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老闻言面色刹那间一变,难道顾西娆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体状况?
想到这里,他有心开口安慰两句,却忽然听到陆战霆沉声道:“没错,是我请他来看看你,检查一下你的身体状况。”
顾西娆顿时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那爷爷,真的麻烦你了。”
“啊哈哈!不麻烦不麻烦。”袁老顿时尴尬一笑,然后让顾西娆去一旁的沙发上坐下后,为她开始进行初步调查。”
陆战霆和顾逸欢从始至终都站在她身旁,父子俩的脸色带着如出一辙的凝重。
顾西娆顿时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伸手牵住了男人的手,嗓音温柔道:“你们干什么呀!又不是什么大毛病,复查而已,我早就康复了。”
陆战霆闻言垂眸,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
顾西娆只当他是过度担心自己,也没有太在意,她脑袋靠在沙发上,一阵熟悉的困觉袭来,才这几句话的功夫,她又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陆战霆用力攥住了她纤细的手腕,眉心紧蹙。
顾逸欢的小脸上也布满了担忧的情绪,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妈咪这两天却异常嗜睡,比以前还要严重,这让他小小的内心不由地充满了忧虑。
袁老给她做了一番简单的检查后,眉梢间闪过一丝疑虑,他沉吟良久,还是认真道:“我给她做个更加细致的检查吧!”
“拜托您了太爷爷。”顾逸欢在一旁懂事地开口。
袁老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拿出了他那套专业的实验器具。
陆战霆抱着顾西娆上楼回到房间后,将小家伙打发走后,袁老再用机器给她的脑部进行了一番细致的检查。
最后他终于得出了一番结论,“按理来说,她恢复记忆后,脑袋已经活络了起来,应该不会有问题,但现在看来,她最近的情况确实有些反常,我暂时是没发现什么异样,请你容我再观察一段时间吧!”
陆战霆闻言微微颔首,语气郑重道:“麻烦你了,袁老。”
“不必客气。”袁老当即受宠若惊地摇了摇头,在佣人的带领下去了隔壁的房间休息。
当晚,陆战霆陪在顾西娆的房间里,注视着她恬静安详的睡颜,一直到天边渐渐泛起了一抹鱼肚白,他才移开目光,转身回了书房。
次日大早,顾西娆又恢复了精气神,早餐期间跟袁老闲聊了几句后,收拾一下出门上班,陆战霆却强势地要求送她过去。
顾西娆无法推脱,只好无奈地坐进车厢,“你最近一直陪着我,工作方面不要紧吗?”
“无碍。”陆战霆神色淡然地答复。
顾西娆却总觉得他今天有点怪怪的,“你昨晚是不是没睡好,眼底黑眼圈很浓,是有什么担心的事吗?”
“没事。”陆战霆沉声开口。
见顾西娆还是不肯移开目光,他眸光微闪片刻,才缓缓开口道:“楚家那边,楚小宝不见了。”
“不……不见了?这是什么意思?”顾西娆顿时惊愕的瞪大眼睛,眉宇间充满了焦急。
上次好不容易抢救回来,怎么会说不见就不见了呢?
陆战霆垂眸望着她,良久,才沉冷地开口道:“具体的情况不得而知,不过季萧那边有办法,你不必担心。”
“怎么可能不担心,那么可爱的一个孩子……”顾西娆说到这里,眉头微微蹙起。
陆战霆低叹了一口气,车厢内的气氛一时显得有些沉闷。
良久,车子抵达市医院门口,顾西娆从里面下来,“那我先走了,你帮我打探打探楚小宝那边的情况,拜托了。”
陆战霆微微颔首,随即语气微沉道:“若是有哪里不舒服,记得打电话给我。”
顾西娆微微有些讶异,随即摆手道:“放心,我很好。”
她说着转身走进了医院。
先回了办公室换上白大褂,随即往祁老太的病房走去。
临近门口的时候,里面的争吵声不断响起,有一道嗓音尖锐又刺耳道:“你这个死老太婆,死到临头还想耽误你儿子,还要托我下水,你怎么这么歹毒?”
“凌蓉蓉,这里还轮不到你来跟我叫嚣,要不是我儿子养你,你能像今天这么嚣张吗?”祁老太不怒自威的嗓音缓缓地响起。
“你……”凌蓉蓉明显被气得一噎。
顾西娆推门而入的时候,就看到她怒目圆瞪地伸手指着祁老太,满脸狰狞道:“你住口,我能过得像今天这样全靠我自己的本事,倒是你这个老不死的,都到了这个时候还要拖累别人,想让所有人看我们祁家的笑话吗?”
“所有人?笑话?”祁老太冷哼了一声,“现在有多少人是在乎祁家的,上流社会的人压根不会把祁家看在眼里,你还这以为祁家还是当年四大家族时的风光吗?就算再风光,也要败在你这个女人手里。”
“你给我闭嘴,真以为我不敢弄死你是不是?现在到了这个地步,还敢在我面前叫嚣,你哪来的底气!”凌蓉蓉面色写满了恶毒。
祁老太却高傲的扬起下巴,充满皱褶的脸上慢慢浮现出一抹笑意,“你不懂吗?我的宝贝乖孙回来了。”
“你,你说什么?”凌蓉蓉的声音明显带上了一丝颤抖。
“怎么?现在才开始怕了?”祁老太冷笑一声,“当年你让人贩子将他拐走的时候,没有想过有这么一天吧,我告诉你,报应迟早会来,只是早晚的问题!”
“你胡说,我可没有让人拐卖他,是他自己走丢的。”凌蓉蓉说到这里顿了顿,眼底明显闪过一丝慌乱,她随即厉声道:“不对,他分明是被你的弄丢的,你别想再推卸责任了。”
她说着转身就要离开,祁老太却冷声道:“我的孙儿到底是自己走丢的,还是被人害的,他一回来,就能揭晓所有的答案,到时候我会当着晚枫的面拆穿你这个恶毒女人的真面目!”
凌蓉蓉闻言面色一滞,随即嘴角忽然勾起了一抹恶劣的笑意道:“你还真以为我会怕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