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娆脑袋一片空白,她下意识抬眸,神色呆呆地望着陆战霆,直到电话被挂断,都没回过神来。
陆战霆疑惑地眨了眨眼,嗓音低哑道:“怎么了?”
顾西娆只觉得心脏跳得很快,她不知道该作何反应,甚至不知道该如何把这件事告诉陆战霆。
她不敢相信,什么叫全军覆没,是指任务失败,还是所有人都……死了?
明明前段时间,他们在陆家的时候,陆战霆那群兄弟还好好的,怎么转眼就……
不,绝不可能!
她不敢让自己再想下去,听到陆战霆的疑惑后也只是摇了摇头,鼻尖却充满了酸楚的情绪。
“没事,可能是打错电话了。”她将手机紧紧地攥入掌心,声音低低地响起:“手机我帮你保管,好不好?”
陆战霆对她的话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他微微颔首。
顾西娆悄悄地松了口气,脑袋里却是一片混乱,甚至有眩晕感隐约传来,一阵一阵地刺激着她的神经。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像是慢慢缓过一口气来。
“我……先去处理一些重要的事情,你乖乖地呆在这里等我,不可以被人发现!”她胡乱地重复着同一句话,说完后也不等陆战霆反应过来,就已经脚下匆匆地离开了原地。
陆战霆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眸中闪过一抹幽深又复杂的情绪。
*
顾西娆一路跑出去,很快来到了墨秦笙的办公室,她仓惶地敲响了房门。
“怎么了?”墨秦笙很快跑出来开门,见到是她后神色间明显闪过一抹惊愕之色:“这会你不是应该在研究手术资料吗?”
顾西娆神色复杂,脸色苍白道:“先进去再说。”
墨秦笙看清楚她的表情后,郑重地点了点头。
房门被嘭的一声锁上。
顾西娆呼吸急促,她用了好大的力气才慢慢平复住自己的喘息声,好半晌,在墨秦笙的注视下,她一字一句道:“刚刚我帮阿战接了个电话,对面只说了一句话:战,你的部队全军覆没,你尽快回来处理。”
随着她最后一个音节落下,墨秦笙的瞳孔陡然一缩,整个人都像是僵在了那一样。
顾西娆心尖一颤,嗓音有些干涩沙哑道:“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不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对不对?墨秦笙你一定知道的对不对?”
好一会,墨秦笙才沉声道:“我不清楚。”
“你怎么会不清楚呢!”顾西娆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墨秦笙却认真道:“我不是他部队里的人,所以真的不清楚,不过……”
“不过什么?”顾西娆心尖一抖。
墨秦笙一字一句道:“刚刚那句话,应该就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
顾西娆只觉得脑袋中的眩晕感越来越强烈,“怎么可能?那群人那么厉害,怎么会……”死这个字,她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事实上……”墨秦笙的神色晦暗不明,“在我离开之前,他们一群人就已经派出去执行任务了。”
这下子,顾西娆脚下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
出去执行任务,是多么凶险的任务?陆战霆不在,他们会不会束手无策。
池渊呢,阮沉呢?
他们都在这个“全军覆没”里头吗?
太阳穴突突地乱跳,她的心头被恐慌填满。
墨秦笙看着她面上苍白如纸的神色,忍不住在心底低叹了一口气,
他伸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先别多想,说不定还有转机,接下来你只要专注于手术就好。”
顾西娆苦笑着勾起嘴角,都变成如今这个局面了,她怎么可能专注得了。
“听我一句,为了你的病人不必抱憾终身,你必须要坚强起来。”墨秦笙神色认真地望着她。
顾西娆心尖一阵尖锐的刺痛和颤抖。
好半晌,她才低低地开口:“我知道了。”
顾西娆目光一片黑暗,她从墨秦笙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失魂落魄,魂不守舍的。
刚好让角落里的宋妤菲看了个正着。
宋妤菲死死地瞪着她的背影,垂在身侧的手用力握紧成拳,心底被嫉妒和恨意迅速腐蚀着五脏六腑。
她恨不得冲上去狠狠地撕碎顾西娆那张虚假的面孔。
凭什么这女人一出现就能抢走她所有的关注度,凭什么她还能得到墨医生的关注?
刚刚她为什么进了墨秦笙的办公室?是不是又在装可怜,好从墨秦笙手上拿到提高手术几率的秘诀。
她越想越恨,一想到手术的日子近在咫尺,她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女人抢走所以属于自己的一切呢!
想到这里,宋妤菲眼底飞快地闪过一抹阴狠歹毒之意。
*
“全军覆没?”而此刻,秘密组织的基地里,嫣儿眼神幽冷,语气中充满了冷意地询问。
“千真万确!”陆佑神色凝重,嘴角却勾起了一抹得逞的笑意,“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陆战霆的人必死无疑。”
“很好!”嫣儿终于满意地勾起嘴角,脸上的阴狠之意尽显,“这次你终于做了件令我满意的事情,这样一来,陆战霆失去了这群左膀右臂,他身边再也没人能救得了他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陆佑认同地点了点头:“除掉那群人,接下来我们就可以对陆战霆他们下手了。”
“时间就定在一天后,顾西娆手术当天,是最好的时机,你先去做准备吧?”嫣儿挥了挥手,神色冷然地说道。
陆佑闻言却停在了原地,片刻后,他忽然像是鼓起勇气上前,伸手抓住了嫣儿白皙纤细的手腕。
嫣儿神色一冷,眼底飞快地闪过一抹杀意:“谁准你碰我的?”
“嫣儿,嫣儿!”陆佑哑声道:“你答应过我的,要跟我在一起,你没有忘记吧,你是我真的对吧?”
嫣儿冷冷地甩开他的手,居高临下地瞪着他:“陆佑,认清自己的身份,现在你并没有达到我的要求,所以没资格碰我!”
陆佑的眼底飞快地闪过一抹复杂,好半晌,他才有些无力地开口道:“你是不是还忘不了那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