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跃盯着一双又一双一眼睛,不禁叹了口气。

他也想结下人生一段良缘,奈何家里有一只母老虎。

他看了春香那充满期待的眼神,摇摇头:“让在下想想。”

春香听到此话,泫然欲滴,急忙把脸捂住。

谢灵蛾看着官人魂游神外,对自己刚刚学到的一招并不理睬。

“官人,你在想什么?”她心里暗怒,沉声问道。

说完,她的粗大的手还在徐跃面前晃了两晃。

徐跃看见她的粗大的手,想到春香纤细的小手,感觉心里一阵恶心。

不过听到她娇柔的声音,心里好受一些,才从春香的沉迷之中醒来。

徐跃让自己喝茶几口,强制让心里平静下来。

绝对不能让她发现自己意图,徐跃想了想说道:“我在想,如何才能让灵泉县出政绩。”

听到徐跃谈政绩之事,谢灵蛾顿时来了兴趣。

她解下围腰,打量着茶几上面的报纸。

谢灵蛾能够识字达到三千,也算得上才女。

加上她家境不错,所以对官人要求较高,眼光不低。

她一边看着《大宋中华报》,又一边看着《大宋理报》,希望能够找到有用的信息。

“别看那些,没有用处,这些我反反复复看了,没有收获。”徐跃想这个女人施展才华,多给自己一些建议,没有料到她也没有什么法子,忍不住叹息一声。

听到徐跃如此说,谢灵蛾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没有给官人帮忙。

她想了想,安慰徐跃:“官人,你应该觉得非常幸运,整个成都府最好的两个县,你都占据一个,应该知足。”

“知足,当然知足,可是官人又要政绩,如何能够知足?”徐跃喝茶一口,一边思考,一边闷闷不乐摇摇头。

谢灵蛾看了看报纸,说道:“最近金堂县与灵泉县占了《大宋中华报》许多版面,看来两个县确实在整个四川都不错。”

“那是自然,两个县过去都是人间地狱,现在变成所谓的人间天堂,赵平当然对得他自己的政绩大吹。”徐跃听到自己娘子念念不忘是赵平政绩,心里有些不太舒服,忍不住反驳。

自己官人是什么德性,谢灵蛾当然清楚。

她一边看《大宋中华报》,一边比较两个县区别,一边说道:“官人,你不是想出政绩吗?不妨比较两个县有什么地方不同?”

“不得不承认,赵平确实有两下子,把原来的人间地狱变成人间天堂。”徐跃想了想,说出自己的看法。“不过金堂县起步早,当然势态更加凶猛。灵泉县起步晚,当然与金堂县存在不足。”

“那就还得了吗,与金堂县相比,灵泉县存在不足,正好让官人弥补上去,这个就是官人的政绩。”谢灵蛾灵机一动,提示徐跃。

徐跃一边喝茶,一边苦苦思考两个县不同。

他不禁拍了拍茶几,愤恨不平喊道:“这个赵平太不像话了,为何要把赵家庄设在金堂县,为何不设在灵泉县?只要把赵家庄迁移到灵泉县,作坊也跟着迁移过来,灵泉县的税赋不是就上来了吗?”

“官人,这个难以办到,毕竟赵家庄在成都的根本就在金堂县。听说当时小圣人为了阻挡胡人入侵,专门在金堂县驻扎。”谢灵蛾不像徐跃,内心深处还是非常尊敬的,所以称呼其为小圣人。

听到谢灵蛾如此称呼赵平,徐跃心里有些不高兴。

他想了想,转换一下口气:“金堂县也是小圣人的弄出来,灵泉县也是小圣人弄出来,反正都是他的根本,就不能厚此薄彼吧。”

谢灵蛾能够从徐跃对赵平的怨气,需要时就是小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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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时就是赵平。

“其实小圣人在灵泉县已经投入不小,有一个仙水泥作坊、有一个妖芋作坊,还有一个枇杷酒作坊。”谢灵蛾扳着手指数着,“要想小圣人再投入,暂时没有这种可能。”

徐跃听到这里,不禁有些垂头丧气,大大地喝茶一口,把茶杯重重放在茶几上面,发出砰砰声音。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现在怎么办?”他有些不甘地望着谢灵蛾,擦了擦额头,口气明显失望。

“奴家想起了,灵泉县不是比金堂县到成都少了一个驰道吗?求人不如求已。官人只要修建好了这一个驰道,政绩不就是来了吗?”谢灵蛾反复批量灵泉县与金堂县的消息,突然得出一个结论。

徐跃拍了拍桌子,不禁大喜,站了起来,拍了拍脑袋:“夫人说得有理,可是这个要钱,驰道不是普通马路,要很多很多的银子。”

说到后来,徐跃又不禁又坐下。

“这个有何难?修路建桥,乃是积善积德之事。”谢灵蛾淡淡一笑,望着徐跃。“官人本是知县,又占了积善积德之大义,筹集款项乃是水到渠成之事。”

谢灵蛾说到这里,就不再说话。

毕竟她只是只有建议权,采用还要看徐跃。

“万一款项不够怎么办?”徐跃听到这里,眼里露出精光,突然眉头皱在一起。

谢灵蛾听到这里,知道徐跃已经动心:“官人,可以征发徭役。”

“谢谢夫人。”徐跃此时下定决心,对着夫人深深一礼。

谢灵蛾微微一笑,急忙还礼:“官人客气,夫妻本就是一体。”

“官人,筹款还要从官人这里开始。”说到这里,谢灵蛾看了茶几的那个金鼠,忍不住叹气。

徐跃不知谢灵蛾为何叹气,他还在思考对方的话。

徐跃想了想,点点头:“这个当然,明天我扣款一贯会子。”

“一贯会子,官人还好意思出手。”谢灵蛾摇摇头,不屑一顾。

徐跃不禁目瞪口呆,感觉难以理解:“官人过去一月的俸禄才多少,也不过七八贯会子。”

“那是官人用以前的眼光,可是灵泉县富裕远非巴县能够比拟。”谢灵蛾虽然舍不得,但是也要说服徐跃。

徐跃目光恋恋不舍从金鼠收回,望着谢灵蛾:“究竟要捐款多少?娘子。”

“不捐就不捐,捐就要捐多点,一百两银子。”谢灵蛾眼光也从金鼠身上,恋恋不舍收回。

徐跃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忍不住问道:“娘子,官人我一年收入也没有这么多?难道全家人不吃不喝喝西北风?”

“官人,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官人一年的俸禄也没有一百两银子,如此都舍得捐款出来,那就是显得官人诚意,真正爱民如子,真正为了修路积善积德。”谢灵蛾忍不住用手指点了徐跃额头。

徐跃看了看茶几上面的金鼠,忍不住叹息:“可怜我的小金鼠,还没有捂热,又这样出去。”

“呆子,这只是出,还没有说进。”谢灵蛾又忍不住给徐跃一个白眼,手指轻轻点了徐跃的额头。

徐跃强忍心里的恶心,捉住谢灵蛾的粗手,一边抚摸一边问道:“娘子,舍已经出去,如何才能得?”

“呆子,你是知县,修路之事不是你安排还是哪个安排?”谢灵蛾又忍不住白了徐跃一眼,手指抽出,轻轻点对方额头。

徐跃不禁恍然大悟,以前他在巴县只是县丞,处处得听知县安排。

现在灵泉县就不一样了,他是一县的父母官,

醉春风茶楼。

张三与李四已经没有来喝茶,现在就是王六与刘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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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三与李四害怕作坊效益不好,已经不敢在这里喝茶。

但是王六与刘七没有这种想法,仿佛下班之后来这里喝茶。

他们认为自己辛苦一天,应该来这里放松一下。

再说,这里不是青楼,消费也不高。

不但可以放松,而且可以结交茶友,何乐而不为呢?

王六一边喝茶,一边悄悄对着刘七问道:“七郎,知道不,灵泉县要发生一件大事?”

“六郎,又在吹牛?灵泉县发生大事,没有余不知道的。”刘七一边悠闲喝茶,一边漫不经心回答。

这个王六喜欢侃大山,牛皮吹得满天飞,经常受到其他人嘲笑。

“这次是真的,听说修一条到成都的驰道。”王六一本正经说道。

刘七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秦始皇举国之力,才修建一条驰道,徐知县难道比秦始皇还要厉害?”

“秦始皇?小圣人不是也在金堂县与成都修建一条驰道吗?”说到此处,王六顿时眉飞色舞,“听说那个驰道来去各走一边,互相不会碰撞,平坦如水,比秦始皇的驰道还要厉害。”

“小圣人富甲天下,所以才能在金堂县修建驰道。”刘七摇摇头,“小圣人为何没有在灵泉县修建驰道,难道他不想修建吗?小圣人这是还有产业呢。非也,乃是开支太大也。徐知县哪里找这一笔钱?难道从天上掉下来?”

王六盯着刘七,气得脸红脖子粗:“小圣人都可以修建一条驰道,本县为何就不可以?难道汝不想用这种驰道?”

“吾当然想用这种驰道,可是目前还不现实。小圣人这里有产业,将来有钱了,自然要修建的。”刘七想了想,这样安慰自己。

王六不再与他争论本县的驰道的事情,而是卖弄学问起来:“汝知道驰道是怎么来的吗?”

“这个,这个,在下就不知了,恳请六郎告之。”刘七恭恭敬敬一礼。

“驰道是秦始皇才开始修建的,而且这个驰道是皇帝的专用车道,皇帝说到这里,看到对方目瞪口呆的表情,有些得意洋洋地发表见解,“而且汝知道秦始皇为何被称为暴君吗?”

“暴君,这个就不知道了?”刘七感觉有些惭愧,竟然连这个都不知,双手一拱,“还望指教一二。”

看着刘七虔诚的样子,王六心里得到极大满足。

他慢慢品茶,打量刘七一眼,一副高深莫测样子:“因为秦始皇喜欢滥用民力,所以被称谓暴君。孟姜女哭长城是怎么来的,还不是因为它映射秦始皇。汝想想,孟姜女泪水再多,能够把长城哭垮吗?根本就不可能。”

“可是老人说这是真的,不然怎么会有孟姜女哭长城?”刘七完全不相信是假的。

王六想拿着茶杯给对方砸去,想了想最后忍住:“那是因为文人恨秦始皇,就杜撰出孟姜女哭长城出来。如果孟姜女能够哭泣倒长城,那汝家人试试,看看能否哭倒县城城墙。如果能够哭倒城墙,我所有的钱都是汝的。”

“这个倒是,这个倒是。应该是文人杜撰出来的传说而已。”听到王六后面的话,刘七感觉不好意思,呐呐而言。

刘七想了想,眉毛一皱:“徐知县要修驰道,难道没有人反对?”

“当然有人反对,程县丞及李主簿强烈反对,理由就是驰道当然要修建,目前还没有到达时机。可是徐知县有一个主簿支持,加上他是知县,当然最后还是实行。”王六摇摇头,忍不住叹息一声。

刘七摇摇头,觉得不可思议:“驰道不是普通马路,造价极为最贵,就是小圣人都觉得难以承受,这些钱从哪里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