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治脸色当即一冷,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方桂华眼底闪过一丝狠辣,既然那个渣男对她不仁,就别怪她不义。
她咬紧牙关道:“陆,陆老爷子,这些年阿彦之所以昏迷不醒,就是当年那男人将他亲手推下楼导致的,他才是罪魁祸首。”
陆长治听后脚下一个趔趄,拄着拐杖都差点没站稳,不可置信道:“你,你这个女人在说什么!”
方桂华毫不犹豫道:“我不敢瞒你,当年是我自私,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就跟那男人傻傻的结婚了,结果后来一次无意间他喝醉了酒,我听到了他的醉话,才知道当时阿彦并不是因为我出轨才气晕的,而是那男人把他推下楼的,对不起,爸,求您原谅我,我现在已经知道错了。”
陆长治气得脸色涨的通红,冲上前啪的一巴掌甩在方桂华脸上,愤怒道:“不准那么叫我!好啊你们,我儿子真是好眼光啊!娶了你这么个贱女人,要不是你方家现在遇到危机,你恐怕还跟那个男人得意洋洋的吧!想要我帮你,做梦,给我滚出去!”
方桂华捂着脸失声痛哭道:“陆老爷,求你了,看在阿战的份上救救我吧,我真的已经没有办法了。”
提到陆战霆,陆长治就想到他的好孙子娶回来的女人,差点没有当场晕过去,他咬紧牙关,一瞬间苍老了许多,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道:“要不是看在小战的份上,你早就没命了。”
要不是为了陆战霆,他当年在这个女人出轨害得自己儿子昏迷不醒的时候,就要动用一切势力跟方家拼的你死我活,但是一想到陆战霆以后的路,只能保留全力,这是留给他的家族企业,以后要他来掌控,至于这个女人,就当是死了,眼不见心不烦。
没想到现在却得知了这么一个真相,他眼前一黑,愤慨道:“我也不会那么轻易放过那个男人,我要他给我儿子赔命,要他血债血偿,你滚吧!”
方桂华听到这里眼神一闪,抽抽噎噎地擦掉了眼角的泪痕,语气卑微道:“我过几天再来,您好好保重身体。”
这次来的目的已经达到,只要陆老爷子出手对付那个背叛她的男人,一切都有反转的余地,至于沐甜甜说得揭晓真相,她还不知道那是什么。
***
陆战霆听完陆长治的话,面无表情,眼底如一潭死水一样波澜不惊,语气寒冷道:“不必管她,我没有母亲。”
陆长治忽然试探道:“她好歹生下了你,尽管不是个称职的母亲,但血浓于水,你难道真要见死不救吗?”
陆战霆冷然道:“过不上好日子而已,死不了。”
陆长治却眯起眼来,“你就这么恨她,因为她和那个男人伤害你敬重的父亲,那要是换成别人间接伤害了你爸,你能原谅吗?”
陆战霆眉头微蹙,语气阴沉道:“你想说什么!”
陆长治冷哼一声,嗤笑道:“很快你就会知道的。”
他绝不会任由陆战霆重蹈他父亲陆彦的覆辙,在此之前,将一切抹杀在摇篮里。
***
顾西娆这一觉睡得很沉,再次醒来时分不清今夕何夕了,一睁眼却对上了陆战霆深邃如星海般的眸子,她还有些迷糊,笑了起来,伸手搂住男人的脖子,靠在他的肩膀上,低喃道:“你回来了啊!”
陆战霆的声音幽暗低沉:“嗯。”
顾西娆莫名察觉出哪里不对,连忙放开他,修长的睫毛蒲扇了几下,眼底带着担忧道:“怎么了吗!脸色不太好。”
陆战霆沉默不语,空气中的气氛顿时有些压抑。
良久,才听他沉声道:“你今天见了张睿。”
顾西娆心下陡然一颤,眼神闪烁道:“你怎么知道,别误会,他只是来给我母亲看病的,我没有特意要见他。”
她知道五年前的事,男人或多或少有些介怀,自己私下跟张睿见面,他不免会多想。
陆战霆却眸光深邃的看了她一眼,声音中带着沙哑道:“那短信呢!”
短信……什么……顾西娆脑子里灵光一闪,这才想起这段时间请教张睿手术上的问题,跟他有关短信交流,难道陆战霆看了她的手机?
似是看出了她的疑惑,男人声音有些冷,“屏幕上跳出来不小心看到的。”
顾西娆连忙解释:“我不是说你不能看,没有想隐瞒你的意思,我联系他,只是一些手术上的问题,就是治疗季萧那个艰难的手术……”
她的话没说完,陆战霆却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颊,声音郑重道:“我信你不会背叛我。”
顾西娆猛地一怔,心底有些酸也有些疼,当年他们分开的那么匆忙,直到今天她都没告诉男人真相,他心头或许有不安和顾虑,却从来没有质疑过自己。
顾西娆握住了他的手,很认真道:“你放心,如果你不想我见他,以后我会跟他保持距离,联系也会少。”
爱这个人,就要让他有安全感。
哪怕她跟张睿只是朋友,但是张睿表现出来的超出了朋友的范围,她就不该再无动于衷。
陆战霆没再说什么,伸手将她搂入怀里,眼底却透着幽深如寒潭一样的冰冷。
次日顾西娆去北区医院上班,陆战霆也难得去了趟市医院,这样的大人物出场,下面的人自然兢兢业业,一路陪着。
等听他提出要提取张睿医生的工作表时,院长还愣了愣,对上男人压迫的眼神,立刻没有丝毫犹豫的将能看的不能看的都给陆战霆过目了一遍。
资料摆在陆战霆面前,他看完后眼神当即一沉,院长和主任面面相觑了一眼,这个张医生他们也知道,是个很有前途的人,怎么现在看陆总的眼神,像是有问题!
他们在男人的示意下走上去查看,等看清上面的表后却骤然一愣,面色都有些白。
陆战霆毫不留情道:“你们知道该怎么做!”
院长回神后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连忙点头哈腰道:“是是,这是我们的疏漏,我们会扣除他当月的奖金,让他直接回去,没有您的命令不准再来医院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