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成年人，应该知道自己做的是什么，他如果吸食毒品，后果当然也应该有准备，我想，你就是想要劝说他们洁身自好，恐怕反倒被他们厌恶仇恨，这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复杂的很，有时候目光就那么短浅，你又不是菩萨。”
陈阴阳沉吟片刻，这时候姜小雨在客厅喊他们吃饭。他还是没有想出答案，“我知道，我不是菩萨，他们要做什么，要对自己负责，我只是偶尔看到被折磨的朋友，觉得他们可怜。也许是我妇人之仁吧，走，咱们吃饭。”
打开门，檀香已经被饭香掩盖，没想到大小姐厨艺还不错，他笑着向姜小雨道歉，“你爸爸还好吧？我听说他前几天生病了。我刚刚研究出来一种药，可以让人身体提高十倍免疫力，不过有一个副作用，就是容易患上后遗症。”
“我爸爸我不知道，不过刚才你对我的态度可是真够让人寒心的。看在你劳苦功高发份上，今天就算了。以后不许说我们千金大小姐骄横跋扈了，知道了吗？”
“嘿嘿，你要是天天做饭，我就天天夸大小姐。话说这饭菜还是不如你家那个厨子，我上次去你家应该是十年前吧？那时候你还在上学，你说我就是一个怪蜀黍。我那天吃了你家三碗米饭，一条大鲤鱼，后来就到你爸爸手下做事了。”
他今年三十三，二十三岁那年到大老板手下做事，顾言欢并没有多少在意，不过他不经意瞥到陈阴阳的手腕处有一处刀伤，虽然被袖子遮住了又经过了那么长的时间，并没有完全消失，可见这个弱不禁风的读书人在那一天经历了多么残酷的争斗。
顾言欢心里电光火石，忽然想起上次和那个警察局长碰头的时候，他说十年前有一个卧底就是化身毒品制造专家深入大老板的工厂，只不过有一次他们暴露了，全组五个人确认死掉的有四个，剩下的那个消失掉，毫无音讯。
这么多年，难道他一直都藏在公司的内部？如果是这样，那还是帮着他掩饰身份，让他离开这个岗位吧。顾言欢心里计较，只见陈阴阳和姜小雨相谈甚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专门请她过来的。
“老陈，你就狠心离开我们？大家都舍不得，这么多年一起走过来，那时候我还是一个小孩子，现在我也长大了，我爸爸还说要把我嫁给你，我也对你挺有好感，老陈，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讨厌我了？还是因为我是大小姐，所以……”
姜小雨擅长美人计，不过好像陈阴阳在她身上吃过不少苦头，相当的警觉，她说第一句话的时候陈工就察觉到了，不过没有立即点破，转头看了顾言欢一眼，“你们小夫妻两个和我演戏呢？别以为我看不懂，你们现在的关系就叫暧昧。”
大小姐扑哧一笑，指着顾言欢笑道，“他？我和他暧昧？我可不喜欢小屁孩儿，我喜欢怪蜀黍，老陈，你要是看不上我你明说，我心里不难受，可是你不能把我和他绑起来，虽然顾先生也是我的好朋友，不过这关系还差一点。”
“你们两个人的事，我不管。要是想要劝我留下来，好，我出一道题，你要是能答上来，我就继续为你爸爸卖命。哦，我听说他最近又出了什么点子，好像是卖身契那样的合同，不知道有没有人签字。”
“有啊，这世界上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傻子。对吧顾先生？”
顾言欢跟着笑笑，这还不是他们逼迫的，鬼才愿意签那样的协议呢。
陈阴阳接着说道，“我要是出怎么搞出新产品，那是难为你，这样，你帮我拿到咱们的死对头的机密文件，我就继续留下来。他们的那份产品我也是很有兴趣，要是有新的玩意儿我可能会继续留在咱们公司，说实话我也不想离开大家。”
可是姜小雨好像很没有自信，顾言欢替她答应了，“没问题，我们一星期之内给你回答。”
“说话算话？”
“不算，”姜小雨打断他的话，“他说的不算，一星期不够，我自己一点头绪都没有，老陈你不能不帮我，有什么资料也给我，要不然我真的找不到。”
陈工早有准备，找来一份材料，这上面的信息都是被他精心准备的，很全面。
“好吧，我就和这个笨蛋试试，要是不成，咱们再商量。”
顾言欢和陈阴阳对太极八卦颇有兴趣，两人一顿神侃，姜小雨不理他们倒在沙发上打起瞌睡。到了夜里三点，陈阴阳也支撑不住，“老弟，我困了，回去睡觉了，咱们这儿只有一间卧室，你要是不在我那儿睡，就自己找地方吧。”
“不用，我晚上都不睡觉，中午睡过了。”
屋子确实小，姜小姐躺在沙发上就已经占了一大半，他就是想要睡觉也没地方，至于和一个男人同房，总感觉怪怪的。
他打了几个哈欠，看着时间也快要天亮了，走到外面，阳台上露水很重，雾气也很重，他的眼前都是浓雾，白茫茫的一片浩浩****，一望无尽，这栋楼孤零零的立在雾气中，缥缈如仙岛，他想陈阴阳在独自不眠的时候也会站在阳台上看着这片雾海吧。
忽然摸到一块铁板，嵌在水泥里面，如果不仔细摸索，很难察觉。这块铁板上还有刻字，顾言欢一个个摸过去，只见上面是一首诗，
“十年东流水，五代北胡音。伤心托明月，闭关入山林。”
他很快想到这是陈阴阳留下的，可是他一个老单身，又是因为谁如此伤心呢？难道真的是大小姐？刚才她说喜欢陈工，说的那么自然，这样推测下去，大概当年陈阴阳没有被害，也是因为大小姐的保护。
顾言欢似乎有了一些头绪，却听见楼下有人小声说话。
“上面就是那三位，你们动手轻一点，这周围都是臭丫头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