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 169 因为爱我,你才害怕?

而事实上,君老爷子的确是这么说的,只是在说这话之前,君老爷子还狠狠地骂了君谨言一句,“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差点就被人一枪毙了。”

“我不会死的。”君谨言这么回答着,“在琪琪没死之前,我绝对不会死。”

“那是不是夏丫头死了,你也跟着去死?”君老爷之没好气地道。

而君谨言反倒是很奇怪地看着君老爷子,“她要是死了,我还需要活着吗?”

君老爷子一听这话,所有的生气咆哮,顿时化成了一种无可奈何,对这样的孙子,生再多地气都是白搭。

于是乎,君老爷子只得让君谨言有空去军营那边多操练一下了,既然改变不了,那么就只能让这个孙子多少再增加一些保命的本事。

交代完后,君老爷子就让君谨言赶紧滚出他的书房,打算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在君谨言走出书房后,君老爷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君家这一代中,需要命依的人,明明是谨辰,可是现在,谨言反倒是更像找到了命依的君家人似的。

一想到君谨辰,老爷子头又更痛了。这个大孙子,虽然在外头处处都强人一等,除了性格冷了点,几乎没什么不好地,可是偏偏——到现在都没找到命依。

一个没有找到命依的君家人,那么注定地命运,似乎就只有一个了。

思及此,君老爷子的面色变得更加难看。

生在君家,是幸还是不幸,没人可以说得准。

夏琪跟着君谨言回到公寓的时候,只觉得整个人都快虚脱了似的。今天发生了这种事情,简直就像是电视剧中的情节似的,即使这会儿回想起来,她都还有着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累了?”君谨言出声道。

“有点。”夏琪点了下头,下一刻,他就弯下腰,把她整个人打横抱了起来。

夏琪吓了一跳,“你干嘛?”

“抱你回房间休息。”他一边说着,一边朝着他的卧室走去。

把她放在了柔软的床铺上后,君谨言低头注视着夏琪,低低地道,“以后,不会再轻易地离开你,让你遇到这种事情了。”

“这种事只是偶然发生的,又或者真的是我和那个男人有什么仇怨,只是我自己不知道而已。”夏琪道,她看得出,君谨言还在自责。

“等调查出来了,就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君谨言的眸光中闪过一抹寒光,刹那间,夏琪又想到了他夺下枪的那一刻,他的那种神情,那种杀意……

她的身子不由得颤了颤。很轻微的颤抖,可是他却还是察觉到了。

“怎么了,想到什么了?”他问道。

“只是想到你从那男人手中抢过枪,把枪口递上那人太阳穴时候的样子。”夏琪回答道。

漆黑的眸子,蓦地黯了黯,“我那时候的样子,让你害怕了吗?”

害怕?与其说是害怕,倒不如说是——“我害怕的不是你那时候的样子,而是害怕你可能会做出的事。”夏琪猛然从**弹坐了起来,只是力道过猛了点,反倒是撞进了君谨言的怀中。顿时,两个人因为冲力的关系,倒在了地上。

好在地上本就铺了地毯,倒也没撞伤什么的。

夏琪晃晃头,半坐起来,却一下子有些愣了。这会儿的姿势,她跨坐在他的腰上,她上,他下。他平躺在地毯上,视线正静静地凝视着她。

“有摔疼吗?”夏琪忙问道。

“没有。”

她稍稍松了一口气,随即又想起自己刚才要说什么,于是正色道,“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儿,你都不可以再做出像今天这样的事。”

“你是指杀人吗?”他问道。

“对,不可以。就算你是君家的人,可是要真杀了人,可能你家也保不住你。”夏琪很认真地说道,“所以,别轻易让自己失控,然后又轻易地去杀人,除非对方已经严重威胁到了你的生命,而你又没有办法制服他的时候才可以。”

“你是要我控制住我自己吗?”他又问道。

“对。”她点头。

“如果控制不住呢?”

“那么就多想想我,想想我今天在从你手中拿下抢之前,曾对你说过的话,就像你不愿意看到我受伤一样,我也不愿意看到你出事。”

夏琪说完,目光紧紧地盯着君谨言,等着他的回答。

空气,因为他的沉默而变得有些让人窒息,就在夏琪以为君谨言又会犯倔的时候,他的薄唇终于缓缓开启,用着淡淡的嗓音回答道,“好,我答应你。”

“还有——”她的话并没有说完,对她来说,还有最重要的一项,“下次,别再朝着枪口走过去,你知不知道,当时你每走一步,我就像是被人打了一拳似的,气都喘不过来,双腿发软,浑身都在发抖。”

“为什么?”他的眼中闪过疑惑。

他居然还在问她为什么!夏琪翻翻白眼,猛地压低着脑袋,倾下身子,对着君谨言低喊道,“当然是因为我爱你了!所以会怕万一那个人真的开枪怎么办,万一枪打到你了怎么办?万一你伤得很重怎么办,有万一你……”咬了咬唇,她最后的半句话,没再说下去。

“因为爱我,你才害怕?”他抬起手,轻轻地撩开她因为低头关系,而顺着双颊垂落下来的长发。

想要更多地看清她此刻的表情,想要知道,她到底有多爱他,更想知道,她现在说的话到底是真的,还是哄着他的。

“没错,因为爱你,才害怕的。”而且,爱得越深,就会越害怕。今天下午的那一刻,她从来没有那么清楚明白过自己的心,明白着自己想要什么。

“还记得你在李桦的婚礼上,对我做过什么事吗?”她突然问道。

他的睫毛颤了颤,回道,“记得。”

“那么把你对我做过的事,再做一遍。”她说着,朝着他递出了自己的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