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之粗心里非常矛盾。

他有些犹豫,可是一时也舍不得家乡,见到这三个外地人,想征求他们的意见。

“我等就是因为此事在这里看看。”张四郎打量王五郎、郑文康一眼,说道。

马之粗眼里亮光一闪,望着张四郎三人问道:“尔等如何打算?”

“这里学堂非常不错,能够培养天才,”郑文康打量眼前的赵家庄学堂,说道,“就是县学学堂的学子,也找人找关系来到这里读书。”

“天才,什么样的天才?”马之粗根本就不相信。

郑文康打量马之粗一眼,若有所思说道:“不到一月之间,一个从来没有读书的能够识字五十,不是天才还是什么?”

“赵家庄学堂这么厉害?”马之粗已经把这里想得更好了,没有料到赵家庄学堂竟然能够培养天才。

马之粗好奇问道。“他们用的是什么法子,竟然能够把天才培养出来?”

“听说是一种蝌蚪文,他们称之为拼音识字。”郑文康想了想,摇摇头说道,“蝌蚪文如何能够识字,在下也不知。看样子非常神奇。”

“蝌蚪文?”马之粗陷入沉思之中,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兴奋地说道:“吾等还没有学过,很想见识一番。”

“这里不但有作坊,还有夜学。”王五郎眼里亮光不停闪烁,表情充满兴奋的神色。

又是夜学,夜学做什么作用的?

马之粗想了想,好奇问道:“夜学是什么作用的?”

“夜学当然对于马君尔等没有作用,但它是专门传授成人的学堂。”王五郎打量马之粗及郑文康两文人衣服,有些自卑,很快有就有些高兴说道,“这里对于我等几乎不识字就有很大作用。”

“简单说来,就是白天上班,晚上读书,故而思义就是夜学。”郑文康总结说道。

王五郎接连点点头,不停称赞:“文人就是就是文人,一下子就说出来。”

说完之后,王五郎向着郑文康一礼,心里由衷佩服。

“这里才刚刚开始,但是作坊很多,大多数人有钱,经商的很少,还可以在这里经商或者进作坊。”张四郎说出自己的想法。

鲁莽打量其余四人一眼,说道:“某想在这里学习蹴鞠,如果不行就在这里经商进作坊。”

鲁莽才十八岁,是一个蹴鞠队员,还有上升余地。

“两位来到这里,说不定就是吾等之先生。”王五郎打量郑文康及马之粗一眼,恭恭敬敬一礼,一本正经说道:“学生见过两位夫子。”

鲁莽及张四郎互相看了看,一起向着两行礼,说道:“见过两位夫子。”

马之粗与郑文康急忙闪身让过,并且还礼,说道:“在下两人不是夫子,见笑,见笑。”

三人互相看了看,马之粗与郑文康也没有答应来这里,显然这是在搞笑。

三人做完,互相看了一眼,不禁哈哈大笑。

马之粗与郑文康两人也不禁莞尔,同时思考这种的可能性。

盐亭镇有四条大道,中心地带有官府、学堂、体育馆等,目前已经有了上万居民。

它向西是世家居住,向东是云家居住,向南是井研土著,向北外地其他地方人。

世家是绝对不与云家往来,最多跑到井研土著哪里购物。

受到世家影响,井研土著也认为自己贫穷缘故是云家,也不愿意与云家打交道。

世家及土著如此瞧不起云家,云家也自然不会用自己的热脸贴别人冷屁股。

云家之人也是主要在内部打交道,有时也与北大道的外地来的居民打交道。

由于大道外地来人很少,因此主要还是内部交流。

马之粗打量这个小镇一眼,说道:“这个小镇与其它城镇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这里不但有官府、学堂,还有体育馆。”张四郎打量四周一眼。

马之粗点点头,问道:“还有没有?”

“这里不但有作坊,还有夜学。”张四郎正在四周看,王五郎已经说话。

马之粗称赞一口,继续问道:“还有呢?”

“这里大道与其它地方的城镇结构不一样,”鲁莽也打量四周一眼,说道,“官府、体育馆、学堂、藏书楼被一个环绕大道包围,出行极为方便。”

“什么是重视教化,井研才是真正重视教化。”郑文康对着成都方向深深一礼,“一个小镇,不但有学堂、夜学,还有藏书楼。谢谢小圣人。”

“谢谢小圣人,”其余四人也一起向成都方向深深一礼。

“北大道刚才吾等已经看了,现在走哪一条大道?”郑文康打量四人一眼,征询问道。

鲁莽打量马之粗一眼,“北大道汝与某还没有看,吾等先看看,看看那里住宅如何,价格如何。”

他现在已经看上这里,如果价格合适,可以在这里购买一套住宅。

“北大道以后还随时可以去看看,吾等还是陪陪他们吧。”马之粗摇摇头,说道。

看到鲁莽犹豫不定的样子,张四郎哈哈大笑,上前拍了拍鲁莽的肩膀。

张四郎望着问道:“汝真的想在这里购买一套住宅?”

“又想购买,又不想购买。”鲁莽脸色阴晴不定。

张四郎望着他,有些不明白:“为何有如此想法呢?”

“喜欢倒是喜欢,奈何囊中羞涩。”鲁莽有些不好意思,脸上难为情说道。

“无妨,无妨。”张四郎哈哈大笑,拼着问道,“请问相中那种样子的住宅?”

鲁莽指着大道对面一套住宅,眼里亮光闪闪说道:“某喜欢这种两楼一底的住宅,可惜价格百贯。”

说到这里,他眼神暗淡下来,不禁叹息一声。

“某也与你一样,相中这一套住宅,已经付了定金了。”张四郎点点头,深有同感说道。

鲁莽眼里不禁露出羡慕眼光,拱手一礼,说道:“祝贺,祝贺,张兄台有钱。”

虽然他说话有祝贺之意,但是其他人都听出他羡慕意思。

“其实鲁兄台也可以购买。”张四郎一边还礼,一边随口说道。

鲁莽苦笑摇摇头,双手一摆,叹气一声说道:“徒有羡慕之情,只是囊中羞涩。”

“无妨,无妨,你二十贯总能够拿得出手吧。”张四郎眼里望着他,颇有深意问道。

“家里想一个法子,二十贯还是能够出手的。”鲁莽想了想,点点头,接着感觉奇怪问道,“不是百贯吗?怎么二十贯能够买下?”

张四郎说出自己是如何购买这个住宅的,“价格当然没有变化,不过只要首付二十贯就可以购买下来,其余可慢慢还。”

“竟然还有这种方式,如此一来感觉压力小了许多。”鲁莽不可思议瞪大眼睛,明白了张四郎能够购买住宅的缘故,“可是还是要还钱,总不可能不还钱吧,这个多久才能不完?”。

“他们把这种方式叫做按偈,”张四郎陷入沉思,接着说道,“按照在这里上班,每月三贯俸禄计算,除去家人开支两贯,可以拿一贯还钱,二十年可以还完。”

鲁莽想了想,摇摇头,苦笑说道:“时间太长了,再说某也想欠钱太久。”

“无妨,无妨,这里还招女工,汝与汝的娘子上班,十年之内还清没有问题。”张四郎继续说道,“想想,这种华丽的两楼一底住宅,住上百年没有问题,十年就可以还清欠款了。”

张四郎望了王五郎及郑文康,对着鲁莽说道:“汝如果不相信,可以问问他们。”

“确实,吾等三人一起交了定金的。下次来交首付。”王五郎与郑文康点点头,纷纷回答。

“确实划算,某心动了,马兄台呢?”毕竟是自己的儿时好友,他转身问道。

马之粗点点头,沉思一会儿说道,“听说你们一说,在下也心动了。在下与尔等一起交定金去。”

“定金必须早点交,否则晚了就可能被其他人定下了。”张四郎看见两人答应,高兴之余友情提示。

两人从售房部出来,看见东大道大约五十步,黑压压许多人排着长长了轮子,大约有五十人的样子,不知在干什么?

马之粗拦住一个路人,拱手一礼问道:“这位兄台,请问前面为何如此多人,他们再做什么?”

“在下内心有愧,为人自私,在下从现在起,回家好好省心,必定改之。”那人小心翼翼打量马之粗一眼,说出一番莫名其妙的话,说完之后,他还浑身发抖。

马之粗与鲁莽等人互相看了一眼,不明白此人为何这样,难道受到先祖训斥一番,被吓成这样。

这时,他身边的那个妇人哭哭啼啼,对着五人万福一礼,一边擦拭眼泪,一边说道:“奴家再也不当长舌妇了,再也不搬弄是非了。”

五人急忙还礼,马之粗打量这个二十多岁的少妇一眼,愕然问道:“这位娘子,你怎么了?”

“奴家从现在起,必然痛改前非,老老实实做人。”少妇答非所问回答。

少妇后面是一个九尺大汉,比他们足足高了两尺左右。

大汉不但比他们高,身子极为粗壮,走路还虎虎生风,而且脚步还发出沉重咚咚声音。

这是一个能够力能扛鼎的项羽之类人物,五人顿时有一种压力山大的感觉。

他们如果要看清此人,必须要仰视才能看见他充满虬须的面容。

但是彪形大汉看见五人,急忙低头躬身,一边行礼,一边痛哭失声:“某以后再也不要欺负小朋友了,某以后再也不要欺负小朋友了。某一定要痛改前非,某对天发誓,一定做到。”

郑文康五人年齿与彪形大汉差不多,都是二十左右,可是此人说话,简直气炸了。

郑文康五人不禁瞪着眼睛望着这个大汉,明明我等已经是成人,怎么在汝面前就成为小朋友了?

五人互相看了看,突然明白为何这个彪形大汉说他们为小朋友。

他们身形体量与这个彪形大汉相差甚远,也许在他面前确实算一个小朋友。

郑文康五人最粗壮乃是鲁莽,可是鲁莽觉得此人的胳膊粗壮并不亚于他的大腿。

鲁莽打量自己五人,再看看这个彪形大汉,如果六人打架,他们五人也未必是这个彪形大汉对手。

可是,这个彪形大汉为何要与其他人一样,要忏悔自己呢?

其实不但遇到这三人如此,就是碰到其他人也是这样。

五人更加觉得莫名其妙,这些怎么了,男男女女都要痛改前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