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不翼而飞谁所为

徐公子忙打断我的的话:“梅菜,你不知道,小生一家也是乐善好施,远近闻名的,结下善缘无数,当年修建龙神祠,小生家中还帮了烟雨阁不少费用呐!不信的话,你去看龙神祠门口的功德碑,没有小生的名字,小生的姓氏倒着写!而且小生问心无愧,这一生一世,可从未负人啊!”

说是这么说,我也只得答应下来,到时候去龙神祠祝祷保平安,徐公子千恩万谢,还打赏了好大一锭银子,并连声说道:“事成之后,救命之恩,难以为报,哪怕你想当小生的正房娘子,小生也不敢不从。”

我登时闹了个大红脸,连连表示不会借此机会逼婚,教徐公子放心下来。

收拾了供奉到龙神祠报信儿,但见龙井不知道哪里弄来的鸡爪子,以一个铁板置于香烛之上,撒上椒盐,正在炙烤,龙神祠满是作料味道和烟火气,呛得人睁不开眼睛。

我忙道:“龙神爷今日好兴致……咳咳……”

瓜片自那烟火里飞出来,慌慌张张的落在了我的肩膀上,嚷道:“龙神爷好生残忍!龙神爷生吞活剥!”

我一想,瓜片也是鸟类,自然对同类的惨死兔死狐悲,忙劝慰道:“你也莫要太过伤心,龙神爷甚么都吃,你也不是不知道……”

“又拔毛!又砍脚!”瓜片悲愤的说道:“惨无人道!惨无人道!”

“你又不是人,说甚么人道不人道?”龙井一边用手胡乱扇着烟火,一边说道:“又没吃你,捏罗唣些甚么!”错嫁倾城后

我只好劝道:“龙神爷,梅菜多嘴一句,这瓜片见到同类如此,自然心有戚戚焉,龙神爷是不是也该体谅一下瓜片的心情……”

“鸡是鸡,鸟是鸟,算哪门子的同类?”龙井撇嘴道:“本神是水族出身,那田螺泥鳅,虽说是子民,本神还不是照吃不误!这叫大义灭亲,嚯嚯嚯嚯……”

真不知道这龙神爷单单只为了一口吃的,便要大义灭亲,分明是冷酷无情,为何还能如此得意。

瓜片为了表示抗议,大声呜咽起来,龙井充耳不闻,咯吱咯吱的大嚼起鸡爪子来,还连声招呼着:“外焦里嫩,韧性十足,瓜片,你向来嘴馋,为何今日倒不来凑热闹了?嚯嚯嚯,口水直流的滋味可不好受,本神今日心情大好,赏你一小块骨头!”说着便把一截子鸡爪丢过来,瓜片一看,大声哭喊着振翅飞了出去。

我只好规劝道:“龙神爷早也说了,这妖薄的妖怪全给放了出来,自寻出路,唯有这瓜片忠心耿耿,为何龙神爷不奖赏它忠心耿耿,待它好些,反倒还要如此欺凌?”

龙井认真的望了我一眼,摇摇头,一开口,打了一个悠长的嗝,笑道:“与你说了,你也不会明白,傻狍子,若是本神未曾记错,今日可不是祭祀的日子,你无事不登三宝殿,定是遇到了甚么非来禀报不可的异事罢?”

我连忙说:“龙神爷明鉴,梅菜确实听闻了一件怪事。”便一五一十,将那徐公子求助之事说了出来。女尊之斗商

龙井盘腿坐在供桌上,凝神静气的思虑了一会儿,接着突然对一个蜡烛跳动的火苗张嘴吐出一颗碎骨头,扑的一下把那火苗打灭了,在蜡烛心儿冒出的黯淡青烟里伸嘴一吹,道:“找甚么东西么……”

我连连点头:“是呀,徐公子说,那梅瓶现下里,还在他那卧室之中呢!送也送不走,打又不敢打,真真是一筹莫展。”

龙井皱着眉头:“倒不知与其他两界有没有关联,不过,听着倒是怪好玩儿的。本神近来闲得发慌,给那走马灯添上一两个新鲜花样儿,倒也可以打发时间。”

龙井的走马灯能把妖怪变成走马灯上面的花样儿,听龙井这意思,是答应前去收服了,让我大大的松了一口气:“龙神爷果然慈悲为怀,只不知道龙神爷打算何时去哪徐公子的住处收妖?”

“这个嘛……”龙井眯起眼睛:“那便等到,那徐公子丢东西的时候罢!”

丢东西?徐公子虽说屋子东西被那梅瓶之中的美人胡乱翻弄,却没提起丢过什么东西,不过既然龙井发了话,我自然招办就是了。

不料事情发展的说快也快,到了掌灯时分,我刚挎上篮子,打算去烟雨阁送宵夜,不想一个青油马车正停在铺子门口,徐公子在家里人的搀扶下,跌跌撞撞的进了铺子,截下我,带着哭腔,颤声道:“梅菜,求你救救小生……”无限英灵

爹娘也给徐公子那阵势唬了一跳,忙以围裙擦着手,从后厨里赶过来,连声问徐公子怎地了,徐公子也来不及多说,随手抛下两锭金子,说:“今日里,梅菜该做的活儿,只当小生尽数包下了,小生眼下性命交关,急求梅菜与小生去求龙神爷救命,还望梅掌柜贤伉俪行个方便,小生感激不尽……”

紫玉钗街民风淳朴,不大疑心街坊邻居有坏心的,我又是人人知晓的龙神使者,徐公子家又名声在外,爹娘不疑有他,忙道:“事情这样严重,倘若我们那梅菜能帮上忙,可是再好不过的……”

徐公子听说,忙差了婢女风风火火扶我上了马车,我还没反应过来,已然在马车上颠颠簸簸便往徐公子府上去了。

上了马车,我忙问:“徐公子,匆匆忙忙叫梅菜去,可是发生了甚么大事不成?”

徐公子哀叹一口气:“丢了……比身家性命还要重要的东西丢了……”

我心里登时咯噔一下,龙井今日说的话,可不是一语成真了么!

我赶紧问:“徐公子,究竟甚么东西丢了?教您这样的为难?”

徐公子擦一擦汪在眼睛里泪水,**着鼻子道:“是账册……我们徐家世世代代流传下来的大账册!”

“账册?”我稀里糊涂的问:“那账册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账册?怎生竟如此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