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褀看了理宗及皇后一眼,然后小心翼翼回答:“禀告爹爹,今天讲解讲解的是是是”

“是什么?给爹爹说。”理宗先是眉毛一皱,可是看到赵褀哭丧着脸,只得柔声说道。

“是,就是战争说。”赵祺终于比较清楚吐词一回。

理宗原本板着的脸线条明显柔和了一些,高兴之下问道:“战争说能否背不?”

赵褀小嘴一扁,脸上顿时露出难看的面目,不得不开始背,结果结结巴巴背了十句,就背不下来了。

理宗手扬了扬手掌,最终还是变成抚摸他的肩膀,说道:“褀儿有进步。”

看到理宗脸上失望的神情,又看到赵褀欣喜的神情,谢道清脸上也露出苦笑。

赵平明明比褀儿还小,褀儿竟然连他的章能够背诵不到十句。

同样是人,为何差距这么大呢?

一个已经著书立说,一个连他的书背不到十句。

理宗谢道清两人互相看了一眼,突然感觉身子突然浑身无力,先后坐在圈椅上面。

谢道清喝了一口醉春风,感觉神志清醒一些。

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打量一眼报纸对着理宗说道:“官家,最近感觉到最后宫里用度如何?”

理宗不禁一愣,他对此事不太关心,听到皇后问此此事,一边喝茶一边在思考。

“感觉没有以前那么紧张了,梓橦持家有方。”理宗有些心虚说道,只有不停表扬谢道清。

难怪他嫖妓也轻松了,虽然他不喜欢谢道清,但是还是尊重她。

理宗招妓谢道清当然知道,只要他不明目张胆大张旗鼓就可以。

毕竟,作为一个官家,如果大张旗鼓出招妓,实在丢人。

这个不但丢宫里的脸,更是丢朝廷的脸,而且还丢整个大宋的脸。

对于谢道清而言,只要官家招妓不要出格,对她影响不大。

反正有妓无妓,理宗都不太喜欢她,她只要掌管后宫主就行了。

谢道清从衣袖掏出一个账本,说道:“赵平与臣妾一起办了几个作坊,自家们得六成,赵平只有四成。”

原本赵平是四成,但是后来所办作坊宫里份量变成六成。

谢道清开始对赵平存在严重戒心,担心他通过后宫达到官场不能达到的目的。

但是,赵平从来没有求过后宫,依然官场混得风生水起。

她这才逐步放下戒心,同意宫里份量逐渐上升,直至六成。

到了六成,她再也不想提高了,毕竟宫里只是出几乎闲置土地,驱逐城狐社鼠及沷皮而已。

“这几个多月,宫里收入高达十万贯铜钱。听说赵平还有推出其它新物事出来,估计以后每年收入几十万贯甚至上百万贯也不是不可能。”

说到这里,她温柔向理宗一笑之后说道:“官家不是觉得这几个月日子过得轻松多了。那些官忠君爱国是在嘴里,但是赵平确实在手里心里。”

宫里用度包括自己召妓的开支,理宗老脸一红,把话题一转说道:“难怪这些日子屏山园那里总是传过来叮叮当当的声音,原来竟然是自家们的作坊在制作。”

“内库有钱了,前线将士的日子也好过些。”他急忙转移话题,让自己形象高大一些。

理宗毕竟是整个大宋的官家,得从全国范围内来考虑。

“此人年齿不大,甚至比褀儿还小。唉,如果臣妾没有这个身份,真想收他为义子。”谢道清心里非常把此话说出。

但是她万万不能说出,因为理宗把全部心思放在赵祺身上,他非常重视血统的。

谢道清如果这些说出,不禁让大臣产生理宗想放弃赵祺的想法。

皇后身份决定了,谢道清的儿子必然与皇位有关。

那怕赵平是义子,可是赵平毕竟也姓赵。

虽然赵祺实在太愚笨了,但是身上毕竟有官家的血统呀。

这个赵平帮助宫里这么多,可是从来没有提过要求。

谢道清在戒心完全消除之际,决定还是尽力帮助他一把。

她嘴里不由自主叹息:“他如果不是姓赵,应该是瑞国公主的良配。两人年齿差不多大。”

“此话休要再提。”理宗听到此话不禁一愣,笑着说道,“其一,尚公主仕途就完了:其二,赵平本身姓赵,不可能尚公主。”

说到这里,理宗摇摇头,自言自语说道:“有言官弹骇赵平,说他拥兵自重。”

说到,他原来柔和的面目突然变冷,眼睛里面全部都是肃然的之气。

谢道清打量一下案几上面叠着整整齐齐的报纸,说道:“官人,有把自己几乎所有兵马送到西县的带兵之人吗?”

“兴元府可是有几十万胡人,双方在西县打得不可开交,听说已经成为血肉磨坊。”谢道清说出自己的判断。

理宗此时从茶几椅子上站起,围着茶几转了几圈,自言自语说道:“赵平,你真的想做孤臣吗?”

毕竟,现在赵平也算得上手握重兵,而且掌握天下不少财富,让他不得不考虑这些。

可是,目前赵平丝毫没有拥兵自重的打算,而且还把几乎所有兵马送到胡人虎口里面。

可以说,赵平所作所为几乎都是为大宋着想。

想到这里,理宗突然拍了一下茶几,说道:“梓橦,赵平对于大宋及宫里如此忠心,让他来辅助褀儿如何?”

谢道清看了看有些害怕的褀儿脸上的神情,打量还坐在一个角落牟子才一眼,想到了自己不能干政。

她向理宗一礼,摇摇头说道:“臣妾不敢说。”

牟子才坐在角落,一边记录两人一言一行,心想:“圣人呀,你虽然没有说明,其实比说明还有作用。”

次日,政事堂继续讨论昨日关于井研盐山之事。

双方依然争吵得不可开交,谁也不能说服谁。

理宗昨天思考一个晚上,有了自己的主意。

他打量双方一眼,沉声说道:“井研盐山既然已经成为祥瑞,那就在成都府路设置盐司。着南天为盐司正史,从五品,赵平为副使,从六品。赵平把化盐技术交出,不得有误。”

“李月秋治理金堂县有方,令之从一个户籍不到一千上升到五万,升提举常平司副使,从六品。”

“刘昂升金堂县知县,程亮为县丞。”

理宗纷纷提拔赵平的亲友及手下,但是也留下伏笔

赵平原来成都府主簿是正七品,现在变成从六品,实职升了一级。

不但实职升级,而且赵平散官则由正六品升级为从五品。

赵平的娘亲也随之水涨船高,成为五品诰命夫人。

赵平可惜没有儿子,否则也有一个散官职位。

理宗一手一个巴掌,一个甜枣,给了赵平。

同时他还考验赵平是否真的忠诚,如果你真的忠诚,那就应该把化盐技术交出。

苏寒青、云无涯目的既达到,又没有达到。

盐司起立了,可是不是他们心目中的那个盐司。

他们不但没有让自己人掌管盐司,而且还无意推动赵平成为副使。

因为成都主簿赵平并没有落下,官家看重赵平的治理之才,还有化盐之术。

但是苏寒青、云无涯还有一丝安慰,就是赵平必须把化盐技术交出。

而且金堂县这个赵平的老窝现在也更换了知县,刘昂可是赵平的生死对头。

赵平的舅舅是明升暗降,从金堂县这个人间天堂换到提举常平司那个小窝窝。

赵平的舅舅是一个书呆子,金堂县他治理什么,如果没有赵平,早已被刘昂排斥下去了。

他离开了那个赵平特别给他打造的金窝窝,来到人生地不熟的提举常平司,绝对不是好事。

刘昂是赵平的生死对头,他来治理金堂县,对于赵平显然也不是什么好事。

想到这里,苏寒青、云无涯心里也平衡一些。

盐司成立了,暂时还挂在提举常平司一起。

还好,当初赵平修建的这个提举常平司修建得足够大。

现在不但能够容纳提举常平司,容纳盐司也不成问题。

云无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来到盐司,只是他现在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

他不但不是正使,就是副使也不是,依然是判官,而且还是赵平下属。

虽然只是判官,但是他觉得实惠,自己手里可是专门掌握着井研这个金山。

在他离开转运司之前,苏寒青把云无涯叫到公房。

他一改对云无涯严肃,脸上充满笑容说道:“边之云无涯字,祝贺你由糠箩筐跳到肉箩筐了。”

“谢谢官人提拔,边之感激不尽。”云无涯长揖到底。

“这个不是本使的意思,而是朝廷的意思。”苏寒青急忙上前扶他,脸色充满了笑声不断说道。

云无涯不禁大惊,没有料到安排他这个小小判官,竟然惊动朝廷大人物。

“南天成绩有目共睹,赵平这小子有化盐之技术。”苏寒青解释一下,“还好赵平没有成为正使。”

云无涯与苏寒青虽然心里痛恨赵平,但是也不得不佩服赵平,难道这小子真的是神仙弟子?

“现在圣旨要求赵平交出化盐技术,你虽然是判官,但是专管井研盐山与作坊。”苏寒青着重强调,说完苏寒青坐在椅子上面,一边喝茶,一边打量云无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