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龙铳?镇北军!王南容十年不入关只怕为的就是今朝一鸣惊人!
怪不得当初他坐看我扫**北境诸侯,原来打的是驱虎吞狼最后一击必杀的注意!”
京都,乾元殿。
看着昔日人站的满满当当而今却稀稀疏疏的乾元殿,傅青主除了无奈一笑,其他的什么也做不了。
自昨晚收到晋阳城传来的最后一封战报,整个京都就不复往日蒸蒸日上的气象了。
虽然在他的极力弹压下,乱象暂时还未显现,但很显然,他已经失去了对于晋国这个新兴政权的控制力。
像李陵广与赵无极那样忠诚于他的文臣武将不是没有,但是在面对余下绝大多数朝臣时,他们的人数实在是太少了。
“兴,因为四大书院。被抽去反击之力也因为四大书院。我傅青主这些年来到底在做些什么?”
京都内不受控制的政局,已经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南下投靠宁采臣的朝臣勋贵等等,让傅青主既有一种怪诞感,也有一种令他恍然大悟的感觉。
原来自始至终,他都只是四大书院的傀儡!在他这个傀儡被击败以后,四大书院立马就能扶持起新的傀儡。不过,身后本就已经汇聚了佛、道、鬼三方势力支持的宁采臣,真的能轻易的容下原本对他视为邪魔敌视异常的四大书院吗?
而且,那怕宁采臣容纳四大书院的投靠,他就能敌得过那个能龟缩在塞外一忍十数年的男人吗?
镇北军已经走上了先秦与天庭的路数,昔年天庭未曾坠落前,王南容自然是死路一条。
可而今,在天庭不复存在的情况下,镇北军已经有了扫平一切牛鬼蛇神的伟力。
佛、道、儒三家又如何?胆敢不服唱反调,走上了自主培养人才这条道路的王南容可不会跟历朝历代一般继续惯着他们。
至于来自地府的鬼修,有心走先秦与天庭那般路数的王南容怎么可能止步于人间皇朝。
等到他的手伸进地府之时,参与进改朝换代的那位天下第一妖魔——黑山老妖,只怕连求个魂飞魄散都难如登天。
想通透一切以后,傅青主自嘲的笑了笑,当初,诸葛卧龙未曾投效王南容之时,王南容曾经隐晦递过给他一次的橄榄枝。
那时候的王南容虽然已经功成名就,但自己还暗暗的在心里讽刺过他不自量力,居然想要招揽他这等前途远大之人,谁曾想,真正不自量力的人原来是他自己!
昔日那个跟他平起平坐言谈之间以友相待的男人,而今只以一小辈为将就将他逼到了死角。
他们之间的差距以如云泥之别了!
北境烽火连城,南方也未曾消停下来。
盘踞江浙的宁采臣在新近投靠的儒门配合下,一举拿下了陈士诚原本的占据的两湖,将陈士诚逼进了巴蜀之地,断了他的争龙之路。
趁此良机,徐拜月麾下的南诏国张开了血盆大口完整的吞下了越国的国土。
天下正式进入四方诸侯鼎立的时代。
得了两湖之后,宁采臣可谓是取尽南方膏腴之地,声势一时间大涨数倍,比之当初的晋王傅青主还要响亮。
在手底下人的推动下,九月初九,宁采臣于金陵正式登基御极。
定国号·齐。
定年号·建武。
立正妻李氏为皇后统领后宫,立嫡长子为太子殿前听政。随后大封文武百官,赏爵赐官喧闹多日。
得知自己的老对手登基称帝以后,被逼的只能龟缩川蜀一地的陈士诚也给自己加了尊号。
中天皇汉大道尊。
收到这个消息的各方势力都一脸懵逼,这是个什么称号?
你陈士诚盘踞蜀中,称蜀王可以,称汉中王也行,要是不要脸一点直接找个借口称帝大家也不是不能理解。
这又是皇汉又是道尊的,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你想要接着称号传达给你手底下的文臣武将们什么样的志向与想法?
相比较让所有势力都懵逼了陈士诚,南诏国就不同了,虽然吞并了任嚣手中的越国领土但人家在对外称呼上依旧没有丝毫变化。
新得了福州与粤州的徐拜月为了获得足够的时间,好将刚刚吞下肚皮的领土彻底消化。
他愣是以厚礼砸的齐国半数重臣一起劝谏宁采臣,促使齐国与南诏国暂时放下兵戈结为盟友,好全力准备以面对旬日之间就打下了北方的镇北军。
看着一路南下连战连捷已经饮马长江的镇北军,刚刚登基没多久的宁采臣咬着牙同意了结盟之事。
虽然身后有天下九成九的修行势力撑腰,但面对向撵狗一样把儒门四院赶出北方的镇北军,宁采臣还是缺乏足够的安全感。
对于宁采臣迫于无奈才结下的盟约,打到长江边就折返北归的王宇根本就没拿正眼看过。
首先,按照自家祖父制定下来的策略,镇北军短时间内是不会跨过长江天险涉足长江以南的,宁采臣的盟约从根本上来讲根本就是在杞人忧天。
其次,这两家领土犬牙交错的势力,根本就不可能达成真正的结盟,所谓的盟约只怕头天签订第二天就进了厕所里当厕纸,纯属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第三,他们结盟也好不结盟也罢,都不被王宇放在眼中,真正执掌大军驰骋天下以后,他对自家祖父亲手缔造出来的镇北军有了一个全新的认知。
那怕是镇北军现役七支大军中最弱小的第七军,都不是现如今这些诸侯们所能匹敌的存在,若非自家祖父对于未来的规划不容变动,只要后勤跟得上,他王宇有把握就靠着第七军**平天下诸侯。
依旧是京都,仍然是乾阳殿。
看着空****一片的乾阳殿,满头白发的傅青主身上的死寂之气越发浓厚。
张开干裂的嘴唇,傅青主声音沙哑的问起身边人:“王宇那个小辈可曾进城了?他旬日之间就扫平了北境所有胆敢反抗者,凭借他手中的那支镇北军,京都的城墙虽然高大却也难不住他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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