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难怪她说不想跟自己旧情复燃。
原来在她的身边有这么多男人。
一会儿是乔异琛,一会儿是林远,之前在超市里还听到她跟其他男人说话,喊对方‘亲爱的’,很亲密,很温柔的样子来着!
越想越气,踩油门的脚越来越重,车的速度越来越快。
耳边还有一个‘哇哇’乱叫的张子意,让他更加心烦意乱。
‘撕’
车子在路边紧急停了下来,车轮跟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音。
“下车!”
霍迟衍声音冷冷,语气烦躁的喊。
张子意的心情都没有平复下来,就被霍迟衍给赶了出去。
他犹豫着要不要劝一下霍迟衍。
看到他又要启动车子,张子意放弃了。
觉得保命重要。
他连忙下车。
门这才关上,没几秒,车子启动的声音再次响起,等张子意回头,霍迟衍连同车子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中。
张子意面对漆黑的夜色,他胆战心惊,觉得刚才自己不矫情多待在霍迟衍的车上是多么明智的选择。
他朝车子离开的方向重重的鞠了个躬。
大喊,“感谢霍总不杀之恩!”
他这才喊完,来不及起身,感觉到有车子出现在他的身边。
张子意微微侧头看向旁边,发现原本消失在视线中的车子停在他的旁边,车窗降下来,出现霍迟衍冰冷的脸。
完了。
没有在车里死,这会儿怕是要被霍先生给弄死。
张子意满脸苦色,心里暗暗祈求霍迟衍放过。
“霍先生,您有什么事吗?”
他保持方向不变,转了个身面向霍迟衍鞠躬。
霍迟衍冷冷的扫视着他。
张子意:……
老大,你倒是说句话啊,是死是活,你开口……这个姿势真的难受……
在他的腿、腰、脖子……都酸得要断掉时,霍迟衍才冰冷的开口,“无论如何,都要把城南那块地的项目开发权争取到,开发商业区。”
张子意疑惑。
霍迟衍确实一开始准备把城南那块地开发成商业区。
可白天的时候,他不是说,准备放弃把城南这项目开发成商业区,而是改成住宅区了?
还没有过12个小时,怎么说变就变了。
“是!”,张子意重重的点头答应。
张子意低着脑袋,想抬起来又不敢,腰酸背痛,整个人都不行了。
很想问问霍迟衍他能不能起来。
半天过后,他偷偷的瞥向旁边,车子已经没有了痕迹,消失得无影无踪。
啊?走了?什么时候的事!
他白白在这里弯了半天的腰!
张子意扭扭腰,心里再次忍不住叹气,哎,霍先生,你这样是抱不得美人归的。
霍迟衍是张子意的老板,他说的话不能不听。
随后,拿出手机,给自己的助理打电话。
“喊人,开会!”
“做什么呀,张特助。”
张子意,“老板让对付未来老板娘。”
下属,“啊?”
张子意整理了语气,淡声道,“把搜集到跟城南项目有关的资料都找出来。”
下属,“是!”
#
霍迟衍的车开到了郊区,走进一家深夜小酒馆。
老板是一个穿着黑色棉麻衬衫款式衣服的男人,戴着一顶黑色的帽子,围着围裙。
大概是习惯晚上出来活动,没有沾染到太多太阳的皮肤白皙透亮。
看到霍迟衍之后,他笑着招呼,“阿衍,好久不见。”
霍迟衍的心情沉郁,不喜搭理人,径直朝着窗户边的位置走过去。
老板拿着菜单走了过来,站在他的身边。
“你这个月都没有怎么来,还以为你以后都不会来了,怎么,是出什么事了?”
霍迟衍一想到慕寒笙的脸,他气得牙痒痒,尤其是想到她窝在林远的怀里时的样子。
一股火气蹿了上来。
有种要把他的理智给吞噬掉的感觉。
正如慕寒笙不会以为他会看上慕梓染一样,霍迟衍觉得像慕寒笙这样的女人也不会看上林远,他生气的点是,凭什么她能够跟其他男人那样和谐的共处,跟自己就跟仇人一样!
这让人真的很不舒服!
见到霍迟衍不想说话,他暂时不说了,“还是跟以前一样?”
“嗯。”,霍迟衍低低的应了一声,转脸看向了窗外。
酒一杯一杯的灌入胃里。
感受不到胃被酒精烧得疼,反而是心,像住了一只猫,它尖利的爪子一直在挠。
老板得了空闲,坐到霍迟衍的面前,给他刚刚喝完酒的空杯倒了一杯酒。
霍迟衍毫不迟疑的喝掉。
老板又给他倒。
连续几杯后,霍迟衍把酒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
他抬眸,看向男人,问了一个一只萦绕在他心上的问题,“我是不是应该主动一点,明确一点?”
男人给他倒酒的动作一顿。
抬眸,眼神有些疑惑,有些阴冷的看他,“阿衍,你说什么?”
‘砰’
大厅,有盘子掉落在地上的声音。
“你干什么呢!端个盘子都端不好!干什么吃的!”
随后一个男人的怒骂声响了起来。
霍迟衍跟酒馆老板循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只瞧见一个男孩低着脑袋,他的脚下是破碎的盘子,还有在他的面前是一个喝醉酒了的大腹便便的男人。
大腹便便的男人凶神恶煞,显然因为男孩打破了盘子正在对他发怒。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男孩不断的道歉。
那个男人还依依不饶,拿他粗大肥胖的手指男孩的脑袋。
用恶毒的语言谩骂他,“一点小事都做不好,你去死算了吧!”
男孩的脑袋越压越低,几乎要低到尘埃里。
他捏着拳头,咬着牙,一言不发。
忍受这这个男人的骂。
值班经理过来处理安抚男人的情绪,答应给这个男人免单,往后的一个月,只要他过来吃饭都不收他的钱,男人这才笑着离开。
在男孩十多岁的年纪,正是血气方刚,躁动得很的时候,他刚刚没有当场暴走,反而忍耐,这倒是让人觉得很难得。
“阿衍,徐肯是上个星期才来我的店里的,你知道他为什么不上学,要来我的店里吗?”
酒馆老板声音淡淡。
霍迟衍没回答,他接着说道,“八岁父母离婚,跟了妈妈。因为妈妈要上班赚钱养家,没人照顾他的时候,就把他关在家里。”
关在家里,会出现各种意外。
一个人的时间,并不是那么好过,霍迟衍深有体会。
他捏着酒杯,收紧手中的力道,玻璃杯猝不及防的在他的手中粉碎。
“别说了!”,他冷冷的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