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娆被一个熟悉的怀抱拥紧，她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看到对面那老太太又拿着刀冲了上来。
明明看上去一大把年纪了，却不知道对方哪来这么大的力气，仿佛不弄死她绝不会善罢甘休一样，顾西娆心里咯噔一下，眼看着刀刃刺过来，下意识地就要挡在陆战霆面前。
然而下一刻，她的手被人用力攥紧过去，陆战霆一脚上去踹掉那老太太手里的刀子，医院外面的保安听到动静冲了过来，将这个穷凶极恶的老太婆给牢牢地束缚住。
可就算如此，那老太婆还不肯甘心，在那尖叫怒骂，“你们就是仗着有钱有势，就欺负我这种平民老百姓，你这个贱女人，你还我儿子的命来，呜呜呜，我好惨啊！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三十多岁就走了，我本来还指望他能孝顺我后半辈子，怎么就让我这个白发人送黑发人啊！我……”
她还想说下去，忽然感觉到一道阴冷的寒风席卷而来。
她颤颤巍巍地抬起头来，就对上了一双充满肃杀寒意的目光。
活了这么大岁数，她一眼就能分辨出这种人的厉害手段，要是再敢闹下去，说不定后果不堪设想。
可是又想到那个人跟她说的事情，她又不能就此怯场。
“把她带进去！”陆战霆语气阴冷的开口。
“你，你们想干嘛！”老太太牙齿打颤浑身发抖，像是受人欺凌了一样，害怕极了。
陆战霆不紧不慢道：“不是要给你儿子报仇吗？那就还你一个真相，一周内大白的那天，就将你以故意杀人罪被送进监狱。”
老太太陡然瞪大了眼睛，“你们想抓我，我一大把年纪，为了我儿子费尽心力，我只要一个公道，你们休想……”
“老人家，我们陆总会还你一个公道的。”章秘书从人群中拿着文件走出来，“我们回请最专业的律师还原事实真相，一旦证明了我们夫人的清白，您将要为自己的错误承担法律的代价。”
“你们在威胁我，你……”她还想再说废话，却没人再听下去。
保安们带着她直接进了医院。
顾西娆呼吸还有些急促，她被陆战霆抓着手，俩人十指紧扣，没有一丝避嫌之意地走进了医院。
医院外的围观群众们面面相觑几眼，只觉得这瓜吃得有些意犹未尽的。
特别是最后拿刀杀人的那一幕，完全令人惊骇万分。
众人都有预感，这件事会持续发酵下去，至于最后的结果是什么，他们都还不得而知，但是很刺激就是了。
***
医院内，老太太被带到了一间偌大的办公室，陆战霆和顾西娆都坐在她的对面，眼神凛冽的落在她身上，陆战霆的语气中布满了阴冷寒意，“说吧，是谁指使你的？”
老太太闻言瞳孔骤然紧缩了一下，她心头一颤，嘴唇哆哆嗦嗦，倒真是想是个可怜的老婆婆似的，“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顾西娆轻笑了一声，眼底似乎闪过一抹无奈道：“老太太，你就别装了，是谁让您过来找我的，时机还这么巧，若是没人教唆你，你又怎么会知道我是市医院的医生。”
“我当然，当然是因为我调查过你！”老太太咬牙切齿道：“我每家医院都找过你，终于让我在今天成功逮到你，你这个杀人凶手。”
顾西娆闻言嗤笑一声，“那四年前的事情，你为什么要在四年后上门找我麻烦。”
老太太毫不犹豫地答复，“那是因为这四年来我一直带着我儿子四处看病，他今年才去世没多久，我当然要找你这个罪魁祸首报仇。”
“可是很可惜，四年前那会，我已经离开了北区医院，也没有替您儿子做手术，所以从始至终，你都认错人了。”顾西娆冷厉地开口。
“不可能，我有明确的证据，事到如今还你想狡辩？”老太太气势汹汹。
“你的证据。”一旁的陆战霆却在这时薄凉地开口，“就是指这叠纸？”
对上陆战霆的时候，老太太明显有些惧怕，欺软怕硬的特质就明显地展现在她脸上。
“对啊！这上面已经写得很清楚了，当年给我儿子做手术的医生是顾西娆，四年前的签名，总不可能作假。”老太太咬紧牙关吼道。
顾西娆闻言却淡淡开口：“这位裴先生四年前曾经确实是我的病人……”
“你看，你都亲口承认了，还有什么好狡辩的，你们这些有钱有势的就爱欺压我们。”老太太说着说着又要哭泣。
却被陆战霆一道冷厉的呵斥声打断，“闭嘴。”
老太太心头一抖。
就在这时候，顾西娆好声好气道：“您先听我把话说完，当年那个手术虽然是在我名下的，可是后来我出了事故，在手术前半个月就已经离开了那家医院，三年后才回来，您说在此期间这段时间，我是如何帮您儿子做手术的？”
老太太闻言愣了一瞬，似乎是觉得有些不可置信，“怎么可能，那个人明明说……”
“那个人？”顾西娆一下子抓住了重点。
老太太眼底却飞快地闪过一抹慌乱，“你……你休想抵赖，不要为了逃避责任编出这样的理由，没人回会相信……”
就在这时候，门外的敲门声响起，章喻推门而入后，在陆战霆耳边低语了几句，然后将一叠文件交到他手里。
“你先出去，看着袁辉。”陆战霆冷声安排。
袁辉，就是那位搅屎棍一样的袁主任。
“是的，陆总。”章喻恭敬地交代完后，转身走了出去。
“我再问你一遍，是谁指使的？”陆战霆目光锐利地望着她，又一次重复了刚刚的问题。
老太太总觉得那双眼睛像是看透了什么似的，她却硬是梗着脖子道：“我说了没有，我只是来讨回公道的。”
随着她最后一个字音落下，陆战霆忽然“啪”的一声，将手中的文件甩在桌上，眼神锐利道：“那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