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398 药是怎么回事

办公室的门被倏然地打开着,君谨言走了进来,在看到了呆坐在办公桌前的夏琪后,淡漠的脸庞上扬起了一抹浅浅的笑意。

“琪琪。”他快步地走近着她,把她怀中还抱着的小熊布偶抽离放到了办公桌上,然后把她从椅子上抱起,双臂用力地抱紧着她,“好想你。”他喃喃着道,明明两个人分开不过才2个多小时,可是他却觉得仿佛已经过了很久。

想见她,那么地想,一分一秒都觉得漫长,只有她在他的视野内,他的这种想念才可以得到暂时的遏制。

夏琪整个人陷在君谨言的怀中,周身一下子笼罩着他的气息。手中那握着的药瓶,在这一瞬间突然变得灼热了起来。

“我也很想你。”她喃喃着道。

他的拥抱仿佛变得更紧了,“那下午在这里陪着我好不好?”他道,想要多看她一会儿,甚至舍不得她陪着他吃完中饭,就先离开这儿。

“可是你不是还要办公吗?我在你办公室里不太适合吧。”夏琪道。

“没什么不适合的,下午没什么会议,我想在工作的时候,也可以一抬头就看到你。”君谨言道,语气中有着一种浓浓的依恋。

而这份依恋,往往最能触动到夏琪的心底。从小到大,每当他的语气中透着这种味儿的时候,她总是会情不自禁地答应着他的一切要求,即使——是她和他冷战的时候。

“嗯,好。”她应着。

他深深地嗅着她的气息,却还是不想要松开怀抱,“让我再抱一会儿,五分钟就好。”他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着。

她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呆在他的怀中,脑子里则不断地想着手中握着的那个药瓶的事儿。

谨言在服用这种药吗?他的自闭症不是已经痊愈了吗?为什么却还要服药?而且,她竟然全然不知道他要服药的事儿。在公寓里,他也从来不曾当着她的面吃过这类的控制精神情绪的药物。

夏琪的手指紧紧地抓着药瓶,突兀地开口道,“谨言,你最近在服药吗?”

轻柔的声音,打破着空气中的宁静。她可以感觉到,在她说出这句话后,他环抱着她的双臂在变得越来越僵硬。

片刻之后,他的双臂一点点地松开,低着头,他看着她问道,“为什么这么问?”如果不是她太熟悉他,如果不是她刻意地在留意,一定不会发现他的尾音带着一丝很细微的轻颤。

夏琪抬起自己的右手,手掌摊开,一个白色的小药瓶赫然躺在她的掌心中。

而君谨言在看到了药瓶后,瞳孔倏然地一阵紧缩,垂落在身侧的双手不自觉地微微收拢着,“你怎么会看到这个药的?”

“我想帮你合拢抽屉的时候看到的。”夏琪回道,看着君谨言已经隐去笑容的脸庞问道,“我知道你以前有吃过这种类型的药物,可是你的病不是已经痊愈了吗?为什么抽屉里还放着这种药?”而且这药刚才她看了一下生产日子,是今年批次的药。也就是说并不是他以前吃过剩下没处理丢掉的药。

君谨言目光盯着药,沉默不语,直到指甲刺痛着自己的掌心,才用着机械般的声音道,“饭菜会凉的,先吃午饭吧。”

说着,他径自走到了茶几旁,把夏琪之前放着的便当从保温袋中取出,然后把菜一样样的摆放好,拿着筷子,端着饭埋头吃了起来。

依然是很标准的吃饭姿势,握着筷子的部位,手指的动作,拒绝的速度……都和平时一样,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却觉得这会儿,他的动作是僵硬的,而且他那淡漠的神情,会给她一种深沉的感觉。

就好像这一刻,他在想着什么,而她却没有办法去触及到。这种感觉,她不喜欢!

夏琪深吸一口气,走到了君谨言的跟前,“有什么事,是不可以对我说的吗?是你不想让我知道的?”

君谨言的动作猛然僵住了,握着筷子的手停在半空中,就像是定格了似的。

看来是真的有什么事儿!夏琪想着,上前把手中的药瓶搁在了茶几上,然后按住了君谨言停顿在半空中的手,慢慢地拉下来,然后再把筷子从他的手中抽开,搁在了茶几上。

“我以为我们已经是夫妻了,我们之间应该没有什么秘密才对。”她在他的面前蹲下了身子,微仰着下颚,定定地看着他道。

他的身子是僵直的,而手冰凉得要命,就算她这会儿紧紧地握住他的手,却依然感觉不到什么温度。

“很冷吗?”夏琪有些紧张地问道,这会儿房间里明明开着20多度的空调,温度舒适。

他摇摇头,目光越过她的脸,望向了茶几上放着的白色药瓶。要说吗?要告诉她他的病情吗?

而她又会有什么反应呢?是会陪着他一起担惊受怕呢,还是会嫌弃他?

自闭症,以前的他想都没想过,有一天这个病会成为他和她之间的一堵墙,即使他曾经好不容易把这堵墙推倒,可是在不知不觉中,却发现这堵墙随时又会重新立起来。

“这药,是我最近在服用的。”君谨言垂下眸子,声音低低地说道,“即使我的自闭症在13岁的时候,医生宣布过已经基本痊愈了,可是这些年来,我每年都还要定期去医院复诊。”

他会对她说实话,只因为他不想要骗她。即使这会儿,他可以找出许多种合理的理由去解释这瓶药。可是一想到如果她最后发现他对她说了谎,用着失望之极的眼神望着他的时候,他就会觉得受不了。

她说过,夫妻之间要坦诚相待地,而他,答应过她!

所以纵使他不想让她知道,纵使他害怕她知道,可是他却还是说了。

“你去医院复诊过?”夏琪诧异,她竟然完全不知道,而谨言之前也没有透过丝毫的口风。

“嗯。”他轻应了一声。

“那医生怎么说?”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