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不是有贵妃娘娘吗?”
秋月没有料到公主仿佛如无头苍蝇,于是提醒说道。
公主感激看了秋月一眼,来到阎贵妃的房间:“娘亲,现在孩儿应该怎么办?”
阎贵妃没有生育,瑞国公主乃是她的养女,故以母女相称。
看到瑞国公主的着急的样子,阎贵妃忍不住噗嗤一笑:“瑞国,你的机会来了。”
“孩儿机会来了,孩儿不明白?”瑞国公主嘴巴张得大大的,差点合不拢来。
阎贵妃点了点瑞国公主的额头,又是噗嗤一笑:“瑞国,官家让赵平来到京城,就是为了削掉他的兵权。让赵平成为瑞国的驸马,不正是官家希望看到的吗?”
“可是,赵平姓赵,孩儿也姓赵,同姓不能结婚。”瑞国公主心如鹿撞,差点从胸口跳了出来。
可是想到赵平与自己都是姓赵,小脸苍白。
阎贵妃噗嗤一笑:“瑞国,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这有何难,让官家赐予赵平姓阎,不是一举双得吗?”
阎贵妃让赵平改姓阎,当然也有自己的小算盘。
赵平改姓阎之后,自然算是她娘家之人。
娘家不帮助娘家之人还帮助那个,要知道,赵家庄富可敌国。
“娘亲,娘亲,孩儿,孩儿,可是孩儿难以开口。”瑞国公主小脸涨得通红,纤细双手互相纠缠,低头结结巴巴说道。
她早已有这个想法,可是自己乃是终身大事,肯定不能自已提出。
阎贵妃是自己的娘亲,她提出当然是最好不过。
瑞国公主这一点小心思,阎贵妃哪里不知。
她又是噗嗤一笑:“这个为娘已经有了计较,为娘早已把赵平,不把阎平视作了驸马。”
看到阎贵妃脸上戏谑不已的笑容,瑞国公主大为羞涩,急急忙忙掩面,提起裙子,一路小跑,跑到自己所在的宫殿里面。
来到她自己宫殿,她干脆躺在**,还用被子掩盖着脸面,不让别人看到自己羞涩的样子。
丞相府,丁大全正在与贾似道商量赵平之事。
突然他的管家丁小奥进来禀报:“启禀相公,赵平真的来到京城。”
“哈哈,哈哈。”丁大全忍不住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脸上露出狰狞地笑容,“赵平小儿,你竟敢来京城,胆子不小。”
“下官还以为赵平小儿找一个借口,不敢来京城,没有料到他竟然来了。”贾似舔了舔干巴巴的嘴唇,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艰难地说道。
丁大全脸上露出讥讽的笑容:“赵平小儿离开他的四川老巢,来到京城自投罗网,看看吾等如何把他拿下,打入天牢。”
“相公,赵平名动天下,又是进士及第出身,如果象对付鄂王一样对付,难度极大。”贾似道想了想,急忙提醒。
贾似道虽然对赵平不满,觉得赵平抢了他的功劳,但是毕竟是主战派。
与贾似道不同,丁大全乃是一个主和派。
他现在还有一个想法,他把朝廷主战派一扫而空,然后学秦桧一样,利用胡人对大宋压力,威慑官家,从而达到长期把持朝政的目的。
要知道,秦桧不但把持朝政十几年,在官威最高的时候,直接在自己家里办公。
丁大全嘴角勾勒戏谑一笑:“这个关键是看官家的态度。”
“赵平身上几乎没有缺点,又有闻名天下的文名,官家不得不考虑这些。”贾似道摇摇头,说出自己的看法。
丁大全微微一笑:“鄂王自称尽忠报国,最后还不是以莫须有的罪名问斩了吗?”
“相公,朝廷还有董相公他们,这个怕不好办。”贾似道目瞪口呆,忍不住说道。
丁大全淡淡一笑:“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此时,丁大全的管家又进来说道:“禀告相公,那个余学士也来到京城了。”
“什么余学士?”丁大全不满瞪了他的管家一眼。
管家看到他的表情,不禁脖子一缩,急忙说道:“就是四川置制史余义夫。”
“原来是余玠这个老匹夫,赵平小儿是他的孙女婿,看来他是给孙女婿站台了。”贾似脸上禁不住道冷冷一笑。
“蛇鼠一窝,正好一网打尽。”丁大全脸上露出残酷的笑容。
贾似道掉了丁大全一眼,不知他哪里来的自信。
贾似道想了想,觉得这些事情,在敲敲边鼓倒是可以,千万不能当出头鸟。
他毕竟丞相都不是,对赵平只是忌讳而已,还没有达到生死对头那个地步。
丁大全考虑与贾似道不一样,理宗已经开始不太理朝政。
他如果要独揽大权,真正的对手不在朝廷之上,而是赵平这个地地道道的主战派的打手。
赵平也是第一次来到京城,更是第一次来到官家上朝的地方。
这里叫做宣德殿,虽然显得庄严肃穆,不过不大。
在赵平的眼里,甚至还不如大理国的勤政殿大。
他轻轻扫了一眼,只见左边是文臣,右边是武臣。
余玠是兵部尚书,乃是武臣,所以在右边,位于贾似道
赵平来到京城之后,余玠引见他见了董槐、吴潜、洪天锡等人,所以他自然认识这些,其余不少之人并不认识。
随着太监一声宣赵平晋见,所有目光都落在他的脸上。
这些人好奇,想看看打得胡人求和,名满天下的人长得如何。
丁大全与贾似道两人更是把目光聚集在他身上,仿佛要把他看透假的。
即使贾似道目光挑剔,也不得不承认赵平是一个美少年。
他虽然个子不高,但是目光纯净如水,眼如点漆,面如桃花,唇若涂朱。
更难得的是,赵平虽然小小年纪,却有不少书卷之气。
董宋臣更是关注赵平,当他看见赵平相貌之时,身子一震,瞳孔不由得紧紧一缩,最后一直没有放过赵平。
理宗看到赵平相貌,感觉有些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假的。
赵平取出一对玉佩,恭恭敬敬地递上:“官家,这是微臣传家之宝的玉佩,请官家过目。”
董宋臣上前接过玉佩,眼睛张得大大的,眼珠子差点从眼眶掉出。
他身子颤抖不停,手也颤抖不停,差点把玉佩掉下。
还好他反应极快,另外一只手接过玉佩,才没有现场出丑。
理宗不满瞪了他一眼,两个小小玉佩,竟然如此失态。
但是当他接过玉佩之后,也比董宋臣好不了多少。
“这个玉佩,汝从哪里得来呢?”他目光炯炯望着赵平,厉声问道。
赵平觉得有些奇怪,不知官家为何官家语气有些严厉。
他语气平静,恭恭敬敬地回答:“禀告官家,这是家慈给微臣的。”
“赵平,汝的母亲给你的?你的父亲呢?”理宗语气有些颤抖,沉声问道。
赵平觉得有些不对劲,自己明明没有父亲,官家竟然问我父亲之事。
想到这里,他悲从心起,忍不住心酸地说道:“微臣自幼孤苦零丁,与娘亲相依为命,从来没有见过父亲是什么样子。”
“如此而言,汝没有父亲,只有母亲?”理宗脸色有些不自然,随后有些迫切地问道。
赵平点点头,忍不住语气呜咽地说道:“微臣只有母亲,没有父亲。微臣觉得奇怪,为何别人有父亲,微臣偏偏没有父亲。不知微臣的父亲为何如此狠心,抛下孤儿寡母在赵家庄受苦受罪?当别人享受天伦之乐时,微臣偏偏没有父亲?”
听到此话,所有大臣忍不住心酸不已。
里面的宫女听到这里,忍不住流泪出来。
她们知道小圣人这个人,今天也看到这个俊美的少年。
但是万万没有料到,这个俊美的少年,竟然没有父亲,与母亲相依为命。
赵平看似风光,竟然没有父亲,从小就与母亲生活在一起。
丁大全一派看到这里,也觉得丁大全手段过了。
秦桧用手段对付鄂王,那是因为鄂王是一个成人。
而眼前这个赵平,不是一个少年,而且是没有父亲的少年。
就是贾似道也觉得于心不忍,摇摇头,心里忍不住叹气一声。
丁大全冷冷一笑,他不认为赵平是一个普通少年。
他的文才武功,远胜鄂王。
现在趁着官家对他不满,乃是最好下手机会。
他嘴角勾勒一抹嘲笑,心里赵平这是在打感情之牌,你们不要被他表面上欺骗了。
理宗表情有些不自然,勉强笑了笑。
看到理宗的笑容,丁大全更加坚定自己信心。
理宗挥了挥手,扫视众人一眼,沉声说道:“赵平留下,其余散朝。”
在场的文武官员个个瞬间傻眼,石化一般站在那里,张大了嘴巴久久合不拢来。
官家为何宣布散朝,偏偏留下赵平。
特别是丁大全仿佛五雷轰顶,脸上笑容瞬间凝滞,心里顿时涌起一丝不祥之威。
贾似道也吸了一口冷气,茫然失措,像个泥塑木雕的人。
余玠嘴角勾勒淡淡一笑,摇摇头,率先离开殿堂。
看到文武大臣纷纷离开,理宗这才仔细打量赵平一眼,目光复杂之极。
“赵平,汝的母亲呢?”他叹了口气,慈祥地问道。
赵平不知官家为何要留下自己,又是这种口气,一脸茫然。
董宋臣一脸微笑,和气地说道:“赵平,你的母亲住在哪里?”
“禀告官家,微臣的母亲已经来到京城,现在住在静远酒楼。”赵平终于回神过来,拱手一礼回答。
理宗慈爱点点头,突然问道:“宋臣,静远酒楼也是皇家行当吗?”
“正是,包括那里的空中花园。”董宋臣恭恭敬敬回答。
理宗一脸微笑,对着赵平极为和气地说道:“正好,这个行当,我很久没有去巡查。赵平,那个行当也有你的一份,正好一起去看看。”
“诺。”赵平不知理宗为何对自己谈得慈爱和气起来。
赵平与官家来到空中花园,看到一个戴着帷幕的女子。
她的衣着被白色裘衣严严实实,但是头发乌黑,皮肤光滑雪白,显然是一个年青的女子。
她心里心无旁骛,正在一心一意欣赏梅花,还把梅花放在鼻子不停闻个不停。
她穿着洁白的裘衣,在红色及黄色的腊梅映照之下,仿佛花之仙子一样,脱俗出尘。
现在是冬天,梅花看到极多,黄色的红色的梅花竞相开放,整个空中花园充斥了腊梅的香味。
见到理宗过来,那个女子不咸不淡,语气平静之极,对着理宗万福一礼:“民妇见过官家。”
“你是月娘?”听到这个声音,理宗声音颤抖,望着她激动不已地问道。
那个女子又是万福一礼:“民妇正是月娘。”
“月娘,你过得可好?”理宗眼泪有些湿润,继续问道。
那个女子幽幽地说道:“孤儿寡母,过得不好。”
理宗忍不住打量赵平一眼,看到红光满面的赵平,感觉不解。
“我看你们好好的,为何过得不好?”理宗仿佛恢复正常,沉声说道。
那个女子淡淡地说道:“平儿自幼体弱多病,如果不是纯阳洞的道长孟惊龙,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
说到这里,她不禁呜咽起来,想她不过十三五的岁的小娘子,独自一人生下儿子。
并且,这是一个体弱多病的婴儿,抚养起来这是何等艰难。
听到这里,理宗原本坚硬的心顿时软化。
他在三个儿子,可是都不到一岁夭折了,对此深有痛心的体会。
他本来自己此生没有儿子了,没有料到月娘竟然给他生了一个儿子。
更关键的是,这个儿子太出色了,甚至让理宗自己也有些嫉妒不已。
“月娘,你辛苦了。”理宗声音有些呜咽,脸上也有些动容,忍不住说道。
赵平听到两人对话,被这突然来临的事震动了,以致就像受到电击一般,精神处于半痴半呆的状态之中。
娘亲打量赵平一眼,淡淡地说道:“平儿,你不是说要看看你父亲吗?现在你父亲就在眼前。”
“孩儿父亲?”纵然赵平已经有了准备,此时也惊奇不已。
他打量理宗一眼,终于明白理宗慈爱的目光的来源。
他并不没有上前认理宗,而是不解地问道:“娘亲,为何我的父亲是他?”
“你问这些干什么,你的父亲就是你的父亲。”娘亲冷冷训斥。
理宗此时眼睛也湿润了,一双肥胖的手颤抖不停:“平儿,我就是你父亲。”
“孩儿见过父亲。”赵平本来有些不理理宗的,听到此话,只得上前一礼。
理宗眼泪湿润了,突然问道:“月娘,你为何不早日来到京城?”
“民妇早日来到京城,那你为何要当初要把怀孕的民妇驱逐回到老家?”娘亲嘴角勾勒一抹嘲笑,冷冷地说道。
听到此话,理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最后变成了猪肝色。
赵平也觉得奇怪,为何自己一直在四川老家,没有在京城,如果不是今天,他还以为自己没有父亲呢?
“这个,这个,”理宗呐呐半天,也没有说出一个所以然出来。
娘亲嘴角勾勒一抹嘲笑:“民妇知道,奴家身份配不上你这个高高在上的官家。当年如此,今天还是如此。既然如此,平儿,我们回到四川老家。”
娘亲说完,上前就拉住赵平的手,马上就要走,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理宗脸色涨得通红,仿佛猪肝色一样。
他舔了舔干巴巴的嘴唇,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说道:“月娘,月娘,我会给你们一个交待。”
吃到此话,月娘松开赵平的手。
她冷冷打量理宗一眼,脸上露出讥讽的笑容:“厉害,厉害,奴家倒要看看,用十六道金牌让儿子回到京城的父亲,给儿子一个什么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