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射,”云书尘一边发射,一边下令。

刷刷,刷刷,刷刷,以色列这个属国将士竟然密密麻麻射出利箭。

他们不但比胡人快,射程更远,只要一抬,稍为用力,手里的弩就能够射出箭矢。

而且由于他们就在原地,瞄准更加容易,射得更准。

一个胡人弓骑一边纵马奔跑,突然感到战马乱跳,原来他的战马被射中头部。

一边胡人弓骑一边张弓搭箭,突然袭击眼前一黑,原来他被射中眼睛。

一个胡人弓骑刚刚射出一箭,突然他的战马奔跑几步,突然倒下,原来他的战马被射中马脚。

一个胡人刚刚张弓搭箭,突然手臂传过来剧烈痛苦,箭矢歪歪斜斜射出,原来他的手臂被对方射中。

胡人一边射箭,一边倒下,一边受伤,一边乱窜。

属国以色列这边骑兵同样有人中箭,不过倒下很少,大部分中箭之后依然还能够继续发射。

无它,因为用臂张弩远远比复合弓省力。

赵平这臂张弩与汉代臂张弩更不一样,因为它在汉弩基础上增加了弹簧,让弩盒箭矢自动从

属国以色列将士越打越有信心,也越打越顺利。

噗嗤,噗嗤,噗嗤,双方不断传过来箭矢射中声音。

啊,啊,啊,不断有胡人从马上掉下,不断有胡人战马惨叫倒下。

胡人依然前仆后继,向着属国以色列将士冲来。

其实打到这个地步,有些胡人弓骑已经有了胆怯之心。

但是弓骑不是步兵,战马冲起来那是身不由己,硬着头皮也要冲上去。

他们一边大喊,一边射箭,一边冲了过来。

双方距离越来越近,中箭也越来越多。

噗嗤,噗嗤,属国以色列将士身上也被射中越来越多。

他们咬牙坚持,不断拉开臂张弩,对着胡人射击。

臂张弩盒子一次性可以容纳十支箭矢,足够他们发射。

随着胡人距离越来越近,准确度也越来越高。

属国以色列将士受伤也越来越多,终于有几十个坚持不下去了。

他们不是倒在地面,就是倒下马背。

有的则是手臂受伤,已经无法用力,被迫退出战场。

还好,保安团的郎中与护士与他们在一起,急忙上前,用担架抬到中间治疗。

与保安团将士一样,属国以色列的将士最外面是衣物,接着皮衣加丝绸,随后是毛衣,最里面是单衣。

如果你以为丝绸是享受富贵,那就大错特错。

它是利用丝绸柔软,尽力减少箭矢对身体的伤害。

郎中拔下属国以色列将士的身上箭矢,女扮男装的护士立即用酒精倒在伤口上面。

受伤将士闷哼一声,护士又给他们上了正骨水,然后熟练包扎伤口。

对于这次远行,赵家庄准备充分,郎中有五个,护士二十个。

属国以色列将士受伤不少,胡人弓骑伤亡严重,两者不是一个数量级。

到了现在胡人伤亡大半,但是胡人依然继续冲锋,继续射击。

这个就是骑兵,战马跑了起来,只能前进,想后退也不可能。

这是骑兵的长处,也是骑兵的短处。

如果对于步兵,冲锋意味着骑兵胜利。

但是对于臂张弩而言,他们意味着送死。

噗嗤,噗嗤,双方不断传过来箭矢射中身体的声音。

属国以色列的臂张弩射手,不是满头大汗被汗水遮住了眼睛,就是手臂已经酸软无力。

毕竟,以前只是训练,是放松心情。

现在面对胡人弓骑,不但要求速度,而且要求准度。

既消耗体力,更消耗脑力与精神。

现在胡人弓骑前赴后继向着冲来,而且一边发射一边冲击。

如果胆小稍稍小的,极有可能被吓得转身就跑。

但是他们是骑兵,马头直接对准胡人,他们就是想跑也无法逃跑。

即使他们想跑也不能逃跑,因为后面就是商马。

商马被属国以色列骑兵团团包围之中,受到团团保护。

如果他们转身逃跑,不但把后背卖给胡人,而且也跑不动。

既然无法逃跑,就只有硬着头皮与敌人硬碰硬。

因为只有击败胡人,自己才能生存。

这个阵型,也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既然要生存,就按照平时训练,上弦,扣动板机,上弦,扣动板机。

倒了后来,属国以色列的将士,完全是凭着本能拉开臂张弩,下意识扳动板机,向着胡人弓骑射击。

看到正面都是臂张弩,此时胡人千夫长对着两个三百夫长大喊:“左右分开,三面进攻。”

骑兵就是就是这样好,可以机动灵活进攻,正面不行,侧面总可以了吧。

说完,他率领一个三百夫长手下向着左边进攻,另外一个三百夫长向着右边进攻。

属国以色列骑兵正面的阵长给终于松了口气,身子摇摇欲坠。

刚才他们承受五百多胡人弓骑浪潮一样的攻击,而且是一浪又一浪的攻击。

胡人绝大部分弓骑不是受伤就是伤亡,人马堆积如小山,不断胡人传出来呻吟。

他们这个阵的一百二十名骑兵,受伤达到六成,重伤有两成左右。

包括阵长罗草也受伤,还好轻伤。

其余骑兵即使没有受伤,但是个个累得手臂已经基本上不能动弹。

噗嗤,噗嗤,噗嗤,双方又是长弓对臂张弩,箭矢对箭矢。

不断传过来箭矢射中的声音,不断传过来战马咴咴悲鸣,不断传过来骑兵悲惨叫声。

噗嗤,噗嗤,噗嗤,不断有人被箭矢射中,不断有人从战马掉下,不断战马倒下。

一里之外,是保安团骑兵战场。

赵阳感到手臂一震,对方是一个力气极大的骑兵,不是三百夫长就是千夫长。

只见年纪大约四十,身材高大,一双胳膊极为粗壮,正是胡人骑兵千夫长。

他刀刀用尽全力,带着呼呼的声音向着赵阳砍来。

赵阳不敢大意,打起十二分精神,贯注全力,与对方拼杀起来。

叮叮当当,叮叮当当,战场不断传过来刀刀相击的声音。

胡人千夫长看到赵阳不过十六七岁,不禁大喜,一声大吼:“纳命来,你这个乳臭未乾的小娃娃。”

说完,他用尽全身力气,一边砍杀,一边大吼。

他不但要在力气上压倒对方,更要在气势在压倒对方。

其目的就是,通过逼人气势,让这个乳臭未乾的小娃娃,手忙脚乱之间露出破绽,从而了结对方。

赵阳刚刚出来不到一年,对方又是一个千夫长,他感到自己压力越来越大,手臂传过来剧烈震动。

叮叮当当,赵阳满头大汗,双臂越来越沉重,越来越麻。

叮当一声,千夫长突然觉得手里刀刃一轻。

眼睛一看,原来弯刀只有半截,不禁一愣。

赵阳不禁大喜,大喝一声,杀胡刀向着对方挥去。

“好刀。”千夫长只是感觉脖子一凉,说完此话,自己突然飞了起来。

随后,他看见他的脖子血流如注,摇晃几下倒下,接着就进入无边黑暗之中。

赵阳现在气喘吁吁,不停张大嘴巴呼吸。

刚才他虽然击杀胡人千夫长,基本上耗尽一身力气。

毕竟,胡人千夫长不但力大如牛,而且还在巅峰状态。

赵阳还只有虚岁十七,还没有达到巅峰状态,只能勉强能够与对方拼斗。

赵阳能够击杀胡人千夫长,其实主要依靠的还是赵家庄杀胡刀。

一个胡人骑兵看见赵阳精疲力尽,不禁大喜,一抖马缰,手里弯刀就狡猾地挥来。

赵阳听到风声,只是凭着本能抵挡,手臂又酸又胀。

现在赵阳,其实有些狼狈不堪。

他不但额头上面全是汗水,而且一脸的鲜血。

这是他击杀胡人千夫长之后,被他的脖子喷了一脸鲜血。

额头的汗水加上胡人鲜血,让他不禁一起舔了进去。

仿佛吃了胡人鲜血,赵阳力气恢复了。

他大喝一声,不但不后退,反而挥舞手里的杀胡刀,狠狠地向着对方砍去。

叮叮当当,叮叮当当,双方的战马不断围着圈子转来转去。

赵阳一边与胡人拼杀,一边不断舔了舔脸上血水加汗水,显得格外狰狞。

这个胡人大约三十,正当壮年,手下弯刀有无数冤魂。

他心狠手辣,但是万万没有料到,眼前此人更心狠手辣。

要知道,此人明明是一个乳臭未乾的娃娃,竟然把脸上鲜血当水喝。

叮叮当当,叮叮当当,双方刀刀不知不觉已经交手十多招。

久拖不是办法,毕竟赵阳力气刚才已经用得差不多。

现在唯一法子,就是速战速决。

赵阳用尽全身力气,高高举起手里杀胡刀,狠狠地向胡人砍去。

胡人见到赵阳全力砍来,不禁冷冷一笑。

他已经看出对方力气衰竭,纯粹是依靠意志力在坚持。

胡人觉得,只要他抵挡住一刀,他就有把握杀死对方。

毕竟,对方不但是一个年未弱冠少年,而且力气远远不如还是生力军的他。

想到这里,胡人也全力以赴,狠狠地把手里弯刀向着对方砍去。

咣啷一声,胡人突然感觉手里弯刀一轻。

他眼光不由得看着弯刀看去,只见弯刀已经变成半截。

显然,对方是一把宝刀,锋利远远在他的弯刀之上。

胡人不禁大吃一惊,赵阳的弯刀双手紧紧握在一起。

他大喝一声,在阳光照耀之下,雪亮的刀光从天而降。

胡人只感觉额头亮光一闪,然后就大脑及胸口传过来剧烈疼痛,随后就什么不知道了。

赵阳把这个胡人劈成两半,这次鲜血喷得更加厉害,不但脸上有,身上也有,甚至他的战马也有。

但是他的力气完全消耗殆尽,手里杀胡刀再也把握不停,不由得咣啷一声掉在地面。

距离这里一里,乃是属国以色列战场。

胡人一边从阵型两边杀来,一边纵马前进。

他们不是

战马奔跑起来,显然无法停止,他们只有这个法子进攻属国以色列阵地。

其实,胡人如果坚持从正面进攻,说不定已经把属国以色列阵型攻破。

正面骑兵不但手臂酸软无力,关键的是,他们臂张弩几乎消耗殆尽,每人最多还有一支。

这是汉代的臂张弩,现在已经失传,赵平这个工科生按照后世网络让它重生。

胡人根本没有见过这个玩意儿,未知物事天生有一种恐惧。

他们看到正面损失惨重,料想侧面应该防守薄弱。

骑兵就是这样,正面不能进攻,必然选择侧翼。

这是骑兵的战法,没有料到今天恰恰害胡人。

两边的属国以色列的骑兵,早已等得不耐烦,个个跃跃欲试。

但是由于阵型缘故,他们只能原地防守,没有料到,胡人竟然抛弃正面,向着他们跑来。

看到胡人过来,他们迫不急待扣动板机,臂张弩箭矢一支又一支向着胡人射击。

他们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听到箭矢从底部弹起。

然后就是用力上弦,瞄准目标,扣动板机,用力上弦,瞄准目标,扣动板机。

如此这样,周而复始而已。

胡人不能正面进攻,从侧面冲过,不但让让弓骑准确度下降,更加减少冲力也气势。

没有正面战马冲击力,属国以色列将士心里压力顿时养活 ,手里的臂张弩更加准确,用得也更加熟练。

噗嗤,噗嗤,噗嗤,箭矢进入身体的声音不断传过来,不断有胡人从马上掉下。

一些胡人马术灵活,身子一矮,竟然躲过。

不过这不要紧,对准战马也可以。

战马突然中箭,惨叫一声,不是倒下,就是身子乱摔,或者人立起来。

任凭胡人如何驾驭,也无法控制。

其结果不是战马乱了胡人阵型,就是战马轰然倒下。

两边进攻的胡人又损失大半,最后还留下两百左右弓骑继续向前冲去。

当然,胡人也有收获的。

毕竟,属国以色列骑兵只是站在那里,不动始终比动的容易瞄准。

胡人弓骑一排又一排向他们射去,属国以色列骑兵有三成受伤。

值得欣慰的是,属国以色列骑兵虽然受伤,大部分都是轻伤,只有偶尔几个重伤。

这些胡人弓骑松了口气,终于躲过恶魔一样的臂张弩。

但是没有料到,两翼前方又有一排属国以色列骑兵。

他们看着冲过来的胡人,漠然一笑,抬起早已准备的手里的臂张弩就射击。

噗嗤,噗嗤,噗嗤,不断传过来箭矢进入身体的声音。

当然这个身体,既有人的,也有战马。

当然这些绝大部分都是胡人的,极少是属国以色列骑兵的。

长生天呀,这真的不公平。

他们不是勇士,他们根本不能进攻,只有原地防守。

他们也不开弓,只是拉弓而已,然后就扣动板机射击。

他们是在作弊,这根本就不公平。

胡人看到这里,想到心里,突然大喊一声,再也没有勇气进攻进攻。

这些胡人弓骑再也没有昔日不可一世的勇气,纷纷掉转马头,向着兰州方向跑去。

云书尘冷冷一笑,掏出冲锋号吹了起来。

冲锋号就是命令,听到冲锋号的将士必须进攻,这是赵家庄的规矩。

属国以色列兵部尚书孟浪其实站在头排,刚才与胡人正面硬拼,力气已经消耗殆尽。

他虽然完全拼命,但是这个只是补偿内心的惭愧。

如果没有云书尘及时接替他的指挥权,属国以色列的本来布置好的阵型极有可能崩溃。

他们不但不能斩杀胡人,反而要被胡人斩杀。

孟浪只有强行压制内心的羞愧,通过拼命使用臂张弩来补偿自己无能。

现在听到冲锋号,他顾得身上的还在箭矢,一夹战马,率先出击。

还好,刚才休息一百息,已经让孟浪休息不少。

他臂张弩早已上弦,直接瞄准逃跑的胡人背影。

嗖,他的臂张弩箭矢直接向着胡人飞去。

噗嗤,孟浪的射出的箭矢稳稳当当射中胡人背心。

那个胡人惨叫一声,顿时从后仰倒下。

听到后面的属国以色列骑兵追击过来,胡人拼命逃跑。

今天太丢人了,他们整整一千弓骑,现在能够逃跑不过一百多人。

胡人之所以向着前面逃跑,除了方向是兰州之外,关键这里还有他们骑兵。

他们虽然是普通骑兵,数量也不少,也是整整一千。

还好,后面的属国以色列骑兵骑兵要一边瞄准,速度上不来,被他们抛得越来越远。

胡人弓骑与胡人普通骑兵越来越近,四百步,三百步,两百步,一百步。

胡人弓骑不禁大喜,他们与普通胡人骑兵就要汇合。

噗嗤,噗嗤,噗嗤,跑在前面的胡人弓骑不断倒下。

胡人懵逼了,难道属国以色列骑兵跑得太快,竟然跑到前面了?

一些胡人仔细一看,这些不是属国以色列骑兵。

因为他们的相貌,全部都是堂堂正正的汉人。

而刚才与他们交手的骑兵,有的与色目人一样,眼睛不是蓝色就是灰色。

他们排成整整齐齐一排,手里拿着臂张弩,正在向着自己发射。

他们胡人骑兵呢?难道被全部消灭了?

如果不是这样,这些汉人骑兵怎么还有时间用臂张弩拦截他们。

现在不但后面有骑兵追击,前面还有骑兵拦截。

想到这里,胡人大声喊道:“我们投降,我们投降。”

说完,胡人弓骑扔掉手里的弯弓,示意投降。

“子异,怎么办?”陈华看到胡人已经投降,不禁望着徐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