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你先去外面吧,我来帮苏姐姐清理一下。她现在浑身油乎乎的,肯定睡不踏实,这样身体也容易滋生细菌呢……”嫂子手中拿着一包湿巾,柔声说道。
柳染白一听,心中顿时感慨,还是嫂子体贴入微啊。于是,满怀感谢和感激之情,感念:“有个细心的嫂子,真让我少有许多弯路。”
穆凌雪听了这话,踱步走到柳染白身旁,压低声音偷笑道:“别贫嘴了,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跟她们解释吧。嫂子光是想想都觉得头大,现在飞月婶婶就在外面呢。**这个,嫂子都不知道该叫姐,还是也跟着叫婶婶……”
柳染白一边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一边缓缓走了出去。
刚出来,就看到黎飞月站在浴室门口,而里面正传来哗啦啦的流水声。他瞬间反应过来,这是秘书在洗澡呢。
他赶紧闭上双眼,心里暗暗咒骂:“怎么又把装修浴室这事儿给忘了?这磨砂玻璃天天总想害我!”
无奈之下,他只好硬着头皮说道:“月,过来牵我到院子里凉亭吧,现在我不方便睁眼。”
其实,这里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就算闭着眼睛,他也能如履平地般走到一楼。现在借机让黎飞月帮忙,一是试探一下她有没有情绪,二是为自己的坦白做准备。
就像嫂子所说,别说她头大,这事儿搁谁身上谁都得头大呀!一只脚想踏两只船,世人难以容忍,法律更是不允许。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黎飞月真的走了过来,牵着柳染白慢慢来到了凉亭。一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
等感受到外面吹来的微风时,柳染白才睁开双眼,看了看旁边脸色沉重的黎飞月。正琢磨着怎么开口呢,谁知黎飞月拉出一把木椅,端端正正地坐在上面。
“我看得出来,你很在乎**那个女孩。”
“嗯。”
柳染白没有狡辩,也没有掩饰,毕竟纸是包不住火的,迟早会有坦白的这一天。
“她就是你说的那个喜欢的人?”
“嗯。”
“没了?”
黎飞月眉头微皱,有些不悦。两次回答都只有一个字,觉得他很敷衍。
“真没了,当年我们分开后,我就喜欢过她一个……你也知道,我又不是随便的男人!总不能见一个喜欢一个吧……”
这话把黎飞月气得,秀牙咬得吱吱响,忍着怒火继续试问:“哪一步了?”
“什么哪一步?”
“就是……就是你们发展……”
“哎,这话可真是戳到我的伤心处了。这六年来,尽管我百般努力,可依旧没有和你走得更远……”他双手一摊,脸上全是自责。
黎飞月听到这货轻浮的话语,立即轻声怒骂:“你能不能要点脸!”
她虽在责骂,听起来也十分气愤,不过脸上凝重的神色却舒缓了许多。
“我想怎么把你们都要……至于脸,无所谓。”
黎飞月听完,不由自主地两只手紧紧抓住椅子扶手,若非指甲短,扶手恐怕都要滋滋冒烟了。
“如果必须选一个呢?”
柳染白看着她殷切的目光,知道这是一个送命题,也是人生中不得不面对的一个必答题。
他没有第一时间提交答案,而是从口袋中掏出香烟,狠狠地抽了一口。才答非所问的说道:“我烟瘾很小,平时不怎么抽的。”
黎飞月没有催促,就这么静静看着他。
过了片刻,他丢掉烟蒂,故作深沉说道:“在那晚酒吧没遇到你之前,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苏雨薇!”
“现在……没有答案。”
柳染白说完后,真怕被摁住往死里问,结果偷瞄一眼,却发现人家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这让他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正在疑惑间,只听黎飞月说道:“苏家事我在网上看到了,也是个命苦的女孩。这段时间……你好好陪她吧。”
柳染白像是听到了世间最不可思议的言语,立即瞪大着眼睛,一字一句核实:“你让我陪她?你……你不吃醋?”
看到黎飞月紧闭红唇,只是狠狠翻了翻白眼,似乎也没打算说出原因。
这让柳染白更加疑惑,心里暗道:“不应该啊!到底是飞月大方?还是这两天让嫂子熏陶的也懂事了?”
思忖片刻,柳染白明白了,一边敲着凉亭桌子,一边自语道:“也对,我俩都走到哪一步了,理论上来说,现在应该她吃醋……”
“柳染白,你……你个禽兽!”
黎飞月半天才反应过来,气的脸色又青又红,直接把柳染白摁在凉亭椅子上捶打起来。
若非吴惠芳洗完澡出来,恐怕柳染白就要步苏雨薇爸爸的后尘……她穿着浴袍站在一楼门口,正朝这边望来,估计是被柳染白的惨叫声所吸引。
黎飞月恶狠狠地说道:“我先送她去我房间睡觉,以后再收拾你!”
离去前,还不忘在柳染白胳膊上又用力补了一掐。
凉亭中只剩下柳染白呲牙咧嘴。一会后,嫂子也忙完下来了,恰好看到小叔这凄惨的一幕。
捂着嘴走过来安慰道:“嫂子从你胳膊上看得出来,婶婶很在乎小叔呢!”
“……”
“嫂子最近在学校看过心理学书,上面说,打是情骂是爱。你现在很幸福吧……”
嫂子的话虽有几分道理,但柳染白总感觉她在幸灾乐祸……可又找不到一丝证据,只好呲牙咧嘴的转移话题。
“嫂子,我现在方便去看看她吗?”
看着嫂子憋着笑,做出请的动作,柳染白心里骂骂咧咧,完犊子了,家里女人没一个能惹得起。
柳染白走进房间一看,女神脸上干净了许多,但依旧难掩那憔悴的倦容。可能她正在做一个幸福的美梦吧,那泛白的嘴唇都微微有了些弧度。
柳染白搬了一把椅子过来,轻轻握起苏雨薇的手,就这样默默地坐在床头注视起来。
他从没有如此近距离、长时间和女神独处过,作为一个资深的癞蛤蟆,以前曾幻想过无数次把天鹅搞到自己**,有时甚至会因先亲嘴,还是先摸腿而纠结半夜……
现如今,天鹅就这样静静躺在面前,往日的愿望也彻底实现,可癞蛤蟆却找不到一丝功德圆满的得意。
就连平时那不受控制、那该死的荷尔蒙,此刻也不知道卷缩到身体某个角落不愿出来。
他想到这几年暗恋的心酸和卑微,心里慢慢诞生出先收些利息的荒诞想法,他那自认为性感的小嘴唇,十分禽兽的开始配合,都抢先嘟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