婢女这两个女子,所以她们二人共用一个帐篷。绿珠正在整理东西,就见碧玉气息不稳的走了进来,一屁股坐在**,脸上的神色阴晴不定。
“这是怎么了,是谁惹我们碧玉生气了?”绿珠开玩笑似的调侃她。
碧玉却是一声不吭。绿珠自讨没趣,也不去管她了。良久,忽然听到碧玉冒出一句:“你说两个男人怎么可以搞在一起,真叫我觉得恶心!”这句话犹如平地一声响,绿珠手上的东西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碧玉并没有注意到绿珠的失态,她在见到那个所谓的“厉先生”脖颈上的吻痕时,再联想到主子爷和他一夜未归,还有什么想不到的呢?既是愤恨,又是不甘,碧玉心中不屑道:怪不得主子对他宽厚有加,原来不过是个兔爷儿。哼,定是他主动引诱了主子爷,不然主子怎么可能……她绝不会相信那样英明睿智的主子会喜欢上一个男人!
绿珠掩饰般的挽了挽头发,不动声色的问:“你怎么会突然这么说?”
碧玉闭着眼睛,倒在**,平静道:“没什么……”若不是实在憋不住内心的不忿,她也不会不受控制的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毕竟是受过训练的人,很快便恢复到了往常的样子。
“是吗……那你好好休息。”绿珠淡淡的声音响起,她急急的走了两步,回头望了一眼**的碧玉,咬着下唇出了帐篷。
昏昏沉沉的一觉醒来,碧玉睁开眼睛,整个帐中一片黑暗。她摸索着起身,迷迷糊糊的想着:难不成她一觉睡到了大晚上?她张了张嘴,想要喊绿珠,却惊恐的发觉她说不出话来了。怎么回事,她的嗓子怎么了……再怎么迟钝,她也意识到眼前的情况不对,跌跌撞撞的站起来,又“砰”的一下摔倒在地。
四肢绵软,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再加上失声,碧玉总算是想起来了,这样的症状不正是中了一种粘杆处特制的毒熏香,让人在梦中无声无息的死去。她张大嘴比着绿珠的口型,是绿珠在害她,只有绿珠有这个条件点燃熏香!可是,碧玉不敢置信的狰狞了面孔,为什么,为什么……在闭眼的最后一刻,碧玉仍然不明白绿珠为什么会对她起了杀心,然而,这个她势必得不到答案的问题将伴随她长埋于地下了。
远处,绿珠遥遥的望着那顶帐篷。眼泪顺着脸颊蜿蜒而下,她紧紧的捂着嘴巴,生怕泄露出半分的呜咽声,心里默默道:对不起,碧玉,对不起,她不能让任何不利于皇上的消息传出来。她知道她配不上皇上,但只要能看着他,为他扫去一切的烦忧,她什么事都愿意做,哪怕这个挡路的人是她的好姐妹……
擦干眼泪,绿珠知道自己没多余的工夫去软弱,她必须马上善后。
半个月后,皇宫,养心殿
吴书来跟吞了苦瓜一样,看着属于皇太后的仪仗往这个方向驶来,内心不住的哀嚎:怎么还来,有木有搞错啊……
钮祜禄氏这一回可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身上穿的是只有庆典和大祭时才会穿着的正装,一切按着皇太后的仪仗安排,摆出的姿态正式的不能再正式。她就是要让宫里的所有人都睁大眼睛看看,她是皇太后,自然该是这后宫的主宰!
一个不起眼的小太监忽然极快的走来,凑在吴书来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吴书来的脸忽的亮了,腰也不酸了,腿也不抖了,他挺了挺背,笑容满面的迎了上去:“太后娘娘,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钮祜禄氏看着他“谄媚”的模样,心里别提多得意了,面上还是冷冷的道:“怎么,哀家要去哪里,还得跟你这个奴才汇报不成。”
吴书来连连哈腰道:“这奴才哪敢啊,只是太后娘娘若能事先通传一声,奴才也好做做准备,不至于怠慢了太后您。”
钮祜禄氏认定吴书来是在拖延时间,不过,他以为救兵还能像上一次那么及时的赶来吗?一想到皇后此时手忙脚乱的模样,皇太后的唇边勾起一个奇异的笑容,她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哀家过来探望皇上,闲杂人等都给哀家滚到一边去。谁要是敢挡着哀家的路,”不怀好意的目光在周围每一个人身上扫过,钮祜禄氏慢条斯理的道:“那就别怪哀家不客气了。”
吴书来轻咳了一下:“既然如此,太后请吧。”
吴书来的干脆令钮祜禄氏讶异,上一次对方强硬推拒的画面还历历在目,这一回怎么就变得这么好说话了。即使心里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但毕竟成功^H小说?达到了自己的目的,皇太后还是志得意满的走进了养心殿。
养心殿里,窗扉紧闭,厚重的帘子遮挡了阳光,熏炉中弥漫着缭绕浓郁的香气,勾勒出阴沉萎靡的气氛。
一走进来就见到这样的场景,钮祜禄氏皱眉,怒斥吴书来:“好个欺上瞒下的奴才,你就是这么照顾皇上的,这种环境让皇上怎么养病,怪不得皇上的病一直不见好!来人,把吴书来拖出去……”不等皇太后把惩罚说出口,一连串的咳嗽声打断了她的话:“皇额娘可真是威风,吴书来是朕钦命的太监总管,要怎么处罚他也是朕的事!”
冷然的嗓音配合着此情此景,令人不由打了一个哆嗦。
钮祜禄氏震惊的张大嘴:“皇上?”这个声音确实是皇上无误,难道是她猜错了,皇上确实一直在养病,并不是用了什么替身。不,还不能确定,她并没有看清面容,会口技的奇人又不是没有……
吴书来会意的打开窗户,皇太后这才看清了**半坐着的人,映入眼帘的赫然是弘历眼含薄怒的苍白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